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實去世後賈平凹連發三篇悼文!其中一篇引發爭議

2016年4月29日7時45分,陝西當代文學巨匠陳忠實因病在西安西京醫院去世,享年74歲。幾個月以來,社會各界都在沉痛悼念陝西文壇巨匠、著名作家陳忠實先生。其生前好友,陝西省作家協會主席賈平凹在不同場合連續寫了三篇文章悼念陳忠實:一篇是去世後寫的《懷念陳忠實》,第二篇是陳忠實百日祭日寫的《再憶陳忠實》,第三篇是《懷念陳忠實》。

其中第一篇《懷念陳忠實》在當時發出後在社會上產生了很大的爭議和不同的解讀。有人批判賈平凹對陳忠實的悼文不夠「用心」,以至細緻到賈文多少字,幾近於逐字逐句「分析批判」,說賈平凹對陳忠實的悼文滯後、模式化。也有人說賈文精短、真摯、實在、深刻,也非常符合賈平凹的心性特點。那種哀傷是發自心靈深處的、特別的、別人無法體驗和感受的。

不管怎麼樣,這個社會別有用心者大有人在,指手畫腳著不乏其人,對一篇文章也是見仁見智,小編不做評論。今日將三篇文章全部刊發如下,各位讀者自行判斷。

賈平凹:懷念陳忠實

  

面對著陳忠實的離去,作為同輩人,作為幾十年的文友,到了這個年紀和這一時刻,我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黯然神傷,什麼叫無聲哭泣。

  

他是關中的正大人物,文壇的扛鼎角色,在感念著他作為一個作家的豐功偉績,我就想到一句詞:水流元在海,月落不離天。

  

正如有哲人說過,在這個宇宙里,生命是不息的,當每一個人的一世進入其中,它就活在了整體,活在了無限,而不僅僅是一個家庭,一份工作,一份情感里。當任何一個人的去世,如果說是這個整體的一部分失去,是我們的一部分失去,但那僅僅是帶走了一部分病毒、疼痛和恐懼,生命依然不息。

  

更何況陳忠實有他的《白鹿原》。

  

他依然在世間。

賈平凹:再憶陳忠實

人一過世,日子就堆積起來,老陳的離去竟然有一百天了。我們在這裡追思他,紀念他,以朋友的名義,讀者的名義,文學的名義。

凡是對國家,對人民有大作為、大貢獻的人,我們都要紀念他,都要為他修一座廟的,老陳這座廟,雖然真磚真瓦的還沒有,但是,它已建在我們的心裡。

在中國的近代歷史上,關中出了好多先賢,比如李儀祉、於右仁、楊虎城,他們都是國之棟樑,民族精英。老陳的出現,使這一條清流延續,他七十四年是是輝煌的,光榮的。

老陳是極其典型的中國傳統的知識分子,中國傳統知識分子講究立德立言。他的立德,在於他有大政治的情懷,即愛國愛民,天下意識,信仰堅定,扶貧助弱,行為剛毅,敢思考,敢擔當。每當讀到張載的「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勝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我就想到老陳。張載和老陳都是關中人,他們配得上正大人物這種稱號。他的立言,在於他終其一生都在宣傳弘揚中國的文化,他的《白鹿原》就是一部文化的煌煌巨著。中國的文學史上必有它的濃筆重彩。正是他的立德立言,時代不會忘他,社會不會忘他,他的人格的和文字的魅力永在。

今天,在蕎麥園美術博物館,我們的省廣播電視台明珠朗誦藝術團、竹韻詩社的朋友們,在這裡以詩歌以朗誦來懷思紀念老陳,我向各位致以敬意和感謝。我知道你們自成立以來,舉辦的活動很多,產生的影響也非常大。我衷心祝各位在文學藝術的旗幟下保重身體,珍愛生命,更響亮地鮮艷地發揮你們的聲音和顏色!

謝謝大家!

(本文為賈平凹在2016年8月6日,紀念陳忠實先生《忠實百日——文學依然神聖》詩文朗誦會上的講話)

賈平凹:懷念陳忠實

在忠實去世的那幾天,因為太悲傷,也因為參與著要料理他的後事,時間緊張,我是在撰寫輓聯時,輓聯的註解部分被人拿去發表了。也就是大家看到的那個短文。在短文里我引用了兩句古語:水流原在海,月落不離天。忠實確實是這樣,偉大的靈魂都是這樣,像月亮一樣,落下了仍在天上。在他百日那天,一幫朋友以詩文朗誦的形式追思他,我是參加了,今天我們又聚集一起,以朋友的名義,以讀者的名義,以文學的名義懷念他。

凡是對國家,對民族,對人民有大作為大貢獻的人,我們都要紀念他,都要為他修一座廟的。忠實的這座廟,雖然真磚真瓦的還沒有,但是,它已經建在了我們的心裡。

在中國的近代歷史上,關中出了好多先賢,比如李儀祉,於佑任、楊虎城,比如石魯、柳青,他們都是國之棟樑,民族精英。忠實的出現,使這一條清流延續,他的七十四年是輝煌的,光榮的。

忠實是極其典型的中國傳統的知識分子,中國傳統知識分子講究立德立言,他的立德,在於他有大政治的情懷,即愛國愛民,天下意識,信仰堅定,扶貧助弱,熱心公益,行為剛毅,敢思考,能擔當。每當讀到張載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當,為萬世開太平」,我就想到忠實。這話並不是我在忠實去世後說的,忠實還活著的時候我也這麼說過。張載和忠實都是關中人,他們配得上正大人物這種稱號。他的立言,在於終其一生都在宣傳弘揚中國的文化,他的《白鹿原》就是一部文化的煌煌巨著。中國的當代文學史上必有它的濃筆重彩。正是他的立德立言,時代不會忘他,社會不會忘他,他的人格的和文字的魅力永在。

忠實的立德是如何完成的呢,忠實的立言又是如何實現的呢,這是我們在懷念他之際值得我們自己追問和深思,從而給我們以啟示。回想與他交往的幾十年間,他是有「中信沉毅之質,明達英偉之器」,凡是在黨和國家的大是大非問題上,他從來都是清醒地,自覺地,挺身而出,旗幟鮮明,他的政治嗅覺,他的大局觀,他的勇於擔當,我是敬佩不已。

而在社會公益活動中,在對待業餘作者的扶助上,他又是寬厚的長者,不厭其煩,古道熱腸,這更讓我自嘆不如。從當年我們一塊組建群術文學社到後來的陝軍東征,在作協一塊工作,他視文學為神聖,對創作的刻苦和認真,我是親身體會的,讀他為《白鹿原》所寫的創作筆記,我曾經感嘆過他為文學傾注了那麼多心血,隱忍了那麼多委屈和寂寞,下了那麼多苦功夫,感到了我自己的種種不足。忠實的為人為文讓我們學習的地方太多太多啊,他是朋友,他是長者,他是我們永遠的榜樣。

忠實離去了,他留下了巨大的遺產。我們懷念他,紀念他,就是要把這份為人為文的巨大遺產承接下來,擴大開來,把陝西的文學搞好,把我們的創作搞好。

(本文為作者在2016年10月26日陝西省「紀念陳忠實座談會」上的講話稿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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