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者葛優的那些事

今年賀歲檔，銀幕上呈現三張葛優臉：民醫程嬰、騙子老湯、海歸秦奮。從春秋、民國到21世紀，千年不變，葛優依舊是小人物的代言人。葛存壯迄今為止誇兒子最直白的話應該是「我最得意的作品就是葛優」，大概是葛優成名後說的。1957年出生後的30多年裡，這件作品確實不怎麼樣，大伙兒愛用「蔫」來形容他。未曾想，葛優走紅，「蔫」似乎成了「葛優精神」，裡面蘊含著膽小、卑微、誠實、安分、認真……膽小與生俱來膽小肯定是葛優最突出、也是他自己最願意承認的一個特徵，很多時候，這還是他的擋箭牌，比如在他不方便評價他人時、在他回答為何不厭其煩地給陌生人簽名併合影時。正如後來他客串的一部電影《天生膽小》的片名，葛優是真的天生如此。一次，葛存壯在北影廠拍《南征北戰》，10多歲的葛優去看，當時劇團發麵包，葛存壯說:「葛優，去幫忙拿一下麵包。」葛優就是不敢過去拿。他的膽小不是一般的膽小，而是膽小得厲害，如同他所主演的一部電視劇《圍城》中所說「膽子比芥子還小」。從少年到青年，葛優從來是挨別人欺負，甚至到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境界」。有一次，在樓道里，有人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了葛優一拳，葛優沒有反抗，沒有憤怒，沒有說話，就那麼靠著牆根站著。對方卻還沒完：你敢說什麼嗎?葛優什麼也沒有說。相比較而言，兒時「偷玉米」已經是了不起的大事了。老北影廠的周圍到處是農田，葛優偶爾跟著一群夥伴去偷玉米，結果被農民抓住了。其他小孩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葛優則忐忑不安地怕挨打。最後還是父母把葛優「保釋」出來。因為膽小，他為自己給影迷簽名、合影找到了一套奇怪的理論來解釋。陳道明、馮小剛等好友與葛優吃飯，都碰上過不只一回奇怪的事兒，吃著吃著，他人就不見了，上個廁所，再回來已經過去一個小時。問他幹嗎去了，老老實實回答:「跟人合影，跟陌生人聊天呢!」他常常特正經地分析，「人家是鼓足勇氣來找你，是第一次，應該珍惜。演員也有最後慢慢不行的一天，那時會懷念現在，所以更要努力滿足人家了，簽一張少一張了。」這次接受筆者採訪，他又給出了一個怪論——原來還是膽小作祟，他竟然怕拒絕簽名招致殺身之禍。「在飯館剛拿起筷子準備吃飯，過來人要求合影，如果我說『幹嗎啊?不照，我正吃飯呢!出去!』可能就會惹上殺身之禍。沒準兒那是一個性格非常烈的人，沒準兒是一個道上的人，道上的人有時候還講理，這一急回去喝點酒，心裡一想，『這孫子不給我簽名，我給他砸了』……」葛優將此分析得頭頭是道，並認為自己好多時候就把動氣的事兒給避免了。他是的確遇見過，到外地吃飯，有人要喝酒，有人攔著不讓，那邊就過來要打了。他冷靜地對所有人說，「你們誰都別動，我一過去任何事兒都沒了。」他一個人過去，把酒一喝，什麼事兒沒有，「全都平息了，海闊天空了，我就干過很多次這種事。」10多年沒坐飛機了膽小對其直接影響是——年底3大賀歲片的巡迴宣傳，他得在火車上坐兩個月，因為他害怕坐飛機，從2000年至今沒再坐過，拍《非誠勿擾》時，可真是辛苦了他，北京、上海、大阪，火車、輪船、汽車，歷時5天才到達北海道，當時，人家舒淇已經在外景地拍了3天。「堅決不坐飛機。」他想了半天都記不清2000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兒，讓他做了如此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決定。父親葛存壯和母親施文心都先後勸過他，「沒用。」他擺擺手，「勸不了，我爸就說飛機能有什麼事兒啊，我爸就專愛坐飛機。10年了，我覺得說出來就是心理障礙，飛機肯定沒事兒，明擺著沒事兒，而且我朋友坐飛機也沒有掉下來過，我不坐說明是我有問題。」膽小並不意味著他喪失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責任。他輕描淡寫地說了一件事。有一次他開車，旁邊一個卡車拉了一車紙殼，整個車有火苗，眼看要著大火了。夫婦兩人在上面踩，但是隔著馬路，對面十幾二十個人在看熱鬧。葛優一看大事不好，馬上把車停下，把滅火器遞給人家。那人也沒認出葛優來，葛優轉身就走了。「我干不出再婚換人那種事」葛優與賀聰結婚20餘年沒有孩子，圈內曾傳出他們不能生育，但有知情人稱「當初他們結婚時，就商量好了不要孩子」。這麼多年，葛優沒有出過任何緋聞，夫妻恩愛如初，有人說，葛優的秘訣就是陪老婆一起下廚。只要沒戲拍，葛優都會在家陪老婆，總和賀聰搶著洗衣、做飯、拖地板。有朋友勸葛優說，「你都恁大的明星了，幹嗎不請個保姆？」葛優卻說:「雇一個生人老在眼前晃悠，我覺得彆扭，那多影響我們夫妻親密啊。」正常情況下，葛優和賀聰每天至少都要下廚一次。2008年，身家豐厚的葛優為了紀念結婚20周年，送給妻子價值千萬元的豪華別墅，還給她配了豪華房車。葛優說:「我們當時的經濟基礎特別不好，誰也不圖誰什麼。後來有沒有碰見比她好的？肯定有。但我們是在沒名的時候就同甘共苦的，干不出再婚換人那種事。」業餘生活談不上豐富，不上網不聊QQ因為只坐火車，所以葛優的業餘活動範圍只在中國打轉，確切地說，最常見的是以北京為中心，輻射周邊郊區。他笑稱自己的生活「並不算精彩」，無非是在家做飯，喝點小酒，跟人聚會，聽點曲兒，打打牌。他的穿著相當樸素，一件墨綠色抓絨衣在好多場合都見他穿過，鞋子也是磨得舊舊的休閑鞋，拎一個帆布包。葛優的手機很少響，他用的不是什麼名牌，是地道的國產酷派。「我不追求數碼產品，手機倒是離不開了，但我不怎麼開機，要找我，就找我一個助理。這部手機也夠用了，人送我的。他們跟我說現在流行什麼4，說能視頻，我說話你能看見。其實這倒不好了，我覺得你看著我了，有點尷尬，老婆一查在哪兒呢？麻煩了!」他也不像馮小剛那樣的，喜歡打嘴仗，喜歡發微博，和網路有關的，一概不玩。「我離網路特別遠，我根本不會什麼QQ聊天。之前買過一個筆記本電腦，沒用幾回就壞了，拿去修，人家說我用電腦實在太少了，電池都給擱壞了。我琢磨了一下，上網就是可以知道好多本來不知道的事兒，好多事兒我可以不知道，知道它幹嘛。」葛優很念舊。2010年10月在三亞拍《非誠勿擾2》時，王朔、趙寶剛前去探班，當年《編輯部的故事》中的四人黨終於在多年後重聚。葛優建議4人照著曾經的4人合影座位排序，再拍一張，沒想到，第一天光線不好沒拍成，第二天趙寶剛就走了。最後一直拖延到北京關機慶功宴才拍成了這張難得的歷史合影。「我們也感慨時光，當然了，我們比那時候都好了，除我之外，他們都比當初胖了。」他發了會兒愣，嘆氣道，「見面少了，全靠手機了。哎!」摘編自：《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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