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是偉大復仇者?外媒:他是唯一給美國顏色看的人
參考消息網4月9日報道 奧地利《新聞報》網站4月6日刊登了對德國歷史學家卡爾·施勒格爾的一篇專訪,題為《弗拉基米爾·普京對很多人來說是偉大的復仇者》,全文編譯如下:
烏克蘭的得與失
問:俄羅斯襲擊了烏克蘭。與此同時,我們注意到在德語區很多人秉持所謂的「理解俄羅斯」的看法。您怎麼解釋這一點?
答:對普京的政策進行善意解讀出於多種動機:一方面,德國人因為對蘇聯犯下的罪行而懷有深深的負罪感。問題是,人們的負罪感只針對俄羅斯,似乎德國人沒有參與破壞烏克蘭的基輔、哈爾科夫和頓涅茨克。德國人根深蒂固地忽視俄羅斯周邊國家和民族,這是一種帝國視角。人們總是談論俄羅斯,似乎不存在波蘭和波羅的海國家。於是對俄羅斯產生了一種拙劣的看法,而俄羅斯需要對付的問題卻沒有進入視野。最後的、但並非最不重要的一點是,普京對很多人來說是一個偉大的復仇者,是唯一給美國人顏色看的人。因為人們批評美國,而這又有足夠的理由,所以人們同意俄羅斯入侵烏克蘭。這是一個完全錯誤的論據。很多平時沒有多大聯繫的人在支持普京方面達成一致:反西方、反美國和反歐洲的人,與德國選擇黨和「歐洲愛國者抵制西方伊斯蘭化運動」有聯繫的右翼人士,但也包括把自己當作普京政策代言人的左翼人士。
問:這種情況即便在烏克蘭也很嚴重,例如有人批評基輔奉行法西斯主義。這是反烏克蘭宣傳帶來的後果,還是說因為那裡沒有處理好祖父一輩們的敵對關係?
答:澄清烏克蘭經歷的暴力歷史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俄羅斯的入侵又讓這變得更加困難。鑒於俄羅斯的入侵,鑒於地下室里還有那麼多屍體,人們應該如何去解釋或者討論呢?沒有正常的對話條件,民眾得不到安寧。在這種情況下,各種神話大行其道。暴力歷史並非始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烏克蘭曾發生過內戰,1917年至1921年的大饑荒導致基輔政府更迭了19次!大饑荒在10餘年裡不許被談論。之後是二戰以及二戰中對猶太人的大屠殺。戰後,反德國和反重建蘇維埃烏克蘭的獨立戰爭繼續進行。的確還有很多歷史需要處理。
尤先科政府做了很多工作去恢復大饑荒和游擊隊鬥爭的歷史,但其也犯了很大的錯誤,即忽視了對陰暗面的處理——與納粹和反猶主義的合作。這些污點是危險的,它們被俄羅斯所利用,成了後者宣傳的把柄。站在蘇聯游擊隊一邊或加入蘇聯軍隊作戰的人與反蘇聯的人找不到共同語言。儘管如此,我依然認為基輔廣場運動加速了烏克蘭民族意識的形成。
問:參加廣場運動的只是一部分民眾……
答:但肯定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民眾!基輔廣場運動不單純是一次爆發,而是用難以置信的韌性在幾個月里構建起的一段歷史。廣場上的人來自烏克蘭各階層和各個地區,來自東部的人比來自西部的人少,但那是一次有代表性的強大示威活動,它和權力對抗。廣場運動是偉大的政治和文化資本,但並不意味著它不會被外部壓力或缺乏改革的能力而破壞掉。
俄羅斯才是根源
問:頓巴斯有不同的故事,因為那裡有不同的受害者。為什麼這個地區如此不同?
答:這不能只歸因於宣傳,而是很多因素交織在一起的結果——頓巴斯曾是蘇聯的工業心臟。「我們養活烏克蘭」——但那是在當時。這個蘇聯現代化的代表地區如今其實成了一個銹跡斑斑的地帶。寡頭和他們的地區政黨本該承擔起改革的重任,但他們只是剝削和壓榨該地區。這些領導人的最大罪行是,濫用礦工們強烈的階級意識。蘇聯解體後對蘇聯的認同依然存在。人們生活在邊境地區,尤其是內心會想到國界,這種情況在蘇聯時代是不可想像的,這是一種新的震撼體驗。以前他們不知道邊界,如今拜訪鄰居和親戚卻需要護照。但今天在頓巴斯為烏克蘭發聲是危險的。烏克蘭政府一再犯下的錯誤是沒有仔細傾聽東部「留下來的人」的意見,沒有低頭看看他們的現狀。但局勢升級是外部入侵造成的。烏克蘭衝突背後的問題是俄羅斯國內發生了什麼。
問:俄羅斯發生了什麼?
答:這本來應該由所謂的「理解俄羅斯的人」來告訴我們!但遺憾的是,真正理解俄羅斯的人太少了。後蘇聯時代的俄羅斯被20世紀的災難、被一系列暴力和破壞搞得精疲力竭。蘇聯解體以及扔掉帝國主義負擔後的最大問題是為什麼該國沒有出現能夠集中精力重振俄羅斯的領導人?這是過去10年、15年里的問題和大故障。雖然石油和天然氣收入帶來了良好的條件,但這段時間沒被用於推進現代化。現在普京做了一件讓每個俄羅斯人都難以想像的最恐怖的事情——開始對鄰國、對兄弟民族發動戰爭。沒錯,他有80%的民意支持率,但至少也有這麼多的人反對和烏克蘭作戰。因此,雖然其沒有公開戰爭,卻是不宣而戰。
問:這個謊言能持續多久?
答:它不能持續下去。現在的問題是,如何給這一顯現出苗頭的災難找到出路。普京仍一直認為他能控制事態發展的進程。過去幾周的自我表演表明了這一點。他寄希望於歐盟取消抵制,寄希望於歐盟分崩離析,寄希望於反歐洲的力量變得更強大,從而讓他能騰出手來。他顯然寄望於他的破壞活動能夠繼續下去。他仍在按照自己的劇本去演出。
西方也鑄下大錯
問:克里米亞對俄羅斯真的很重要嗎?
答:我認為,克里米亞對俄羅斯聯邦的安全不是真的很重要。那更多地關係到展示權力,即普京決定著外部世界必須如何行動,這樣他就在局勢的升級過程中佔據了主導地位。我在過去30年里沒有聽說哪個俄羅斯人因為克里米亞而內心流血。只要俄羅斯人可以外出旅遊,他們就會前往西班牙的加那利群島、土耳其的安塔利亞和義大利的里米尼。基輔對俄羅斯的認同來說更重要。普京在某個時候也可以說,為了挽回我們的尊嚴,我們需要基輔。
事實上,這關係到讓烏克蘭變得溫順並破壞它的穩定。但烏克蘭也不是最終的行動目標。普京曾經說過,有俄羅斯族和說俄語的所有地方都涉及我們的利益,我們可以合法地積極行動。德國有400萬說俄語的人和200萬擁有俄羅斯護照的人。這是一種令我們不理解的新學說和新設計。種族範疇被牽扯進來,但它們對俄羅斯聯邦具有破壞性。俄羅斯不僅僅由俄羅斯族人組成。普京對烏克蘭發動的戰鬥將長期將破壞俄羅斯聯邦。人們不能只通過製造敵對形象和宣揚自我孤立來維繫一個大國。
問:我們想談論烏克蘭,但現在卻只談論俄羅斯!
答:這不是在迴避。我真的認為,如果不討論俄羅斯國內的推動力量,就不能談論烏克蘭的衝突。「理解俄羅斯的人」也間接地這麼做。他們說,俄羅斯的政策是對西方所犯錯誤的反應。他們談到美國人的伊拉克政策和敘利亞政策,其中的確包括一些冒險的錯誤做法,但對這些政策的批評根本不能解釋俄羅斯國內的事情。
問:在歐盟內部,人們在多大程度上願意討論烏克蘭問題?
答:對歐盟和歐洲人來說,烏克蘭是個邊緣角色。我們被人民起義喚醒。否則誰知道烏克蘭的事情?現在的問題是,歐盟面對自己的大量問題還有力量給予烏克蘭必要的關注嗎?現在關係到歐洲的是繼續維繫在一起還是分崩離析。(編譯/聶立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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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普京對克里米亞進行工作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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