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的男人
2:昨天的《洞朗撤軍,印度看似慫了,實際贏了;天朝看似勝了,實際忍了》也是你搞的鬼吧?沒事兒,哥習慣了,騰訊垃圾,只要投訴的人多,系統便會自動刪帖,你的教胞們常投訴我,導致刪帖,哥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你想過嗎,要是哥的粉也投訴你,你扛得住嗎?
3:昨天,有朋友給了我你這個帖子的鏈接,我點起來看了看,笑了。老哥,從您像發現了巨大寶藏、並感覺自己像個功臣的洋洋得意中,我便感覺出來了,您沒啥文化,您覺得自己像個福爾摩斯,事實上,您所有的東西都是從我這個公號上複製過去的,這即不是寫作,也不是推理,這叫抄襲。
還【震撼實證披露】,得,瞅這幾個字就知道您是個標題黨,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粘在公號上的,幾萬人讀過了,您還「披露」,還用得著您「披露」?就您這新聞敏感度,要是靠碼字為生,西北風都得斷貨
4:我所有的東西都是光明正大的,我都粘到公號上來了,您還覺得您自己像個「深海」,這不知天高地厚、這自戀度,足以說明一句話,信那什麼會拉低一個人的智商。
5:擬籌中的基金只是因為還差些錢,而我們又不想向社會募捐,才一直沒能去國家民政部申請註冊的,這不是啥背人的事,謝謝您幫著宣傳,在此,悄悄地說一句,如果您能再捐些錢,那就更好了。
不過我估計您掏不出來,您所有的教胞中,我只佩服一個人,老榕,雖然大家都唾棄他,但一個不爭的事實是,老榕在眾人的罵聲中,將大棗賣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以智慧換實惠。我看昨天新浪微博上一個也賣什麼東西的穆斯林在叫罵,想引人注目,估計是想學老榕的路線,發展眼球經濟,可是,智商這東西是學不來的,您便是個例子,您也想學微博上的那個什麼綠色組織當深海,可瞅瞅您,就您從我這號上抄襲的這點東西,您不覺得自己在給「深海」這倆字抹黑嗎?
6:您在帖子的最後說了兩句話①請不要把對恐怖分子的憤怒,扭曲成對一個民族的敵意,那正是暴恐分子想要的結果;②請不要把對暴力的還擊,扭曲成對一個民族的歧視,那正是暴恐分子想要的效果;
在這裡,我要提醒您,回族不是回民,回民是指所有信仰伊斯蘭教的人,在世界範圍內,回民是指包括伊朗、沙特、敘利亞、利比亞在內的所有信伊斯蘭教人的統稱,在我國則是指信伊斯蘭教的部分維族,部分回族,部分薩拉族等。與回民不同的是,回族是個民族的統稱,包括信伊斯蘭教的,信佛教的,信道教,以及大部分無神論人士。您的帖子拚命將宗教往民族上靠,在此,我要提醒您新浪微博上定義的「族教捆綁的都是極端」,您可要小心了。
7:友情提醒,別再浪費您僅剩的那點生命了,讓您的讀者直接到我這兒來看好了。曬智商是好事,關鍵是您可得有啊?
8:最後,粘個我寫的推理小說,供您學習學習,以便讓您明白,啥叫推理,希望您能收起您的洋洋自得,慚愧於自己和真正的推理之間的差距。
小說比較長,但我相信,當您和所有讀者讀完時,定會大吃一驚,「噢,這結局太出乎意料了。」
記著,「出乎意料」是所有推理小說必備的因素,能把讀者帶溝里走,然後再將讀者拉上來,讓讀者在恍然大悟中回味故事的跌宕起伏,這,才叫推理小說作家,您從我微信公號上複製的東西,只能叫抄襲,OK?
失蹤的男人
1:孕婦尋夫
不知從何時起,龍湖市的街頭巷尾出現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女人手裡拿著一張照片,不管在街上遇到誰,截住對方便問人家是否認識照片上的男人。
從女人如祥林嫂般的訴說里,大家陸陸續續的解讀出了這樣一些的信息:女人叫王玉娟,從外地來,照片上的男人是他丈夫,叫韓子豪,兩個人曾經相愛並同居。此前王玉娟與韓子豪也曾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然而好景不長,王玉娟懷孕後,韓子豪以回家向父母借錢生孩子為名,回了龍湖老家,再也沒有回來。而且,不但人沒回來,微信簡訊都不回,最後甚至連手機都停機了,不已得,眼見自己即將臨盆的王玉娟只得挺著個大肚子來到龍湖,尋找失蹤了的丈夫。
照片上的男人國字臉,三十幾歲,濃眉,凹目,額上略帶淺淺的皺紋,看上去帶了幾分蒼桑,這樣的男人在女友懷孕後失蹤,除非是發生了意外,否則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始亂終棄。
雖然善良的人們在聽到王玉娟的訴說之後,大都心裡有了答案,卻終是沒有人忍心將真相揭穿。
每天,王玉娟吃完早飯就出門,拿著照片,一條街上挨個店鋪尋問,直到黃昏才回家,天天如此。
一天天過去了,雖然每一天王玉娟都挺著個大肚子遊走在城市的街頭,然而卻沒有一絲的線索,有好心人勸王玉娟去附近的幾家派出所查查,亦或是報個人口失蹤啥的,王玉娟覺得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於是聽從了好心人的勸說,去了離旅館最近的一家派出所。
接待王玉娟的是光華區派出所的民警李衛國,聽完王玉娟的訴說,李警官說這種事情自己做不了主,需要請示所長,李警官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李警官介紹男人是此派出所的所長老江,名叫江懷遠。
王玉娟將自己的事情和老江又說了一遍,老江不覺皺起了眉頭。
老江說,王玉娟的丈夫已經失蹤好幾個月了,即沒證據顯示王玉娟的丈夫是在本市失蹤的,亦沒有證據顯示王玉娟丈夫確實是本市人,同時,王玉娟亦無法確切的提供其丈夫韓子豪的身份信息,除了韓子豪講過自己是龍湖人之外,再無其它,甚至連名字都可能是假的,在這種情況下找到王玉娟丈夫的概率基本為零,同時老江委婉的告訴王玉娟,其丈夫韓子豪極有可能並不是失蹤而是不想見她了,原因很簡單,在通訊業如此發達的今天,就算是韓子豪出了意外死亡了,警方也可以根據死者身上所攜帶的身份證、手機、車票等信息查出死者身份的,基於此,老江推斷,韓子豪的失蹤極有可能是韓子豪拋棄了王玉娟。
老江的話讓王玉娟眼裡忽然就浸滿了淚,王玉娟本能地低下頭,久久無語。李警官見狀,趕忙告訴王玉娟,如果王玉娟同意,自己可以幫王玉娟把韓子豪的照片掃到網上的本地的論壇里,希望能藉助網路的力量找到韓子豪,王玉娟一臉感激地點了點頭。
2:人肉搜索
要說網路的力量果然強大,巨大的人肉搜索功能很快便有了回信,一天,李警官興沖沖的到旅館來找王玉娟,告訴她,「龍湖論壇」里一個名叫「玉樹臨風」的網友稱,照片上的男人像極了本村的一個青年,只是那青年不叫韓子豪,而叫趙大武。
按照網友提供的地址,李警官陪著王玉娟來到了趙大武所在的村子,一個位於龍湖市城區的城中村。
趙大武的家座落在村子西邊靠近河岸的地方,幾間低矮的房子,搖搖欲墜,牆磚經過歲月的風蝕銹腐,已經泛起了白色的鹼面,看得出,趙大武家的日子過得非常拮据。
雖然院子不小,屋子也不少,但家裡只有趙大武的母親一個人,據悉,趙大武的父親二十年前因搶劫殺人被政府槍斃,當時趙大武只有12歲,頂著一個殺人犯家屬的罪名,趙母苦苦拉扯著兩個孩子。趙大武有個姐姐,已經出嫁,趙大武在外打工,極少回家,家裡現在只剩了老太太一個人。
老太太一見民警領了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上門來找自己的兒子,立馬便明白了怎麼回事,開始破口大罵兒子是流氓,弄得李警官和王玉娟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了。
卻原來,這趙大武從小就不誤正業,初中畢業沒考上高中,勉強上了個技校,畢業後在一家汽車修理廠當了兩年小工,嫌累,辭了職,整天和社會上的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吃喝嫖賭抽,樣樣俱全,在家鄉瞎混了幾年後,跟著老鄉去了天津,然後又去了北京,又混了兩年,幾個月前,趙大武從北京跑回來,跑到離龍湖不遠的另一座城市,給一家修車行打工為生。
「這個狗東西只和我說他在北京給人打工,從來沒給家裡過錢,更沒提起過你。」老太太獨自念叨著。
李警官聞言,讓老太太找她的兒子回來,讓王玉娟辨認一下,老太太點了點頭。
王玉娟告訴老太太,自己很想與趙大武見上一面,看一看趙大武是否就是那個拋棄了自己的韓子豪,但由於考慮到如果趙大武就是韓子豪的話,極可能是因為見自己懷孕,怕擔責任,這才故意失蹤的,所以,自己擔心趙大武不肯見自己。
老太太瞅了瞅王玉娟高高壟起的肚子,一臉堅定地說:「閨女,這事兒包在你大媽身上,大媽馬上打電話讓我兒子回來,如果確實如你所說,我兒子就是那個拋棄了你的叫韓子豪的人,大媽絕對饒不了他。」
說著,老人拿起桌上的老花鏡,戴上,然後拿起桌上的電話,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按下兒子的號碼,老人做這些時,王玉娟不錯眼珠的盯著老人的手指,默默的記下了老人撥出的號碼。
老人對接電話的兒子說,自己心口疼,讓兒子趕快回來,果然,老人摞了電話不到一個小時,還算孝順的趙大武開著一輛綠色的長城皮卡回來了。
一進屋,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李警官和王玉娟,趙大武本能的皺了一下眉頭。
趙母見狀,趕快解釋說,李警官是陪王玉娟來的。趙大武像看陌生人似的看了王玉娟一眼,然後問母親身體好點兒了嗎,趙母指著王玉娟問兒子,是否認識這個大腹便便的女人,趙大武再次看了一眼王玉娟,搖了搖頭。
趙大武的這一舉動一下子刺激了王玉娟,王玉娟不錯眼珠的盯著趙大武,滿眼含淚的質問道:「韓子豪,你為什麼不肯認我?你仔細看看,看看我這衣服,我這頭髮,我這肚子,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趙大武一愣,下意識的躲開了王玉娟的目光。
王玉娟還想和趙大武說些什麼,趙大武卻轉身問母親是否需要去醫院查查身體,趙母告訴兒子,自己的身體沒毛病,自己是為了讓他回家來見王玉娟才騙他的,趙大武脫口罵了一句有病,然後轉身就走。
王玉娟追出來,大聲喊著:「子豪,你等等,子豪,等一下,我有話說!」
趙大武不理王玉娟那一套,出了院門,徑自上了車,王玉娟緊緊跟隨在趙大武身後,伸手去扯趙大武的胳膊,被趙大武猛地推了一把,如果不是李警官手疾眼快從背後扶住了王玉娟,估計這一個屁股墩坐下去,孩子也就出世了。
王玉娟沖著趙大武遠去的背影,哭著喊道:「子豪,我是真的愛你,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認我們母子,我都不怪你,子豪,別走,子豪……」
趙大武頭也不回的上了汽車,一腳油門踩下去,揚長而去。
3:窮追不捨
趙大武走了,趙母顯然也看出了兒子與王玉娟之間似有瓜葛,熱情的挽留王玉娟住在自己家,王玉娟謝絕了老人的熱情。
走出趙大武家的門,王玉娟讓李警官送自己去車站,說自己要去找趙大武問個明白,李警官一臉無奈地說:大姐,就算趙大武是你要找的失蹤了的丈夫韓子豪,可他已經不想認你了,你去了也是碰釘子,何苦呢?
王玉娟看著李警官,問道:如果我不去找他,你們公安局能幫我把他找回來嗎?
李警官搖了搖頭:大姐,你們不是正式的夫妻,而且,即使你們是正式的夫妻,也得是法院判決他遺棄你們母子才行,公安局管不了這一塊兒的。」
王玉娟嘆了口氣,然後,幽幽地說:「那你就送我去車站吧。」
李警官無奈,只得送了王玉娟去車站。看著王玉娟笨重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李警官苦笑著搖了搖頭。
汾陽離龍湖並不遠,也是個地級市,李警官不知道王玉娟去了汾陽後會發生些什麼,他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畢竟,李警官有自己的工作要做,王玉娟的事沒立案,不是李警官份內的事,李警官只是出於同情才幫助王玉娟的。
然而,讓李警官意想不到的是,只過了幾天,王玉娟便回來了,王玉娟再次挺著個大肚子來到派出所,告訴李警官,趙大武不見了。
王玉娟說,自己到達汾陽後,按照趙母給的地址找到趙大武打工的汽修廠,卻被告之,趙大武已經下班走了,沒回宿舍,不知去哪兒了。而且,趙大武也沒告訴工友他將去哪兒,王玉娟在汾陽呆了三天,趙大武還是沒有消息,無奈,王玉娟只得回了龍湖。
李警官勸王玉娟不要再找下去了,王玉娟一臉堅定地搖了搖頭。王玉娟給了李警官一個電話,王玉娟告訴李警官,號碼是趙大武的,讓李警官幫著查一下,趙大武從家裡出來後的24小時里,都和哪些人聯繫過。
利用自己的職物之便,很快,李警官便查出,趙大武離開後的當天,打過4個電話,第一個是114,看上去像是趙大武在找人,第二個電話是一個固定電話,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第三個電話是一個手機號,號碼的主人是本市最大的房地產公司的老闆劉國濤,第4個電話也是一個手機號,號碼的主人竟然是市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梁曉鳴。
一個拋妻棄子的小混混,想逃避責任,見到妻子後會倉惶逃掉,然後玩起了失蹤,這很正常,可是,為何卻在見到妻子之後,要和其它兩個看上去與他的社會地位相差很多的人聯繫呢,而且,李警官調出了趙大武從北京回來後的這幾個月中所有的通話記錄,卻並未發現在過去的幾個月里,趙大武曾和上面兩個人聯繫過。
為何王玉娟出現之後,趙大武在玩失蹤前和這兩個人突然間有了聯繫?顯然這兩個人和王玉娟亦似乎有著某種瓜葛,這一女三男到底是何關係?一個個巨大的問號折磨著李警官,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警官找不出答案時,只會自己胡思亂想,王玉娟卻不管這些,得知趙大武聯繫過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梁曉鳴之後,王玉娟第二天便去了開發區。
4:禍從天降
於任何男人而言,一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找上門來都不是什麼好事,加之如果男人是一顆正處在冉冉升起階段的政治明星,那就更無異于晴天霹靂了。因為,無論男人和孕婦有無瓜葛,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孕婦提出的要求予以拒絕的話,都會被認為是沒有責任感的,而一個沒有責任感的政治人物,其前途定會被大打折扣的。
33歲的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梁曉鳴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事,原本,最近一段時間,市委組織部正在對梁曉鳴的政績進行綜合評估,據傳言,梁曉鳴極有可能成為本省最年輕的副市長。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一結果是因為梁曉鳴那在省組織部當部長的爹起了作用,但朝里有人好坐官無疑是一大中國特色,在如今公務員的世襲制已經成了被人民群眾廣為詬病的社會頑疾之下,要說一個能當副市長的技校生身後沒點政治背景,糊弄鬼都不帶這麼不專業的。
可是人們吐槽歸吐槽,卻終是無人能攔得住梁曉鳴被快速提拔的腳步,更何況,梁曉鳴的工作業績在那擺著呢,開發區年GDP增量超全省平均增長值的150%,這一驕人的業績可不是人人都做得出來的。
然而,正所謂福兮禍之所伏,正在這一節骨眼上時,王玉娟出現了。
那一日,梁曉鳴正在辦公室里看上級剛剛派發下來的紅頭文件,秘書小王敲門走了進來,小王告訴梁曉鳴,一個自稱叫王玉娟的孕婦想要見他,梁曉鳴聞言,本能的皺了一下眉頭。王玉娟,這個名字梁曉鳴第一次聽到,他不知道一個孕婦為什麼要找自己,亦不知道自己是見好還是不見好,正猶豫間,秘書顯然看出了梁曉鳴的舉棋不定,於是自做主張的地說,如果他不想見,自己就把王玉娟打發了好了。
梁曉鳴點了點頭。
在梁曉鳴的心理,本能的將王玉娟歸結為了「遇到了不公正遭遇的上訪百姓」這一檔,這種人梁曉鳴見多了,尤其是最近幾年,城市擴建的過程中,為了拆遷有人都不惜往北京跑,更不要說自己這一小小的區管委會了。
梁曉鳴明白秘書的心思,對於「遇到了不公正遭遇的上訪百姓」,梁曉鳴每月都要接待幾個,可到底接待誰不接待誰,那就要看政治需要了,對方是個孕婦,這一特殊身份決定了,如果梁曉鳴有想在電視上出鏡的需要,則不失一個親民的好噱頭。可此刻的梁曉鳴不想再惹麻煩了,自己馬上要調走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見了吧。
可是,看上去這一次見與不見不是梁曉鳴說了算的,不一會兒,秘書就又回來了,悄悄地告訴梁曉鳴,對方說自己是趙大武的媳婦,一定要見梁曉鳴。
「趙大武」三個字一出秘書口,梁曉鳴一下子愣在了那裡。良久,梁曉鳴沖秘書揮了揮手,告訴他讓那女人進來吧。
不一會兒,王玉娟來了,挺著個大肚子,王玉娟告訴梁曉鳴,自己是趙大武的媳婦,兩個人在北京相識相愛,王玉娟懷孕後,趙大武說回家拿錢讓王玉娟生孩子,從此便再無蹤影。此前,趙大武曾經無數次的跟王玉娟提起過自己有個生死之交叫梁曉鳴,現在當了大官,王玉娟來到龍湖,找到趙大武,卻不料趙大武只與其打了個照面便再次失蹤了,王玉娟懷疑趙大武在躲著自己,因為趙大武在北京時不叫趙大武,而是化名韓子豪,而這次,趙大武又不肯認下王玉娟肚子里的孩子,於是,走投無路的王玉娟只得來找梁曉鳴。
「趙大武說你倆是非常『鐵』的哥們,我現在身上只剩下了不到50塊錢,你得幫我。」王玉娟把「鐵」字咬得很重,說這話時,王玉娟是平靜的,梁曉鳴卻聽出了一身冷汗,這話背後的潛台詞,外人聽不懂,梁曉鳴可不能裝做聽不懂,否則麻煩可就大了。
梁曉鳴答應了幫助王玉娟,開車帶王玉娟去了銀行,給王玉娟取了一萬塊錢,並叮囑王玉娟,自己一定幫她找到趙大武,王玉娟這才極不情願的打車離開。
5:恐怖記憶
送走王玉娟,天已經晚了,梁曉鳴驅車趕回家,一進門,妻子趙玫便迎了上來,趙玫一臉驚恐地看著梁曉鳴,脫口問道:「阿鄭,你老實跟我交待,8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曉鳴一下子愣住了,低聲反問道:「8年前?8年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啊,小玫,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玫一臉驚恐地說:「就在10分鐘前,一個男人打來電話,說讓我問問你,8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嗎?」
梁曉鳴一愣,故作鎮定地安撫道:「小玫,在官場上混,競爭對手多,很容易樹敵的,不管別人怎麼說,相信你老公對你是真心的就行了,OK?」
趙玫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梁曉鳴走到電話機前,翻了一下來電顯示,看到來電話的是一個外地的手機號,梁曉鳴記下了那個手機號,然後打來電腦,查了查,手機號是汾州的,汾州,那是趙大武打工的地方,看著那個手機號,梁曉鳴忽然想起了什麼,拿過自己的手機,翻開,調出通話記錄,系統顯示,兩天前,這個手機號碼曾給自己打過3個電話,當時自己正在市裡開會,沒接,後來電話便再沒來過,如此說來,應該是自己沒接電話讓趙大武誤會了,梁曉鳴想也沒想,把電話打了回去,然而系統提示,對方關機了。
8年,梁曉鳴和趙大武已經8年沒聯繫了,這個時候趙大武給自己打來電話,並且,還將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妻子,如此,除了訛錢,梁曉鳴想不出混得一蹋糊塗的趙大武還有什麼其它的目的。
「朋友,朋友,呵呵」,梁曉鳴呵呵的乾笑了兩聲,陷入了沉思。
梁曉鳴和趙大武確實是朋友,還有一個叫劉國濤的小玩鬧兒,從年少時起,三個人便組成了三人幫,靠著打架收保護費,過著快樂逍遙的日子,甚至,直到結婚後,三個人還一致認定,媳婦是衣服,隨時可能換掉,只有哥們才是一輩子的。
三個人的關係一直很鐵,直到,8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後。
那個時候,梁曉鳴剛剛結婚,劉國濤和趙大武還打著光棍兒。一天,劉國濤開著他老爹的那輛商務車,連哄帶騙的將市17中一個15歲的小女生鞏欣欣帶出了市區。
鞏欣欣是個小太妹,開放,潑辣,前衛。在御湖邊,幾個人慾玩多P,這已經不是三個人第一次做這事了,為了尋求刺激,梁曉鳴還學著日本AV女優的樣子,讓趙大武拿著小型攝像機,將整個過程錄了下來。
最初一切都很順利,然而及至排在最後的趙大武解開褲腰帶欲上鞏欣欣時,卻意外發現鞏欣欣身下洇開的大片血跡,鞏欣欣因失血過多昏了過去,眼瞅著汩汩的鮮血從鞏欣欣下體中湧出來,三個人嚇壞了,最後,三個人一商量,學著電影中的樣子,找來大量枯枝,將奄奄一息的鞏欣欣架到了枯枝上,從車裡弄出點汽油,潑上,將鞏欣欣燒成了灰燼。
在鞏欣欣的屍體旁,三個人立下了攻守同盟,發誓寧死都不要說出去。可是,由於緊張,三個人卻忽略了那台小型攝像機機,直到幾天後梁曉鳴將攝像機落在了計程車里,這才想起攝像機里的秘密。
梁曉鳴找來劉國濤和趙大武,商定由趙大武出面,約出常在火車上趴活的那名計程車司機,以去鄉下辦事為名,將司機帶到郊外的鄉村公路上,早就等候在那裡的梁曉鳴和劉國濤逼司機交出攝像機,司機矢口否認曾看到過那部攝像機。
急於找回攝像機的梁曉鳴拿刀子恐嚇司機,司機推開梁曉鳴,欲奪路而逃,被趙大武伸腳絆倒,司機沖不遠處駛過的一輛摩托車大呼救命,又急又怕的梁曉鳴一刀捅進了司機的胸膛。
鮮血如注般的從司機的胸口湧出來,司機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著,很快便沒了氣息。
梁曉鳴當時就嚇傻了,倒是趙大武表現出了少有的冷靜,趙大武指揮劉國濤,兩個人在地溝里滾打了一番,滾完後,將司機扔進了溝里,偽造了一起劫車殺人的現場,然後返城的路上,將刀扔進了湖裡。
事後,為避嫌,三個人約定不再來往。
那一起案件,最終果然被定性為劫車殺人,而因為沒能找到有力證據,最終成了懸案,此前,因鞏欣欣是個小太妹,常去外地見網友,最終鞏欣欣的死也只是在公安局備案了一份失蹤。
8年後的今天,三個不同的爹造就了三個不一樣的兒子的人生,部長的兒子梁曉鳴從了政,企業家的兒子劉國濤接手了家族產業,殺人犯的兒子趙大武成了遊民,日日像孤魂寡魄般,在城市間遊走著。
梁曉鳴知道趙大武過得不好,如果趙大武開口,梁曉鳴真的願意幫他的,可是,趙大武卻以這樣的方式要挾梁曉鳴,著實讓他感情上受不了,畢竟,兩個人曾經是不分你我的兄弟啊!
6:破財免災
梁曉鳴決定找趙大武談談,梁曉鳴想告訴趙大武,自己從來都把他當成是兄弟,那天那個電話純屬是個誤會。可是,趙大武的手機卻一直處在關機狀態,同時趙大武不停地用街頭的公共電話給梁曉鳴家打電話,這讓梁曉鳴很是惱火,無奈,梁曉鳴只得找到了劉國濤。
這些年,梁曉鳴和趙大武不再走動,卻一直和劉國濤保持著聯繫,官商勾結無論何時都是公權力尋租的最好方式,更何況,對方是自己打小一起長大的了。市內省內鋪路啊搭橋啊之類的公共工程,但凡梁曉鳴或是其老爸能染上指的活兒,大都給了劉國濤,當然,劉國濤也沒白著鄭氏父子,紅包乾股不說,梁曉鳴還以劉國濤的名字開了家投資公司,經營著高利貸的生意,收入頗豐。
梁曉鳴找到劉國濤,兩個人一碰頭兒,都對趙大武的舉止氣憤不止。同時兩個人又非常納悶兒一件事,那便是王玉娟所說的,趙大武的東西都在自己手上呢,到底是什麼東西呢,兩個人懷疑是那部攝像機,只有這部攝像機是三個人犯罪的最直接的證據,兩個人嚴重懷疑,梁曉鳴失手殺了計程車司機、三個人蒼遑逃跑後,趙大武又返了回來,在計程車里找到了那部攝像機,只有這一種可能。
梁曉鳴很是內疚的說,自己早就應該幫一下趙大武的,他相信,趙大武之所以以當年的事要挾自己,一來,肯定是遇到難處了,二來,估計趙大武也憋了一股子氣,畢竟,當初不分你我的三兄弟中的兩兄弟都飛黃騰達了,只有趙大武過著捉襟見肘的生活,兩兄弟不但不伸手,而且還擺出了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式,擱誰也會心寒的。
梁曉鳴讓劉國濤從自己的賬戶上劃一百萬給趙大武,同時,梁曉鳴小心翼翼地提醒劉國濤,那個攝像機的存在是個巨大的隱患,如果趙大武一直把它當勒索的工具也就罷了,怕的是一旦落入別人手中,那可就徹底毀了,劉國濤極度贊同的點了點頭。
正當梁曉鳴為沒能及早幫助生活落迫的趙大武而深深自責時,劉國濤帶回的消息卻讓梁曉鳴的自責瞬間化做泰坦尼克號沉沒。
從梁曉鳴那離開後,劉國濤一直聯繫不上趙大武,無奈之下,只好去了趙大武家,想找趙母打聽一下趙大武的下落,不料卻在趙大武家看到了王玉娟,此時的王玉娟應趙母之約,已經搬進了趙大武的家,趙母對王玉娟疼愛有嘉,兩個人儼然一對母女般生活在了一起。
劉國濤約出王玉娟,將梁曉鳴的話告訴了她,不料王玉娟一聽說劉國濤只帶了100萬,立馬翻臉,說少了1000萬免談,劉國濤將王玉娟的話說與梁曉鳴聽時,梁曉鳴一下子氣樂了,脫口罵道:「媽的,1000萬?冥幣嗎?她以為我家開銀行的嗎?張嘴就要1000萬,虧她說得出來!」
劉國濤翹起嘴角笑了笑,弄得梁曉鳴倒不好意思了。畢竟,梁曉鳴有多少錢,別人可能不知道,劉國濤卻一清二楚,在錢財方面,劉國濤可是梁曉鳴的貼身管家。
梁曉鳴一臉疑惑地問劉國濤:「國濤,以你的判斷,對當初的事,趙大武的媳婦知道多少?」
劉國濤搖了搖頭:「我曾拐彎抹角的問過那女人,她說趙大武只和她提起過你的名字,沒有提及其它,甚至都沒有提起過我的名字,估計是趙大武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畢竟,這年月,別說是同居的女人了,就是一起生活半輩子的夫妻一旦反目,也是很可怕的啊!」
梁曉鳴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好吧,1000萬就1000萬,我估計大武之所以張嘴要這麼多,裡面肯定也有賭氣的成份。當年和孫健他們那伙人打架,要不是大武替我挨那一刀,說不定我的小命早就交待了。這樣,你去找大武,告訴他,如果攝像機存在,就讓它把攝像機給我,如果根本就沒有攝像機這一碼事,也沒關係,只當朋友一場,我幫他了。你再告訴他,我想見他一面,我有話要對他說。」
劉國濤面露難色:「這個我只能去試試,大武不肯見咱們,而是讓他老婆出面,足以說明一點,他在防著咱倆,畢竟,只要他在東西在,咱就不敢把他老婆怎麼樣的。」
梁曉鳴不覺皺起了眉頭,喃喃地說:「試試看吧。」
7:借刀殺人
按梁曉鳴的意思,劉國濤將王玉娟約到了一家咖啡館的單間里。
早早的,劉國濤便等候在了那裡。過了約定時間足有半個小時,挺著大肚子的王玉娟才出現在門口。劉國濤站起身,沖王玉娟招了招手,王玉娟走進來,坐下,面帶怒氣的質問道:「昨天有人跟蹤我,說,是不是你們派的?」
劉國濤笑了笑,不置可否,劉國濤沒有順著王玉娟的話題說下去,而是告訴王玉娟,梁曉鳴答應付給他們一千萬,前提是,做為交換,他們必須把攝像機帶來,而且,趙大武必須答應止有這一次,此次拿到錢後,徹底從龍湖消失,以後再不準回來。
「一千萬」這一數字一出現,王玉娟的眼前明顯一亮,但很快,王玉娟又恢復了劉國濤最初見到她時的那種面無表情的樣子,王玉娟看了看自己壟起的肚子,幽幽地說:「這個條件我和孩子可以答應,但我也得回去問一下大武,您知道的,大武那脾氣,我做不了他的主的。」
劉國濤翹起嘴角笑了笑,突然換了種語氣問道:「小妞兒,你覺得你兩口子有那個福氣享受這一千萬元嗎?」
王玉娟一下子愣住了,王玉娟定定地看著劉國濤,脫口問道:「你什麼意思?」
劉國濤笑道:「我的家業相信你也有所耳聞,一千萬於我,不過是幾幢房子的價值,可於梁曉鳴就不一樣了,梁曉鳴不過是個貪官,一個貪官就是再有本事,他能貪多少?你從一個貪官身上勒一千萬出來,你認為他肯善罷甘休嗎?相信你也能預見到,在目前情況下來看,一千萬確實是個大數目,可是,如果你兩口子只是坐吃山空再加上錢的貶值,這些錢在二十年內必然會被花光,到那時,誰敢保證你們兩口子不再殺個回馬槍?如此,如果你是此刻的梁曉鳴,你是願意留個後患呢,還是來個斬草除根呢?」
王玉娟皺了一下眉頭,反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劉國濤笑了,王玉娟果然聰明,在王玉娟看來,既然劉國濤肯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表明,劉國濤早就有了他自己的打算。
劉國濤收起笑容,定定地看著王玉娟,一字一句地說:「讓大武做掉梁曉鳴,我給你們三千萬!」
王玉娟嚇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良久,這才一臉警惕的問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劉國濤再次笑了,幽幽地說:「因為如果曉鳴不肯出這些錢,那麼,以大武的脾氣,極有可能一怒之下來個魚死網破的,而一旦警察找上門來,曉鳴死刑不假,可我面臨的,也將是數年的牢獄之災啊,這是其一。其二,如果曉鳴做掉了大武,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我確信,曉鳴的官會越做越大,而曉鳴的官位越大,就越膽小,如此,早晚我也會成為第二個大武的。而如果我不想坐牢又不想成為第二個大武的話,那麼,我只能做的,只有讓曉鳴消失。」
王玉娟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然後,一臉疑惑地問道:「大武一直不肯跟我說實話也不讓我動他的東西,我就納悶兒了,那個攝像機里到底有什麼?你們幹嘛要為了一個攝像機爭個你死我活呢?」
劉國濤笑著說:「你可以自己回去看嘛!」
王玉娟斜了一眼劉國濤:「我相信攝像機里有的,只是某個事件的一部分,而不是整個事件的來壟斷去脈,劉兄,我丈夫沒腦子不代表我也長個豬腦子,你這會兒就跟我說說,8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有句話我先摞在這兒,如果我不能確認你不是耍我丈夫將來過河拆橋的話,我是不會讓大武見你們的。」
劉國濤嘆了口氣,把鞏欣欣和計程車司機的事都和王玉娟說了,末尾,劉國濤嘆息道:「雖然死了兩個人,可這倆人的死跟大武基本沒啥關係,雖然鞏欣欣和計程車司機都是大武約出來的,但大武還沒和鞏欣欣發生關係,那小妞兒就大出血了,至於計程車司機的死,純粹是過失殺人,曉鳴原本也只是因為害怕想嚇吼一下那司機的。」
王玉娟一言不發,良久,問道:「我可以勸說大武答應你,但你得先告訴我,大武用什麼辦法才能達到既做掉了梁曉鳴不又會被抓到把柄?」
說著,王玉娟低頭再次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幽幽地說:「除非大武沒有風險,否則我寧肯不要那三千萬,也不會讓孩子一生下來便沒有父親的。」
劉國濤點了點頭,說道:「放心,我不傻到讓警察抓到大武的,試想,這主意是我出的,一旦大武被抓,我逃得了干係嗎?」
王玉娟聞言,笑了。
劉國濤端起臉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問道:「小王,你知道有個金屬元素叫『鉈』嗎?」
王玉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是說,朱令?」
劉國濤咧嘴笑了:「呵呵,看來朱令中毒的案件在中國真的是盡人皆知了。」
王玉娟一臉輕蔑地說:「你還真能想啊,當然,能讓梁曉鳴鉈中毒死掉或是不要梁曉鳴的命,而是讓他如朱令一樣只剩下嬰兒般的智商,那最好不過了,可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試想,憑大武的本事,他去哪兒弄鉈?又怎麼讓梁曉鳴吃下去呢?」
劉國濤胸有成竹地說:「鉈的問題我來辦,梁曉鳴一心想見大武,如此,大武便有下手的機會。這樣,咱把時間定在後天中午,到時候你讓大武去芙蓉樓酒店,曉鳴和大武見了面,肯定會吵架,然後,我便給他倆勸架,讓曉鳴到外面透透氣,提出我和大武單獨談談,這個時候,大武就可以動手了。」
王玉娟反問道:「為什麼不是你給梁曉鳴下毒而是讓大武下?」
劉國濤笑道:「妞兒,這可是殺人啊,你想拿錢,卻又讓我去殺人,那我不就成了第二個曉鳴了嗎?我用三千萬去買大武有把柄在我手上,這樣於我而言才是最安全的,你的明白?」
王玉娟點了點頭,再次追問道:「那我就憑什麼相信,你會真的給我們錢,而且,不會過河拆橋反咬大武一口呢?」
劉國濤翹起嘴角笑了笑:「這三條人命,我都有責任,雖然罪不至死,可一旦事情敗露,幾年大牢是再所難免的,攝像機在你手上,如果我過河拆橋,你隨時可以把它給警方的。」
王玉娟一臉不屑地說:「姓劉的,你把我當什麼了?傻冒兒嗎?大武殺了人,如果我把攝像機交給警方,那麼,你不過是坐幾年牢,大武卻是死罪啊,我還不至於蠢到為了一隻跳蚤把整個棉襖燒掉的地步吧?」
劉國濤不急也不火,笑眯眯說:「以大武的脾氣,如果我過河拆橋,大武會饒過我嗎?拜託用腦子想想,現在我是穿鞋的那一個好不好?敢問,以我的身家,三千萬和幾年牢更或是三千萬和一條命哪個更重要?」
王玉娟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回去跟大武商量商量再答覆你。」
說完,王玉娟站起身,向外走去,瞅著王玉娟笨重的身影,劉國濤意味深長地笑了。
劉國濤和王玉娟所說有那些話,一半是真的,一半兒是假的。劉國濤怕趙大武狗急跳牆不假,但做掉梁曉鳴的原因卻並不是這麼簡單,早在趙大武出現之前,劉國濤和梁曉鳴的關係便出現了微妙的變化,起因是劉國濤看上了區政府管轄範圍內的一塊地,而梁曉鳴卻把那塊地給了另一個開發商,雖然梁曉鳴一再跟劉國濤解釋,這一決定是市政府下的,由不得自己,但劉國濤還是聽說了,買下那塊地的那個開發商給梁曉鳴包的紅包比劉國濤許諾的大了好幾倍。加之,梁曉鳴這些年貪污的錢已累計過億,這些錢都被放在一個叫國信投資的公司里,雖然實錢是梁曉鳴的,可法人代表的名字卻是劉國濤。如此,一旦趙大武做掉了梁曉鳴,這些錢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入了他劉國濤的腰包。既抓住了趙大武的把柄又撈到了梁曉鳴的錢,如此一舉兩得的事,劉國濤沒有理由不高興的。
8:凶相畢露
事實表明,劉國濤高興的太早了,後來事件的發展,並沒有按照劉國濤設想的劇情進行。
周末,梁曉鳴和劉國濤強如約來到芙蓉酒樓的二層包間,然而讓兩個人頗感意外的是,他們等來的,不是趙大武,而是大腹便便的王玉娟。
梁曉鳴一見趙大武沒來,一下子生氣了,扭頭去看劉國濤,質問道:「國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國濤也生氣了,劈頭蓋臉的對王玉娟吼道:「大武呢,已經說好了的事情,怎麼突然又變掛了?」
劉國濤話裡有話,王玉娟聽得出來,王玉娟看了一眼劉國濤,又瞅了瞅梁曉鳴,冷冷地說:「是我沒讓大武來。」
梁曉鳴強壓著怒火,問道:「為什麼?錢我都答應給你們了,讓大武跟我見個面就這麼難嗎?」
王玉娟面無表情地說:「姓梁的,人是你殺的,大武只不過是個小跑腿兒的,我這兩天諮詢了兩個律師,他們一致認為,就算事情敗露了,大武最多也就判個十年八年的。今天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這一千萬,你給就給,不給拉倒,攝像機我不是不會給你們的,那是大武的命,有它在,你們才不敢動大武的。」
王玉娟的話一下子激怒了梁曉鳴,梁曉鳴氣得滿臉通紅,低吼道:「姓王的,你兩口子別逼人太甚了,現在,馬上給大武打電話讓他過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顯然,梁曉鳴的態度也讓王玉娟很生氣,只見王玉娟一下子立起了眉毛,憤憤地說:「不客氣又怎樣?殺了我?你敢!殺了我大武會饒得了你?」
梁曉鳴腦袋上的青筋直暴,伸手扯住了王玉娟的衣領子,威脅道:「姓沈的,你知道的,我手上有兩條人命,我不在意再多兩條!」
王玉娟一把推開梁曉鳴的手,憤憤地扔下一句:「隨便你!」,然後轉身就走。
劉國濤見狀,趕忙站起來,一隻手拉住了王玉娟,一隻手將梁曉鳴按到了椅子上。
劉國濤剛想從中間調和一下,不料王玉娟卻並不買他的賬,王玉娟擺脫掉劉國濤的手,幽幽地說:「劉哥,姓梁的啥態度您也看到了,事已至此,我只說一句話,要麼,三天之內把錢給我,要麼,你們就等著瞧吧,再見!」
說完,王玉娟轉身拉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留下兩個男人不知所措的晾在了那裡。
9:蒙在鼓裡
看上去近半個多月來發生的每一件事、事件中的每一個人都與趙大武有關,而事實上,趙大武卻分明又是個局外人。
那一天,從家裡離開後,趙大武便想約出梁曉鳴談談,只是,這麼多年沒聯繫,趙大武已經不知道梁曉鳴的聯繫方式了,無奈之下,他只好撥114問了劉國濤公司的電話,然後從劉國濤那兒要來梁曉鳴的電話,不料打了三次,都被梁曉鳴給掐斷了。
趙大武當時也想到梁曉鳴可能有事,不方便接電話,他滿心的以為,劉國濤會將自己找梁曉鳴的事告訴梁曉鳴,然後梁曉鳴會主動和自己聯繫,不料梁曉鳴卻並沒有將電話打回來,這讓趙大武很是傷心,趙大武認定梁曉鳴飛黃騰達了,不想再認自己這個兄弟了,那一晚,對「友誼」兩個字失望至極的趙大武喝了個酩酊大醉。
酒醉後的趙大武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些什麼,當他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被人蒙著雙眼,四腿八叉的捆在了一張床上。
由於嘴上纏了膠布,趙大武想喊喊不出,想動又動不了,只好就那樣靜靜地躺著,一躺就是幾天,滴水未進,餓得眼都藍了。
終於,有一天,趙大武聽到了鑰匙開門的聲音,然後,進來了一個人,再然後,趙大武便聞到了包子的香味。
那人關了屋門,走到趙大武的床前,低低地說:「想活命就別說話,否則,你將餓死在這張床上。」
說完,來人撕下了趙大武嘴上的膠帶,趙大武脫口問道:「朋友,讓我死個明白行嗎?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綁架我?」
來人不說話,伸手又將膠帶粘了上去,這次趙大武老實了,唔唔地喊了兩句,來人知道他在求饒,於是又扯下了趙大武嘴上的膠帶,然後,喂趙大武吃了十幾個豬肉大蔥餡的肉包子,還喂趙大武喝了兩瓶礦泉水,然後,那人便又消失了。
後來,那人又來了兩趟,重複了同樣的動作,這一次,趙大武學精了,啥話不說,給吃就吃,給喝就喝。
昨天晚上,那人又來了,這一次,那人沒帶吃的來,而是拿了一隻針管,扒下趙大武的褲子,將一針試劑注入進了趙大武的屁股里,再然後,趙大武便睡著了。
第二天,趙大武醒來時,發現手腳上的繩子已經被鬆開了,趙大武扯下眼上的布條和嘴上的膠帶,發現自己躺在一幢破舊的民居的房間里,房子里沒有人,床上到處都是自己這幾天來拉撒的屎尿,臭氣薰天。
趙大武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發現門並沒有上鎖,劫後餘生般的趙大武返身回到屋裡,脫掉身上沾了許多糞便的內衣,只穿了件外套,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來到大街上,趙大武呼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這才感覺出餓來,本能地,趙大武走進旁邊一家小飯店,一口氣吃了三個香河肉餅,喝了四碗粥,身上方有了些力氣。
吃完飯,一摸口袋,趙大武發現,口袋裡的一百多塊錢依然還在,趙大武顧不得去想到底是誰綁架了自己,此刻,他依然惦記著一個人——梁曉鳴。
趙大武一路打聽著,找到開發區政府的大樓,卻被告之,梁曉鳴得了一種怪病,目前正在市醫院住著院呢。
趙大武不知道,那一日在咖啡館裡,王玉娟和梁曉鳴爭吵時,劉國濤悄悄的將含量有重金屬鉈的藥包倒進了梁曉鳴的咖啡里。
馬不停蹄地,趙大武打車來到醫院,看到了昏迷不醒的梁曉鳴,趙大武拉著梁曉鳴的手,低低地說:「曉鳴,那個女人找上門來了,我一直想通知你讓你小心卻一直聯繫不上你,曉鳴,相信我,那事我沒和任何人提起過。我爸走後,所有親戚朋友只有你一個從來沒有因為我是殺人犯的兒子而瞧不起我,你放心,這輩子,我永遠不會出賣你的……」
10:精神崩潰
趙大武所說的那個女人,便是王玉娟。
8年前,正在北京讀大二的王玉娟在和同學趙靜去工學院看望男友杜宇時,與杜宇的室友韓子豪一見衷情。然而正當兩個人愛得死去活來之際,王玉娟卻在一次學校的例行體檢中被查懷了身孕,學校勒令王玉娟退學,父母因為王玉娟丟盡了自己的臉不肯認她,王玉娟想打掉那個孩子,韓子豪卻捨不得,不得已,韓子豪主動退了學,帶著王玉娟離開了北京,回到韓子豪的家鄉龍湖,韓子豪到一家企業打工,王玉娟在租屋裡靜靜地等待著孩子的出生。
韓子豪身在農村的父母雖然痛恨倆人被迫退學的行為,可畢竟兒子和孫子都是自己的,兩個老人來了一趟龍湖,看到韓子豪打工很辛苦卻掙不了幾個錢,很是心疼,於是拿出準備給韓子豪結婚的錢,給韓子豪買了一輛車,讓韓子豪跑出租。
為了妻兒能有個好的生活環境,韓子豪起早貪黑的跑車,半年後,韓子豪用掙來的錢,貸款買了個小一居的房子,只為兒子能出生在自己的家裡。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了,直到有一天,梁曉鳴將攝像機落在了韓子豪的計程車上。
韓子豪沒有撒謊,攝像相併不在韓子豪手上,梁曉鳴下車後,另一名打車的乘客撿到,悄悄的帶走了攝像機,那名乘客回到家,看到了攝像機里的內容,嚇壞了,怕被人報復,那人沒敢報警,而是把攝像機里的資料刪除,將攝像機藏到了自家的衣櫃里,隨著時間的推移,年久失修的攝像機已經成了一堆廢物。
梁曉鳴誤以為韓子豪拿了攝像機怕惹事不敢承認,於是讓趙大武去找韓子豪。
那一日,因為天熱,韓子豪捨不得讓已經懷孕7個月的王玉娟做飯,於是買了午飯,想回去和妻子一起吃,不料卻遇到了趙大武打車,要去鄉下,考慮到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於是韓子豪打電話給王玉娟,告訴她自己買了她最愛吃的蔥花餅和豬蹄,讓她一會兒到小區外面來拿,王玉娟下樓來拿飯時,看到了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趙大武。
韓子豪告訴王玉娟,自己要送這位客人下鄉,讓她自己先吃。天真的王玉娟以為韓子豪很快便會回來了,然而直到第二天,王玉娟都沒看以韓子豪的影子,打手機也一直關著。
韓子豪就那樣失蹤了。
不得已,王玉娟報了警。
四天後,王玉娟在醫院的停屍房看到了渾身是血的韓子豪,當時就暈了過去。
等王玉娟醒來時,孩子卻早產了,那個孩子在保溫箱里掙扎了兩天,最後還是隨了父親走了。
短短几天的時間裡,丈夫死了,孩子沒了,巨大的打擊讓王玉娟一下子瘋了。
得知消息的父母接回了王玉娟,將王玉娟送進了精神病院。
在精神病院里度過的7年間,王玉娟天天將枕頭放到褲子里,那是她的孩子。每一天,王玉娟都喜歡站在窗前,撫摸著肚子,等待著收車的韓子豪回家。
然而,沒有,7年的時間裡,韓子豪一直沒能回來。直到失望至極的母親憤怒之下扔掉王玉娟褲子里的枕頭,咆哮地告訴她,孩子死了,韓子豪也死了,並且兇手至今沒有找到,王玉娟這才如夢初醒,痛苦不已。
於是,不久後,精神病院里少了一個叫王玉娟的女子,遠在千里之外的龍湖市的街頭多了一個大腹便便的叫做王玉娟的孕婦。
11:千里尋凶
王玉娟來到龍湖,找到當初的家,讓她萬沒想到的是,那個小一居室竟然還在,而且,連鑰匙都沒換。
王玉娟不知道,在她瘋掉的那7年中,一個女人也和她一樣,一起瘋掉了,那女人便是韓子豪的母親。
唯一的兒子死於非命,孫子早產,亦沒了,兒媳婦也瘋了,巨大打擊讓那個一生圍著田間地頭辛苦勞作的女人失去了理智,在門框上上吊自殺,被丈夫救下,從此開始了瘋瘋顛顛的人生。
曾經,韓子豪的父親想到過賣了市裡的房子,給妻子治病,然而,及至他來到龍湖,打開那扇門,卻發現,房產證上寫的竟然是兒媳婦的名字——愛妻心切的韓子豪為了讓離鄉背井的女友安心,在家裡的唯一的房產證上,寫下了妻子的名字。
由於兒媳還活著,老人無權處置兒媳名下的財產,不得已,只得離開,於是,那幢屋子便成了空屋。
王玉娟和衣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著房頂,躺了整整三天。憑著記憶,她一點點和復原著最後一次見到丈夫時,副駕駛座上那個男人的模樣,她隱約想起,當自己瞅那個男人時,男人曾經下意識的躲閃著她的目光。
接下來的日子,王玉娟將自己泡在了網吧里,在網路上找出幾百個男人的照片,一點點的拼湊出那個男人的模樣,最終,當趙大武的樣子從被電腦列印出來時,王玉娟哭,那一刻,她驚訝的發現,在自己瘋掉的7年里,曾經的記憶並沒有隨著時間而變得模糊,相反,因為她從不記得這7年間發生的一切,竟導致清醒時刻的最後一份記憶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拿著酷似趙大武的照片,王玉娟想了好幾天,最初,她想拿著這照片去公安局,將最後看到這個男人的事告訴警方,但很快這一方針方案便被王玉娟否決了,王玉娟想起,韓子豪最初失蹤時,自己也曾將那男人的模樣告訴警方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就算警察找到那個男人又怎樣,人家一句「不記得了」,警察也拿人家沒辦法的,畢竟,7年了,誰還會記得自己7年前打過哪輛計程車呢?
最終,王玉娟決定自己行動。
找到殺害韓子豪的兇手,成了王玉娟最為執著的念頭。而一個最合情合理亦最容易讓他人同情的理由,便是,一個懷孕的女人尋找丈夫。於是,大腹便便的王玉娟出現在了龍湖市的街頭。
和李警官一起去趙大武家之前,王玉娟特意換上了自己最後一次見到趙大武時穿的那件孕婦裙,看到趙大武的第一眼,王玉娟並沒不確定趙大武便是韓子豪所拉的最後一個客人,她故意喊出韓子豪的名字,卻發現趙大武並不記得韓子豪是誰,然而,當王玉娟不錯眼珠的盯著趙大武,滿眼含淚的質問他:「韓子豪,你為什麼不肯認我?你仔細看看,看看我這衣服,我這頭髮,我這肚子,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時,王玉娟看到了趙大武下意識的躲閃的目光,這目光,她曾經見過,而且,一生難忘。
趙大武走後,王玉娟坐公交車尾隨趙大武來到趙大武打工的地方,以一個懷孕了的妻子的名義,將喝得酩酊大醉的趙大武帶上計程車,帶回龍湖,好心的計程車司機甚至主動幫著大腹便便的王玉娟將醉的不省人事的趙大武架到了床上。
王玉娟從趙大武的手機里找到了梁曉鳴和劉國濤的電話,然後,藉助民警李警官的力量,確認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再然後便有了接下來的一幕幕。
12:法網恢恢
2016年8月12日,龍湖市有兩個男人同時接到了一份快件,一個叫韓富明的農民收到一份公證書,公證書上清晰的寫著,一個叫王玉娟的女人自願將市裕華路紫丁香花園一幢房子的產權贈予他,韓富明和他瘋了的妻子共同育有一子,名叫韓子豪。
還有一個男人,叫李衛國,是個民警,他曾熱心的幫助一個叫王玉娟的女人尋找她失蹤了的丈夫。李衛國收到的是一部微型攝像機,打開攝像機,裡面清楚的記錄著李衛國與王玉娟見到趙大武的視頻。
這段視頻之後,其它視頻中的主角陸續登場,其中有兩段視頻看得在場的幾位警官目瞪口呆,一段視頻上,市最大的房地產商劉國濤一臉平靜地訴說著當年三個人是如何焚燒鞏欣欣的屍體又是如何製造韓子豪被劫車殺人的假像的;另一段視頻上,臉滿青筋地開發區管委會主任梁曉鳴惡狠狠地威脅道:「姓王的,你知道的,我手上有兩條人命,我不在意再多兩條!」
民警們不知道,在過去的半個月里,這部小型攝像機曾經像個嬰兒般被呵護在一個叫王玉娟的女人的肚子前。
在那個一段視頻將龍湖市公安界掀起了喧然大波的夜晚,遠在千里之外的一間精神病院里,一個女人安祥的進入了夢鄉,夢中,她看到自己的丈夫韓子豪從計程車里出來,幼小的兒子跌跌撞撞的跑向父親,韓子豪抱起兒子轉著圈兒,兒子發出咯咯的笑聲,女人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爺倆,笑靨如花……
若此小說出乎您的意料,土豪打條雞腿,如哥一樣的搬磚工吡牙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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