略談金剛經版本之現狀

略談金剛經版本之現狀

分類:佛教-金剛經|標籤:寫經金剛經敦煌宮廷高博

  2001年拙作《受持讀誦金剛經之殊勝功德》一書,所選用金剛經的版本是當時最殊勝的鳩摩羅什譯本——敦煌古本。此版本是經過近代學者江味農居士校勘而成,是以唐·柳公權所書寫的石刻為主要依據,參照諸多古本而確定的,故可稱之為江本。

  自明清以降流行一種「流通本」,「書寫刊印者既多。文字偽奪,亦因之而日繁。」該本妄加添改,致使廣大信眾尊奉為真。若依古本刊印、學修,反被指責為「篡改經文」,蓋因已習非成是,黑白顛倒。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很可悲的事情。

  江本金剛經,端本澄源,棄誤從正,對我們學修金剛經,作了一件大好事,使我們得到了真實法益,讚歎他的功德!

  昔年江味農居士曾有緣應聘到北京圖書館工作,校理館藏敦煌石室唐人寫經。經過校理髮現:「其中金剛經最多,大抵與柳書(唐·柳公權所書碑刻)同。乃深慨夫沿訛襲謬,由來蓋遠。今幸獲古人真跡,及古註疏。千餘年淆誤,因得證明。奈何不鋟佈於世以匡之乎。」當他發現了敦煌古本真跡,心中喜悅難於言表。終於可以證明「流通本」之謬誤,希望趕快糾正,並刻印出敦煌古本,使之公佈於眾,匡謬正俗。

  如今是網路信息時代,利用電腦研究、弘揚佛法,是一個非常便利的工具。比過去依靠查目錄翻書本,不知要迅速和準確多少倍。我有幸在網路上得到了不少的可貴信息和資料,使我受益非淺。譬如我驚奇地看到敦煌文獻唐代寫經資料,已見到有完整的寫經本子,其中唐咸亨年間宮廷書寫的金剛經,較之江味農居士發現的柳書,要早152年。唐咸通年間刻印本金剛經,這個版本晚於柳書44年。還有不同年代,諸多名人所書寫的金剛經。野老不敢獨具,今依網路諸多資料會同整理,將唐代寫經完整,且具珍貴价值的三個版本公佈於博客,以期與有緣網友共享法餐。現分述之:

  一、唐咸亨宮廷本:2002年11月1日《甘肅日報》載文:「高台縣博物館藏《金剛經》首尾俱全,用硬黃麻紙以楷書寫就。卷長487.5厘米,高26.2厘米。天頭空3.2厘米,地腳留2.8厘米。描烏絲欄,欄寬1.45厘米,捲軸式裝裱。尤為珍貴的是該寫經有題記。」

 

  宮廷寫經是緣於武則天為已逝父母作功德,下詔抄寫《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妙法蓮華經》,頒賜天下州郡大寺安置供養,以為祈福。其抄寫時間起自咸亨二年(671),止於儀鳳二年(677);此間共抄寫金剛經三千部。

  被稱作高博001號的宮廷寫經,是屬於流傳在民間的敦煌文獻,由酒泉駝運商人李培芝1942年從敦煌人士侯士祖處購得。1947年歸高台縣教育界民主人士公維義收藏。1952年捐獻給高台縣人民政府文教科,後於1993年移交高台縣博物館珍藏。1966年被專家鑒定為國寶級的國家一級文物。

  今據新浪博主「香象過河」於博客中公布的敦煌文獻宮廷寫經,高博001的圖片經過編輯轉錄如下:

  寫經圖片雖然首尾俱全,字跡尚能辨認,但終究不甚清晰。野老不揣愚陋,恭敬沐手模擬原寫經段落布局,謄錄於篇,並用電腦製作成易於閱讀觀覽的全部經文圖片,供養給諸位有緣網友。

  此次謄錄後,經過自己五次校對,但仍不敢說完全無誤。我誠懇地期望諸位網友能進一步校對,如發現有錯漏之處,請不吝指出,以便更正,使之更臻完美,能夠公布流傳。

  

  

本擬用「華文新魏」字體,惜其字型檔不全,不能使用,只得選用字型檔較全的「隸書」字體。除段落布局均按原文外,經中使用的是繁體字,但有些是習慣用字,謄錄也與原文盡量相同。如:「無」寫作「無」,「禮」寫作「禮」,「爾」寫作「尒」;又如「授記」寫作「受記」,「三十二相」寫作「卅二相」等。均與原文相同,並非錯字。

抄經時間:唐高宗咸亨三年六月七日(公元672年)完成。

  地點:選在首都長安,朱雀門街西第四街,由北向南第二坊,休祥坊之太原寺;原址是武則天之母楊氏故宅。自楊氏去世後,則以故宅捨為寺廟,即太原寺也。

  抄經人:是掌管詔令的官署——門下省的群書手程待賓。

  校對人:繕寫後,經過群書手張崇的三次校對。

  詳閱:則均由僧人來完成,主持詳閱的僧人大多地位較高,多為大德、寺主、上座之類。實際上,是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經文內容的準確性和權威性。如此次詳閱者,神符、嘉尚、慧立、道成等皆玄奘法師弟子,德高望重,應堪當此任。

  裝潢:唐代寫經,標準宮廷寫經一紙(28cm×48cm左右)為28行,行17字;一卷經需紙若干張,最後要把一卷粘在一起,護首、拖尾做好,才算完工。四十餘件寫卷中,該寫經是由裝潢手解善果負責裝潢。

  監判:由政府派員監判,以保證抄經的準確無誤和抄經活動的順利進行。即朝廷設置寫經使和寫經判官,多為朝廷大員及專職人員充任。如經史虞昶為總管,他是書聖虞世南之子;判官向義感則是總管虞昶的助手。

  高博001號咸亨三年(公元672年)宮廷寫經,以我所知,距今已1339年了。應是最早遠的版本。由於比江本所依之柳公權書寫版本早了152年,就更應接近原譯本。何況宮廷寫經有一套管理班子,和嚴謹的管理方法,能保證準確無誤,堪予信賴。

  唐代咸亨宮廷寫經高博001號,已於2000年入選《甘肅藏敦煌文獻》大辭書,邰惠莉先生在辭書中言「本捲紙質細膩,書法流暢,具有宮廷寫經的特點,當由長安傳入敦煌。」

  附:御制《金剛般若經序》

  蓋聞妙燈開慧,始破暗以□□;□□□□,□滅焰而流液。積照之機方恰,道□□□;□□之境載融,仁該五濁。故知法王幽感,□□□護之資;經寶凈緣,遠契流通之福。窮貝□□尋妙,滿字咸甄;罄龍藏以探微,尚乘俱□。□功校得,般若為先,所以理會金剛,掩百□□闡喻;言符寶筏,冠六度以開宗。眾經殊勝之門,諸佛甚深之境。聞思罕寤,理絕二乘。福慧無邊,精超八部。去來都汦(泯),聲求之惑已除,性相併空,色見之心俄盡。大舍僧祗之寶,擬議斯輕;弘誓沙數之身,格量非重。如來善屬,降住攸歸。伏以慈尊,資靈殖本,四依芳業,薰修之路早隆;十住崇因,猛利之階逾峻。至若貫花之典,博綜靡遺;於此凈照之文,特存心要。信根堅固,獨證無我之筌;願力弘深,廣拔有緣之界。瞻言蓼志,奄隔蓮台。八水還真,撫寒泉而屢哽;雙林託化,覽風樹以增悲。痛切梵天,徒思報德;心翹慧日,企想酬恩。昭副曩誠,申道護於方等,紹隆先志,展法養於圓音。奉為二親,敬造金剛般若波羅蜜經三千部,花箋綬綵,香墨流芬,集寶字於銀書,寫靈偈於金牒。文身顯現,珍喻紫綉之韜;法相光明,妙掩赤檀之簡。當願莊嚴實際,永翊尊儀。導引迷津,遍敷真響。擁衛之祥無極,主持之慶益深。綴序摽懷,長懸法寶。散天金而表供,圍繞四函;邁劫石以騰輝,宣揚九印。普遙升於彼岸,葉究竟於菩提。(據趙和平《唐代咸亨至儀鳳中的長安宮廷寫經》一文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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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柳公權書刻本:唐穆宗長慶四年(公元824年)四月,柳公權為右街僧錄准公書金剛經。僧錄是官名,唐憲宗時設兩街功德使,其下設僧官名左右街僧錄,負責統領全國寺院、僧籍,及僧官補授等事宜。准公是指靈准和尚。就是說柳公權應右街僧錄靈准和尚之請,書寫金剛經以用刻石。原石早於宋代佚失,不知所終。後於1908年在敦煌石窟,發現了唐代拓印孤本,一字未損,至為罕見。但以後憾為外強所掠盜而不存,拓印孤本現藏於法國巴黎博物院。清·宣統間上海有正書局,曾匯聚石室中藏品十餘種,以珂羅版(印刷上所用的一種照相版)影印行世。

  柳公權(778—865年)字誠懸。我國古代著名書法家。京兆華原(今陝西耀縣)人。官至太子少師,故世稱「柳少師」。工楷、行書。初學二王,又融匯近代諸家,遂成一格。二十九歲進士及第,在地方擔任一個低級官吏,後來偶然被唐穆宗看見他的筆跡,一時機為書法聖品,就被朝廷召到長安,那時,柳公權已四十多歲。穆宗嘗問柳公權用筆之法,公權答云:「用筆在心,心正則筆正。」穆宗為之改容,悟其筆諫也。他的字在唐穆宗、敬宗、文宗三朝一直受重視,他官居侍書(侍奉帝王、掌管文書的官員。),長在朝中,仕途通達。其書瘦勁清健,沉著痛快。米芾贊曰:「修養已成,神氣清健,無一點塵俗。」

  柳公權於唐穆宗長慶四年(公元824年)所書石刻本金剛經,雖晚於唐高宗咸亨三年(公元672年)152年,但相較差別不大,仍保持著古樸達雅風格,野老也曾閱覽過敦煌文獻中其他古本(或有殘缺)金剛經,亦相近或同。請看:

咸亨宮廷本柳公權書寫本

若非有想若非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

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見如來何以故不也世尊何以故

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皆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

如來不應以具足色身見如來不應以色身見

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他人說乃至四句偈等受持為他人說

若世界實有者則是一合相若世界實有則是一合相

皆大歡喜信受奉持皆大歡喜信受奉行

  具體相較說明,當在後文中詳述之。

  今野老將柳公權金剛經刻石拓本,彙集編輯如下:

  

  同時愚亦將柳本金剛經,沐手謄錄製作圖片如下:

  野老在敬錄時,盡量按原文字體照錄。其中包括了當時流行的一些「簡化字」和異體字如「來」、「無」、「禮」、「?」等等,不一一盡述。全文所分段落,亦按原石刻為據。

  江本是以柳本為據,只有一處,與柳本不同者,即在「須菩提說法者無法可說是名說法」後,據元魏·菩提流支譯本增入: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62字。此處咸亨宮廷本與柳本相同,均無此段文字。除此外其餘經文盡皆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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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唐·王玠木刻印刷本:它是有著許多特點的版本。其特點是其他版本所沒有見到過的。現分述如下:

  ㈠、刻經時間:在經文後,明確寫出是咸通九年四月十五日敬造。時當唐懿宗時,即當公元868年。距今已有1143年了,但比咸亨宮廷寫經本晚了196年,比柳本晚了44年。應屬中晚唐時期的版本。

  ㈡、私人刻經:宮廷寫經及石刻寫經都是官方背景,當時朝廷規定只能官方寫經、印經,不允許私人寫、印。而此本在經後,明確寫出是王玠私人為二親敬造普施。

  ㈢、經捲尺寸:此經用紙7張綴合成卷,全長4.877米,高0.33米。卷長與咸亨宮廷寫經之卷長相當,而卷高較宮廷寫經卷高出6.8厘米。

  ㈣、經卷首頁刻有釋迦牟尼佛在祇樹給孤獨園的講經圖:圖中釋迦牟尼佛結跏趺坐於蓮座上,長老須菩提面佛而跪,佛座兩旁蹲踞著兩頭獅子,佛身後有僧俗等十八人隨侍,另有兩個飛天盤旋在畫面上方。單就其藝術價值而言,這幅扉頁畫線條刻劃靈動、流暢,構圖繁密又錯落有致,再加上印刷的精巧,紙墨的瑩潔,是為世界所公認的佛教版畫傳世佳作。

  ㈤、珍貴的印刷作品:古代為弘傳、保存經文,由抄寫、石刻轉為木板刻印,表明科學技術的進步。被公認為是世界上,最早的印有確切印製年代的印刷品。

  ㈥、王玠版金剛經的保存與遺失:甘肅省墩煌東南有坐鳴沙山,佛教徒在這裡開了山洞,雕刻佛像,建築寺廟。其中一個被稱為「千佛洞」的。於公元1900年,發現了一個密閉的暗室,藏有有相當多的紙卷,是唐代抄寫的經籍。其中有一卷是唐代刻印的《金剛經》,即王玠為二親刻印普施的這部《金剛經》。1907年,英國人斯坦因率考察隊來到敦煌,盜走了大量文獻,其中就有著名的印刷品《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原件現藏倫敦大英圖書館。

  ㈦、祈請八金剛及真言的出現:此經文不僅在經首有釋迦牟尼佛講經圖,而且在經前有《凈口業真言》及奉請八金剛。在經後有真言(般若無盡藏真言)。在唐代的官方寫經及刻經,都是沒有見過的。這可能是隨著密宗興起的影響,也就是日後讀誦金剛經的前儀後軌的雛形。

  據網上下載王玠刻印本圖片計12張,經過編輯成3張。  

  

  雖說複製原圖片比較清晰,但野老仍沐手恭敬謄錄以電腦製作圖片如下,以饗諸網友:

  

  

 

  唐·咸通年王玠刻印本金剛經,是在柳公權石刻本後44年,雖仍屬敦煌古本,但卻有了不少的變化,經文校對後發現與柳本有18處不同(不包括佛陀講經圖和經文前後的真言,以及祈請八金剛。)。

  王玠刻印版經文中,加入了所謂「冥司偈」。即於晚唐時期,在經中加入的「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62字,或60字。王玠版是加入了60字。

  柳書版與王玠版對比差異如下:

柳書版王玠刻印版

若非有想非無想若非有想若非無想

如來在然燈佛所於法實無所得如來昔在然燈佛所於法實無所得

不也世尊何以故不也世尊不可以三十二相得見如來何以故

即為如來以佛智慧則為如來以佛智慧

皆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稱無有邊不可思議功德

若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若有法如來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

無有法名為菩薩實無有法名為菩薩

如來不應以色身見如來不應以具足色身見

(無右文)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

受持為他人說受持讀誦,為他人說

百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千萬億分乃至算數譬喻所不能及

轉輪聖王則是如來轉輪聖王即是如來

須菩提汝若作是念汝若作是念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說諸法斷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說諸法斷滅相

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於法不說斷滅相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

若菩薩以滿恆河沙等世界七寶布施若菩薩以滿恆河沙等世界七寶持用布施

若世界實有則是一合相若世界實有者則是一合相

  雖說兩者相比有18處差異,但在主要方面,仍保持了古樸風貌。還是值得我們深入地研究考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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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金剛經其它古本:以上所舉以唐咸亨宮廷寫經本、唐長慶柳公權刻石本、唐咸通王玠木刻印經本三種版本為代表的敦煌古本,是已發現和能看到的,距今最古遠的版本。這三種版本的金剛經,經文清晰俱全,反映了它們的古樸風貌,時間也是距鳩摩羅什大師譯經較近的。據我了解,敦煌文獻中的金剛經及其註疏非常多,僅經文就有二千多號。註疏雖多,但大都未被我國歷代大藏經所收錄,從註疏中抄錄的經文,對研究不同時期的版本,則具有極高的價值。我僅以我看過的敦煌文獻中的經文以及註疏,舉出加以說明。

  《中國書店藏敦煌文獻》ZSD030號、ZSD028號、ZSD018號,雖均有殘破處,其中ZSD018號殘破較重,但仍可斷定是唐代(七至八世紀)的寫經本。

  僧肇《金剛經注》昔年日僧慈覺於唐文宗開成三年(838)入唐,「齎持晉肇公注金剛經而歸,秘諸名山。光明不照世也,殆九百年矣。」。經過了九百一十五年,由日僧敬雄「校對」後,於日本寶曆十二壬午之夏,時當我國乾隆年二十七年(公元1762年),付梓而流通。這樣「秘諸名山,光明不照世」的《金剛經注》才得以見諸於天地,後被收入大正藏。而我國一直未能流行,直至民國九年(1920年)才由丁惟森等依黎端甫校本,刻於贛州刻經處。

  僧肇是鳩摩羅什的弟子,本來他的《金剛經注》所抄經文,應當是最具權威的。而實際上,竟令人大失所望。經過敬雄的「校對整理」,明顯受到當時盛行經文版本的影響,已很難看到原經的本來面目,甚至讓人懷疑是否真的是肇公所作。近來有的研究學者已斷言:所謂僧肇《金剛經注》是偽書。

  慧凈《金剛般若經注》成書大概在唐太宗貞觀年間(約公元640年左右),由太常博士褚亮為之作序。其所抄金剛經文,應是距今最古遠的版本,惜此後並未見該書之流行。不知何時傳入日本,直至日本享保年丁酉,時為我國清康熙五十六年(公元1717年),經日人丹陽散人烏有子「加和點後」,於是被密封了千年之後,終於得以刊行於世。儘管如此,經過我的閱讀校對後,仍認為慧凈《金剛般若經注》所抄經文,不失為唐古本風貌,應當給予高度的重視。

  金剛般若經夾註:作者佚名。據說唐代以前注釋佛經音義通常採用夾注的方法,自佛典漢譯以來,歷代沿襲。這本夾注的時間應是在中唐以前,所引經文當是初唐或中唐時期的;雖然首尾殘缺,但仍有較高的研究價值。

  翁方綱抄本:據說是五代時南唐道顒法師所藏本,清·石成金力薦此本。此本經文已開始將「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來。」改為「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不來。」又於後加入了「冥司偈」62字。除此外則多與唐古本相同。

  張即之抄本:據是為南宋天台僧宗印(1148~1213)所校本,。此本經文與南唐道顒本大致相同。

  由於我孤陋寡聞,學識有限,許多古本自己沒有看過。故只列上述幾種作為代表,簡單地談了一些自己的看法。接下來,我就金剛經古本所具有的幾點主要特徵,以及古本與「流通本」的比較,敘述如下:

  ⒈古本都沒有「三十二分」:凡是唐代以前和唐代的古本金剛經,都沒有「三十二分」。所謂「三十二分」據說是梁·昭明太子所立,歷來對「三十二分」褒貶不一,令人莫衷一是。據說晚唐、五代時,有的抄經本已出現了「三十二分」,宋代經本,也被採用,明清時的「流通本」則正式列入,直至今日,似乎已經成為金剛經的「主流版本」的一項重要標誌。

  褒者稱昭明是大菩薩轉世,貶者說梁太子正在地獄受苦,真是有天壤之別。然而經過先達近賢的考證,已證明「三十二分」非昭明太子所為,乃是唐末某賢者假託之作。依野老愚見:「三十二分」既可作為經文之引領發明,學習則未嘗不可。而將其列入正式經文,並作為日常誦習者,則實不相宜也。

  ⒉應云何住與云何應住:須菩提第一次問佛,發阿耨菩提心,應云何住者,古本皆作應云何住,「流通本」皆作云何應住。江味濃居士在判別前後二問時說:「前曰應云何住?是問菩提心應云何安住,俾無馳散。今曰云何應住?是問菩提心云何獨應住著。蓋若不住於此法,何謂發此心。」兩問不應相同。

  然據野老考證:第一問「云何應住」在宋時就已出現,如宋·曇應《金剛經采微》及宋·宗鏡《銷釋金剛經科儀會要》所引經文即是。明·廣申《金剛經鎞》指出:「新本云何應住。今依古本仍以應字冠上。則二云何中皆有應義。且與下文云何應住不同。觀者毋忽。」,證明在明代就已經有了所謂「新本」。明·憨山德清《金剛決疑》、曾鳳儀《金剛經宗通》、如觀《金剛經筆記》等諸多註疏都採用了「新本」。清代、民國仍之,一直到如今,終於形成了所謂金剛經的主流版本——「流通本」,其與古本不同處之一,即須菩提問佛的第一問就成「云何應住,云何降伏其心」了。

  ⒊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來:初唐及中唐時期古本,均為「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來」。唐代前後註疏所引經文皆如是:隋·智顗《金剛般若經疏》云:「阿那含此雲不還亦云不來。欲界結盡上界證無學。應雲不來。略以無兼不。互文現耳。」指出經文翻譯時,「不」與「無」是互文。若改加「無不」,則非原義也。慧凈《金剛經註疏》云:「觀內既不見有我,說誰不來?故云而實無來也。」佚名《金剛般若經夾注》:「達無人我,不復還來,故名不來。人法二空,無取住相,故實無來。」諸多註疏不再贅述。

  至晚唐五代則有本改為「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不來」,加了一個「不」字。如道顒法師藏本即是。宋、明二代則間或有「實無來」「實無不來」,明出「新本」於此均作「實無不來」,清代、民初形成的「流通本」相仍之。

  ⒋佛說般若波羅蜜,則非般若波羅蜜:敦煌文獻唐寫經等是。唐·智儼《佛說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略疏》、慧凈《金剛經註疏》、佚名《金剛般若經夾注》等註疏,所引經文皆如是。明·《金剛經宗通》即於此指出:「時本有『是名般若波羅蜜』句,原本無。」敦煌文獻佚名《金剛經疏》說:「佛說般若波羅蜜(名句味也是智慧)則非般若波羅蜜者,遮取著也。依名言取非實故,所以不言:是名般若波羅蜜。」實際上諸多明、清本皆將「則」改「即」,並於佛說般若波羅蜜,則非般若波羅蜜。後加「是名般若波羅蜜」。此舉真是畫蛇添足了。

  ⒌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敦煌文獻寫經均如是。五代、宋本如是,慧凈、佚名夾注等註疏亦如是。據我所查,明清時,將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加了「是名忍辱波羅蜜」。明·覺連在《銷釋金剛經會要註解》中說:「是名忍辱波羅蜜者,此一句後人妄添。」卻又說:「姑且解之。」。明曾鳳儀在《金剛經宗通》中說:「時本有是名忍辱波羅蜜句,非。」均作了否定。連清代的孫念劬在《金剛經彙纂》中也指出:「秦譯及古本無是名句。」清·徐發《金剛經郢說》指出:「忍辱波羅蜜。如來說非忍辱波羅蜜下,今本又有是名忍辱波羅蜜七字。會譯並趙刻(趙子昂石刻本)俱無。按第一波羅蜜句,是結上語,故義全。忍辱波羅蜜句是啟下語。故不全。不當添足。今依趙本。」可後來的「流通本」均加入了「是名忍辱波羅蜜」句。

  ⒍古本沒有「冥司偈」:所謂「冥司偈」即是:

  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世尊,頗有眾生,於未來世,聞說是法,生信心不?」佛言:「須菩提,彼非眾生,非不眾生。何以故?須菩提,眾生,眾生者,如來說非眾生,是名眾生。」。62個字,亦有60字者。

  這62字見於元魏·菩提流支譯本,唐官方鳩摩羅什譯本寫經均無此「冥司偈」,究竟何時加入的呢?這與佚名《持誦金剛經靈驗功德記》所載靈幽傳一事有關。其文如下:

  昔長安溫國寺僧靈幽忽死,經七日見平等王。王問和尚曰:「在生有何經業?」靈幽答曰:「持金剛經。」王遂合掌請念,須臾念竟。王又問:「和尚曰雖誦得此經,少一偈者何?」靈幽答王曰:「小師只依本念,不知缺何偈。」王曰:「和尚壽命已盡,更放十年活。此經在濠州城西石碑上,自有真本令天下傳。」其僧劫活,具說事由矣。

  所謂「冥司偈」即是由唐·靈幽和尚的一段冥間經歷,而引起的。在《持誦金剛經靈驗功德記》文後有一段題記:「於唐天復八載歲在戊辰四月九日。布衣翟奉達寫。此經贊驗功德記添之流布。後為信士兼往亡靈及見在父母合邑等福。同春草罪若秋苗必定當來俱發佛會。」據查唐昭宗天復年號只有四年,天復四年昭宗即被朱全忠所殺。其子唐哀帝立年號天祐,四年後唐亡。唐天復八載歲在戊辰,就只好存疑了。

  此後有人就將鳩摩羅什譯本依菩提流支譯本補入了這段「冥司偈」。最早發現於經文中加入者,已見於唐咸通王玠刻經本,是60字。

  宋代善喜和尚不主張加入「冥司偈」,他在《辨非集》中指出:「但不可擅加以入大藏者。若別行大藏之外可也。經論譯畢。頒行天下。卻有藏內藏外之異。儻或有藏中將出。或有新將入藏。安可定分內外。秦魏之本不同。何以增加?如魯論語二十篇。齊論語二十二篇。豈可以齊論增魯論中!」他說不可以將「冥司偈」擅自加入鳩摩羅什譯本,而歸入大藏中,若是一定要加入「冥司偈」,這篇經文,要別行於大藏之外。這樣就有了藏內與藏外之分了。姚秦·鳩摩羅什與元魏·菩提流支的譯本原不相同,為何將魏譯的詞句加入秦譯中呢?譬如說,在魯國的「論語」是二十篇,在齊國的論語是二十二篇;怎麼可以把齊國的論語篇章增加到魯國的論語中呢!

  不是鳩摩羅什譯本的詞句,是不能擅自加入的。若說經文不能擅自增減一字,那麼擅自增加了62字,怎麼會被允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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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通本的特徵:以上通過介紹古本的特徵及其以後的演變,可知由宋至明清時,逐漸形成了「新本」,亦即後來的「流通本」。流通本的版本也不止一種,今以清·光緒十五年金陵刻經處的版本作為介紹依據,其特徵如下:

  1.道場前儀後儀:前儀有香贊、凈口業真言、凈三業真言、安土地真言、普供養真言,奉請八金剛、奉請四菩薩,發願文、云何梵、開經偈。後儀有般若無盡藏真言、金剛心真言、補闕真言、補闕真言(另一補闕真言,今稱補闕圓滿真言)、普迴向真言,金剛贊。

  宋·孤山智圓法師批評道:「佛以金剛之寶堅利,以喻般若體用也,此由世人不曉真諦記(真諦三藏所記述)中六色金剛之寶,輙(輒之另體字。擅自也)加二種,便作神名(八金剛也——紅體為原注。下同)。神名既誤,菩薩亦非(四菩薩也)。風俗濫傳(以世間相沿積久之風俗習慣為據,隨意傳播),何足言也。又此經所在則為有佛,豈假八神獲利益!請思法喻,自曉是非(以金剛之寶喻般若之法非是執金剛神也)。」

  明·洪蓮《《金剛經》註解》在前儀處註明:「平時誦經不用亦可。」,可見得不能把道場前儀後儀均列為《金剛經》經文,作為必讀。這裡應當指出,古本均沒有設前儀後儀。清·石成金說:「此經,他本前列開經啟請凈口諸文,是皆後人所添,亦可不讀。」

  孤山法師在談到添糅在經中諸文時說:「咨爾(祈使)有識,試為思之。且徧(遍古寫)誦諸段雜語,已廢讀半卷真文。何如舍雜誦,真使心無間斷,縱未能即言體道(躬行正道),且為乘種(修無上菩提之因)亦已深矣。」

  2.三十二分列入經文:古本沒有三十二分,而流通本均把三十二分列入經文。宋·德洪禪師說:「梁昭明太子析《金剛般若經》為三十二分,而世師尚疵(非議)之謂為破碎法身,……。」宋·善喜和尚說:「此經梵文譯本。元無分名(原來沒有劃分幾個部分,也沒有部分的名稱)。大藏外盛行什譯(大藏外之鳩摩羅什法師譯本)有三十二分,相傳是梁昭明太子作。若依譯本,不可參入。」這兩位宋朝法師都明確表示:當時就有人反對把三十二分列入經文。

  明代具有權威的宗泐、如玘兩位法師就曾經指出:「此經乃姚秦三藏法師鳩摩羅什所譯,分三十二分者,相傳為梁昭明太子所立。元譯本無(原來的譯本沒有三十二分)。又與本論科節不同,破碎經意今不取焉。」

  清·石成金說:「此經,分三十二分,相傳自梁昭明太子,但天衣無縫,割裂為繁,且如推窮(徹底研求)四果,漸至如來政緊關(關鍵時),昔在然燈,何單承莊嚴佛土,又色見聲求四句,原與下文一氣瀠洄,勢難以刀斷水。然而品節有序,讀者賴以記述,今予此著(指《金剛經石注》),止將各分標存細字於傍,可以不必雜於經文讀。」他說本來經文不應割裂,但讀者如依靠三十二分來記述,可以小字列於經文之旁,不應雜於經文之中,讓學人讀誦。

  3.「冥司偈」列入經文:非鳩摩羅什譯本的「冥司偈」,自唐末添入經文。唐末為60字,宋以後則為62字。前文在談到古本時,對「冥司偈」已有闡述。對列入經文者,有贊成有反對,亦有「因魏譯有,而故存之」者,如明·韓岩、程衷懋在《金剛經補註》中說:「爾時慧命須菩提白佛言(至)說非眾生是名眾生。此魏譯偈也。長慶中,僧靈幽入冥所,指魏譯則存。秦譯則無,今存魏譯。」這種折中觀點,歷代也不乏其人。

  4.與古本比較字詞差異:以「柳本」為準,相較經文有五十多處不同。大多為妄自增添和臆改,上文在談到古本特徵時,已有所描述。除此外,「即」改成「則」,「則」改為「即」,為有諱忌,輒隨意變改。清·石成金指出:「《金剛經》句字增減同異。從無畫一(畫一:一致)如:是名般若波羅蜜、是名忍辱波羅蜜、是名凡夫三句。若非無想,若字。即非第一波羅蜜,即字。為利益一切眾生之下,故字。是第一離欲阿羅漢之下,世尊二字等,皆古本所無。……如前文應云何住,不同後文云何應住,歷辨既詳。雲棲伸公鎞(指雲棲祩宏弟子廣伸所著之《金剛波若波羅密經鎞》)刻尤加囑。蓋前問功夫下手(指第一問之應云何住),後問無我是誰為之(指第二問之云何應住),經意自別。」

  總之字詞改變後與原古本經文則是大相徑庭。上文談到古本特徵時,已對流通本作了一些闡述,於此則不再贅陳。請讀者自閱前文參考。

  「流通本」形成的主要原因分析:

  1.翻譯的梵本不一:《金剛經》一般認為是六譯,第一所謂秦譯,即姚秦·鳩摩羅什譯本為最早,其次南北朝時元魏·菩提流支譯本,三譯為五代時陳·真諦譯本,四譯為隋·達摩笈多譯本,五譯為唐·玄奘譯本(為大般若波羅蜜經中之一卷)六譯為唐·義凈譯本。各譯本所依據梵本皆不能說是同一個,因其不同時期,取自印度的梵本是否一樣,不得而知,或有用當時西域的譯本,再轉譯漢文者,所以很難達到一致。後人有對照六譯相較,發現有不同處,就產生誤解。對秦譯本則妄自改定,移挪增刪,破壞了原譯。

  2.古代佛經的流通靠轉抄,極易出錯:雖有嚴格校對,仍難免於萬一。唐初朝廷統一管理,不允許私人抄經文及刻印經書出售。中晚唐以後,朝廷疏於管理,私人轉抄經書增多,即便不做出售,仍然可以流通,如有錯漏,便會輾轉流傳,以訛傳訛,給後人留下麻煩。

  3.經文流通中,或嫌繁複,或義難解,則隨意揣度臆測,妄自增刪變改:孤山法師指出:「《金剛般若經》譯梵成華者眾矣。盛行乎中夏者(即華夏、中國),唯後秦羅什所翻之本耳。但年祀浸遠(年歲逐漸增加而久遠),舛誤(差錯、謬誤)實多。好異之徒(喜歡標新立異之輩),不無添糅(有些人竟然增添混雜),或節為章分,或間以頌文,或前陳啟請,或中加別譯,或增其字句。古今識者,雖患煩辭(厭惡繁冗之言辭),而莫肯芟夷(裁剪、刪削)乃曰:『貴流俗之生善也。』遂使淳正之法,日就澆漓(浮薄而失厚),失真道味。生善之說,其未至也。《涅槃》所謂加水之乳,可不是乎!吾嗟嘆久之。嗚呼!末世任情滋甚,夫雜金以鍮(指天然的黃銅礦或自然銅),豈益金之貴?加絲以麻,豈助絲之美乎?」法師深嘆末法期,眾生福薄,正如《涅槃經》中所說:眾生枉飲摻水之乳。猶今之讀經,而不得正說、正寫、正取,尊重、讚歎、供養、恭敬。豈不「令人嗟嘆久之」。末法時期,如此任意恣情地添糅改變經文,譬如純金中加以鍮石,豈能增益金之貴重;在純絲中加以麻紵,豈能裨助絲之優美呢!

  面對隨意篡改經文之頹波,古德詠詩道:「吾道陵遲事事訛,而今無計遏頹波。徇人玩法成流俗,但泣金書柰爾何。」讀誦至此,寧不為之泫泣悲乎!

  綜上所述,我們得知,《金剛經》雖六譯,「盛行乎中夏者,唯後秦羅什所翻之本耳。」鳩摩羅什譯本又因年代久遠,又經兩次滅佛法難,唐末及宋代「好異之徒」則妄加添糅,漸而「新本」出世,再經過明、清進一步演變,最後形成了這一「流通本」。

  清末雖於敦煌發現了藏經洞,但事隔不久,敦煌所藏重要文物,其中有許多《金剛經》古本及論疏,多被掠至外國而失存。古本漸漸淡出,流通本則僭居主流。

  護持正法,續佛慧命:佛在《大般涅槃經》中就曾預言道:「善男子,我涅槃後正法未滅餘八十年,爾時是經(指《涅槃經》)於閻浮提(指人世間)當廣流布。是時當有諸惡比丘鈔略(侵擾)是經,分作多分,能滅正法色香美味。是諸惡人雖復誦讀如是經典,滅除如來深密要義;安置世間莊嚴文飾無義之語,鈔(謄寫、抄錄)前著後,鈔後著前,前後著中,中著前後;當知如是諸惡比丘是魔伴侶,受畜一切不凈之物(藏污納垢),而言如來悉聽我畜(謊稱是聽佛所說)。如牧牛女多加水乳,諸惡比丘亦復如是;雜以世語錯定是經,令多眾生不得正說、正寫、正取,尊重、讚歎、供養、恭敬。是惡比丘為利養故(為其個人名聞利養之私利),不能廣宣流布是經,所可分流少不足言。如彼牧牛貧窮女人,展轉賣乳乃至作糜(又作乳粥。通常多以米粟等糝入牛羊乳中煮熟之)而無乳味。是大乘典大《涅槃經》亦復如是。」佛以此「加水乳喻」,告誡後人,於佛涅槃後,要警惕正法將被惡人篡改。《涅槃經》如是,《金剛經》亦如是。正法未滅餘80年如是,末法時期更加如是。

  《勝天王般若波羅蜜經》說佛有三事最為無上:「一者、能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二者、護持正法,三者、如聞修行。」又說:「於此穢土護持正法須臾之間,勝在凈土過一劫。」古德曾說:「宣揚正法,續佛慧命,斯乃為未來世眾生,作無窮之利益。」故報佛洪恩者,佛子既義不容辭,亦責無旁貸也。

  「惠日流空,照如來之凈土;禪刀入手,破生死之魔軍。」

  近代大德江味農居士,於民初詳細考證敦煌古本,反覆校對,極薦以唐·柳公權所書刻石為底本的古本《金剛經》。千年謬誤,始得澄清。古本陳佈於世,有緣者則蒙受法益,讚歎其功德無量也。

  近代科學昌明,有了電腦披閱、查尋資料較前不知要快了多少倍,網路交流,訊息遠隔千萬里,轉瞬即達目前。我們比江味農居士所處時代,不知要優越多少倍。我們高興地看到「古本」已被有識之士所接受,弘傳已具相當規模。台灣CBETA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對歷代的大藏經進行校對考釋,並且年年不斷更新,如今仍在繼續進行之中。中國佛教界諸大德先後對《中華大藏》、《永樂北藏》等經藏,進行整理校對完善。其中《大正藏》及《中華大藏》(採用「高麗藏」本為底本)的《金剛經》,都採用了古本,沒有加入「三十二分」,但於中都增添了「冥司偈」。在經後都加了「般若無盡藏真言」。經核對《大正藏》秦譯經文,與唐·咸亨三年寫經本,除「冥司偈」及經後真言外,僅有四處相異。《房山石經》本,則採用的是唐古本;沒有「三十二分」,也沒有「冥司偈」,於咸亨寫經本大致相近。

  而我們讚歎「柳本」的同時,應當看到早「柳本」152年極為珍貴的唐·咸亨三年宮廷寫經本。對比之下,「江本」尚有8處差異,「江本」仍有不足之處,《金剛經》的版本仍需進一步校對完善。相信教界大德及諸有識之士,一定會把《金剛經》的校對整理,努力進行下去,終究會達到圓滿的結果。

  現在修學《《金剛經》》的人很多,修學的人大都熱衷於鳩摩羅什譯本。對於版本問題應當有正確的認知,有緣誦習《金剛經》者,皆有善根,自會辨別正訛。不會受惡緣之蠱惑,一定會堅持讀誦古本,自飲純正法乳,長養聖胎,續佛慧命。願諸有緣同修,早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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