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麥琪的禮物》看歐·亨利的語言藝術

◎王海安

歐·亨利是20世紀初美國乃至世界最負盛名的短篇小說家，其一生創作了大量具有廣泛影響的短片小說，《麥琪的禮物》是其代表作之一。《麥琪的禮物》不僅被認為是歐·亨利文學作品的代表作之一，同時也被認為是最能代表其創作語言藝術風格的代表作之一。本文從語言藝術的角度，對歐·亨利的語言藝術特色進行分析。

歐·亨利被稱為美國現代小說創始人，是美國著名的短篇小說家，其一生創作了大量的文學作品，尤以短篇小說最負盛名。在世界文學史上，歐·亨利與莫泊桑、契訶夫並稱為世界三大短篇小說巨匠，其作品在美國有「美國生活的百科全書」之譽。歐·亨利在其小說創作中善於運用幽默的語言和意外的結局來產生令人嘀笑皆非的幽默效果，其語言本身也充滿了誇張和幽默，而幽默能起到淡化事物悲劇性的作用，使讀者更能接受。

《麥琪的禮物》是歐·亨利短篇小說的代表作之一，通篇從一個美國社會下層的小家庭為視角，講述了一對窮困的夫妻忍痛割愛互贈聖誕禮物的故事。小說以幽默的風格，藉助幽默的語言描述了主人公善良的心地和純真的愛情，不僅讚揚了主人公的精神，而且也寫出了美國下層社會人民的生活艱辛。《麥琪的禮物》弘揚了「愛的無私奉獻」精神，同時又對當時金錢至上的資本主義社會進行了尖銳和辛辣的諷刺。

（1）生動的細節描寫語言

在《麥琪的禮物》一文中，歐·亨利十分注重多種修辭手法的運用，尤其是押韻、比喻等修辭手法的運用，使文章語言具有美感，整體語篇讀起來使讀者能夠對故事擁有更好的理解和梳理。作者嫻熟的修辭運用文章語句富有節奏感，使文字更加流暢。此外，歐·亨利在創作《麥琪的禮物》時非常重視細節的描寫，大量運用了細節描寫的語句，比如對女主人公德拉秀髮的描寫，作者多次運用比喻的手法，將德拉一頭秀髮比喻為「就像棕褐色的水面，閃著粼粼的波光，它甚至到達了她的膝蓋之下，幾乎為她披上了一件外套。」這種通過比喻的細節描寫，使德拉的秀髮具象的呈現給讀者，帶來美的體會。此外運用比喻的細節描寫還在心理描寫時運用的更為巧妙，「當德拉不再哭泣時，她走到窗前，憂鬱地看著灰褐色的後院中——沿著灰色的籬笆牆走著的灰色的貓。」這裡連著三個「灰色」不僅寫出了德拉當時灰暗的心情，而且使讀者讀來「感同身受」。

《麥琪的禮物》通篇讀來，使讀者很容易融入到故事的情境中，這一方面得益於歐·亨利對細節成功的修辭手法運用，另一方面也得益於其具體用詞方面的精雕細琢。用詞的精雕細琢成功的講故事的細節活靈活現的展現到讀者眼前。比如分別運用了「扭動」、「旋轉」、「靈巧」來描寫德拉體態的柔軟輕盈和心靈手巧的樣子，這些細節辭彙將德拉刻畫的栩栩如生。此外，在對主人購買的禮物的細節描寫時，為了突出主人公的心理和對禮物的重視，歐·亨利連續使用了誇張性的詞語，比如德拉送給吉姆的禮物是「某種配得上吉姆榮譽的東西」，而吉姆送給德拉的禮物則是「幾個月來朝思暮想的」。這種誇大、誇張的詞語卻恰如其分的描繪出了主人公的心理狀態，更是將主人公之間的愛情推上了更高的層次。

（2）多變的句式運用

多變的句式運用是歐·亨利小說《麥琪的禮物》又一語言特色，歐·亨利在《麥琪的禮物》一文中大量運用了掉尾句、倒裝句、短句、單成分句等句式，通過這些多變的句式成功的達到了渲染情境的效果。比如在描述德拉生活窘迫的環節，為了更加直觀的突出德拉生活窘迫的程度，作者寫道：「一美元八十七美分，這就是她擁有的全部。德拉整整數了三遍。沒錯，就是一美元八十七美分。」這種運用多變句式的描寫，使讀者深刻的體會到了德拉的窘迫，讓讀者有身臨其境之感。又比如在描寫德拉下定決心賣掉秀髮的情境時，作者連續運用了倒裝句，並通過「穿上」、「戴上」、「甩開」、「噙著」、「衝出」、「來到」等詞語描寫，不僅使語句更加工整，而且還將德拉急切的心情完全躍然紙上。

（3）不同詞性刻畫的語言特色

歐·亨利在小說創作中對不同詞性的綜合運用十分嫻熟，常運用不同詞性進行細節描寫和形象刻畫，這也是歐·亨利小說創作中語言藝術的一大特色，這一點在《麥琪的禮物》一文中具有直觀的體現。通過不同詞性的表達方式，歐·亨利將《麥琪的禮物》中主人公的行為故事、個性意識、心理想法細膩的刻畫表達出來。《麥琪的禮物》是通過描寫美國下層社會人物的故事來諷刺上層社會的「資本主義金錢觀」，其通過不同詞性詞語的運用將不同生活狀態下的心理進行了詳細的分析，使不同生活狀態的人物更加個性豐滿。比如在描寫德拉剪頭髮的心理過程時，作者寫道：「突然她從窗口轉過身來，站在鏡子面前。她兩眼晶瑩剔透，但她的臉失去了它的顏色，她很快地把頭髮披了下來，使之完全披散開來。」語句中連續的動詞使用將德拉的動作完美的展現出來，而且還使其心情表達更加清晰，形成了個性鮮明的藝術魅力。

（1）虛實結合、詳略結合的表現手法

歐·亨利在小說創造中比較常用虛實結合的表現手法，通過虛實結合一方面展現故事中的矛盾衝突，另一方面通過虛實對比使故事人物形象的刻畫更加形象具體。比如在《麥琪的禮物》開篇，作者以寫實的手法為吉姆與德拉生活的窘迫「定下了基調」，「一美元八十七美分，全在這兒了。其中六十美分還是銅子兒湊起來的……德拉數了三遍，數來數去還是一美元八十七美分。」這裡用「一美元八十七分」直觀的展現了主人公生活的困境，以及複雜的心理矛盾。此外，在描寫德拉購買禮物時複雜的心情時，又採用了誇張和虛寫的手法，「搜索了所有的鋪子」，「把所有的商店都攪翻了一遍」。這種虛實結合、詳略結合的表現手法既將細節描寫得更加細膩，又將人物形象刻畫得更加真實。

（2）個性化語言對人內心世界的描述

歐·亨利善於運用個性化的語言對故事人物進行針對性的描述，進而突出故事人物的個性化。在《麥琪的禮物》一文中，歐·亨利通過運用其獨特的幽默語言將故事中的主人公人物性格和人格魅力完全展現出來。幽默個性的語言使讀者在閱讀過程中容易產生情感共鳴，既能夠突出故事的矛盾衝突，又能夠將其化為無形。比如在文章末尾，吉姆說到：「我們把聖誕禮物擱在一邊，暫且保存起來，他們實在是太好啦，現在用了未免太可惜。我是賣掉了金錶，換了錢去買了你的發梳的。現在請你煎肉排吧。」這種幽默個性的語言一方面化解了故事的矛盾，同時又展現了主人公之間的愛情，使故事得到了升華，向讀者展現了吉姆與德拉之間珍貴、純真的情感。

通過對《麥琪的禮物》寫作語言的分析，可以看出歐·亨利在小說創作中，對於語言運用的把握十分嫻熟，善於運用不同的語言藝術形式來展現和刻畫不同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幽默語言的運用，使其小說作品擁有了鮮明的歐·亨利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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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安，安徽宣城市機械電子工程學校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