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鳳凰》
小城山清水秀,地靈人傑,以它自己獨特的自然景觀、人文景觀和濃郁的民族風情征服著世人。紐西蘭著名作家路易·艾黎就將它贊為中國最美的小城。沱江穿城而過,江流舒緩、水平如鏡,舟行款款,如滑動在琉璃之上。水紋細小而柔美,漣漪漸生而漸散,河水晶瑩透澈、纖細可見。水下藻荇叢生,隨水搖曳,依依裊裊。遠處畫橋如虹,飛閣垂檐,極盡清麗典雅之風致。兩岸青山吐翠,城郭峨峨,懸樓吊腳,一併倒影在那清流之中。影影綽綽,似幻還真。一汪清澈沱江水,養育百年性情人。就是這泓從高山峽谷中奔瀉而出的江水,千百年來一直與古城人的血液相溶在一起。沱江的水是平和的,一如今天鳳凰人平靜的生活。沱江的水是清澈的,她似乎又與鳳凰人達成了一種永恆的心靈同構。她那處世不驚、優遊閑適的稟性流溢出鳳凰獨特的人文精神。
吊腳樓沿河而搭,站在不同的角度觀望,吊腳樓都會有不一樣的情趣。隔岸站立凝望,吊腳樓像兵士組成的方陣,由高到低一字排開,嚴整中透出幾分活潑。隔岸側面遙望,吊腳樓像江岸上搭建的古棧道,那些粗細不同、有高有矮的木柱,像一個個歷經沙場的壯士,把堅挺的雙腿插入江中,用有力的臂膀,撐起了一個個甜蜜溫暖的家,擔起了整個古城的重量。這些不僅僅體現著鳳凰先輩的審美情趣和建築理念,更是鳳凰人堅韌不拔、桀驁獨立精神的體現。吊腳樓高高低低、錯落有致,溫柔細膩的線條,包裹著幾許輕靈、幾許柔情,它們就像鳳凰的女子,作風豪放、外形纖柔、內心善良。那曲曲折折龜裂的木板,像塗了柏油一樣烏黑,曾經蕩漾在表面上,那一層流光溢彩的生命力已經消失殆盡,剩下的只是暗淡、滄桑,以及那內在的堅韌魂魄。
這是一座有靈魂的小城。所有與這座小城相關的情感,沉澱到了一塊塊或青或紅的石板上,彙集到暮色中城樓的月暈里,流淌在靜靜的沱江水中。依城而過的沱江,奪走了歷代鳳凰人所有的愛與恨。逶迤曲折的一條條石板街,記錄了鳳凰城萬物的生老病死。 歲月的長河,靜靜的在鳳凰城的一條條石板街中流淌。每一個屋角,每一角飛檐,都是一個傳說,都是一個夢。世世代代的鳳凰人都是生在一個個故事中,死在一個個傳說里。在他們的內心深處,都有一個屬於他們永遠的精神家園。
鳳凰的石板街最初為紅石板,形成於乾隆年間。當時的鳳凰,商賈雲集,來自江西、福建等地的客商在此開店設號。這座小城中彙集了各地的文化精華。一代代的鳳凰人從這一條條石板街上走過,或輕或重的腳印,永遠的重疊在了一塊塊或紅或青、或寬或窄、或方或圓的石板上。這一塊塊的石板,便記載了鳳凰城和鳳凰人的歷史。 就在近代中國百多年歷史中,從鳳凰城中走出去的三品以上文武官員就有188人。一大批政治家、軍事家、學者、文化大師。欽差大臣貴州提督田興恕、民國內閣總理熊希齡、自稱「鄉下人」的文壇巨匠沈從文、當代著名畫家黃永玉,這一個個鮮活的名字,哪一個不是從鳳凰巷陌里走出來,而後進入歷史的大舞台。也許這就是人們千里之外尋找這個群山環抱中小城的全部理由。但他們並沒有佔去鳳凰的整個靈魂,古城的主角、中心人物,仍然是芸芸眾生。
生活在鳳凰城中的人,汲取了這座小城得天獨厚的靈氣,他們或擅詩文、或工丹青。最樸素的如城牆根下銼花的老婦。在鳳凰,幾乎人人都有一門深藏不露的看家絕活。生活在這麼一座充滿著靈性的小城市中,什麼奇蹟都有可能發生。正因為如此,鳳凰人才如此眷戀著生長於斯的這座小城。眷戀著這座小城中的一條條石板街。一個士兵,要麼戰死沙場,要麼回到故鄉。鳳凰永遠是鳳凰人的故鄉,不管他走了多遠,看過多少地方的雲,走過多少地方的橋,喝過多少地方的水,愛過多少地方的人,他們的根,依然在這座美麗的小城。大多數的鳳凰人,似乎都不願意離開這座小城,即使離開了,他們的根仍在此。千年萬年之後,他們的魂,依然飄在這座小城的老街上。 歷史的巨人,在湘西把筆鋒抖了一抖,抖出了一座精緻的小城,留下了滿城的故事,留下了亘古纏綿的情與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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