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谷:蘇聯解體20年——俄羅斯:民主與代價
06-13
核心提示:所謂改革成本,實則是由這個國家的所有人來承擔的,誰也無可逃遁。那麼,由此而觀,任何改革,如何發現社會共識,明晰改革成本,選擇適當道路,並且形成社會共識,才是根本所在。
推薦閱讀:
1991年9月,俄羅斯民眾集合於莫斯科紅場
1988年,戈爾巴喬夫完成了他的名為「新思維」的國家改革戰略,對於蘇聯的未來,他信心滿懷:「現在大家都已經意識到,我們國家這艘大船多年來一直系在同一碼頭,如今已經起航,要去做一次未曾體驗過的航行。」 由戈爾巴喬夫掌舵的這艘「蘇聯號」大船,航行的目標是什麼?民主化。 民主,是一種價值目標。而價值目標,是無法討論「價值」本身的高低與優劣的。但它對應於一個國家的戰略選擇,則實為一種制度變遷的過程。所以,觀察蘇聯以及後來俄羅斯的改革,我們需要回到歷史本身。這樣,才是公允的。 戈爾巴喬夫確立的改革戰略,當然是基於蘇聯國情的選擇,只是我們回到歷史現場,最初時候,戈爾巴喬夫1985年就任蘇共總書記之時,破解蘇聯困境的選擇並非政治改革而是經濟改革。但經濟改革接近3年時間,高度發育並充分成熟的蘇聯中央計劃經濟體制,幾乎沒有任何「破綻」可供改革,這個時候,戈爾巴喬夫才轉變方式,由經濟而政治,更準確的說法是:「把政治體制改革作為推動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性因素。」以政治改革為主導,由此確立。經常,我們會失去對這一轉折的注意。在確定政治改革來促進經濟改革之際,事實上,戈爾巴喬夫選擇了極具挑戰的「市場化」與「民主化」雙重改革。 民主是政治改革的一種方向,而對應具體的政治改革,它當然是一種利益關係調整,尤其是權力關係的再造。戈爾巴喬夫選擇的措施是:將原由蘇共中央控制的國家權力,轉移至由人民選舉出來的人民代表大會以及最高蘇維埃。「民主」,也就在這個過程中萌發。 這當然是一種極為精妙的制度變遷路徑設計。只是,任何制度更張皆有成本。蘇聯的國家認同,由兩部分構成,其一為國家意識形態認同,亦即社會主義認同;其二為民族認同。蘇共權力的瓦解,出乎設計者意料的是國家認同的傾斜,即意識形態認同迅速下降,民族認同迅速上升。傳統由國家機關強力控制的民族問題,在蘇聯改革之際,成為更困擾這個國家的問題來源,而它又快速導向了蘇聯各個加盟共和國的獨立方向。 至此,我們回望戈爾巴喬夫時代的蘇聯改革,他們所面臨的挑戰,異常複雜。在經濟、政治雙重改革壓力下,更為急迫的民族問題上升為決定性因素。 國家的制度變遷,最終導致蘇聯的解體。制度變遷,當然需要付出代價,代價的大小,總是可以討論的。1999年,葉利欽任俄羅斯總統的最後一年,他面臨第二次彈劾,在國家杜馬所列5項罪名里,排第一位的就是:毀滅蘇聯。 當然,樂觀來看,蘇聯的解體,15個加盟共和國獲得了獨立,這在一般意義上也是這些國家新的開始。比如俄羅斯,在它力促蘇聯解體完成自身的獨立之後,同樣將面臨原蘇聯的政治、經濟與民族問題的挑戰。並非一經獨立,所有問題就煙消雲散。只不過,1993年,在確定俄羅斯究竟是「總統制」民主國家,還是「議會制」共和國家之爭時,軍隊最終又成為解決爭端的唯一利器。最終達成民主制度,也不是以民主的方式,而是以武力的方式完成。 關注蘇聯以及俄羅斯改革,對於中國媒體,實則有著這樣的意味。兩個社會主義大國,在差不多同時進行了各自國家的改革,只是彼此的路徑選擇迥異,中國以經濟改革為導向,而蘇聯以政治改革為主體。雙方研究對方,互為借鑒,自是正道。那麼,在這種對比里,我們該持什麼態度?任何改革皆有成本,無論中國與蘇聯,沒有例外。只是成本大小,以及由誰來支付,才是我們需要重視之處。 回到蘇聯以及俄羅斯民主化改革的歷史過程之中,所謂改革成本,實則是由這個國家的所有人來承擔的,誰也無可逃遁。那麼,由此而觀,任何改革,如何發現社會共識,明晰改革成本,選擇適當道路,並且形成社會共識,才是根本所在。推薦閱讀:
※有些錯雖能改但是代價太大
※成長的代價──讀《孤獨之旅》
※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的當代價值
※愛的「代價」
※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代價的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