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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道湯女人睡得甜又香。。經方《傷寒論》五方。。桂枝湯新解

7道湯女人睡得甜又香 一、酸棗仁湯   酸棗仁三錢搗碎,水煎,每晚睡前一小時服用。酸棗仁能抑制中樞神經系統,有較恆定的鎮靜作用。對於血虛所引起的心煩不眠或心悸不安有良效。   二、靜心湯   龍眼肉、川丹參各三錢,以兩碗水煎成半碗,睡前30分鐘服用。可達鎮靜的效果,尤其對心血虛衰的失眠者,功效較佳。   三、安神湯   將生百合五錢蒸熟,加入一個蛋黃,以200毫升水攪勻,加入少許冰糖,煮沸後再以50毫升的水攪勻,於睡前一小時飲用。百合有清心、安神、鎮靜的作用,經常飲用,可收立竿見影之效。   四、三味安眠湯   酸棗仁三錢,麥冬、遠志各一錢,以水500毫升煎成50毫升,於睡前服用。以上三種藥材均有寧心安神鎮靜的作用,混合有催眠的效果。   五、桂圓蓮子湯   取桂圓、蓮子各二兩煮成湯,具有養心、寧神、健脾、補腎的功效,最適合於中老年人、長期失眠者服用。   六、養心粥   取党參35公克,去子紅棗10枚、麥冬、茯神各10公克,以2000毫升的水煎成500毫升,去渣後,與洗凈的米和水共煮,米熟後加入紅糖服用。可達養氣血安神的功效,對於心悸(心跳加快)、健忘、失眠、多夢者有明顯改善作用。   七、百合綠豆乳   取百合、綠豆各25公克,冰糖少量,煮熟爛後,服用時加些牛奶,對於睡不著的人,有清心除煩鎮靜之效,牛奶含色氨酸能於腦部轉成血清素促進睡眠。 經方《傷寒論》五方第一方。 許多名醫成名方---烏梅丸。 烏梅丸 中國國務學位委員醫學科學評議組成員,北京中醫學院教授任應秋的老師劉有餘以善用烏梅丸治雜病蜚聲一時,任老在一旁待診時,曾見劉有餘老師半日曾四次疏用烏梅丸,一用於膚厥,二用於消渴,一用於腹瀉,一用於吐逆。畢診後問難於老師,他說,凡陽衰於下,火盛於上,氣逆於中諸證都可以隨證施用。 這此,記得有一位名醫學的話,《傷寒論》你要弄懂一字一方,即可受用一生,看來說的一點也不假,上面的劉有餘可謂是持一方烏梅丸即可蜚聲一時。 一。從木土理論看待理肝重劑烏梅丸。 肝屬木,脾屬土,木能克土,而土得林而達之,木能疏土脾滯以行,風肝之病,知肝傳脾,風木一動必乘脾胃。 厥陰提綱之症多屬肝風內擾乘克脾胃之象,即厥陰之為病,消渴,氣上撞心,心中疼熱,飢而不欲食,食則吐蛔,下之利不止。其中,消渴,飢而不欲食乃是肝風內擾中消脾胃之症,食則吐蛔乃是肝風內擾,上逆胃口之症,下之利不止,乃是肝風內擾下揎脾土之症,提綱六症屬肝風乘土則四。 厥陰主方烏梅丸,有泄木安土之法,其中君葯烏梅酸斂肝瀉風,佐苦辛甘之黃連,乾薑之類。 辛開苦降相伍,可以升降胃氣,調和中焦。以參歸補虛安中,總體構成泄風木之有餘,安中土之不足。使風木得靜,中土得安,脾胃得和。則扶土抑木,達到源流並治,治已防變之效果,確有見肝之病,各肝傳脾當先實脾之意。此乃泄肝安胃一大法也。 烏梅丸的應用木土不和是治驗的主要類型,以肝脾不和,肝胃不和為主。辨證要緊扣肝風同夾寒熱,乘虛內擾脾胃,治療勿忘重用酸收和調理寒熱比例,此乃臨證取效的關鍵。 二。從調理陰陽說烏梅丸。 烏梅丸本來是治療蛔蟲症、藥物 既有酸甘化陰配伍,又有辛甘溫陽、酸苦泄熱、苦辛順其升降等方法。這可謂寒熱並用,剛柔共濟,氣血兼顧,扶正祛邪集於一身。 在治療消化系統疾病,例如慢性胃炎、胃潰瘍、胃粘膜脫垂、胃腸神經官能症、慢性膽囊炎等疾病時,如果病程綿長,有形體消瘦、精神鬱悶、體倦乏力、四肢發涼、心煩口苦、食慾差、頭暈耳鳴、噁心嘔吐等癥狀時,可以抓住其陰陽錯雜的病機,用烏梅丸加吳茱萸、煅瓦楞子、橘絡等來治療,來針對病症的寒熱虛實俱存、上下內外均病等具體情況。治療高血壓病,對一些老年病人,如果長期精神緊張、多愁善感,除了常見的頭暈耳鳴癥狀外,還出現顏面潮紅、口乾、舌紅的上熱癥狀,以及四肢發涼、畏寒、脈沉遲等下寒癥狀,兩者互相交錯,此時可用烏梅丸,去掉乾薑、川椒、而加用吳茱萸、生薑,取吳茱萸湯 (由吳茱萸、人蔘、生薑、大棗組成)之意,治療胃中虛寒,胸膈滿悶,手足逆冷。如果失眠多夢,則取肉桂代替桂枝,用交泰丸(由黃連、肉桂組成)之意,交通心腎,治療失眠。治療竇性心動過緩,傳導阻滯等心率緩慢癥狀時,如果病程長,有精神憂鬱、頭暈、胸悶、頭面烘熱、出汗口苦等上熱癥狀,又有四肢厥冷、畏寒等心陽虛的癥狀,此時可用烏梅丸,加生地、白芍、琥珀、茯神等藥物,以清心安神,活血化瘀。 心力衰竭的治療,如果出現陰陽錯雜的徵象,例如出現精神抑鬱、頭暈、顴紅盜汗、心悸、尿少水腫、畏寒等癥狀時,可以用烏梅丸、生脈飲(由人蔘、麥冬、五味子組成),再加鹿角霜、蛤蚧等藥物,將原方中川椒改為椒目,以增強利水功效。 更年期綜合征,有煩躁、頭暈、心悸、五心煩熱、便溏、畏寒肢冷等寒熱錯雜的表現時,也可以選用烏梅丸,能夠調理陰陽,補益氣血,達到異病同治的效果。 三。烏梅丸與厥症 烏梅丸是仲景治厥陰病厥熱勝復,寒熱錯雜之主方。蓋厥陰為陰盡陽生之臟,陽氣不復時則熱。陰氣內盛時則厥,故發熱厥逆是厥陰病的特點之一,因此,投用烏梅丸必見寒熱錯雜的虛證肢厥。辨肢厥一證,是烏梅丸應用關鍵。臨床所見,寒熱虛實均可引起肢厥,而肢厥一證的機理,根據《靈樞?逆順肥瘦》篇所說:「手之三陰,從臟走手;手之三陽,從手走頭;足之三陽,從頭走足;足之三陰,從足走腹」。可見,陰陽十二經脈均在四肢末端交接,若「陰陽相貫,如環無端」,陰陽氣相順接,則四肢溫和;若「陰陽氣不相順接,便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仲景用心良苦,在用烏梅丸方證時,諄諄告誡後輩臨證當辨清臟厥、蛔厥,用藥才會準確無誤。臟厥者,乃下焦命門火衰,虛陽上越的少陰虛寒所致的吐利而厥,故應以脈微而厥,躁無暫安時為主證,此即仲景所謂「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臟厥,非蛔厥也」。蛔厥之證,亦有肢冷脈微,以「氣上撞心,心中疼熱」的上熱證和「下之利不止」的下寒證互看,更要注意顯而易見的「吐蛔」一症,此為厥陰臟寒吐蛔而厥,與臟厥的獨陰無陽相悖,臨證當細辨之。 臨床應用烏梅丸。當以氣機的升降失調為依據,其病機特點必以寒熱錯雜的虛證肢厥為見證,臨證方可用之。 因烏梅丸寒熱互用能和其陰陽,苦辛並進能調其升降,補瀉兼施能固其虛實。故用之則顯其效, 經方之二 真武湯-西醫只有病名沒有結果的掃尾方 -有真武湯,心衰,腎病,也不是不治之症。 真武湯又名玄武。古有四神,也叫四象,四靈,即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此乃是我國古代人民喜愛的吉祥物。真武湯以真武命名,可以想像其在經方中的應用地位。 真武湯具有溫陽利水,健脾蠲飲的功效,傷寒學者,經方臨床家馮世綸對其下以,「頭暈,心悸,下肝浮腫,或痛,脈沉。」用方指征即可大膽運用真武湯。真武湯是少陰虛寒兼有停飲的主方。其病因病機是虛寒停飲,即可使用此方。作為臨床工作十年的我,慢性肺病,心臟病。腎病只有水液停留即考慮使用真武湯。什麼頑固性慢支,哮喘,頑固性心衰,慢性腎病,腎病綜合征。作為大醫院他們就沒有把一個小小的真武湯放在眼中,可我不一樣,我除了聽筒和體溫表後只剩下藥了,我沒有氧氣沒有心電設備,不能做腎透析,上面這此病你說怎麼辦。我用真武湯加減治癒過一例心室肥大,嚴重水腫的心臟病患者後,我對真武湯可謂別眼相看。想當時患者,曾到過三甲醫院,名老中醫,都末果,以回家準備棺材板了,小小一個真武湯可謂起死回生,功不可沒。此就是經方的力量。對於上例諸病,網友如有興趣可以到網上搜一搜即可找到許多。我就不例舉了。 這裡,我還多說幾句,真武湯不但對心肺腎的病使用許多。而還以下三病以有大有用武之地。 1.小兒腹瀉。 明代醫家張景岳說:「小兒吐瀉證,虛寒者居其八九,實熱者十中一二。」當今中醫兒科名家董廷瑤亦認為:「脾虛寒泄較為多見。 尤其發病逾月者,每見陽虛寒泄,很少濕熱為患。推究病因,大抵獨生子女,父母溺愛,往往重裘厚被以求溫暖,飲食營養唯恐不足,結果適得其反,患兒對外御邪能力下降,易遭風寒暑濕之襲;內而「飲食自倍,腸胃乃傷」,脾陽受損,水濕不運,泄瀉遂作。更有一部分小兒,恣啖冰飲,一任滿足,本來「稚陽未充」、「脾常不足」,再受寒濕所傷,必然殃及脾陽,如此,腹瀉尤易發生。又有治之失宜,或苦寒迭進,或濫用西藥,以至泄瀉旬時逾月,久延不愈,亦成陽虛寒泄之證。此時疏以真武湯,有立街稈見影之效。   金·成無己曰:「真武湯益陽氣、散寒濕。 治療陽虛寒泄, 確屬最佳方劑,用之中的,往往一二劑即可見效。方中附子溫陽散寒,得乾薑則守而不走,專事溫中,且散寒力增強,原方中生薑,因其走表,故易之;白朮健脾燥濕,輔佐附子同除寒濕,茯苓滲利水濕,符合「治濕必利小便」之旨,白芍斂陰和陽,不致附子、乾薑溫燥太過。合方總使陽氣振奮,陰寒消散,脾胃健運。水濕得化,泄瀉自愈。總之,本方既可增強脾胃功能,又可消除腸道寒濕之邪,消補兼施,所以奏效迅捷。 2.老年性疾病。 人老則虛,首當其衝的當數腎陽虛,腎陽虛及脾。脾陽虛則水濕內聚不去。腎陽虛是本,脾陽虛是標,真武湯對老年病有著斧底抽薪之意。溫腎補虛。健脾蠲飲,此真武湯也。人老之病有幾個脫離到了頭暈,心悸,下肢浮腫。凡見此症組症中一症者,即可放心使用真武湯,或加減用之。 3.肥胖。 肥者多濕,濕多脾困也,困久必虛。脾虛及腎,腎為元陽,腎陽一出,濕及陽化。此乃肥胖治本之法。濕化脾健。脾健則濕無聚之理。真武湯溫腎健脾,直搗肥胖病根。那有無效之理。 經方之三 黃連阿膠湯 一個陰虛內熱主打方。 少陰病,脈微細,但欲寐也。 少陰病,得之二三日以上,心中煩,不得卧,黃連阿膠湯主之。 以上二條《傷寒論》高度括出黃連阿膠湯的用藥指征。 1,首先是,心腎兩虛。 2.陰虛而生內熱。 我在臨床上凡見脈細,有陰虛內熱之症,我必用黃連阿膠湯。 臨床上可用於失眠,盜汗,衄血,複發性口瘡,糖尿病陰虛熱盛型,產後發熱,怔忡,心律不齊,胃痛,崩漏,等內外婦科疾病。 經方之四 四逆散 少陰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四逆散主之。 本方原意,是陽氣鬱厥,四肢厥逆為辨症要點。是以少陰陰陽兩虛為本,四肢厥逆為標。來辨症論治臨床上內科病。或咳嗽,或心悸,或腹痛,或泄瀉。四逆散加乾薑五味湯,四逆散加桂枝湯,四逆散加茯苓湯,四逆散加附子湯,四逆散加薤白湯。 我曾原方未加減的前題下,治癒過一例老年久咳嗽,痰白量不多,舌胖淡,脈沉細,惡寒怕冷。和一例腹痛病人脈沉弦,腹痛,喜溫喜按,四肢厥逆的人。 今人多用四逆散為肝脾不和的基本方,用於治療肝膽病,脾胃病,肝經病如頸淋巴結核,下陰疾患,男科婦科疾患,和肝主筋,軟組織損傷之類疾病。 以上古今應用,也就是我對四逆散的總結。但以少陰病(脈微細,但欲寐),加四肢厥逆,或氣機不順(肝脾不和)為重點。臨床應用之,無有不應手取效的。 經方之五-小柴胡湯 小柴胡湯--一個包治萬病的千古神方。 有人說人為什麼會患病 ,總結為陰陽失調,氣血失和。 又為什麼會陰陽失調,氣血失和呢,那是氣機不暢所致。 何謂氣機不暢? 答曰 肺氣不宣則咳。心氣不暢則悸,失眠,健忘。脾氣滯則運化無力。肝則主疏泄。疏泄失常則情志失常,消化停滯,不能運行氣血。三焦滯,元氣無法運行,水道運行失常,則生萬病。 腎主納氣,氣機不暢,納氣之功則受阻,則累,呼多吸少。臟與腑為表裡。臟病及腑,所以大腸小腸膽胃膀胱無一能免氣機失調之亂。 小柴胡湯為三焦樞杻之劑,少陽首方,外可治表,內可治臟,中可和半表半里。其方葯有柴胡,黃苓,半夏,人蔘,甘草,生薑,大棗。寒熱並用,燥濕並用,升降散斂並用,非雜亂無法也,正法之妙也」。戴北山也有大體相同的見解,他說;「寒熱並用謂之和,補瀉合劑謂之和,表裡雙解謂之和,平其亢逆謂之和」。 臨床應用中可據寒熱,虛實,表裡,來調陰陽,和氣血。寒者熱之,熱者寒之,虛者補之,實者瀉之,表者解之,里者清之。總之以三焦疏利為準則。元氣行則萬病終。 經雲,但見一症即可用之,其症有往來寒熱,胸脅苦滿,默默不欲飲食,心煩喜嘔。又有口苦,目眩,咽干。舌為白膩,脈弦為準。 古有戰亂時期,食不裹腹,從內經中分出脾胃論,多用四君,補中益氣湯治百病。今可是小康,溫飽則思淫慾,思字當頭用氣機論,也可加減變通治療萬病。 具體病例,網上許多可找。我在此就不一一例出。 當今社會,病情多是錯綜複雜,小柴胡不可謂為一個重點的研究對象。對肝膽病,脾胃病,心血管,肺部病,腎,神志病,肌肉,筋骨病,每每能取療效。 附一個小故事。 我有一個老師,在我剛行醫時教了一個查脈看病的絕招。 他說,凡是查脈後你無法定病的話,用八個字通行天下。 那就是對患者說,你的病是「陰陽失調,氣血失和」。 上法也有變種,多在接診許多中老年病人時,他們會說,以前某某老中醫說我是寒濕熱重。是啊,而今眼目下,那個不是寒重或熱重或濕重之軀呀。 桂枝湯新解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陽浮者熱自發,陰弱者汗自出,...... 本證其實為陰陽具不足的人,感受風寒後所形成的臨床表現。本證中,一方面表現出陽氣浮於表的脈浮,身有少熱,又表現出畏縮,怕冷,怕風,等內陽不足御風寒不能的一面。鼻鳴乾嘔表現為外表亦有風寒所傷。因陽氣不足,陰氣本來也弱。復被風寒所傷,就會出現汗孔攝津無力而虛張。所以又發生自汗出的一面。而汗出無疑又會更傷人體的陰氣。所以桂枝湯中首以桂枝配生薑治病人畏縮,怕冷,怕風,等內陽不足御風寒不能的一面。炙甘草大棗從內補臟腑之氣助桂枝生薑從內達外有兩個作用;一為建樹人體陽氣,一為鼓邪外出。又因人體陰分不足,加上自汗又損去津液,所以復在本方中加入芍藥以斂汗強陰。覆被是為了使人體陽氣不再從外耗散亦防復傷風寒。二食熱粥亦是為了使陽氣快速從內來複。如此則能使桂枝湯能發揮更好的效果。知促之見供大家奮起而討伐之作者按:學中醫到三年級,大約都已經學過桂枝湯。若問桂枝湯功用,大概沒有人不知道「解肌去風,調和營衛」。作者認為,教材上這一流行了近半個世紀的說法,基本上是錯誤的。若問我怎樣理解桂枝湯的作用,簡單地說是「補中益氣」。或問:那豈不是說可以用「補中益氣湯」治療桂枝證嗎?答曰:不錯,李東垣確實說過它可以治療虛人感冒,而且補中益氣湯確實是從桂枝湯悟出。同學們也可以參看上面尤在涇的話。不過,要想比較全面地說清拙見,則要說比較多的話。請看下文。 總之,對桂枝湯這個中醫第一方,有必要重新認識。歡迎同學們討論。 需說明的是,已經有人先我提出略同的見解。出處請參看拙作《傷寒論新解》。以下拙文曾經請正過上中醫大的同道。所以也歡迎有關傷寒、方劑專家批評。 桂枝湯新解 桂枝湯為中醫群方之祖,尤為傷寒諸方之魁,歷來解傷寒者無不先於此方用力,欲新解此方似已無置喙之地。然而,傷寒諸方解法之紛亂莫如此方。竊以為歷代諸賢,尚未得其精義。試先論今通行本《傷寒論》解法。 一、今本《傷寒論》解法 今傷寒本論已明言桂枝湯功用,惜乎紛亂特甚,計有以下8說或9說:(引用條文編號均以今高等教材為準) 1、解肌說:見第16條。「桂枝本為解肌,若其人脈浮緊、發熱、汗不出者,不可與也。常須識此,勿令誤也」。 2、發汗說:見第53、54、56、57、234、240、276條。234條云:「陽明病,脈遲,汗出多,微惡寒者,表未解也。可發汗,宜桂枝湯。」276條云:「太陰病,脈浮者,可發汗,宜桂枝湯。」為免繁瑣,暫抄此兩條。讀者需知,此7條中,後3條均非單純太陽病。 3、解外說:見第44、45條。「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湯。」「今脈浮,故在外,當須解外則愈,宜桂枝湯」。 4、解表說:見第164條。「解表宜桂枝湯」。 5、攻表說:見第372條。「下利腹脹滿,身體疼痛者,先溫其里,乃攻其表。溫里宜四逆湯,攻表宜桂枝湯」。 6、救表說:見第91條。「傷寒,醫下之,續得下利清谷不止,身疼痛者,急當救里,後身疼痛,清便自調者,急當救表,救里宜四逆湯,救表宜桂枝湯」。 7、調和營衛說:見第53、54、95條。「病常自汗出者,此為榮氣和,榮氣和者,外不諧,以衛氣不共榮氣諧和故爾,以榮行脈中,衛行脈外,複發其汗,榮衛和則愈,宜桂枝湯」。「病人無它病,時發自汗出而不愈者,此衛氣不和也,先其時發汗則愈,宜桂枝湯」。「太陽病,發熱汗出者,此為榮弱衛強,故使汗出,欲求邪風者,宜桂枝湯」。 8、和解(或亦屬調和榮衛)說:見第387條「吐利止而身痛不休者,當消息和解其外,宜桂枝湯小和之」。 9、救邪風說:見第95條。 以上9說15條可分為3組:解肌、發汗、解表、解外為1組共11條,旨在「發汗」;調和營衛、和解為1組共4條(53、54條重出)旨在調和營衛;攻表、救表為1組共2條,其義待商。 要而言之,以發汗說為主。僅明言發汗者即有7條之多。 然而,淺見以為,以發汗為旨解桂枝湯必解不通。此湯之適應證即為發熱汗出。既有汗出,何必再發?且第234條有汗出多,第25條有大汗出,何以仍用桂枝湯?又察桂枝湯服法需溫覆、啜熱稀粥,而僅求微似有汗。病家本有汗、汗多,甚且大汗,服藥後僅求微似有汗。可知此湯非有發汗之功,而能止非常之汗。學者或因此放棄發汗說,而采「解肌」說。 考仲景時代及稍後,「解肌」實與發汗同義。《名醫別錄》載「麻黃……通腠理,解肌。」陶弘景曰:「麻黃治傷寒,解肌第一葯」,《千金要方》中之六物解肌湯、解肌升麻湯、解肌湯均含麻黃,《外台》有「麻黃解肌湯」、「葛根解肌湯」足為證。況且肌(肌膚之謂也)不解,何以有汗?故「解肌」實為「發汗」之同意語,固不宜用以明桂枝湯功用。 解表、解外之說應與解肌發汗同義,似不必多費辭。 然則調和營衛說或和解說可乎?試看第53、54條,知其仍系發汗。「複發其汗,榮衛和則愈。」「先其時發汗則愈」。是可知發汗即所以求得榮衛和。然調和榮衛說略有可采。今試論其所以。桂枝湯之榮衛不和旨在「榮氣和」(見第53條)而「衛氣不和」(見第54條)。和者,平和、正常之義。衛氣不和在此特指衛氣虛,實與表虛同義。然第95條卻云:「榮弱衛強,故使汗出」,如此則榮氣弱為表虛,此說頗牽強,不若直稱衛氣虛弱為妥。周揚俊即謂:「風既傷衛,則衛疏,故必汗出。」本文暫不深究。總之,不顧表虛,惟以營衛不和說解桂枝證仍不妥。試思麻黃證豈無「營衛不和」?古人或雲其為寒傷營,或雲其為營強衛弱,今教材謂其為「衛陽被遏,陰營郁滯」,則麻黃湯亦具調和營衛之功。故調和營衛之說未能揭示桂枝湯精義。 此外尚有「救表」、「攻表」之說。容下文討論。 顯然,上舉計13條今傷寒本論所揭之桂枝湯方義為發汗解表,而不能自圓其說。筆者以為,此種邏輯混亂必非仲景之責,乃後人牽強附會所致,致使仲景心法千載難明。據文獻載,王叔和首次編次傷寒論,則始作俑臆說桂枝湯者,應為王氏。然趙宋以來,傷寒學漸興,解此方者不下數百家,而得其精義者絕少。謹試縷析諸家解法。 二、歷代傷寒學家解法 古今解桂枝湯者,大略分為4類。 1、強牽《內經》者:如成無已云:「《內經》曰:辛甘發散為陽。桂枝湯辛甘之劑也,所以發散風邪。《內經》曰:風淫所勝,平以辛,佐以甘苦,以甘緩之,以酸收之。」後世杜撰桂枝辛甘發散,芍藥味酸性寒之說實濫觴於成氏。略同此說者有葉天士、陳修園、陳古愚、曹炳章等。 2、總括本論者:如柯韻伯曰:「此為仲景群方之魁,乃滋陰和陽、調和營衛、解肌發汗之總方也。」方有執、吳謙、張隱庵、程郊倩等略同此說。 3、專主去風者:創此說者為許叔微。《傷寒百證歌》曰:「一則桂枝,二則麻黃,三則青龍如鼎立」。許氏以桂枝證為風傷衛,桂枝湯主去風。至徐靈胎竟稱「桂枝湯為驅風聖葯。」略同此說者有周揚俊、喻嘉言、費伯雄等。 4、專主表虛者:首創此說者亦為許叔微,但不甚肯定。至李東垣開始明確。李氏謂:「仲景制此方,以桂枝為君,芍藥甘草為佐。小建中湯,以芍藥為君,桂枝、甘草佐之。一則治其表虛,一則治其里虛,各有主用也。後學當觸類而長之」。 此外,尤在涇、吳謙以此方為「安內攘外」、「助正氣,去邪氣」之方。 簡言之,注家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新近之《傷寒論》教材仍以此方治法為「解肌祛風,調和營衛」,終不出舊說藩籬。 淺見以為,李氏、尤氏、吳氏之說近乎經旨,惜仍有一層不明。蓋桂枝湯非為發汗、非為解肌、非為去風、非為調和營衛、亦非為解表、解外,乃補中以固表之劑。補中即所以治外也。試申其說。 三、桂枝湯新解 桂枝湯治表虛(今教材亦主此說)約可為當代多數讀者接受。然則表虛竟需發汗、解肌、解表乎?此豈非無視虛虛之戒?倘問,病家何以表虛?豈可謂中風表必虛乎?故尚需索解。舊說或雲風傷衛則衛強,以牽經文。然則寒傷營應為營強。果然衛強屬表虛,營強屬表實,則營衛兩傷何以仍為表實?且《內經》云:「營行脈中,衛行脈外。」據此衛強應屬表實,不當有汗。故此種強解不可通也。究其實際,所謂風寒,實則一邪,和風無寒,不為邪風。故中風即是傷寒。倘讀者細研經文,則必知不「中風」而常自汗,亦屬桂枝湯證(第53條)。則所謂中風桂枝湯證,乃中氣虛者中風寒之初證也。中氣虛者表亦虛,是以患者有汗,甚或汗多。此時表已受邪,當先求補中,防邪入里。中氣固,表自和。桂枝湯調和營衛,乃通過此種機理。因其補中而固表,實能減少汗出。故此方可用於有汗、汗多,亦可用於大汗。前人見及此者,惟謂芍藥酸寒(酸寒說待商)斂汗,從無人論其主補中。程郊倩謂「桂枝胎建中之體」,而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但甘溫以除大熱,補中益氣湯治虛人感冒則為東垣之重大發明。惜乎彼僅知桂枝治表,不知實乃由補中以治表也。然李氏不愧善讀經者,故能觸類引長。是可知果系虛人虛證(傷寒初起,非虛人無虛證,所謂正氣奪則虛是也)之中風寒,參、術、歸、芪亦可用。此乃東垣之發明也。 再研經文,仍可知桂枝湯實為補中。前引「救表」、「攻表」經文兩條,病理酷似,均因下利致里虛寒而仍身體疼痛。其治則為先溫里,而後「急當救表」,「乃攻其表」。其實所謂「救表」、「攻表」不過是里寒已去,當救里虛所致之表亦虛。倘以此說牽強,請試解小建中湯。 小建中湯較桂枝湯僅多一味膠飴(即飴糖),竟名之為建中。建中即補中,補中不遠甘溫,應無疑義。然則一味食品之加,方義即全變乎?非也。讀者需知,所謂桂枝湯實應再加熱稀粥。稀粥化為谷氣,即等同於膠飴。此不必藉助當代化學,古人亦知膠飴由稀粥化成。故二方之區別極微。小建中與桂枝湯之用即視患者是否急需谷氣或兼腹疼。倘急需谷氣(如第103條有心中悸而煩)或有腹疼(如第100條有腹中急疼),即徑投小建中,否則用桂枝湯(加熱稀粥)即可。或曰:小建中倍用芍藥,功用自變。曰:非也。查《本經》芍藥止疼、益氣。則倍用芍藥一為止疼,一為益氣,此不過強化桂枝湯補中作用而已。是故,桂枝湯之精義非為發汗、解肌、解表、解外、去風、調和營衛也,實乃建中也、補中也。其固表止汗、調和營衛等端賴補中氣。 或問:服桂枝湯並啜粥、溫覆後,是否可比治療前汗多,或使無汗者見汗?答曰:可以。但須明白,此種汗較前多或無汗而見汗,實非單靠桂枝湯。其見汗之機理亦非因桂枝湯發汗,乃因此湯加粥糾正了中氣不足所致之表亦虛,達到表裡和(陰陽和之一)的狀態。常人(無它病且表裡和者)但啜熱粥或溫覆,不服桂枝湯,即可見汗(天熱時不啜粥、不溫覆亦見汗)。此種出汗,屬於常態,即表裡和或榮衛和者,在環境溫度高至一定水平時應有之汗。桂枝湯治法即為達到此種狀態。故無汗者(人體並無絕對無汗狀態,所謂無汗只是說汗很少)可溫覆以見汗,汗多者可不溫覆減少出汗。總之是因其解決了中氣虛,方使患者基本上恢復常態。 或再問:尊見以補虛解桂枝湯,仲景何以不用參芪等治表虛證?答曰:參芪當然可用於外感初起之虛證,讀者試看當代方劑教材不僅用參芪,而且用附子、當歸等。學完中醫,見外感初起只知用麻桂或桑菊、連翹,是仍不真通中醫也。仲景用桂枝治表虛,固然有歷史原因。然桂枝之補虛,實較人蔘為穩妥。因其仍屬調動人體運化之功能,非若人蔘之強補。蓋人蔘之補,仍需必要之物質(即各種穀氣)基礎。其補益作用僅在一時,倘谷氣不能隨時得以補充,人蔘便無以奏其功。古人亦有認識到桂枝湯作用者。尤在涇說「後人不能盡桂枝之用,而求之人蔘、歸、地之屬,立意則同,而用藥懸殊矣!」(《傷寒貫珠集·太陽正治法第一·合論桂枝麻黃各半湯、桂枝二麻黃一湯、桂枝二越婢一湯三方》上海科技出版社1979年版,第21頁)至於用附子治傷寒初起則首創於仲景,即用麻黃附子細辛湯治太陽少陰合病。傳變後致虛,仲景用參、術、歸、地等補益葯的方劑甚多,上一章均已解過。黃芪補益與人蔘不同,本書不解。 筆者如此解桂枝湯,必遭「尊經」者批駁。彼等或不知此說實可直接取證於《本經》也。 四、據《本經》解方義 歷來解桂枝湯者,遵《內經》者不乏其人,竟無一人遵《本經》者,此殊可怪。《本經》載: 桂枝:辛溫無毒。主治上氣、咳逆、結氣、喉、吐吸,利關節,補中益氣。久服通神,輕身不老。 芍藥:苦平無毒。主治邪氣腹痛,除血,破堅積,寒熱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氣。 姜:辛微溫無毒。主治胸滿、咳逆、上氣,溫中止血,出汗,逐風濕,腸下痢,生者尤良。久服去臭氣,通神明。 大棗:甘平無毒。主心腹邪氣。安中養脾……補少氣少津液,身中不足……久服輕身延年。 以上系照抄經文。除姜可出汗外,其餘無不能補氣。而桂枝之功用竟有補中益氣,而無辛甘發散,大棗竟能安中,養脾氣;芍藥不酸不寒,竟能益氣。如此組方豈能發汗、解肌、去風、調和營衛?質言之,桂枝湯乃補中益氣而固表之方也。然眾說紛紜千餘載,辨而愈晦,其中必有緣故。今試探討之。 五、誤解桂枝湯之由 1、仲景之前抑或仲景時代,庸醫治傷寒僅汗下兩法。彼等囿於前三日發汗,三日後瀉下,但知初病必用汗法。仲景一改舊法,首用桂枝湯,後人不解其精義,遂以其為發汗方。 2、仲景一雲桂枝湯主中風,諸家既膠柱「風」字,不知風寒不可鑿分,徑謂桂枝專為去風。 3、《名醫別錄》載麻黃主解肌,其中並無桂枝解肌之說。注家竟類推桂枝亦解肌。此約系解肌說之由來。 4、調和營衛暫不可考其出處。大約不早於隋唐。《別錄》中尚無此說。蓋因求桂枝之義而不可解,遂反求於《內經》營衛之說。尤以衛氣說便於聯繫體表,然此後有風寒營衛之爭。 以上理由,均非確證。此文不過為求仲景精義,無意指責千古後學。但願欲駁拙論者不必求諸文獻,而證諸實際。果然實驗證明桂枝湯能發汗、去風、解肌、和營衛,而無補中固表之功,則拙論不攻自破。 續伸桂枝湯新解 上文新解桂枝湯,意猶未盡,故續作新解,並解桂枝類方。 一、桂枝湯補中之通俗解法 桂枝湯五味葯,除芍藥外,至今均仍常用為烹調佐餐品。凡佐餐品,均應能鼓舞胃氣,調和諸味,刺激食慾,幫助消化。其中尤以薑桂為然。《論語》載孔子進餐不撤姜食;《老子》謂治大國若烹小鮮;伊尹以滋味說湯王,言及陽朴之姜,招搖之桂(見《呂氏春秋·本味》)。故中國人以姜、桂等調味佐餐歷史久遠,大棗亦為中國特產,至今國外罕見。傷寒注家如陳修園,以為單用姜棗治太陽中風亦為正治。民間自治風寒初起,常煎姜棗水或薑糖水熱服、溫覆、啜熱流食以見汗,實則簡化之桂枝湯法而立意相同。桂枝湯及服法不過為鼓舞胃氣、補充谷氣、保暖以得小汗。通俗解桂枝湯之補中,不過如此。並非意指其補中作用如補中益氣湯、理中湯、四君子湯之大。其固表止汗作用亦不同於後世之玉屏風散。 二、關於發汗與解肌 經文明言桂枝湯「發汗」者共七條,另一條雲「當以汗解,宜桂枝湯」。故經雲桂枝湯發汗者共八條,而言「解肌」者僅見於第16條。若必遵經解桂枝湯,則發汗說不可廢。今傷寒家取折衷態度,不取發汗二字,而雲解肌屬汗法。其用心良苦,情屬可原。然據文獻明證,解肌之初意即今麻黃湯法,學者不可不知。又仲景時代之汗法尚有火法、熏法、熨法(均可溯至《內經》),見今經文第6、48、110、111、113、114諸條。而仲景法服藥後可見汗者,除麻黃、桂枝、葛根三類方劑(分別有19、6、3方)外,至少還有柴胡湯類。第23條,外不解用小柴胡;101、149條服小柴胡湯後蒸蒸發熱汗出,足為證。然仲景從未言柴胡可發汗、解肌。 細考服桂枝湯得以見汗,實主要不直接靠藥物。服桂枝湯後須臾,啜熱稀粥、溫覆一時(二小時)許,不見汗則再三重複如上處理。苟非表寒實重,即或不服藥,亦每可見汗。對看麻黃湯發汗,僅須溫覆,毋需啜粥,說明患者毋需補充谷氣。由此可知,桂枝證已見汗多、大汗、脈洪大(第25、234條),服藥後即只須啜粥,毋需溫覆。其結果仍為求得微似有汗,故枝湯適可止異常之汗。試思汗漏不止,用桂枝湯加附子,注家似無異辭。若桂枝湯果能發汗、解肌,此時何能再用之?此時用之,實因其補中以助附子扶陽也(自然仍需藉助谷氣)。 前人亦並非均認為桂枝湯可發汗。徐大椿《傷寒論類方》云:「桂枝湯本不能發汗,故須助以熱粥。」然麻黃湯雖不需啜粥,其發汗機理亦頗需新解,見下一節。 三、表虛不當發汗、解肌 今傷寒家均承認,太陽中風證為表虛,但經文本身無此說(可以據經文推出)。仲景僅明言發汗、過汗、誤汗可致表虛,見緩、陽浮、陰弱、浮弱、浮數、浮虛、浮等,此多表示正氣奪。但亦有洪大者,不宜指為虛,說見下文。 以表虛說解桂枝證,實為一大進步。此說始自許叔微。彼云:「脈浮而緩表中虛,有汗惡風腠理疏」,見《傷寒百證歌·表裡、寒熱、虛實歌》。自此對中風初起治法,始有較本質之認識。吾等既承認此說,則表虛顯然不當再發汗,腠理疏顯然不當再解肌。 許氏之歌訣為求簡明,斷表虛僅據脈浮緩,其實脈浮弱、浮虛等更可證表虛。由此可知所謂陽浮陰弱,亦毋需繁瑣解釋,即指脈浮而弱。唯脈洪大以表虛解不貼切,但今人治此證(第25條)必不再照用桂枝湯,而以白虎加人蔘湯為妥。按仲景法,此證再兼口渴方用白虎加人蔘湯。此不難解。蓋大汗出,脈洪大者,應隨時出現口渴。否則失治亡陽,必見汗漏不止,脈即浮數散亂無根,當用桂枝加附子湯。即或不亡陽而失治,當轉屬陽明或見厥逆等而不宜再用桂枝湯。 四、桂枝湯類方新解 徐大椿《傷寒論類方》,分仲景方為12類,後人多遵之,其中桂枝湯類計19方。若按舊說,桂枝湯主發汗、解肌、去風、調和營衛、解表,則諸方均難解通。即如小建中湯為桂枝倍用芍藥加膠飴。芍藥性寒味酸,倍用何能建中?單看倍用芍藥,實不利於建中,唯膠飴(味甘性溫)可有建中作用。然若全方他葯均意在發汗、解肌等,加此一味仍不能一變而為建中。再如,此19方中組方最簡之桂枝甘草湯,只兩味,適應證為「發汗過多,其人叉手自冒心,心下悸,欲得按者」。此證屬虛無疑,原因為發汗過多。按舊說,桂枝辛甘發散,通陽溫經,不當再用。何況以其為君!唯有以桂枝能補中益氣方可解通此方。此證一派虛象危候,進而可見奔豚、上脫,豈可再發散。 與桂枝湯最接近者有桂枝加附子湯、桂枝加桂湯、桂枝去芍藥湯、桂枝加芍藥湯、桂枝加葛根湯及桂枝加厚朴、杏仁湯,計六方。桂枝加附子湯前文已解過,以下試解其餘五方。 1、桂枝加桂湯:若按舊說,此方重用桂枝,必然發散作用(即發汗、解肌)更強。倘按新解,應系補中益氣作用更強。查此方為治奔豚,其候為「氣從少腹上衝心」。注家或謂此系腎奔豚,用桂枝可制腎氣。淺見以為,此證既屬虛,則腎氣上犯,因中氣下不足以制腎,上不足以安心,治之必須補中氣。經文注云,桂枝瀉奔豚氣,亦不可從。試對看第65條:「發汗後,其人臍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棗湯主之。」可知所謂奔證需茯苓桂枝等補氣安神,而非利水。桂枝、甘草、大棗等補中氣,必無攻泄之理。再對看第15條:「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沖者,可與桂枝湯方。」此屬誤下致里虛,經用桂枝湯方,故(腹內)氣上沖為中氣虛的證,尤可反證桂枝湯補中益氣作用。再對看理中湯方後注「臍上築者,腎氣動也,去術加桂四兩」,亦應如此解。今似少見奔豚證,由其病理及治法逆推,必非實證。中西醫結合理解奔豚證,極可能是較輕的低血糖(谷氣之一)證。 2、桂枝去芍藥湯:按舊說,此方無芍藥之酸寒斂陰,辛甘發散作用必較原方強。按新解,此湯去芍藥,則緩急制痛,益氣作用減弱。查其適應證為「太陽病,下之後,脈促,胸滿。」脈促、胸滿為誤下所致,本質屬里虛無疑。再聯繫下一句「若微惡寒者,桂枝去芍藥加附子湯主之。」則知雖因誤下,並無惡寒等他證。是以不為大誤。此處去芍藥,因芍藥緩急不利於中滿,蓋芍藥雖可益氣而不能治遲緩(芍藥治腹痛,因其解除平滑肌痙攣,故胃腸弛張所致脹滿,不宜用之)。此證之胸滿(仲景所謂胸滿,實則上腹部脹滿,患者自覺胸腹滿悶,病不在胸)無痛,實為弛張太過,故去芍藥。又因其不屬實證,而有脈促,仍用桂枝湯余葯。總之按舊說解此方不可通,按新解則無滯礙。 3、桂枝加芍藥湯:此方應與上方及小建中湯對看。其較小建中僅少飴糖,較上方多芍藥六兩。治法應極接近小建中湯。考其適應證為「太陽病,醫反下之,因而腹滿時痛者,屬太陰也」(279條)。與上方之適應證對看,均為誤下變證,一去芍藥,一倍芍藥,指征即視脈促胸滿或腹滿時痛。病理均有里虛,二者一張一弛,芍藥即一增一減,而補虛之法不變。倘聯繫此證之下一句「大實痛者,桂枝加大黃湯主之,」此屬虛實夾雜,即用桂枝補虛,大黃除實。或問,此證無大實痛時可否用小建中湯?筆者以為療效亦好。然已有中滿,不急需谷氣,故去飴糖。 4、桂枝加葛根湯:此湯證僅一條,有證無脈。其證較太陽中風桂枝湯證唯多項強几几,若不深究,則葛根之用便為解除項背強几几。注家或以為此證較桂枝湯證為邪益深,葛根為陽明經葯,未見其可。查《本經》謂葛根甘辛無毒,主治消渴、身大熱、嘔吐、諸痹,則葛根便為身熱、頭痛而設。考上古時,葛根為日常用品,其纖維用於織布,其粉作食品以療機,故無毒,其發汗解熱作用必不與麻黃、柴胡相同。 5、桂枝加厚朴杏仁湯:此湯為喘家太陽中風或發汗後見喘而設,患者有(肺?)氣虛無疑。久喘之人(有氣喘病者),均非壯旺之體,不僅肺氣虛也。喘家風寒初起,多應有汗。治則自應補中而兼顧喘。仲景法,見喘用杏仁。厚朴苦溫無毒,主中風寒熱,溫中益氣,消痰下氣,見《神農本草經》和《名醫別錄》。故喘家做桂枝湯,加厚補,杏仁理甚通。 以上略解五方。本文共涉及桂枝湯原方外記八方。按舊說,此八方均難解通。今以桂枝主補中益氣,則無往不適。桂枝湯類其餘十方不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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