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差一點兒就有了信仰
八聲甘州 觀殘垣斷壁有感 對萋萋殘壁浴青天,一番洗煩愁。漸雨風言緊,旁眼冷落,殘照當樓。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唯有碧草晴空,無語東流。 這是我多年前在瀏覽格拉斯通伯里修道院廢墟,寫下的該自柳永的《八聲甘州》。是我一時的感嘆,也是我面對當時情景的一種心情寫照。其實,相對於上闋的抒發心情,我更喜歡下半闕。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此句相對於海外遊子來說,比之「每逢佳節倍思親」那句遊子在外思鄉的心情描寫,還要來的猛烈。是啊,嘆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這麼多年的浪跡天涯,有什麼事情值得自己久留他鄉,因而飽受思鄉之苦呢?唯有殘壁碧空,無語東流。
遊子思鄉,不僅僅是因為獨在異鄉為異客。更多的時候,是那種遍插茱萸少一人的感覺。不是對異鄉的不適應,而是很難找到那種文化認同感。腦袋早已經被反覆漂洗過,伴隨無神論而來的是沒有信仰,它已變成根深蒂固的觀念。相對於那些堅守陣地的同胞來說,我不會再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更容易被「美聶爾綜合征」上身。會沒有任何徵兆的看到沒有情景犯病,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也可能這不是病,而體內本能的反應,只是比「美聶爾」上身的時候,更加突然更加莫名其妙而來。
走進格拉斯通伯里廢墟,我本來是一個觀光客,一個旁觀者。我無意間闖進人家的MASS彌撒。 我哼著小曲,走進格拉斯通伯里修道院廢墟。輕輕敲醒沉睡的心靈,慢慢張開你的眼睛,看著世界是否已依然孤獨地轉個不停。 幺西!怎麼突然來了一這一句。別罵人!我說的是「有戲」。選擇一個空地住了下來。 在靜靜地等待中,等到了主教的出場,主教出場,序幕也就拉開。幾個人抬著一個塑像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孩(應該是傳說中的聖母瑪利亞和耶穌),跟隨著主教慢慢地走到了前面,然後聖歌開唱, 聖母瑪麗亞。。。聖母瑪麗亞。。。聲音很好聽,我幾乎被迷住了。不由得被現場的氣氛所感染,隨口唱了起來,,, 忽然間,一個想法衝上我的心頭,這是要尋找的信仰嗎? 好怕,好怕,走,果斷地決定,走,逃離這個氣場。逃離,,, 我的決定讓老婆感到莫名其妙,怎麼啦?怎麼啦?我沒有解釋為什麼。 老婆又問我,那個女人是誰呀?我說, 聖母瑪麗亞。那個小孩子是誰呀?聖母的孩子,當然就是耶穌了。在這個特別的殘垣中祭奠重生,感受生命的倫常,聽到別樣的音樂,置身其中的氛圍,我感受到了 孤獨。 逃離彌撒會場以後,我就到處亂走。看看籬籬原上草,望望水中蓮,會一會野鵝,再想一想殘垣斷壁。不算沾花惹草,只是消減一下難以平復的心情。 MASS,我不懂,也不需要懂,只是有一點點地不知道為何地感動。只記得,那一天那一次我差一點兒就有了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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