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皇帝身世離奇:說不清自己生母是誰

乾隆皇帝身世離奇:說不清自己生母是誰

2009-09-2308:54來源:永恆的曙光

正是由於乾隆皇帝的誕生地是一個尚未猜破的謎,因而難免後世對他的生母為何人作捕風捉影之談。

近世以來,有關乾隆生母的傳說異聞紛紛而出,而人們尤熱衷於談論乾隆生母為避暑山莊宮女李氏,不僅小說家濃墨重彩大加渲染,某些治史者亦稱此說鑿鑿有據。這樣一來,清官書所謂乾隆「誕於雍和宮邸」的說法反倒被冷落在一旁,甚至被指為有意作為。

道光以後,第一個站出來對乾隆生母說三道四的人是晚清著名詩人、學者王闓運,在他所著《湘綺樓文集》中有一篇《今列女傳》,提到了乾隆的生母:

孝聖憲皇后,純皇帝(乾隆)之母也。始在母家,居承德城中,家貧無奴婢。六七歲時,父母遣詣市買漿酒粟面,所至店肆,輒大售,市人敬焉。十三歲入京師,值中外姊妹當選入宮,隨往觀之,門者初以為在籍中,既而引見,十人為列,始覺之。主者懼,譴令入末班。孝聖容體端頎,中選,分皇子邸,得在雍府,即世宗憲皇帝(雍正)王宮也。憲皇帝肅儉勤學,靡有聲色侍御之好,福晉別居,進見有時。會夏被時疾,御者多不樂往,孝聖奉妃命,旦夕服侍維謹,連五六旬,疾大愈,遂得留侍,生高宗焉。

與《玉牒》、《清實錄》記載的乾隆生母、孝聖憲皇后鈕祜祿氏家世比較,王闓運所記不僅詳盡,而且多有異辭。《實錄》說鈕祜祿氏「毓質名門」,即出身於滿洲著名世家,而王闓運卻說鈕祜祿氏「家貧無奴婢」,十三歲時混入姐妹中得入選秀女,分在雍親王府為侍女,即使喚丫頭。王氏所記可信程度如何呢?

晚清遺老金梁以選秀女制度森嚴、豈容外人混入為由,以為王闓運所記不實。民國初曾任清史館纂修的清史專家張采田也說「王氏書好任意出入」。總之,熟悉清宮掌故的遺老和對清后妃素有研究的學者,都對王氏上述記載有異議。

王闓運這個人曾為曾國藩入幕之賓,交遊很廣,他有可能聽到一點宮闈秘聞。他的記載並沒有否定鈕祜祿氏是乾隆生母,只是說她母家在熱河承德城中,後來入選秀女,分在雍邸,誕育乾隆,有一番傳奇經歷而已。王氏之說最新奇之處在於,他把鈕祜祿氏與熱河承德聯繫在了一起,因而此說一出,難免引動對乾隆誕於雍和宮本有疑心的一些人的靈感,既然乾隆降生避暑山莊之說由來已久,那麼,會不會有個熱河女子為乾隆真正生母呢?

王闓運之後,首先述及乾隆生母是熱河漢人女子的人,是民國初曾任國務總理的熊希齡。

1922年初春的一天,胡適教授在香山雙清別墅聽熊希齡講典故。熊先生很健談,窗外又靜靜地下著春雨,胡適聽得十分入迷。熊先生說,過去在熱河時,見到行宮內「東宮」(俗稱「太子園」)之前有座矮屋,上蓋茅草。「東宮」是雍正帝當太子時所居,為什麼會有如此不倫不類的茅草房子呢?他感到很奇怪,就到處找人打聽,但行宮內外誰也講不出此中的緣故。最後尋到一個八十多歲的「老宮役」,他能道此中之奧妙。胡適在1922年4月2日的日記中記下了熊希齡所述的這位「老宮役」的話。照錄如下:

乾隆帝之生母為南方人,諢名『傻大姐』,隨其家人到熱河營生(熱河有南方各種工匠,如油漆、紅木之類)。時方選秀女,臨時缺一名,遂把她列入充數。後來太子(雍正帝)病重,傻大姐在侍女之列,服侍最勤,四十餘日衣不解帶,太子感其德,病癒後遂和她有關係,她後來在一個茅棚內生一子,即乾隆帝也。後來乾隆帝就在產生之地作此茅屋,留為紀念。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就應該注意到有關乾隆生母的傳聞在衍變的過程中發生了質的變化——從駐防熱河的旗人鈕祜祿氏變成了南方籍的漢人「傻大姐」。這個傻大姐姓氏為何?「老宮役」不知道;也可能知道,沒有說;但很快就有人出來說乾隆生母姓李,不過不傻,而是個長得奇醜的宮女。

1944年5月1日出版的《古今文史》半月刊登載了《清乾隆帝的出生》一文,作者是上海「孤島」時期的著名雜文作家周黎庵先生。他援引遜清遺老、近代作家和學者冒鶴亭先生的說法,向世間披露了乾隆皇帝出生的秘聞:

弘曆(乾隆)之出生,鶴丈言之綦詳,其說則余未之前聞。鶴丈云:乾隆生母李佳氏,蓋漢人也。凡清宮人之隸漢籍者,必加『佳』字,其例甚多。雍正在潛邸時,從獵木蘭,射得一鹿,即宰而飲其血。鹿血奇熱,功能壯陽,而秋狩日子不攜妃從,一時躁急不克自持。適行宮有漢宮女,奇醜,遂召而幸之,次日即返京,幾忘此一段故事焉。去時為冬初,翌歲重來,則秋中也,腹中一塊肉已將墮矣。康熙偶見此女,頗為震怒,蓋以行宮森嚴,比制大內,種玉何人,必得嚴究。詰問之下,則四阿哥也。正在大詬下流種子之時,而李女已屆坐褥,勢不能任其污褻宮殿,乃指一馬廄令入。此馬廄蓋草舍,傾斜不堪,而臨御中國六十年、為上皇者又四年之十全功德大皇帝,竟誕生於此焉。鶴丈曾佐熱河都統幕,此說蓋聞諸當地宮監者。此草廄至清末垂二百年,而每年例需修理一次,修理之費,例得正式報銷。歷年所費,造一宮殿已有餘貲,而必須修此傾斜之草廄者,若無重大歷史價值,又何至於此?信如此說,弘曆之生母孝聖憲皇后之福澤亦不可謂不大。弘曆再番南巡中,有奉皇太后巡幸者,江南命婦,得見太后顏色,口碑流傳,多謂太后之貌奇寢(即奇醜)。太后於巡幸時,尚有賜錢之舉,人各一文,得者視為奇珍,鶴丈曾於戚家見藏其一雲。

這樣一來,幾經周轉嫁接,晚清時王闓運所述乾隆生母的傳聞就被一篇新鮮的故事徹底取代了,今天廣為流傳的乾隆生於避暑山莊「草房」、其母為行宮女子李氏的傳奇故事蓋源於此。

後來對乾隆出生秘聞進行了嚴肅考證工作的除了庄練(蘇同炳)先生以外,還有以寫歷史小說而蜚聲海內外的高陽先生。高陽不僅是現代小說大家,而且精於考據。下面就來看看這位有「考據癖」的「歷史刑警」,是如何判定鈕祜祿氏不是乾隆生母的。

他的第一條證據是:「依《清會典》規定,親王可請封側福晉四人,但以生有子女者為限,世宗在潛邸時,側福晉僅二人,即後封貴妃的年羹堯之妹,及後封齊妃的李氏,皆曾生子。孝聖憲皇后出身滿洲八大貴族之一的鈕祜祿,父名凌柱,官四品典儀內大臣,如確於康熙五十年誕高宗,不應不封;且號為『格格』,仍是小姐的身份。」

第二條證據是乾隆未說過鈕祜祿氏「誕育」自己。高陽說:「凡妃嬪以生子為帝而被尊為皇太后者,上尊號的冊文中,必有『誕育』皇帝的字樣,因為這是她當上了太后的唯一原因,非彰明不可。細檢張采田所纂《清列朝后妃傳稿》,舉證如下:

世祖(順治)生母孝庄文皇后:順治八年八月大婚禮成,加上徽號冊文:「翼襄皇考,篤育眇躬。」

聖祖(康熙)生母孝康章皇后,康熙元年十月上聖母尊號徽號冊文:「秉淑範而襄內治,化洽宮庭;誕眇躬而贊鴻圖,恩深顧復。」

但孝聖憲皇后(按即官書所記乾隆生母),被尊為皇太后的冊文中,卻無「誕育」的字樣;一一細檢,試看原文:

乾隆十四年四月,以平金川加上徽號冊文:「承歡內殿,藐躬久荷恩勤;視膳璇宮,慈教常殷啟迪。」

按:以此冊文而觀,高宗幼時,不過交「格格」鈕祜祿氏帶領;連母子的名分,彼時亦未嘗有。

乾隆十五年八月,以冊立皇后、加上徽號冊文:「逮下寬慈,中外沐仁風之被;恩勤備至,生成荷鞠育之勞。」

乾隆十六年十一月,以皇太后萬壽,加上徽號冊文:「恩深鞠育,仰蒙顧復之勤;急切瞻依,宣備欽崇之典。」

此外尚多,而細檢只有同於養育的「鞠育」字樣,始終未見誕育二字。高宗最喜歡咬文嚼字;果為孝聖憲皇后所出,而竟不用誕字,是誠何心?

以上是高陽先生列舉的兩條主要證據。照他的看法,孝聖憲皇后並非乾隆生母,只不過乾隆幼年時交由她撫養而已,到後來索性替代了乾隆真正的生母李氏,而乾隆雖尊養母鈕祜祿氏為皇太后,但在上尊號、徽號的冊文中卻始終有意避開「誕育」二字。

本文摘自:《謎團包裹中的風流天子:原來乾隆》作者:郭燕紅出版社:重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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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生得離奇,時至今日,他究竟誕生在哪裡?是京城雍和宮?還是承德避暑山莊?恐怕很難說得清。

雍和宮坐落在京城東北角,現為著名的喇嘛廟。康熙年間這裡並不叫雍和宮,建築的規模也不及今天這樣宏偉氣派,那時這裡是皇四子胤禛的「雍親王府」。雍親王胤禛後來當了皇帝(即雍正),以這裡是「潛龍禁地」,改名為雍和宮。

根據清朝官方正式記載,乾隆皇帝就誕生在「雍和宮邸」。翻開《清高宗(乾隆)實錄》(以下簡稱《實錄》),觸目即是以下一段述及乾隆家世的文字:

高宗純皇帝,諱弘曆,世宗憲皇帝第四子也。母孝聖憲皇后,鈕祜祿氏,原任四品典儀官,加封一等承恩公之女……以康熙五十年辛卯,八月十三日子時,誕上(指乾隆)於雍和宮邸。

《清高宗實錄》上面的話講了乾隆皇帝的父親、母親、外祖父、誕生時間以及誕生地。應該說,講乾隆的家世,就官方的記載而論,這無疑是最有權威性的。除《實錄》外,還有沒有具有權威性的官方文件述及過乾隆家世呢?應該說還有,那就是乾隆本人的《御制詩集》。

乾隆一生寫了四萬多首詩。在詩中,他多次提到過自己誕生在雍和宮。

乾隆五十年正月初七,即所謂「人日」那天,乾隆來雍和宮瞻仰禮拜時,曾賦詩一首:

首歲躍龍邸,年年禮必行。

故宮開訁失盪,凈域本光明。

書室聊成憩,經編無暇橫。

來瞻值人日,吾亦念初生。

「吾亦念初生」,足以證明乾隆本人認定自己出生在雍和宮。在另外一些瞻拜雍和宮的紀事詩中,乾隆也說過「齋閣東廂胥熟路,憶親惟念我初生」,「雖曰無生俞宗旨,到此每憶我生初」,「尚憶初生我,忽來八十翁」……一類同樣的意思。

這裡順便解釋一下,「齋閣東廂胥熟路」這句詩,因為它關係到乾隆皇帝出生的房間之所在。雍和宮東書院內第一層殿堂名「平安居」,平安居後面是三間書房,書房北面即名為「如意室」的一座房屋,據說乾隆皇帝即出生在如意室的西裡間。御制詩「齋閣東廂」即指雍和宮東書院如意室、平安居、太和齋一帶,他在這裡度過了十二載童年時光,年老了,故地重遊,倍感親切,所以說這裡都是「熟路」。由此可見,乾隆本人不僅認定自己誕生在雍和宮,而且隱然顯出了如意室即自己具體降生地。

縱觀乾隆《御制詩集》中有關他的誕生地的詩和詩注,他對自己生於雍和宮是一貫予以承認的,而他雖寫了數十首題詠避暑山莊獅子園,以及獅子園中「草房」的詩,但從無一處說自己降生在那裡。

然而,偏偏有上層人物對乾隆誕生地持有異說,嚴重的是,當乾隆還在世的時候,就出現了他降生於避暑山莊的說法。

現在能夠查出的第一個對乾隆誕生地提出不同看法的是管世銘。這個乾隆晚年小有名氣的軍機章京寫了一部《韞山堂詩集》,其中《扈蹕秋獮紀事三十四首》一組詩的第四首說:

慶善祥開華渚虹,降生猶憶舊時宮。

年年諱日行香去,獅子園邊感聖衷。

在這首絕句下,管世銘還作了如下的註解:

「獅子園為皇上降生之地,常於憲廟(雍正)忌辰駐臨。」

獅子園是熱河避暑山莊外的一座園林。出避暑山莊西北門,便可以望見一座形似獅子的山,此山因之叫「獅子嶺」,而山嶺下的這座簡樸園林便以「獅子園」名之。康熙皇帝赴熱河避暑山莊駐蹕時,雍親王胤禛多隨駕前往,康熙便把獅子園賜給了他,作為他們一家人來熱河時臨時住居之處。管世銘說「獅子園為皇上降生之地」,就是說當今皇上乾隆降生在這裡。

如果說管世銘人微言輕,所說不足採信,那麼,還可以舉出身份絕對貴重的另一個人——乾隆以太上皇訓政時的「嗣皇帝」顒琰,即嘉慶皇帝。

顒琰原名永琰,是乾隆第十五子,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時被秘密立為皇儲,到乾隆六十年九月,皇帝公開宣布皇十五子、嘉親王永琰為皇太子,為避諱,改名顒琰。第二年元旦舉行禪位大典,皇太子顒琰正式即帝位,改年號為「嘉慶」,乾隆退為「太上皇帝」。從嘉慶元年(宮中仍以「乾隆」紀年,為乾隆六十一年)起,皇帝的生日稱「萬壽節」,太上皇生日稱「萬萬壽節」。

嘉慶元年(1796年)八月十三日,乾隆八十六歲生日,他首次以太上皇身份過萬萬壽節,地點在避暑山莊。嗣皇帝嘉慶與王公大臣魚貫而上,奉觴為太上皇祝壽,場面十分盛大。嘉慶以《萬萬壽節率王公大臣等行慶賀禮恭記》為題,作詩一首,以志其事,該詩首聯「肇建山莊辛卯年,壽同無量慶因緣」下,嗣皇帝又加註了「康熙辛卯肇建山莊,皇父以是年誕生都福之庭……此中因緣,不可思議」。

辛卯,即康熙五十年,這一年康熙親題「避暑山莊」匾額,御制《避暑山莊三十六景詩》同時集冊刊行,因此嘉慶皇帝詩注開首說「康熙辛卯肇建山莊」;「皇父」指太上皇,乾隆誕生於康熙五十年即肇建山莊之年;「都福之庭」意思是諸福匯聚之地,從上下文意看,當指避暑山莊。把上述嘉慶祝壽詩詩注連貫起來,即「皇父」於辛卯年誕生於山莊,與康熙肇建山莊恰在同一年,因此嘉慶說「此中因緣不可思議」。

翌年秋,太上皇乾隆再度臨幸避暑山莊,八月十三日,嗣皇帝嘉慶仍以《萬萬壽節率王公大臣等行慶賀禮恭記》為題賦詩,這一次把「皇父」的出生地說得更明白無誤了。且看他在該詩「合萬方歡群愛敬,以天下養式儀型」句下的自註:

「敬惟皇父以辛卯歲誕生於山莊都福之庭,躍龍興慶,集瑞鍾祥。」

從這一詩注看,「都福之庭」,即避暑山莊。如果理解得寬泛一點,也可以把山莊外雍親王的賜園——獅子園也包括進去。不管怎樣,嗣皇帝顒琰在嘉慶元年、二年所寫的這兩首詩和詩注,足以證明他當時確實認為「皇父」生在熱河避暑山莊是毋庸置疑的。有人會說,這些應景詩可能是詞臣捉刀之作。不應完全排除這種可能的存在,但這兩首詩及詩注,即使為別人代筆,也必然經過嘉慶皇帝點頭同意的。

嘉慶是乾隆的第十五子,生於乾隆二十五年,為太上皇祝壽賦詩時已年近不惑,當「皇父」仍健在時,他寫的詩和詩注(至少得到他首肯的)明明白白地說「皇父」誕生於「山莊都福之庭」,這是證明乾隆出生於避暑山莊的何等堅實有力的證據呵!難怪與此同時軍機章京管世銘也毫不含糊地稱「獅子園為皇上降生之地」。是不是可以這樣看,乾隆晚年,在包括嘉慶皇帝在內的統治集團上層中,有相當一部分人認定乾隆皇帝的誕生地在避暑山莊。

然而,嘉慶皇帝後來由於種種原因,還是放棄了自己固有的看法,而認同「誕於雍和宮邸」的說法。

嘉慶十二年(1807年),問題就產生了。《實錄》館館臣們纂修的《清高宗(乾隆)實錄》和《清高宗聖訓》上竟說乾隆皇帝誕於「雍和宮邸」。當嘉慶審閱《實錄》、《聖訓》的稿本時自然產生了疑問:「皇父」明明降生於避暑山莊,為什麼館臣卻寫成「誕於雍和宮邸」?盛怒之下,立即飭令館臣查覆。這件非同小可的事情,被一位有心人——時為工部侍郎的英和記錄了下來,他在《恩福堂筆記》中記述:

丁卯歲(即嘉慶十二年)實錄館進呈《聖訓》,首載「誕聖」一條,仁廟(指嘉慶帝)即以為疑,飭館臣查覆。

《實錄》作為記錄前朝皇帝言行及重大事件的編年體史書,具有何等莊重的分量,而如今卻將乾隆皇帝的誕生地搞錯了,嘉慶皇帝的震怒可想而知,自然會嚴飭館臣查明覆奏。

當時館臣以《實錄》館總裁、大學士慶桂為首,但他總而不裁,事無巨細要由副總裁、翰林出身的劉鳳誥拿主意。皇上既然怪罪下來,也只能惟劉鳳誥是問。

劉鳳誥在嘉慶四年《實錄》及《聖訓》開館纂修時任纂修官,因為能事,很快升為總纂、副總裁。雖奉旨「查覆」,他並不慌張,而是向嘉慶皇帝舉出了令人信服的證據——乾隆《御制詩集》中的《雍和宮詩》。「雍和宮說」鑿鑿有據,而且是「皇父」自己說的,為子者怎能無視這白紙黑字的事實呢?於是,「上意始解」,也就是說,嘉慶胸中的疑團渙然冰釋了,但也恰如大臣英和所說:「獅子園說其訛傳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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