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第一奇女子：驚才絕艷呂碧城（1）

呂碧城，安徽宣城旌德人，生於晚清1883年，死於民國1943年。她是民國時期享有盛名的大才女，其詞被譽為「近三百年來最後一位女詞人」。她才氣縱橫且風姿卓越，她集詩（詞）人，教育家，社會活動家，政治家，資本家為一身，創造了中國歷史上諸多的第一，史上第一個創辦女校的女子，第一個女編輯，第一個為報刊撰稿的女主筆，中國女子解放運動的首創者，第一個參與世界動物保護倡議的中國人，她還是女子現代時裝的積極推行者，自己創業的女資本家。她被譽為冠蓋群芳風華絕代的民國第一奇女子。她出身書香門第，徽商世家，她的家學深厚，家中藏書三萬卷，小時候的呂碧城就表現出過人的詩詞才華，在當時頗有盛名，不僅如此，她的姐姐呂美遜、呂惠茹都以詩文聞名於世，當時流傳一句話，「淮南三呂，天下知名」。綠蟻浮春，玉龍回雪，誰識隱娘微旨？夜雨談兵，春風說劍，衝天美人虹起。把無限時恨，都消樽里。君未知？是天生粉荊脂聶，試凌波微步寒生易水。浸把木蘭花，談認作等閑紅紫。遼海功名，恨不到青閨兒女，剩一腔毫興，寫入丹青閑寄。這首詞是呂碧城12歲寫的，當時的詩論大家樊增祥讀後驚訝無比，不相信「夜雨談兵，春風說劍，衝天美人虹起」出自一個12歲小女孩之手。樊增祥後來編輯出版了呂碧城詩詞，稱她的一些詞，蓋過史上兩位女詞人，李清照和朱素貞。呂碧城不僅詞寫得好，她的很多詩文更有超越世俗的激情,「融入了時代的峰筆，手筆婉約，別見雄奇，敏感玲瓏，卻又暗蓄孤憤」(評論家陶傑)。反映了近代中國積貧積弱、政治割據、列強入侵、國家催難、民生窘迫的現實。不同於她女子溫巧的詞風，她詩文里常常流露出男子豪縱激越的磊落之氣和橫刀力馬的慷慨之勢，她的詩文總為時人所追慕，當時文壇出現了「絳維獨擁人爭羨，到處咸推呂碧城」的盛景。呂碧城才華橫溢，風致娟然，見識超卓，驚動京津兩地的文化名流，嚴復（中國近代思想啟蒙家，「天演論」的翻譯者）贊她「此女實是高雅率真，明達可愛，外間謠諑，皆因此女過於孤高，不放一人於眼裡之故。故我看甚是柔婉服善，說話間除自己剖析之外，亦不肯言人短處」。因她是當時絕少的女才子，所以文壇形成了眾星捧月的現象。當時西風東漸，西風民主自由思想在各處挑戰陳腐的封建觀念，呂碧城積極推行女子的平等地位，她大方地在以男人為主的文壇上展示自己的才華和現代理念，當時在男性的社交場所常常能看到呂碧城的身影，如西方的沙龍一樣，她和才子們平等交流，唱和詩詞，笑嘆古今，成為清末社會的一道奇異的美景。呂碧城不僅文采斐然，她卓越的政治識見也是當時文壇上的清風明露，詩人易實甫稱她「其所為詩文見解之高，才筆之艷，皆非尋常操觚家所有也」。1908年，光緒和慈禧先後去世，大批民眾為之惶惶，似乎國家失去了主心骨，還把慈禧的畫像放在萬壽山排雲殿內以鎮驚之用（話外：這個景象在68年以後再次出現，不禁讓人嘆息國民的素質停滯不前）。世上卻出現了一首諷刺慈禧亂我中華、失我疆土的詞《百字令：排雲殿清慈禧後畫像》：排雲深處，寫嬋娟一幅，翠衣輕羽。禁得興亡千古恨，劍樣英英眉嫵。屏蔽邊疆，京垓金幣，縴手輕輸去。遊魂地下，羞逢漢雉唐鵡。問此地湖山，珠庭啟處，猶是塵寰否？玉樹歌殘螢火黯，天子無愁有女。避暑庄荒，採香徑冷，芳艷空塵土。西風殘照，遊人還賦禾黍。此詞題上慈禧的畫像在報刊上發表，譏諷痛陳了慈禧這個老妖婦，說她輕輕鬆鬆得枯手一揮，將中華疆土和財富拱手相讓，稱她到陰曹地府，羞見呂后和武則天。此詞一出惹出一片嘩然，清廷異常惱火，新聞界轟動，紛紛猜測誰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寫出這樣的詞。這首詞的作者正是25歲的呂碧城。呂碧城不僅是名滿文壇的才女，她更是有著巾幗豪俠的美譽。她20歲（1903年）成為《大公報》第一位女編輯。並頻頻為該報撰寫文章，為《大公報》主筆。她傷懷國事，關心弱小，痛恨黑暗與不平之事，她的文章啟示西方民主自由和科學的理念。1904年，秋瑾慕名拜訪呂碧城。兩人相見恨晚，不足四天便情同姐妹定下文墨之交。因秋瑾曾號『碧誠』(故當時有南北碧誠之說)，見到呂碧城，便棄用此號。秋瑾勸呂碧城同去日本投身革命（光復會，同盟會），呂碧城雖婉拒，但卻允秋瑾「文字之役」， 與秋瑾文字上遙相呼應，輝光同照。後秋瑾創《中國女報》，發刊詞便出於呂碧城之手。她後來在大公報上發表的《興女權貴有堅韌之志》、《教育為立國之本》也深受秋瑾的影響。1907年，秋瑾被害（注1，注2），呂碧城用英文寫下《革命女俠秋瑾轉》在美國紐約和芝加哥報刊上發表，引起極大反響。1916年，呂碧城終於來到移穴多次的秋瑾女俠墓前，題詩《西泠過秋女俠祠》來痛悼好友：松篁交籟和鳴泉，合向仙源泛舸眠。負郭有山皆見寺，繞堤無水不生蓮。殘鍾斷鼓今何世，翠羽明　又一天。塵劫未銷慚後死，俊游愁過墓門前。注1：秋瑾死後，屍體在紹興街頭曝晒數日，因為如領屍體便被視作同黨，秋瑾的好友吳芝瑛聞訊，悲痛欲絕。秋瑾死後旬日，吳芝瑛冒死將秋瑾屍體「偷」回，和秋瑾另一好友徐自華埋葬在西湖湖畔，並悲撰《秋女士傳》、《秋女士遺事》。注2： 清末民國初期，中國出現了大批巾幗女才子，秋瑾，呂碧城，吳芝瑛，徐自華等等都是裡面的佼佼者，我將分批介紹她們的一些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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