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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拜寺口雙塔

這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拜寺口雙塔

這裡有一尊天然佛像在銀川市西北約50公里處的賀蘭山東麓的拜寺口內,坐落著一對古塔,它們就像兩個孿生兄弟守衛在山口兩旁,顯得格外挺拔。拜寺口是賀蘭山著名山口之一,這裡山大溝深,環境幽靜,面東開口,視野開闊。在山口平緩的坡地上有大片建築遺址。據考證,這裡曾是西夏佛祖寺院所在地。雙塔就建在溝口北邊寺院遺址的台地上。雙塔東西對峙,相距約百米,皆為八面十三層樓閣式磚塔。兩塔直起平地,沒有基座,底層較高,平素無飾,正南辟券門,可進入厚壁空心筒狀塔室。

東塔總高約39米,塔身呈錐體。每層由疊澀稜角牙和疊澀磚構成腰檐,腰檐外挑。塔頂上砌八角形平座,平座中間為一圓形剎座,上承「十三天」寶剎。二層以上,每層每面都貼有彩塑獸面兩個,左右並列,怒目圓睜,獠牙外露,十分威猛。獸面口銜彩繪紅色連珠。獸面之間,是彩繪雲托日月圖案。塔壁轉角處裝飾彩塑寶珠火焰。西塔總高約36米,塔體比例協調,比東塔較為粗壯高大。二層以上由數層疊澀稜角牙和疊澀磚構成腰檐,腰上砌成平座,外檐飾以圓形獸頭構件。塔頂上承八角形剎座,剎座檐下,飾以並排彩繪蓮瓣,轉角處飾以磚雕力神,力神裸體挺腹,手托蓮座,栩栩如生。剎座上承「十三天」寶剎。二層之上每面腰檐下均有彩塑佛像及裝飾圖案。各層壁面中心置長方形淺佛龕,龕內有彩塑動物和八寶圖案,龕兩側為彩塑獸面,獸面口含流蘇七串。呈八字形下垂,布滿壁面。獸面怒目圓睜,獠牙外齜,威猛可怖。塔壁轉角處有寶珠火焰、雲托日月的彩塑圖案,這些造像及裝飾圖案,布滿整個塔身。在眾多的造像中,有身著法袍的羅漢,有拄杖倚立的老者和神態瀟洒的壯者。他們項掛瓔珞,腰系長帶,手執法器;有的伸臂,有的跳躍,動作自如,神態各異,充滿了強烈的生活氣息和濃郁的宗教色彩。西塔正東面第十二層佛龕內右上側,有西夏文。在第十層正東的平座上,放置著一個完整的綠色琉璃套獸。塔頂佛龕內置有一根六棱木質中心剎柱,直徑約30厘米,剎柱上有墨書西夏文題記和梵文字。雙塔建築綜合了中原佛塔傳統特點,又把繪畫和雕刻藝術結合起來,構成了兩座雄偉壯觀、絢麗多彩的藝術珍品。

雙塔始建於何時,史料無記載,明萬曆年間修寧夏《萬曆朔方新志》卷首《寧夏鎮北路圖》中,在拜寺口就標有雙塔。根據塔剎發現的文物推測,雙塔於元代早期曾進行過裝修,修繕了塔剎,粉妝了壁面,但塔身未進行大的修理。新中國成立以後,經碳-14測定雙塔朽木,專家認為是西夏中晚期所建。明清時期,銀川地區地震頻繁,特別是清乾隆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1739年1月3日)發生一次八級以上地震,雙塔附近的建築、房屋均被震毀,可是雙塔卻仍傲然挺立於崇山峻岭之中,這充分體現了當時西夏建築業的高超技術。1986年,國家組織力量對雙塔進行了加固維修,在維修西塔塔剎時,一密封空心穹室內置放著一批文物,有蒙古汗國銀幣「大朝通寶」,元初「中統寶鈔」,絹質「彩繪佛畫」(唐卡)、「絹紙花」,木雕「上樂金剛雙身像」、「木花瓶」和銅佛像等。雙塔經維修後,於1988年被國家列為第二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以上介紹來源於網上,說實在的俺對兩塔甚少有感覺,雙塔看上去十分光新,缺少歷史的滄桑感,而周圍連破敗都說不上,孤零零雙塔遙相對望,不離不棄,相互守候。或許是為了保護此文物吧,周圍還修了殺風景的一周圍牆,拍照都有些受限制。進得圍牆後不久,一貌似管理人員的中年婦女便主動地迎上前來給我們講起了雙塔的歷史和建築特點,為此我也曾感動了好一會,講著講著,她便將我們引入了塔後一新修的簡陋寺廟中。一進入寺廟兩慈眉善目的僧人也和藹給了我與老公一人三柱線香,引著我們燒香拜佛,當此時我們的感覺都還很錯,隨喜功德後兩僧人將我與教老分分別引向殿中兩旁的條桌,給我祈福祝願,我也再次隨喜50元功德,完後那僧人竟開始沒完沒了的要我們捐香火費、功德費、香油費,是那麼的貪得無厭,一時間便倒了心情,有了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哎!心情沉悶轉出雙塔景區,我給老公說:「如若他們不這樣貪得無厭,或許攢積的功德費和香火費恐怕還要多些,真不知我們在此遇著的是真和尚還是假和尚!」

知道我在做什麼嗎?俺在拍花花!相關考古發掘報道皇家寺院今安在?拜寺口北寺塔群遺址尋蹤發掘名稱:拜寺口北寺塔群遺址清理髮掘發掘地點:寧夏賀蘭縣金山鄉拜寺口村發掘時間:1999年9月至11月親歷專家:孫昌盛發掘成果:歷時兩個多月的清理髮掘,清理出土塔基62座。種種發現表明:此處塔群的興建經歷了一個較長時間跨度。專業人員解剖了其中大部分塔基,發現部分佛塔中築有塔心室。在塔心室、木函及地層堆積中,出土了一批文物,如塔剎、擦擦、塑像、建築構件及彩繪白灰泥皮等。塑像主要出土於第11級平台,有佛頭像、佛身軀及侍者身軀殘件各5件,均為黃色陶質。佛頭像分螺髻和盤發兩種,螺髻者髻較高,大耳,隆眉,鼻樑高直,面部豐滿,眼、唇或閉或啟,形象生動。塔群中大量的十字折角束腰座塔,淵源於藏傳佛教,是藏傳佛教在寧夏地區傳播的又一具體實證,為研究藏傳佛教在寧夏的傳播提供了很好的實物材料。曾經盛極一時的西夏皇家寺院,規模宏大的塔群,究竟遭遇了怎樣的災難,竟連遺迹都所剩寥寥?如果不是雙塔仍然傲立溝口,訴說著近千年的歷史,拜寺口幾乎就會淪為被世人遺忘的地方。1999年5月,寧夏文物工作者在對雙塔(俗稱北寺)整修時,在北側山坡發現有彩繪的白灰皮出土。這個線索引起了考古人員的注意,他們隨即進行了清理,發現了不少塔的基址,才知此處是大型塔群建築遺址。西夏王朝曾大規模修建寺廟,其境內塔寺林立,當時的興慶府、賀蘭山一線有高台寺、承天寺、大度民寺、賀蘭山佛祖院、五台山寺、慈恩寺、大延壽寺、田州塔寺、安慶寺等。僅賀蘭山中,到了明代還有西夏頹寺百餘所。西夏王朝佛教藝術幾乎取代了世俗藝術,成為西夏藝術的主流。《嘉靖寧夏新志》載有明代安塞王朱秩炅《拜寺口》詩:風前臨眺豁吟眸,萬馬騰驤勢轉悠。戈甲氣銷山色在,綺羅人去輦痕留。文殊有殿存遺址,拜寺無僧話舊遊。紫塞正憐同罨畫,可堪回首暮雲稠。在這位王子的詩中,我們能明確的是,在明代,拜寺口的寺院已經僅剩遺迹,斷了香火。1999年9月,經國家文物局批准,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銀川市文物管理處和賀蘭縣文化局組成拜寺口北寺塔群遺址考古隊,於9月6日抵達現場,開始對雙塔北側台地進行大規模考古發掘。神秘的瑪尼堆據當地老鄉講,拜寺口有北寺和南寺之分,溝南為南寺,溝北為北寺。寺廟遺址面積有幾萬平方米。遺址內地形較為複雜,有平緩的台地,也有陡峭的山崖、高聳的佛塔。建築遺址主要分布在溝口的北岸和南岸的山前台地上,所有建築倚山而建,背山面川,視野開闊。剛安排好住處,孫昌盛就與隊員小朱趕到南寺遺址。雖然稱為寺,可是在階梯式的平台上連半間寺廟建築也沒有,只有遍地瓦礫和清晰可見的建築基址。在南寺背後山腰間,有一座高大的石堆,其形狀頗像烽火墩,有人曾撰文說它是積石冢。這個石堆究竟是什麼?順著陡坡,孫昌盛和小朱艱難攀爬而上。到跟前才發現它是用大量石塊堆積而成,呈圓錐形,底徑約十幾米,高約四五米,其頂部有不少磚瓦,原來似乎有建築。孫昌盛想起沿途也有五六個同樣的小石堆,只不過相對矮小罷了,他推測這些屢屢發現的石堆並不是什麼積石冢,而應該是藏區常見的瑪尼堆。西藏的一些佛塔、聖山洞窟、神湖邊和轉經路上,常見有圓錐形的瑪尼堆。所謂瑪尼堆,就是途經的藏傳佛教信徒用揀來的石塊堆積而成,以此積取功德和表示他們對佛祖的虔誠。西夏王朝尊崇佛教,尤其是從仁孝皇帝開始,藏傳佛教在西夏的地位得到很大的提高,眾多藏傳佛教高僧到西夏弘法。這些瑪尼堆應該就是藏傳佛教在西夏傳播的產物。在南寺遺址粗粗看了一圈,他們又來到北寺。北寺包括雙塔周圍和塔西一處台地。其間有農田、樹木、村舍和羊圈。塔西台地,東西長約200米,南北寬約80米,當地老鄉稱「皇城檯子」。台地上磚石砌的建築基址尚存,地面磚瓦堆中,綠琉璃瓦當、滴水隨處可見。在台地最西端有一個邊長約五六米,高約四米,向上逐漸內收的方形高台,台的四面有台階可通到高台的半腰,頂端有方形建築基址。此台當時作何用,不得而知。9月7日,考古隊就開始對塔群遺址進行清理髮掘。他們用了兩天時間,在遺址中布下10米×10米的探方三十餘個,從上至下逐個探方系統發掘。 62座古塔遺迹這次由中秋時節開始的發掘,持續到了初冬。經過考古隊員細密的排查,共清理出土塔基62座,大致呈三角形排列在山坡的10層台地上。每層平台的塔數是第一層至第四層為有規律的1、3、5、7座排列,第五至第十層破壞嚴重,有不少塔已被山洪徹底沖毀,蕩然無存。所以,現存塔數已非原始數目。由於自然和人為的破壞,每座塔的塔座以上均毀,塔座的北半部分掩埋於地表之下,而南半部分有的已毀,有的裸露於地表。每層平台前和左右都有高低不一的石砌護壁。塔群的發現令大家忘記了初冬溝口的寒風,他們期待有更多的發現。這62座塔的主體結構為土築,有的外包磚,有的塔心築有塔心室。塔心室呈圓形或方形,用大磚或條石圍成,大小不等,內存放「擦擦」或一個小木箱,木箱內亦存放「擦擦」。「擦擦」,指泥制的各種小泥佛、小泥塔等。《元史·釋老志》載:「擦擦者,泥作小浮圖也。」常見的有高浮雕、淺浮雕、圓雕,均用凹型模具擠壓脫模,然後晒乾,有的再經燒制或彩繪。塔群的塔表均抹著白灰皮,有的有兩層,這是維修的痕迹。白灰皮外施彩繪,色有紅、黑和白色,基座上的圖案為連弧紋,束腰處的圖案為卷草紋,個別塔身部分繪有口含流蘇的獸面紋等,線條流暢美觀。在對現場的勘察中,考古隊確定了塔基的形制,包括十字折角束腰須彌座、八邊形和方形。十字折角束腰須彌座塔徑在1.5米至3.5米之間,殘存最高的有0.6米。而八邊形塔和方形塔因破壞嚴重,有的僅存幾厘米高。這些塔的塔身根據現存基座和出土文物推測,應是覆缽塔身,上置相輪,相輪上有寶蓋、寶瓶和寶珠。專家們分析,塔群與拜寺口雙塔同處一個院落,應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或可說是同一佛教建築群的不同組成部分,從而也就證明了塔群的初建時間也應在西夏。拜寺溝口和溝內,現有大量的西夏佛寺建築遺址,如溝口的雙塔原建於西夏,溝內的方塔始建於西夏大安二年(公元1076年),拜寺溝盡頭的殿台也是西夏時期的佛教建築,這說明西夏時期此地佛事活動相當頻繁。十字折角束腰座塔,常見於歷史上藏傳佛教流行之地,即西藏、青海、內蒙古、甘肅等地區。歷史上党項和吐蕃就長期交往。西夏建國前和建國後,靈、夏、甘、涼,原本是吐蕃部族游牧的地區,後不斷被西夏所蠶食。12世紀初,乾順與青唐聯姻,更是打通了西夏與吐蕃腹地的聯繫。特別是從仁孝帝時起,西夏各帝王非常尊奉藏傳佛教,藏傳佛教各派高僧頻繁到西夏弘法。據文獻記載,仁孝的上師有噶瑪噶舉派高僧格西藏索哇、蔡巴噶舉派高僧藏巴敦庫瓦,也有薩迦派的高僧國師覺本等。北寺塔群中十字折角束腰座塔是淵源於藏傳佛教,是藏傳佛教在寧夏地區傳播的又一具體實證,為研究藏傳佛教在寧夏的傳播提供了很好的實物材料。出土彩繪「擦擦」在塔群的清理髮掘中,出土了不少文物,其中最具特色的莫過於彩繪「擦擦」。北寺塔群遺址中出土的「擦擦」製作精巧,色澤鮮艷,大多出土於塔基中。大的約15厘米高,小的6厘米左右。關於「擦擦」,在唐代漢文文獻中就有相關記載,但是到目前,在內地古代佛教遺址中,很少見「擦擦」出土,這說明漢地佛教中沒有製作「擦擦」的習俗。「擦擦」多出土於藏傳佛教流行之地,像內蒙古黑水城,甘肅敦煌、武威,寧夏拜寺溝方塔、青銅峽108塔等。在西藏有許多存放「擦擦」的小屋,俗稱擦康。義大利藏學家G·杜齊先生在《西藏考古》一書中說:「擦擦,起源於印度古代及中世紀中部和北部方言中的一個辭彙,與塔有密切關係。」而製作「擦擦」的習俗和方法亦來自印度。「擦擦」是舍利的一種。舍利有佛身舍利和法身舍利之分,佛身舍利是由神佛的佛骨、指甲、牙齒、毛髮等組成,而法身舍利則範圍較廣,如經文、佛塔、僧人的衣物、用品等,貴至金銀珠寶,下至竹木根節均可作為法舍利。「擦擦」就是眾多法舍利的一種。「擦擦」多數是作為佛塔內或佛像腹腔的填充物,據說這樣的佛塔、佛像才被認為具有神佛靈氣,受人崇拜。寧夏拜寺溝方塔出土的數千個「擦擦」,均存放於方塔第12層的塔心室中;北寺塔群出土的「擦擦」也是置於塔基之中。由此我們可以認為「擦擦」是因為建造佛塔的需要而製做的。苦中取樂這次歷時兩個多月的考古雖然進展順利,但也充滿艱辛。拜寺口距銀川市區近60公里,人煙稀少。考古人員在山上,吃的蔬菜由單位的車從山下送來,遇到特殊情況,菜送不來,大家就面臨著斷炊的景況。最初沒有蔬菜時,隊員們還能從放羊人那裡買只羊羔,後來沒多久,賀蘭口和蘇峪口一帶的羊流行口蹄疫,大家就再也不敢吃羊肉了。中秋的午間,烈日的威力依然令人不敢小覷。清理髮掘地點處在風口處,山風經常「光顧」這裡,遮天蔽日的塵土隨風揚起,沾在汗津津的身上,那滋味可不好受。由於長時間洗不上澡,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烈的汗臭,好在大家都在專註工作,沒有人注意到空氣質量的變化。這次歷時兩個多月的現場清理共發掘面積3600平方米,清理出塔基62座。考古人員經過初步研究發現,賀蘭山拜寺溝口塔群與距此不足100公里的著名的青銅峽108塔具有不少相同之處,兩處均是塔群,且都建於山坡與平地相接的山坡之上;兩處均為西夏或西夏至元代早期建築、形制都以十字剎角形為主且都以白灰抹面;兩處均發現塔模等文物。這些塔基都在拜寺溝口一側的扇形山坡上,三種形制的塔中十字剎角形有57座,方形有3座,八角形僅2座。專家鏈接孫昌盛,1991年畢業於吉林大學考古系,現為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副所長。曾參與拜寺溝方塔、拜寺口雙塔北寺塔群遺址等考古發掘。主要作品有《方塔塔心柱漢文題記考釋》、《拜寺溝方塔始建年代考》、《西夏印刷業初探》、《西夏建築的藝術特性》、《略論西夏的凈土信仰》等。拜寺口北寺塔群遺址考古散記賀蘭山東麓有一山口名拜寺口,屬賀蘭縣金山鄉拜寺口村,東距銀川市約60公里。在溝口北側一處平台上聳立著兩座西夏古塔,東西相對,距離不足百米,它們就是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賀蘭縣拜寺口雙塔。1999年5月寧夏文物工作者在整修雙塔(俗稱北寺)北側山坡時,有彩繪的白灰皮出土,隨即進行了初步清理,並發現了不少塔的基址,才知此處是一處大型塔群建築遺址。同年9月報經國家文物局批准,寧夏文物考古研究所、銀川市文物管理處和賀蘭縣文化局組成拜寺口北寺塔群遺址考古隊,對雙塔北側台地進行大規模的考古發掘。考古隊由領隊杜玉冰,隊員孫昌盛、王惠民、朱存世和董光宇組成。一、拜寺覽勝考古隊正式進駐工地是在9月6日,將一切安排妥當後已是下午,暫時無事。我便與同隊小朱先去光顧拜寺口寺廟遺址。我們住的房前不足百米處就是拜寺口雙塔,一東一西排列,形制相近,皆八角平面,密檐式磚塔,高13層,不設基座。第一層高聳,塔內是空筒結構,頂建束腰座,上置相輪塔剎,塔身外表有華麗的裝飾。尤其西塔,在塔的第2—13層每層有八個佛龕,每個龕內各影塑一尊彩繪造像。從其內容看,有二十四立僧、十六羅漢、十六護法金剛、八化生童子、十六供養菩薩和七寶、八吉祥,龕兩側有口含串珠的獸頭磚雕。這些影塑像或坐或立,造型簡潔,千姿百態,形象生動逼真,如金剛的威武,菩薩的端莊,化生童子的歡快喜悅以及獸面的猙獰可怕,都極為傳神。兩塔相比較,西塔凝重高大,東塔秀麗挺拔。1986年寧夏文管會對雙塔進行維修時,在塔剎底座的穹室內發現大量文物,有鎏金銅佛像、唐卡、彩繪木雕佛像、木桌、木椅、木花瓶等。在穹室壁面、中心柱及佛龕內發現有西夏文、梵文和漢文題記,有用硃筆寫的西夏文「上師」二字及墨書西夏文日月、族姓等。據寧夏文物工作者對雙塔中心木的碳十四測定,測知該塔修建距今已八九百年,由此推斷拜寺口雙塔為西夏時期的建築。它屹立於賀蘭山東麓,飽經滄桑,歷近千年而不倒,如今,經過維修後,又以雄偉壯觀的新姿吸引著中外遊客來此觀光覽勝。拜寺口是一處規模宏大的寺廟遺址,面積有幾萬平方米。遺址內地形較為複雜,有平緩的台地,也有陡峭的山崖、高聳的佛塔。建築遺址主要分布在溝口的北岸和南岸的山前台地上,所有建築倚山而建,背山面川,視野開闊。據當地老鄉講,拜寺口有北寺和南寺之分,溝南為南寺,溝北為北寺。我與小朱先去南寺。這裡雖稱作寺,可是在幾層階梯式的平台上連半間寺廟也不見,現存的是遍地的磚瓦等建築構件和清晰可見的建築基址。在南寺背後山腰間有一座高大的石堆,遠望之,象是一座烽火墩,有人曾撰文說它是積石冢。其究竟是何物,我們欲親臨一觀。要到此處須爬很陡的一段山坡,對於我們這些長期從事田野考古的人員來講,這截小路本來不算難事。可是,由於坡太陡,當我們爬上去時,已累得腿腳發酸。休息片刻,我們發現它是用大量石塊堆積而成,呈圓錐形,底徑約十幾米,高約四五米,其頂部有不少磚瓦,原來似乎有建築。這時我突然想起沿途也有五六個同樣的小石堆,只不過矮小罷了,高四五十厘米不等,均呈圓錐形。以前我們沒見其形,不知其物。今日一見,我覺得它們不是什麼積石冢,可能是藏區常見的瑪尼堆。在西藏,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在一些佛塔、聖山洞窟、神湖邊和轉經路上,常見有瑪尼堆。這些瑪尼堆呈圓錐形,是途經的藏傳佛教信徒用隨手揀來的石塊,一塊一塊堆積而成,以此積取功德和表示他們對佛祖的虔誠。西夏王朝極其佞佛,尤其是從仁孝皇帝開始,藏傳佛教在西夏的地位得到很大的提高,眾多藏傳佛教高僧到西夏弘法。拜寺口南寺這些瑪尼堆應是藏傳佛教在西夏傳播的產物。從南寺下來,我們又來到北寺。北寺包括雙塔周圍和塔西一處台地。其間農田圍繞,樹木蔥鬱,村舍羊圈佈於其中。塔西台地,東西長約200米,南北寬約80米,當地老鄉稱「皇城檯子」。台地上磚石砌的建築基址尚存,地面磚瓦堆中,綠琉璃瓦當、滴水隨處可見。在台地最西端有一個邊長約五六米,高約四米,向上逐漸內收的方形高台,台的四面有台階可通到高台的半腰,頂端有方形建築基址。此台當時作何用,不得而知。明代安塞王朱秩炅游拜寺口有詩云「文殊有殿存遺址,拜寺無僧話舊遊」,說明在明代時,這裡的寺院已為廢寺。西夏王國雖然消失了,關於這個神秘的民族,在後人編撰的史書中也不過寥寥數語。但是這些殘破的西夏遺址、眾多的西夏佛塔、佛經和佛教繪畫,都似在向人們無言地訴說著西夏王國的歷史。二、苦中取樂拜寺口離銀川市近60公里,村裡農民因賀蘭山被劃為國家級的自然保護區,要封山育林,多已搬遷到金山鄉,顯得這裡人煙稀少,格外寧靜。常見的只是放羊娃和成群結隊的羊群。我們在山上的工作條件比較艱苦,生活單調而且很不方便,每天吃的蔬菜都是單位的車從山下送上來的,一旦單位有急事,我們就可能斷炊,但我們還是想盡辦法,讓這裡的生活能更豐富多彩一些。如果沒有蔬菜,有時就幾人合夥買一隻羊羔子來解饞。後來,賀蘭口和蘇峪口一帶的羊流行口蹄疫,據說有一戶農民的幾百隻羊全部被宰殺,而後深埋。拜寺口臨近蘇峪口,口蹄疫把這裡的農民也搞得人心惶惶,每天晚上羊群回來,都要在村口灑上石灰,給羊蹄殺菌消毒。防疫站的工作人員也來給每一隻羊打了疫苗。儘管在拜寺口沒有發現一例口蹄疫,但我們也不敢再吃羊肉了,況且,打過疫苗的羊一周後才能吃。羊肉不吃了,只好出高價從農民家裡買只土雞清燉,偶爾從山下買瓶銀川老白乾,在這佛教勝地品酒吃肉,也別有一番風味。在我們工地幹活的民工,都是農村來銀川打工的。他們由賀蘭縣文化局管理,工資也在賀蘭縣領取。這些民工的生活就沒有我們幸福了。他們每天早晨7點鐘開始幹活到晚上7點,中午吃飯休息只有兩個小時。我們沒有見他們吃過肉,他們碗里常盛得是水煮大白菜或水煮茄子,上面漂著幾朵油花。有位民工在他們住的房子牆壁上寫著「山上的生活真美滿,吃飯端的是大老碗,蒼蠅蚊子打轉轉,幹活還得十小時半……」。為了改善生活,他們中有不少人曾試圖去打只石雞回來,可每次都是空手而歸。有一天下午,快要收工的時候,突然一隻野兔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竄入塔群中。這一下民工興奮起來,十幾個小伙你追我堵,逼得野兔躲藏在一塊大石下面不敢出來。他們將這塊石頭團團圍住,最後總算逮著了這隻兔子。這幫人高興得連活都不幹了,準備宰殺它,晚上美餐一頓。民工中有海原縣來的張氏弟兄,是回民。這哥倆不放心別人來殺,要親自主刀。弟弟抓著兔子,哥哥凈了凈手,提起一把菜刀,準備從弟弟手中接過來宰。就在換手的一瞬間,聰明的野兔從他們手中掙脫了,一落地撒腿就跑,等哥倆回過神來時,兔子早已跑得無影無蹤。雖已中秋,卻沒有絲毫秋意。每天我們仍頂著炎炎烈日在野外工作,重複著那單調的發掘、記錄、繪圖和照相。拜寺口正處在風口處,山風一來就呼呼地叫個不停,接著就是遮天蔽日的塵土隨風揚起。由於長時間洗不上澡,每個人的身上都發出一股汗臭味。村子附近有一座小水壩,它由拜寺溝內的山泉匯積而成,是拜寺口村農業生產的命脈。壩水清澈見底,但是秋水刺骨,我們不敢用壩水洗。只好用一個大鐵桶盛滿水,放在院子里,太陽曬上一中午,晚上用它沖澡,以解幾天的疲勞。拜寺口村有許多核桃樹,十月間正是核桃成熟的季節。這兒的核桃個大、皮薄、仁厚,在銀川市的商店和街頭小攤中很難見到。我們上山之前,核桃已被農民基本收完,不過也偶有枝密梢尖漏收的,我們經常利用中午休息時間,爬樹摘核桃,頗有收穫。在我們住的大門前有一棵老樹,據說這棵樹的樹齡已近百年,結的核桃是拜寺口村最好的。它長的枝葉茂盛,象一把巨傘豎在門前。中午,有時我獨自一人躺在樹下乘涼,仰望著樹上的小鳥在蹦來蹦去,微微的山風一吹,說不出的愜意。如果風稍微大一點,沒有摘光的核桃會自己落下來,真是天上掉餡餅,用不著爬樹便可吃到核桃。三、逸聞趣事參與塔群遺址發掘的工作人員最初只有四人,老杜多數日子要回所里,剩我們三人。王惠民是後來到的。晚上或看書,或聊天,或者坐在山前,體驗著山上的夜晚。每當此時,才能真正感覺到遠離喧囂的城市也是一種幸福。涼爽的山風輕輕地吹拂著,遠望銀川市的燈光象是天空中的星星,時隱時現,雙塔上的風鈴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晃著,偶爾還發出清脆悅耳的叮哨聲,使得這裡更加寧靜,更顯神秘。自從老王來了以後,我們的夜晚有了麻將聲、喊聲和笑聲,尤其睡覺後,還有老王那震天動地般的呼嚕聲。說到老王的呼嚕,還引來一則笑話。民工中有一位姓蘇的甘肅人,年齡四十齣頭,留著一副大鬍子,我們稱他老蘇。老蘇在老家曾當過民辦教師,在民工中算是一個秀才。一天晚上,老蘇向我們借書,他一邊翻書,一邊神秘地給我們說,有一天半夜上廁所(上廁所必須經過雙塔院子),他看見一位身穿白衣,長著白鬍須的老和尚站在廁所門口,他一見嚇得魂飛魄散,掉頭跑到屋裡。從此,他晚上再也不敢一個人去廁所。我知道這都是些無稽之談,就故意逗老蘇說:「老蘇,你為啥不問一問他這些塔的情況呢?」這時老董說,他也聽村裡人講,半夜裡常從塔院內傳來有人敲門的聲音。我們聽後一笑了之。白衣和尚的傳說聽後不久的一個晚上,我們剛躺下不久,老王的呼嚕又開始了。我的床與老王的床頭頂頭,呼嚕聲震得我實在難以入睡,我就使勁敲了幾下床邊的桌子。說來也怪,就這麼幾下,老王的呼嚕不打了,嘴吧「吧嗒」了兩下,接著又睡了。第二天一起床,老董就問我們:「你們昨夜聽到敲門聲沒有?」我們幾個都說沒有聽到。接著他又說:「我聽到有敲門聲,是夜裡一點多的時候。」夜裡一點多我也沒有睡著,怎麼就沒聽見呢?老董是老同志了,不會胡說吧。我正在納悶兒,猛然間才明白了老董所說的所謂的敲門聲,只不過是我敲了幾下桌子而已。我把昨晚的情況向他們一講,逗得大夥捧腹大笑。賀蘭山是國家級的自然保護區,山的每一處大溝的溝口設有林管站,拜寺口就有一處。共有林管員兩人,小馬和小宋。由於他們特殊的職業,一年四季幾乎都在山上,很是無聊。他們每天不是找人打麻將,便是喝酒。尤其是小宋,嗜酒如命,每喝必醉,醉了難免尷尬。小宋還有一嗜好是愛收集各種古建築構件。賀蘭山東麓有許多西夏建築遺址,遺址中有眾多西夏建築材料。小宋經常利用巡山的機會在附近遺址中收集一些回來。我們上山後聽說小宋有此雅興,便去他家,想看一下他的「寶貝」。可是,無論我們怎麼說,他就是不讓看。後來,寧夏電視台的記者要來工地採訪,到村口時,正遇上酒醉的小宋,小宋穿一身森林警察制服,站在路中間,攔住記者的車,不讓進。司機一看是一酒徒,沒有理會,繞開他進入發掘工地。事後不久的一天晚上,小宋又醉熏熏地來到我們的住處,講了一大堆醉話後,小朱有意逗他:「小宋,那天電視台來採訪,你是不是攔住不讓進?還罵了人?」「我是攔了,可我沒罵他們,你聽誰說的?」「那天記者已把你的醉樣都錄下來了,準備在電視台播呢。」小朱又逗他。「你說得是不是真的?朱老師,幫幫忙,別讓電視台播。」酒醉的小宋已感覺到事態的嚴重。小朱說:「不過,如果你把你的『寶貝』都拿出來讓我們看一看,我會給電視台打電話,不讓他們播。」小宋聽小朱這麼一說,信以為真,對小朱說:「看東西可以,但你要說話算數。」說完就出門走了。不一會兒,小宋用衣襟兜著一大包東西走進門來,又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在地上。我們一看,有琉璃獸面瓦當、琉璃蓮花紋滴水、摩羯魚、琉璃脊獸和宋代錢幣等。其中有幾件琉璃瓦當和滴水,造型美觀,釉色光亮,十分精緻。看完後,小宋對小朱說:「說話算數。」我們聽後覺得好笑,我說:「你是不是酒還沒醒。小朱在和你開玩笑,電視台根本就沒拍。不過這些建築構件真不錯。」直到我們工作結束,小宋還一直追問小朱電視台倒底拍沒拍他。四、塔群遺址塔群遺址的清理髮掘是從我們進駐工地的第二天開始的。首先進行布方,我們用兩天時間在遺址中布10×10米的探方三十餘個,從上至下逐個探方發掘。經過近兩個月的辛勤工作,到11月初,才算徹底結束。我們清理出土的塔基共62座,大致呈三角形排列在山坡的10層台地上。每層平台的塔數是第一層至第四層為有規律的1、3、5、7座排列,第五至第十層破壞嚴重,有不少塔已被山洪徹底沖毀,現蕩然無存。所以,現存塔數已非原始數目。由於自然和人為的破壞,每座塔的塔座以上均毀,塔座的北半部分掩埋於地表之下,而南半部分有的已毀,有的裸露於地表。每層平台前和左右都有高低不一的石砌護壁。塔基的形制有三種,十字折角束腰須彌座、八邊形和方形。十字折角束腰須彌座,平面均折20個角。一般在距地面三四十厘米處疊澀內收兩層有束腰,束腰上再疊澀外挑兩層,以上為覆缽塔身。塔徑在1.5至3.5米之間,殘存最高的有0.6米。八邊形塔和方形塔破壞嚴重,有的僅存幾厘米高。這些塔的塔身根據現存基座和出土文物推測,應是覆缽塔身,上置相輪,相輪上有寶蓋、寶瓶和寶珠。62座塔的主體結構為土築,有的外包磚。有的塔心築有塔心室。呈圓形或方形,用大磚或條石圍成,大小不等,內存放「擦擦」或一個小木箱,木箱內亦存放「擦擦」。塔表均抹白灰皮,有的有兩層,說明經過維修。白灰皮外施彩繪,色有紅、黑和白色,圖案有:基座上為連弧紋,束腰處為卷草紋,個別的在塔身部分繪有口含流蘇的獸面紋等,線條流暢美觀。西夏王朝篤信佛教,崇尚佛法。從建國初期就不惜重金修建寺廟,聘請高僧傳教講經。西夏皇室成員在弘揚佛教方面更是身體力行,使得佛教在西夏得到很大發展。拜寺溝口和溝內,現有大量的西夏佛寺建築遺址,如溝口的雙塔原建於西夏,溝內的方塔始建於西夏大安二年(1076年),拜寺溝盡頭的殿台也是西夏時期的佛教建築,這說明西夏時期此地佛事活動的頻繁。塔群與拜寺口雙塔同處一個院落,應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或可說是同一佛教建築群的不同組成部分,從而也就證明了塔群的初建時間也應在西夏。十字折角束腰座塔,從現有材料看常見於歷史上藏傳佛教流行之地,即西藏、青海、內蒙古、甘肅等地區。而寧夏北寺塔群的發現,為研究藏傳佛教在寧夏的傳播提供了很好的實物材料。我們知道,藏傳佛教注重密宗,藏密中又尤奉曼荼羅。曼荼羅也稱為「壇城」,是比喻大徹大悟的境地,是將密宗的佛、菩薩等集於一方,供修法時供奉。曼荼羅圖案由圓形金剛圈和方形金剛牆組成,從平面看,曼荼羅中的方形金剛牆實際上就是呈十字折角形。受此影響,藏傳佛教眾多佛殿和佛塔的平面多呈十字折角形。如修建於8世紀的西藏山南桑耶寺烏策大殿、阿里托林寺迦莎殿、江孜白居寺等。佛塔有桑耶寺綠塔、古格故城札布讓寺佛塔、武威白塔寺大塔、北京妙應寺白塔等,它們的平面均呈十字折角形。這些佛殿和佛塔除桑耶寺較早外,其餘都是在藏傳佛教「後弘期」修築而成,是藏傳佛教的代表性建築,而不見於內地。歷史上党項和吐蕃就長期交往。西夏建國前和建國後,靈、夏、甘、涼,原本是吐蕃部族游牧的地區,後不斷被西夏所蠶食。12世紀初,乾順與青唐聯姻,更是打通了西夏與吐蕃腹地的聯繫。特別是從仁孝帝時起,西夏各帝王非常尊奉藏傳佛教,藏傳佛教各派高僧頻繁到西夏弘法。據文獻記載,仁孝的上師有噶瑪噶舉派高僧格西藏索哇、蔡巴噶舉派高僧藏巴敦庫瓦,也有薩迦派的高僧國師覺本等。藏傳佛教各派高僧到西夏弘法,不僅傳授三寶經咒,也必然會帶來藏傳佛教宗教建制方面的儀規和範本。所以,北寺塔群中十字折角束腰座塔是淵源於藏傳佛教,是藏傳佛教在寧夏地區傳播的又一具體實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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