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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與 紅樓夢十一

全解石頭記之第六十三回 壽怡紅群芳開夜宴 死金丹獨艷理親喪

「占花名」

第六十二回寶玉之生日代指康熙帝即位;寶琴、平兒、邢岫煙之生日則代指康熙即位之初的另外三大勢力,即台灣鄭氏集團、清初「三藩」和蒙古族勢力。

本回之「占花名」,也寫「四人」之生日,只不過其代表人物發生了變化。康熙帝改由薛寶釵代表,鄭氏集團改由探春和林黛玉代表,「三藩」改由李紈代表,蒙古族改由史湘雲代表。同時還寫到了麝月、香菱和襲人之「生日」,與「四人」之生日一樣,是另一種特殊意義上的生日。

由怡紅院丫鬟湊錢為「四人」慶祝生日,意指南明已基本滅亡;而所謂「柳五兒氣病」,則點出此處之時代背景在永曆帝亡命緬甸期間。

1、薛寶釵

「只見簽上畫著一支牡丹,題著『艷冠群芳』四字,下面又有鐫的小字一句唐詩,道是:任是無情也動人。又注著:『在席共賀一杯,此為群芳之冠,隨意命人,不拘詩詞雅謔,道一則以侑酒。』」

寶釵掣中「艷冠群芳」之牡丹,代指順治十八年(1661)康熙帝即位,此時清朝已基本統一中國大陸。故眾人道:「巧的很,你也原配牡丹花。」

「任是無情也動人」一句出自唐代羅隱《牡丹花》詩,藉以喻清朝,猶如謂清朝雖「無情」(殘暴)卻使人「動心」(降清)。

牡丹為「群芳之冠」,可以「隨意命人」。寶釵命芳官唱一支,芳官便唱道:「壽筵開處風光好。」此處明點此日也是寶釵之生日,即康熙帝即位。

眾人說「這會子很不用你來上壽」,於是芳官「細細的唱了一支《賞花時》:翠鳳毛翎扎帚叉,閑踏天門掃落花。您看那風起玉塵沙。猛可的那一層雲下,抵多少門外即天涯。您再休要劍斬黃龍一線兒差,再休向東老貧窮賣酒家。您與俺眼向雲霞。洞賓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兒回話;若遲呵,錯教人留恨碧桃花。」

《賞花時》是《邯鄲夢》第三折何仙姑的唱段。《邯鄲夢》寫何仙姑要去參加蟠桃宴,呂洞賓下凡度人來代其在天門掃花。呂洞賓在邯鄲遇盧生,讓其頭枕磁枕做了一個黃梁美夢後,帶其上天執帚。《賞花時》是何仙姑囑呂洞賓快去快回,不要惹事,不要醉酒,以免錯過蟠桃宴。「劍斬黃龍一線兒差」:《指月錄》中說呂洞賓曾祭劍斬殺黃龍禪師,被黃龍收去寶劍,將其扣押,後其師出面方免。「東老」:湖州沈氏,家貧好客。宋代胡仔《苕溪漁隱叢話》:「東坡云:回先生過湖州東林沈氏,飲醉,以石榴皮書其家東老庵之壁云:『西鄰已富憂不足,東老雖貧樂有餘,白酒釀來緣好客,黃金散盡為收書。』東老,沈氏之老自謂也。」呂洞賓好飲,曾酒醉岳陽樓。

第十七回「元妃點戲」之第三出為《仙緣》,脂硯道:「《邯鄲夢》中伏甄寶玉送玉。」意指《紅樓夢》第三大部分寫南明之亡。(詳見第十七回「元妃的四齣戲」)南明也和盧生一樣,做了個富貴發達的美夢。順治十八年(1661)康熙帝登基之時,南明永曆帝正亡命緬甸。此處芳官之《賞花時》,即指清廷命吳三桂入緬擒回永曆帝。順治十七年(1660)八月,在平西王吳三桂的請求下,清廷決定出兵緬甸,迫其交出南明永曆帝。順治十八年(1661)十一月,吳三桂和定西將軍愛星阿率軍入緬。十二月,緬甸交出永曆帝,吳三桂班師。康熙元年(1662)三月,清廷以擒獲永曆帝詔告天下。四月二十五日,吳三桂縊殺永曆帝於昆明。(顧誠《南明史》)

第六十二回「寶玉之生日」即寫康熙帝即位,此處用寶釵替代寶玉則更是明點;寶釵代指清朝。

2、探春

「眾人看上面是一枝杏花,那紅字寫著『瑤池仙品』四字,詩云:日邊紅杏倚雲栽。注云:『得此簽者,必得貴婿,大家恭賀一杯,共同飲一杯。』」

「日邊紅杏倚雲栽」一句出自出唐代高蟾《下第後上永崇高侍郎》詩,此處借來做了謎面,謎底為鄭成功。「日」,代指隆武帝;「邊」,「變」也;「紅杏」,「朱姓」也,明朝國姓。「日邊紅杏」即「皇帝賜姓朱」。鄭成功是鄭芝龍之子,初名森,隆武元年(1645),南明隆武帝朱聿鍵賜鄭森姓「朱」名「成功」,「以駙馬體統行事」。鄭森自稱和被稱為朱成功、賜姓、賜姓成功、國姓成功、國姓爺、鄭成功都是由此而來。「倚雲栽」則喻大樹,鄭成功號「大木」。黃宗羲《賜姓始末》:「(朱成功)弘光時入南京太學,聞錢謙益名,贄為弟子,謙益字之曰大木。」「大木」寓「大木寄危廈」之意。「日邊紅杏倚雲栽」一句,同時寓含著鄭成功之「國姓」及「大木」之號。

所謂「瑤池仙品」,代指在東南沿海堅持抗清之鄭成功。順治十六年(1659)永曆帝亡命緬甸後,鄭氏集團成為南明抗清之主力,鄭成功成了南明之旗幟。

「我們家已有了個王妃,難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事指永曆九年(1655)鄭成功被永曆朝廷封為延平王。

所謂「必得貴婿」,意指鄭成功即將出兵收復台灣。順治十八年(1661)正月,康熙登基;二月,鄭成功出征台灣。

3、李紈

「眾人瞧那簽上,畫著一枝老梅,是寫著『霜曉寒姿』四字,那一面舊詩是:竹籬茅舍自甘心。注云:『自飲一杯,下家擲骰。』」

「竹籬茅舍自甘心」一句出自宋代王琪《梅》詩,藉以形容清初「三藩」。「竹籬茅舍」,代指「三藩」鎮守之雲南、廣東、福建等邊疆地區。「自甘心」,形容「三藩」對清廷之封賞心滿意足。當掣中此簽時,李紈笑道:「好極。你們瞧瞧,這勞什子竟有些意思。」又道:「真有趣,你們擲去罷。我只自吃一杯,不問你們的廢與興。」

4、史湘雲

「大家看時,一面畫著一枝海棠,題著『香夢沉酣』四字,那面詩道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注云:『既雲香夢沉酣,掣此簽者不便飲酒,只令上下二家各飲一杯。』」

第六十二回「邢岫煙生日」,代指康熙即位時之蒙古族勢力。史湘雲和邢岫煙都代指蒙古族,故此處用史湘雲替代了邢岫煙。

「只恐夜深花睡去」一句出自宋代蘇軾《海棠》詩,黛玉道:「『夜深』兩個字,改『石涼』兩個字。」「眾人便知他趣白日間湘雲醉卧的事,都笑了。」而第六十二回之酒令暗寫北元之降清(金),所以此處黛玉和寶玉不願共賀史湘雲。「寶玉先飲了半杯,瞅人不見,遞與芳官,端起來便一揚脖。黛玉只管和人說話,將酒全折在漱盂內了。」

5、麝月

「大家看時,這面上一枝荼縻花,題著『韶華勝極』四字,那邊寫著一句舊詩,道是:開到荼縻花事了。注云:『在席各飲三杯送春。』」

「開到荼縻花事了」一句出自宋代王琪《春暮游小園》詩:「一從梅粉褪殘妝,塗抹新紅上海棠。開到荼縻花事了,絲絲天棘出莓牆。」荼縻花開在春末夏初,荼縻花開過即意味著春天結束。蘇軾《杜沂游武昌以荼蘼花菩薩泉見餉》詩:「荼縻不爭春,寂寞開最晚。」宋代任拙齋《荼縻》詩:「一年春事到荼縻。」

麝月是寶玉的大丫鬟之一,其特點是伶牙俐齒。比如第五十二回教訓墜兒之母,第五十八震嚇夏婆子。寶玉的大丫鬟都代指朱明大臣。

第二十回寶玉認為麝月「公然又是一個襲人」,其時代背景在南明建立之初。脂硯道:「襲人出嫁之後,寶玉、寶釵身邊還有一人,雖不及襲人周到,亦可免微嫌小弊等患,方不負寶釵之為人也。故襲人出嫁後雲『好歹留著麝月』一語,寶玉便依從此話。」所謂「襲人出嫁」,代指洪承疇等之降清,即北京朱明大臣之降清。

第二十一回脂硯道:「寶玉有此世人莫忍為之毒,故後文方有『懸崖撒手』一回。若他人得寶釵之妻、麝月之婢,豈能棄而為僧哉?此寶玉一生偏僻處。」所謂寶玉「得寶釵之妻」,意指清朝取代朱明;而所謂「麝月之婢」,則點出麝月所代表的明臣也將降清,主要代指南明大臣之降清。此即所謂「麝月之生日」。

麝月掣中荼縻花,表明「麝月」將在南明滅亡之時降清,故謂「韶華勝極」。其注云:「在席各飲三杯送春。」「三春」代指南明三帝及其三個小朝廷,「送春」猶如謂為南明送行。

6、香菱

「香菱便掣了一根並蒂花,題著『聯春繞瑞』,那面寫著一句詩,道是:連理枝頭花正開。注云:『共賀掣者三杯,大家陪飲一杯。』」

香菱掣中並蒂花,雖然簽上題著「聯春繞瑞」,但實際上藉以指香菱與甄英蓮是「並蒂花」,甄英蓮代指「洪建」之南京朱明,香菱代指南明。菱花與蓮花都開在夏天,在荼縻花開過之後。

「連理枝頭花正開」一句出自宋代朱淑貞《落花》(一作《惜春》)詩,藉以代指南明之建立,所以此日也是香菱生日。「連理枝頭花正開」的下句為「妒花風雨便相催」,其中隱含著南明的命運。

7、林黛玉

「只見上面畫著一枝芙蓉,題著『風露清愁』四字,那面一句舊詩,道是:莫怨東風當自嗟。注云:『自飲一杯,牡丹陪飲一杯。』」

「莫怨東風當自嗟」一句,出自宋代歐陽修《明妃曲·再和王介甫》詩:「漢宮有佳人,天子初未識,一朝隨漢使,遠嫁單于國。絕色天下光,一失難再得,雖能殺畫工,於事竟何益?耳目所及尚如此,萬里安能制夷狄!漢計誠已拙,女色難自誇,明妃去時淚,灑向枝上花,狂風日暮起,飄泊落誰家?紅顏勝人多薄命,莫怨東風當自嗟。」

歐陽修之《明妃曲》寫「昭君出塞」,藉以代指鄭成功移師台灣;「明妃」代指鄭成功。(詳見第六十四回「五美吟」之「明妃」)

「紅顏勝人多薄命,莫怨東風當自嗟。」猶如謂自古英雄皆如此,鄭成功只能感嘆生不逢時了。將有關探春的詩句與此處對看,比如:第五回探春判詞:「清明涕送江邊望,千里東風一夢遙。」紅樓曲「分骨肉」:「自古窮通皆有定,離合豈無緣?從今分兩地,各自保平安。」第二十二回探春「風箏」謎:「遊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別離。」

林黛玉代表南明,探春代表鄭成功,此處用林黛玉替代探春,意謂南明雖然已亡,但朱明香火隨鄭成功轉移到了台灣,意指鄭成功移師台灣後仍奉朱明為正朔。所以當眾人說「除了他別人不配作芙蓉」時,「黛玉也自笑了」。

寶琴和探春都代表鄭氏集團,寶琴生日也就是探春生日,此處用林黛玉替代探春,那麼此日也是林黛玉生日,代指鄭成功移師台灣。

芙蓉又稱秋牡丹,故要求「牡丹陪飲一杯」,意指南明還有台灣鄭氏集團與清廷相抗。

8、襲人

「襲人便伸手取了一支出來,卻是一枝桃花,題著『武陵別景』四字,那一面舊詩寫著道是:桃紅又是一年春。注云:『杏花陪一盞,坐中同庚者陪一盞,同辰者陪一盞,同姓者陪一盞。』」

第十七回眾人為花漵曾擬題「武陵源」,又擬「秦人舊舍」。寶玉道:「『秦人舊舍』說避亂之意,如何使得?莫若『蓼汀花漵』四字。」

「桃紅又是一年春」一句,出自宋代謝枋得《慶全庵桃花》詩:「尋得桃源好避秦,桃紅又見一年春。花飛莫遣隨流水,怕有漁郎來問津。」簽上又題「武陵別景」,藉以點出「避亂之意」。

鄭成功移師台灣之後,南明基本滅亡,不願屈膝侍清之明朝宗室和南明人士或隱居、或出家,即所謂「尋得桃源好避秦」。此處之襲人代指明朝宗室和原南明文武官員。桃花開在二月,第六十二回說襲人生日為二月十二日,所以此日也是襲人生日,代指南明人士「避秦桃源」。

「杏花陪一盞,坐中同庚者陪一盞,同辰者陪一盞,同姓者陪一盞。」杏花者探春,同庚者香菱、晴雯、寶釵三人,同辰者黛玉,同姓者芳官。諸「同」者同飲,意謂此日也是眾人生日。

「眾人因問幾更了,人回:『二更以後了,鍾打過十一下了。』寶玉猶不信,要過表來瞧了一瞧,已是子初初刻十分了。」

「子」為地支的第一位,此處之所謂「子初初刻」代指康熙元年(1662)。

本回還由襲人之「避秦」,引出宋恭帝之出家。寶玉早起發現妙玉之賀貼,其上寫著「檻外人妙玉恭肅遙叩芳辰」。寶玉不知如何回帖,欲去問林黛玉,卻碰上了邢岫煙。邢岫煙介紹了她與妙玉的關係(詳見第五十七回「《紅樓夢》中的蒙古」),然後道:「他常說古人中自漢晉五代唐宋以來皆無好詩,只有兩句好,說道:『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所以他自稱『檻外之人』。又常贊文是莊子的好,故又或稱為『畸人』。他若帖子上是自稱『畸人』的,你就還他個『世人』。畸人者,他自稱是畸零之人;你謙自己乃世中擾擾之人,他便喜了。如今他自稱『檻外之人』,是自謂蹈於鐵檻之外了;故你如今只下『檻內人』,便合了他的心了。」

「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出自宋代范石湖(范成大)之《重九日行營壽藏之地》,而范詩則化自唐初詩僧王梵志之《城外土饅頭》:「城外土饅頭,餡草在城裡。一人吃一個,莫嫌沒滋味。」《世無百世人》:「世無百世人,強作千年調。打鐵作門限,鬼見拍手笑。」「畸人」,與「世人」(「世中擾擾之人」)相對。《莊子·大宗師》:「畸人者,畸(jī不同)於人而侔(móu等同)於天。」所以所謂「檻外之人」代指佛教出家人;「畸人」則指道教出家人。妙玉自稱「檻外人」表明宋恭帝已出家,即南宋已亡,這裡藉以指南明之亡。寶玉「如醍醐灌頂」,連忙寫了「檻內人寶玉熏沐謹拜」之回帖,親自送去櫳翠庵,「只隔門縫兒投進去」。

寶玉回來後隨即命芳官改妝,「又命將周圍的短髮剃了去,露出碧青頭皮來」。這裡顯然是指清朝之「剃髮易服」。湘雲之葵官代指滿蒙,蒙古族大部早已剃髮降清,故謂「葵官本是常刮剔短髮」。寶琴之荳官代指台灣鄭氏集團,尚未剃髮降清,故李紈探春命荳官「打扮了一個小童,頭上兩個丫髻」,這是典型的漢人小童打扮,寶琴名其為「荳童」。滿人則自小剃髮留辮。

清初的剃髮標準,是將四周頭髮全部剃去,只留腦後小手指細的一綹,擰成繩索一樣下垂,蓄髮部位只有金錢般大小,故稱「金錢鼠尾」。後蓄髮部位逐漸移到頭頂,面積逐漸變大,辮子也越來越粗,從鼠尾變為豬尾、牛尾,到清末演變為今人熟知的「陰陽頭(半瓢)」。「剃髮易服」是清朝特有的民族征服政策,遭到了廣大漢族民眾持久、激烈的反抗。清廷則鼓吹說:「金錢鼠尾,乃新朝之雅政;峨冠博帶,實亡國之陋規。」史湘雲將葵官改名為韋大英即合此意,謂其中「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之語」。

本回怡紅壽宴開始前芳官的髮型為:「頭上眉額編著一圈小辮,總歸至頂心,結一根鵝卵粗細的總辮,拖在腦後。」眾人說:「他兩個(寶玉芳官)倒象是雙生的弟兄兩個。」再看寶玉的髮型。第三回寶玉第一次登場亮相:「頭上周圍一轉的短髮,都結成小辮,紅絲結束,共攢至頂中胎髮,總編一根大辮。」第二十一回湘云為寶玉梳頭:「在家不戴冠,並不總角,只將四圍短髮編成小辮,往頂心發上歸了總,編一根大辮,紅絛結住。」

芳官將周圍的短髮剃去後,就只剩下頭頂的一根辮子。這是清朝入關後經漢人無數次反抗而逐漸形成的髮式,蓄髮部位已由腦後移到頭頂。

寶玉和芳官髮型完全一樣,故眾人說他們是「雙生的弟兄兩個」,那麼芳官剃髮也就等於寶玉剃髮。第七十八回秋紋描繪寶玉道:「這褲子配著松花色襖兒、石青靴子,越顯出這靛青的頭,雪白的臉來了。」寶玉之「靛青的頭」與芳官之「碧青頭皮」一樣,是「剃髮易服」的標識。而寶玉即傳國璽,代表朱明皇權,「寶玉剃髮」即指朱明剃髮,所以所謂「寶玉剃髮」,實際上意指清朝已取代朱明。

《紅樓夢》作者是明朝遺民,有著濃厚的華夷思想。芳官笑道:「咱家現有幾家土番,你就說我是個小土番兒。況且人人說我打聯垂好看,你想這話可妙?」「番」,舊時對西方邊境各少數民族和外國的稱呼。「打聯垂」,應指當時的一種番邦髮式,第五十二回代指荷蘭人的「真真國女孩子」也「打著聯垂」。寶玉道:「這卻很好。我亦常見官員人等多有跟從外國獻俘之種,圖其不畏風霜,鞍馬便捷。既這等,再起個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與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況且這兩種人自堯舜時便為中華之患,晉唐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們有福,生在當今之世,大舜之正裔,聖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億兆不朽,所以凡歷朝中跳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頭緣遠來降。我們正該作踐他們,為君父生色。」「耶律」,遼代契丹族皇室姓氏。

寶玉叫芳官「耶律雄奴」,佩鳳、偕鴛、香菱等聽見了便學著叫,卻叫成了「野驢子」。寶玉見人人取笑,恐作踐了芳官,道:「海西福朗思牙(法蘭西),聞有金星玻璃寶石,他本國番語以金星玻璃名為『溫都里納』。如今將你比作他,就改名喚叫『溫都里納』可好?」「眾人嫌拗口,仍翻漢名,就喚『玻璃』。」「福朗思牙」即法蘭西,「溫都里納」和「玻璃」之名似乎好聽一些,但實際上離中華越來越遠,越來越「土番」。

平兒在榆蔭堂還席時,有人回說:「甄家有兩個女人送東西來了。」意指康熙元年(1662)吳三桂從緬甸擒回永曆帝。平兒代指「三藩」。隨即又有東府中幾個人慌慌張張跑來說:「老爺賓天了。」此即指康熙元年(1662)四月二十五日永曆帝被吳三桂縊殺於昆明。

賈敬即嘉靖(詳見第十一回「賈敬」)。嘉靖帝崇信道教,寵信嚴嵩,釀成了「壬寅宮變」和「庚戌之變」,時人譏之曰:「嘉靖者,家盡也。」賈敬則是嘉靖的翻版,也一味好道,家事一概不管。用賈敬之死代指永曆帝之死,是取嘉靖之「家盡」,代指南明之亡,亦即朱明之亡。

全解石頭記之第六十四回 幽淑女悲題五美吟 浪蕩子情遺九龍珮

「五美吟」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都缺失本回,故以列藏本、甲辰本、戚序本等脂評本為解讀底本。

本回寧府將賈敬靈柩請進城,停靈在家。賈敬之「賓天」代指康熙元年(1662)四月永曆帝被縊殺於昆明。其後南明主要抗清勢力為川東鄂西以大順軍余部為主的所謂「夔東十三家」和東南沿海之張煌言部。在怡紅院打鬧的晴雯和芳官即分別代表張煌言部和「夔東十三家」以及內陸其他抗清勢力。而襲人在給寶玉做扇套,襲人對寶玉道:「我見你帶的扇套還是那年東府里蓉大奶奶的事情上作的。那個青東西除族中或親友家夏天有喪事方帶得著,一年遇著帶一兩遭,平常又不犯做。如今那府里有事,這是要過去天天帶的,所以我趕著另作一個。等打完了結子,給你換下那舊的來。」「東府里蓉大奶奶」秦可卿即崇禎帝,舊扇套為崇禎帝之殉國而做;新扇套則是為南明永曆帝之死而做,賈敬之死代指永曆帝之「賓天」。

林黛玉則在寫詩詞、傳瓜果、設香案私祭。寶玉聽說後想道:「或者是姑爹姑媽的忌辰,但我記得每年到此日期老太太都吩咐另外整理肴饌送去與林妹妹私祭,此時已過。大約必是七月因為瓜果之節,家家都上秋祭的墳,林妹妹有感於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禮記》『春秋薦其時食』之意,也未可定。」林黛玉之母賈敏代指南京朱明之永樂朝,其父林如海代指南明(詳見第二回「林家」)。此處已點出林黛玉是在奠祭南明。

寶玉來到瀟湘館,發現了林黛玉所寫之詩詞,不想寶釵也來了,三人對話中又牽連出「白海棠詩」。第三十七回「白海棠詩」寫北京朱明滅亡後南明之建立與滅亡。二寶看完黛玉詩詞後,寶玉讚不絕口,不容分說地命名為《五美吟》。

《五美吟》實際上是五首謎語詩,屬於燈謎中的「會意謎」。會意法亦稱字義分析法,它和拆字法一樣是燈謎猜制兩大法門之一。它從謎面上的文字(包括字、詞或句)可能具有的含義去領會、聯想、推敲、探索謎底,使謎面謎底經過別解按某種特定的含義相吻合。這種含義對謎面來說,可以是通常明顯的「本義」,也可能是不易覺察的需作別解的「隱義」。但是,對謎底整體來說,其含義應該不再是語文範疇內的「本義」,而是經過別解的「隱義」。在會意法猜射時,切不能用謎底本義去解釋謎面。也就是說,運用會意法制謎時,務必注意不要犯「直解謎」的毛病。(《燈謎入門》)

1、西施

一代傾城逐浪花,吳宮空自憶兒家。

效顰莫笑東村女,頭白溪邊尚浣紗。

謎底:史可法

西施,春秋時越國美女。越王句踐圖謀復國,將西施獻給「淫而好色」的吳王夫差,夫差因而不理朝政,終至國亡身死。關於西施的結局,一說吳亡後與范蠡同游五湖;一說沉水而死。《莊子·天運篇》:西施因病捧心蹙眉,益增嫵媚;鄰家女有樣學樣,卻更加醜陋。宋代樂史《太平寰宇記》:「巫里,勾踐得西施之所,今有東施家西施家。」後人因此敷衍出「東施效顰」的故事。

「空自」,徒然;白白地。「兒家」,古時對年輕女子的稱呼或年輕女子的自稱。湯顯祖《牡丹亭·閨塾》:「只無邪兩字,付與兒家」。洪升《長生殿·聞樂》:「娘娘不必遲疑,兒家引導,就請同行。」

謎面表面意思為:一代美女如浪花般消失,人們只能空自想念曾在吳宮的她。不要嘲笑那個「效顰」的東鄰醜女,她頭髮白了還在溪邊浣紗。

史可法,原為明朝南京兵部尚書,崇禎十七年(1644)五月弘光朝廷在南京建立後,被任命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時稱「史閣部」。後遭馬士英等人排擠,自請督師江北。弘光元年(1645)四月清軍多鐸部破揚州,史可法被俘遇難。清軍佔領揚州後,多鐸以不聽招降為由,下令屠城。大屠殺延續十天,被殺者約計八十餘萬人,史稱「揚州十日」。

謎面可以別解為:一代英雄史可法已為國捐軀,人們只能徒然懷念曾效命於弘光朝廷的他。那些屈膝侍清的醜陋之輩,卻一直活到白頭。

「一代傾城」代指史可法;「吳宮」代指南京弘光朝廷;「東村女」代指屈膝侍清者。

2、虞姬

腸斷烏騅夜嘯風,虞兮幽恨對重瞳。

黥彭甘受他年醢,飲劍何如楚帳中。

謎底:張煌言

「虞姬」,西楚霸王項羽的愛姬,名虞。項羽被圍垓下時,曾作悲歌道:「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傳說虞姬自刎楚帳。

「烏騅(zhuī)」,項羽所騎戰馬名。《史記》:「項王駿馬名騅,常騎日行千里。」

「重瞳」,一個眼睛裡有兩個瞳孔,代指項羽。《史記·項羽本紀》:「舜目蓋重瞳子,又聞項羽亦重瞳子。」

「黥彭」,「黥(qíng)」指英布,曾受黥刑(墨刑),故稱「黥布」;「彭」即彭越。英布、彭越原為項羽部將,後降劉邦,是西漢開國功臣,英布封淮南王,彭越封梁王。英布後起兵反叛,被劉邦誅殺;彭越也因被人告發謀反,被劉邦誅而醢之。(《史記》)醢(hǎi),本是肉、魚等製成的醬,這裡指把人殺死後剁成肉醬的醢刑。

張煌言,字玄著,號蒼水,鄞縣(今浙江寧波)人。弘光元年(1645)七月,奉魯王朱以海監國於紹興,授以翰林修撰。次年清軍攻浙東,張煌言追隨魯監國至舟山,加授右僉都御史。永曆五年(1651)清軍攻舟山,奉魯監國至廈門,與鄭成功聯合抗清。其後與張名振率軍數次攻入長江。永曆十二年(1658),永曆帝封張煌言為兵部左侍郎。永曆十三年(1659),鄭成功、張煌言再入長江,圍困南京。鄭成功命張煌言帶兵控制上游,張煌言攻入安微,傳檄大江南北,各地人民響應,一舉收復四府、三州、二十二縣。後鄭成功中清軍緩兵之計,退出長江。張煌言遭清軍阻截,兵敗後繞道潛行二千餘里,到達浙東海濱,招集散亡。永曆十六年(1662)四月,永曆帝被殺於昆明,張煌言籌劃擁立魯監國為帝,以繼明統。五月,鄭成功在台灣病逝。十一月,魯監國朱以海病逝於金門。康熙三年(1664)六月,張煌言眼見抗清鬥爭大勢已去,解散軍隊,隱居荒僻小島。七月,張煌言被俘,九月,被殺於杭州。(顧誠《南明史》)

謎面表面意思為:聽到烏騅迎風夜嘯而痛斷肝腸,虞姬與項羽悲愁相對。黥彭甘願投降而將來受醢刑,何如虞姬自刎楚帳。

謎面可以別解為:南明形勢令人痛斷肝腸,只有張煌言欲奉魯監國抗清。張煌言與其自解武裝而遭俘殺,還不如自刎殉國。

「虞姬」代指張煌言。「重瞳」代指魯監國朱以海。張煌言《追往八首》詩之二:「曾掛星槎滄海東,冠裳涕淚捧重瞳。」因舜與項羽皆「重瞳」,故此詩借「重瞳」代指帝王,即魯監國朱以海。

3、明妃

絕艷驚人出漢宮,紅顏命薄古今同。

君王縱使輕顏色,予奪權何畀畫工。

謎底:鄭成功

「明妃」即王昭君,因避晉文帝司馬昭諱,改「昭」為「明」。傳說漢元帝後宮人多,不能遍見,叫畫工先畫了像,然後看畫選見。宮人多向畫工行賄而昭君不肯,所以像被醜化,不得召見。匈奴求親,元帝選昭君前去,臨行召見,方知昭君很美,但已無法挽回,遂殺畫工毛延壽等泄憤。(《西京雜記》)

「出漢宮」,指昭君出嫁匈奴。

「予奪」,賜予和剝奪。「何」,豈;怎。「畀(bì)」,給與,交給。

謎面表面意思為:王昭君遠嫁匈奴時漢元帝才發現其「絕艷驚人」,紅顏古今都一樣薄命。漢元帝即使不好色,又豈能將決定權交給畫工。

永曆五年(順治八年1651)十一月,清軍逼近南寧,永曆朝廷覆亡在即。永曆帝召集廷臣會議何去何從。有人建議逃往兩廣海濱依靠李元胤的殘兵敗卒;有人主張遷入越南避難;也有人提議航海往福建投奔鄭成功;掌錦衣衛事文安侯馬吉翔和太監龐天壽極力主張前往雲南依賴原大西軍,首輔吳貞毓由於自己曾經反對封孫可望為秦王,這時顧慮重重,不敢決策。特別是永曆帝本身「不欲就可望」。十二月,南寧失陷,永曆朝廷逃至桂滇交界處,進入大西軍管轄區。次年二月,走投無路的永曆朝廷被孫可望派人迎請至安籠(安龍),成為傀儡。(顧誠《南明史》)

謎面可以別解為:鄭成功收復台灣時永曆帝才發現其是真英雄,自古英雄多磨難。永曆帝即使當初不投奔鄭成功,也不應將決定權交給佞臣和太監。

「明妃」代指鄭成功;「昭君出塞」代指鄭成功移師台灣。「漢宮」代指南明朝廷;「君王」代指永曆帝;「畫工」代指佞臣馬吉翔和太監龐天壽等。

4、綠珠

瓦礫明珠一例拋,何曾石尉重嬌嬈。

都緣頑福前生造,更有同歸慰寂寥。

謎底:蘇觀生

「綠珠」,西晉石崇的侍妾。「石尉」即石崇,字季倫,以豪富奢靡著稱;曾任南中郎將、荊州刺史,領南蠻校尉,加鷹揚將軍;官至衛尉卿。《晉書·石崇傳》:「崇有妓曰綠珠,美而艷,善吹笛。孫秀使人求之……崇勃然曰:『綠珠吾所愛,不可得也!』秀怒……遂矯詔收崇。崇正宴於樓上,介士到門,崇謂綠珠曰:『我今為爾得罪!』綠珠泣曰:『當效死於君前。』因自投於樓下而死……及車載詣東市,崇乃嘆曰:『奴輩利吾家財。』收者答曰:『知財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母兄妻子無少長皆被害,死者十五人,崇時年五十二。」

「頑福」,謂憑藉祖先陰德而享受的福氣。

謎面表面意思為:(豪富奢靡的)石崇將瓦礫和明珠一例看待、一樣拋棄,又何曾看重過美麗柔媚的綠珠。都只因為他有前生造就的福氣,才有綠珠殉情慰其死後寂寞。

當清軍進入福建時,隆武帝之弟續封唐王朱聿鐭(yù)和其他一些藩王乘船經海路逃到廣州,本來不過是為身家性命著想,未必有覬覦大寶之心。隆武元年(順治三年1646)十一月,原隆武朝大學士蘇觀生等援引「兄終弟及」之義,奉請朱聿鐭監國,同月稱帝,改明年為紹武元年。十二月清軍李成棟部攻廣州,紹武帝被俘後自縊而死。蘇觀生在牆壁上寫下「大明忠臣,義固當死」八個大字後,懸樑自盡。紹武政權一月而亡。(顧誠《南明史》)

謎面可以別解為:朱聿鐭只是錦衣玉食的明朝宗室,何曾想倚重蘇觀生抗清復明。都只因為他是隆武帝之弟才被擁立為帝,並有蘇觀生等殉國慰其死後寂寞。

「明珠」代指蘇觀生;「石崇」代指紹武帝朱聿鐭。所謂「頑福」意指朱聿鐭是明朝宗室、隆武帝之弟。

5、紅拂

長揖雄談態自殊,美人巨眼識窮途。

尸居餘氣楊公幕,豈得羈縻女丈夫。

謎底:李定國

「紅拂」,姓張,隋朝權臣楊素的侍女,因常手執紅拂,故稱「紅拂女」。一日李靖以布衣上謁楊素,獻奇策。紅拂一見傾心,連夜投奔李靖。

「長揖」,拱手。

「尸居餘氣」,象屍體一樣但還有一口氣,指人將要死亡;也比喻人暮氣沉沉,無所作為;「餘氣」,最後一口氣。

「豈得」,猶怎能,怎可。「羈縻」, 束縛。

謎面表面意思為:李靖以布衣入見楊素卻長揖不拜、雄辯闊論,其表現與常人不同,紅拂看出他將來必然大有作為。老朽無能的楊素,又怎能束縛得了女中豪傑。

李定國和孫可望等本同為張獻忠養子,地位不相上下,入滇後孫可望雖被推為盟主,但李定國、劉文秀手握重兵,並不能惟孫可望之命是從。於是孫可望決定請求永曆朝廷加封,藉此挾制李定國、劉文秀。永曆六年(1652)二月,孫可望派人迎請,永曆帝移蹕安籠(後改安龍),卻形同軟禁。《爝火錄》記載道:「時可望假天子名號令中外,調兵催餉,皆不上聞。生殺與奪,任意恣肆。帝在安龍,一不與聞。」《殘明紀事》中說:「王自入黔,無尺土一民。」在當時的情況下,孫可望大權在握,要玩弄一場「禪讓」的把戲是再容易不過的了。問題是,永曆帝的寶座可以取代,永曆朝廷所能發揮的號召作用卻是孫可望取代不了的。孫可望處於進退維谷之中,一方面強烈的野心驅使他繼續策劃和籌備登極大典;另一方面他又不能不考慮一旦踢開永曆朝廷,包括李定國、劉文秀等原大西軍高級將領在內的各種抗清勢力幾乎可以肯定不會承認他這個草頭天子。儘管孫可望仍有所顧忌,始終沒有演出黃袍加身的鬧劇,永曆帝卻感到頭頂上懸掛著一把鋒利的寶劍,隨時都有被廢黜以至喪生的危險。為了求得自身和朝廷的安全,永曆帝朱由榔及其親信把惟一的希望寄託於李定國。他們對李定國的戰功、兵力、人品和同孫可望之間的矛盾早已有所了解,於是密詔李定國救駕。永曆十年(順治十三年1656),李定國入安龍迎永曆帝至昆明。(顧誠《南明史》)

謎面可以別解為:在永曆帝受困於孫可望之時,李定國仍然尊奉窮途末路的永曆帝。尸居餘氣的孫可望,又怎能束縛得了大丈夫李定國。

「窮途(李靖)」代指永曆帝;「紅拂」代指李定國;「楊公幕」代指孫可望。

《五美吟》表面上是在吟詠歷史上的五大美女,實際上是在吟詠南明五個政權的五根台柱子,即弘光朝廷之史可法、魯監國政權之張煌言、隆武政權之鄭成功、紹武政權之蘇觀生、永曆朝廷之李定國。《五美吟》是對《紅樓夢》「紅妝裹白骨」之寫作手法的最好詮釋。寶釵道:「做詩不論何題,只要善翻古人之意。若要隨人腳蹤走去,縱使字句精工,已落第二義,究竟算不得好詩,即如前人所詠昭君之詩甚多,有悲挽昭君的,有怨恨延壽的,又有譏漢帝不能使畫工圖貌賢臣而畫美人的。紛紛不一。後來王荊公復有『意態由來畫不成,當時枉殺毛延壽』;永叔有『耳目所見尚如此,萬里安能制夷狄』。二詩俱能各出己見,不與人同。今日林妹妹這五首詩,亦可謂命意新奇,別開生面了。」

脂硯道:「《五美吟》與後《十獨吟》對照。」「獨」,本義一犬一籠,謂犬性好鬥,多獨居。《說文》:「獨,犬相得而斗也。羊為群,犬為獨也。」段玉裁註:「犬好鬥,好鬥則獨而不群。」「獨」本指犬,此處藉以代指屈膝侍清者,即「西施謎」之所謂「東村醜女」。在南明文武官員中,義無反顧之抗清者少,卑躬屈膝之降清者多,故謂「五美」與「十犬」。當然此處之「五」和「十」皆表示多數,《五美吟》中的史可法等則是抗清文武官員的代表。

本回戚序本有批曰:「五首新詩何所居?顰兒應自日唏噓。柔腸一段千般結,豈是尋常望雁魚。」

全解石頭記之第六十五回 賈二舍偷娶尤二姨 尤三姐思嫁柳二郎

一、「紅樓二尤」即「三藩」

第六十四回「因賈敬停靈在家」,賈璉「每日與二姐三姐相認已熟,不禁有了垂涎之意,況知與賈珍賈蓉等素有聚麀之誚,因而乘機百般撩撥,眉目傳情。」第六十九回尤三姐託夢尤二姐:「自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好還。你雖悔過自新,然已將人父子兄弟致於麀聚之亂,天怎容你安生。」

「聚麀」,《禮記·曲禮上》:「夫唯禽獸無禮,故父子聚麀。」鄭玄註:「聚,猶共也。鹿牝曰麀。」後以指兩代的亂倫行為。「麀(yōu)」,母鹿。中國人歷來講究「好女不侍二夫,忠臣不事二主」,故用淫婦代指貳臣。尤氏之「尤」即源自聚麀之「麀」。

在《紅樓夢》中,「尤氏家族」代指降清明臣;尤氏是降清明臣的總代表;尤老娘和「二尤」則代指率部降清(金)之清初漢人四王,即孔有德、耿仲明(耿繼茂、耿精忠)、尚可喜(尚之信)、吳三桂等(從「三順王」到「三藩」)。

第六十四回列藏本回首有「題曰」:「深閨有奇女,絕世空珠翠。情痴苦淚多,未惜顏憔悴。哀哉千秋魂,薄命無二致。嗟彼桑間人,好醜非其類。」其中所謂「深閨奇女」,代指《五美吟》之「五美」所代表的抗清明臣;所謂「桑間人」即指「紅樓二尤」,代指降清明臣。「桑間」在濮水之上,是古代衛國的地方,後用「桑間濮上」代指淫靡風氣盛行的地方(男女幽會之地)。《禮記·樂記》:「桑間濮上之音,亡國之音也。」《漢書·地理志下》:「衛地有桑間、濮上之阻,男女亦亟聚會,聲色生焉。故俗稱鄭、衛之音。」「桑間人」代指淫亂之人。

寧國府本代指明朝,賈珍代表明朝權臣,尤氏是降清明臣的總代表。南明滅亡後,尤氏仍是降清明臣的總代表,賈珍則代指清朝漢臣,賈蓉代指清朝漢官。

尤老娘曾出現在第十一回賈敬壽宴上,賈蓉道:「母親該請二位太太、老娘、嬸子都過園子里坐著去罷。」此時秦可卿(崇禎帝)已患上「紅(朱)盡」之病(「嘉靖」之「家盡」),此處之「尤老娘」代指崇禎六、七年(1633—1634)率部降金之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

「紅樓二尤」則曾出現在第十三回秦可卿喪禮上:「只見秦業、秦鍾並尤氏的幾個眷屬尤氏姊妹也都來了。」秦可卿「淫喪天香樓」即指崇禎帝自經於煤山登仙閣,代指北京朱明之亡。此處之「尤老娘尤氏姊妹」,代指「從龍入關」或「接引清軍入關」之清初漢人四王,尤老娘代指孔有德,尤二姐代指耿仲明和尚可喜,尤三姐代指吳三桂。

第六十三回賈敬之「賓天」,代指永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南明永曆帝之死。「尤氏不能回家,便將他繼母接來在寧府看家。他這繼母只得將兩個未出嫁的小女帶來,一併起居才放心。」脂硯道:「原為放心而來,終是放心而去,妙甚!」第六十四回為賈敬送殯後,「賈珍尤氏並賈蓉仍在寺中守靈,等過百日後,方扶柩回籍。家中仍托尤老娘並二姐三姐照管。」

所謂「在寧府看家」,代指清廷命清初漢人四王及其所部駐鎮地方。順治十六年(1659)三月,清廷命吳三桂駐鎮雲南、尚可喜駐鎮廣東、耿繼茂鎮守四川。十二月,改命耿繼茂移鎮廣西。順治十七年(1660)七月,清廷再令耿繼茂移駐福建。康熙元年(1662十二月,在吳三桂已全權掌管雲南後,康熙帝和四輔臣又把貴州交由吳三桂全權管理。六月,康熙帝正式頒發金冊、金寶,晉封吳三桂為親王。孔有德在順治九年(1652)李定國破桂林時自殺,其舊部後駐桂林。康熙五年(1666)五月,康熙帝命孔有德女婿孫延齡為鎮守廣西將軍,統轄孔有德舊部,駐守桂林。此處之「尤老娘」即代指鎮守廣西將軍孫延齡;「尤二姐」代指駐鎮廣東之平南王尚可喜、駐鎮福建之靖南王耿繼茂(耿精忠);「尤三姐」代指駐鎮雲貴之吳三桂。

第六十四回賈珍之所謂「江南甄家送來打祭銀五百兩」,猶如謂南明五個政權是南明喪禮(滅亡)之「打祭銀」。「江南甄家」代指南明;「五百兩」代指南明五個政權,即弘光朝廷、魯監國政權、隆武政權、紹武政權、永曆朝廷。

賈蓉道:「我二姨兒三姨兒都不是我老爺養的,原是我老娘帶了來的。聽見說,我老娘在那一家時,就把我二姨兒許給皇糧庄頭張家,指腹為婚。後來張家遭了官司敗落了,我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來,如今這十數年,兩家音信不通。我老娘時常報怨,要與他家退婚,我父親也要將二姨轉聘。只等有了好人家,不過令人找著張家,給他十幾兩銀子,寫上一張退婚的字兒。想張家窮極了的人,見了銀子,有什麼不依的。再他也知道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怕他不依。又是叔叔這樣人說了做二房,我管保我老娘和我父親都願意。倒只是嬸子那裡卻難。」

這是在介紹「三藩」的歷史。意謂耿仲明、尚可喜、吳三桂等並不是在後金伐明時被迫降金(清),而是在孔有德的帶動下主動率部降金(清);孔有德是第一個率部降金的明朝著名將領。「我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來」之「那家」以及尤二姐指腹為婚之「張家」,都代指朱明(詳見第六十八回「張華」)。

第六十四回賈璉贈尤二姐「漢玉九龍珮」和本回賈璉娶尤二姐為二房,都代指清廷之「封藩」。賈璉代指順治康熙二帝。

順治帝命吳三桂留鎮雲南時,授予的權力包括:兵權,軍隊出征的指揮權;財權、錢糧、兵餉的支配權;民政權,民事庶務、地方興除的管理權;人事權,當地官員考核、甄別薦舉、彈劾、罷斥的任免權及賞罰權等等,地方一切事務,均授予裁決權,連本省的督撫大員也置於他的監督之下。朝廷在授予異姓王對當地的一切權力時,還特別規定:中央「內外各衙門不得掣肘」。吳三桂只對皇帝負責,「遵奉」皇帝的旨意行事。中央各有關部門對吳三桂所作所為只能是履行必要的手續,而不能干涉,更不許隨便阻止。康熙帝即位之初,又把貴州全盤交給了吳三桂,規定了享有同雲南一樣的權利。對尚可喜、耿繼茂二王也作了同吳三桂相似的規定。恰恰是這些特權規定,使三王具有封藩、裂土分封的意義。這樣便形成了吳三桂王雲貴、尚可喜王廣東、耿繼茂王福建的「三藩」並立的局面。「三王」中,無疑吳三桂佔地最多,兵力最強,勢力也最為雄厚。(李治亭《吳三桂大傳》)

第六十四回「(賈璉)使人看房子打首飾,給二姐置買妝奩及新房中應用床帳等物。不過幾日,早將諸事辦妥。已於寧榮街後二里遠近小花枝巷內買定一所房子,共二十餘間。又買了兩個小丫鬟。賈珍又給了一房家人,名叫鮑二,夫妻兩口,以備二姐過來時伏侍。」

第四十四回之「鮑二媳婦」代指定南王孔有德,自經而死;「鮑二」代指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繼茂(詳見第四十四回「鮑二媳婦即孔有德」)。此處之「鮑二」身份不變,「鮑二媳婦」則代指平西親王吳三桂,藉以點明尤老娘和「紅樓二尤」之身份。所謂「小花枝巷」,代指「三藩」(含孔延齡)之駐鎮地在中國的位置;意指從福建到廣東、廣西、貴州、雲南,其地理形狀猶如「一枝花」。「小花枝巷」之「小」是相對清廷統治之全國而言。

本回賈璉娶尤二姐,卻將尤老娘和尤三姐一併娶了過去,意指「三藩」之形成。此即所謂「賈二舍偷娶尤二姨」。「舍」,公子,少爺;「二舍」即二公子或二少爺。

「那賈璉越看越愛,越瞧越喜,不知怎生奉承這二姐,乃命鮑二等人不許提三說二的,直以奶奶稱之,自己也稱奶奶,竟將鳳姐一筆勾倒……當下十來個人,倒也過起日子來,十分豐足。」一日賈珍也來找尤三姐喝酒,「挨肩擦臉,百般輕薄」。不料賈璉也到來,「二馬同槽」。上行下效,小廝們也大「貼燒餅」。珍璉與尤氏姐妹同時取樂,卻被尤三姐反「拿他弟兄二人嘲笑取樂」,「一時他的酒足興盡,也不容他弟兄多坐,攆了出去,自己關門睡去了。自此後,或略有丫鬟婆娘不到之處,便將賈璉、賈珍、賈蓉三個潑聲厲言痛罵,說他爺兒三個誆騙了他寡婦孤女。」「那尤三姐天天挑揀穿吃,打了銀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寶石;吃的肥鵝,又宰肥鴨。或不趁心,連桌一推;衣裳不如意,不論綾緞新整,便用剪刀剪碎,撕一條,罵一句,究竟賈珍等何曾隨意了一日,反花了許多昧心錢。」

順治帝欽命「三王」留鎮南疆,本意是以三王「世守邊圉,以為藩鎮」,藉以「藩屏王室」,維護清朝的穩定統治。康熙即位初,由索尼等四輔政執掌朝政,繼續執行世祖的政策,依賴「三藩」鎮守南疆,對付南明殘餘勢力和叛服無常的少數民族的土司及海上鄭成功的抗清力量,對吳、尚、耿三王百般籠絡,聽任三藩自行其是。然而,事物的發展卻走向了清朝統治者願望的反面。當外部矛盾——同南明和農民軍余部的鬥爭結束,內部的矛盾便突現出來。四輔臣的政策,恰好鼓勵與助長了三藩勢力的急劇膨脹,不僅不能護衛王室,卻形成了一股與它抗衡的政治軍事力量。在四輔臣執政的六年期間,三藩漸成割據之勢。他們各握兵權,擁兵自重。吳、尚、耿一方面搜刮民財,聚斂財富;一面伸手向朝廷索取千百萬糧餉和經費,用於養兵和行政及生活開支。「天下財賦,半耗於三藩」,三藩的存在,在經濟上已成為國家的巨大負擔。(李治亭《吳三桂大傳》)

「何曾隨意了一日,反花了許多昧心錢」,在「三藩」問題上,清廷正如是也。尤三姐之「金蓮」,則代指「三藩」本為漢人;第六十九回鴛鴦揭起尤二姐裙子讓賈母看,也是此意。

尤二姐常勸賈璉「把三丫頭聘了罷」,賈璉說賈珍捨不得。尤二姐說:「鬧的無法,少不得聘他。」賈璉稱是。所謂「聘三姐」,即指清廷之「撤藩」。

至撤藩前,尚可喜年老多病,獲准由其長子尚之信理事。尚之信「以凶虐橫於粵」;耿精忠「以稅斂暴於閩」;吳三桂在雲南「尤驕縱」。康熙帝久有撤藩之意,曾道:「朕自少時,以三藩勢焰日熾,不可不撤。」他聽政以來,以三藩及河務、漕運為三大事,「夙夜厪念,曾書而懸之宮中柱上」。康熙十二年(1673)三月,尚可喜突然提出申請撤藩、「歸老遼東」的奏疏。尚可喜申請撤藩不單單是因年老多病,實質問題是,深慮位高權重引起朝廷懷疑,而長子之信不法,終將招來不測之禍,殃及宗族。他只有求退,才能保全自己聲譽,得一善終結果。正當康熙帝處心積慮選擇適當時機,解決三藩問題時,尚可喜不待朝廷下令,也不管吳、耿兩藩如何打算,先自提出撤藩,既明智,又爭取了政治上的主動,在客觀上為康熙帝處理三藩問題鋪平了道路。於是,康熙帝抓住這一難得時機,順水推舟,準備立即採取行動,實施撤藩。尚可喜的本意,並非是全撤,他自己要攜帶部分家口和兵丁撤回關外故鄉,而想把王爵傳給長子尚之信,讓他繼續留鎮廣東。但朝廷以父親健在無移爵的先例,予以拒絕,下令全撤。尚可喜看得很明白,朝廷的意圖是徹底撤藩,從根本上解除它的心腹之憂。既然這樣,尚可喜自然無話可說。朝廷銳意全撤,雖非尚可喜本願,事已至此,他只有俯首聽命,服從朝廷的決定了。康熙帝批准尚可喜撤藩的決定,迅速向朝廷內外包括各省軍政官員作了通報。吳三桂、耿精忠兩藩得知這個消息,心中惶惶不安。他們根本就沒有撤藩的思想準備,一次也不曾提過或表示有撤藩之意,如今朝廷同意尚可喜撤藩,實則也強烈地暗示他們,是考慮自己應否撤藩的時候了。朝廷的舉動,又暗示他們,是自請撤好,還是等朝廷下令撤你們好,由你們做出選擇。康熙十二年(1673)七月,吳三桂給康熙帝上了一道自請撤藩的奏疏。比吳三桂的奏疏稍晚幾天,靖南王耿精忠也給朝廷寫了一份撤藩的奏疏。康熙帝決意撤藩,而尚、吳、耿先後自請要撤,是他求之不得之事。所以,當廷臣分別送上三桂與精忠撤藩的報告時,他毫不遲疑地作了批示。吳三桂估計朝廷一定會挽留他,同尚、耿兩藩有所區別。他以假意求撤,而康熙帝真撤,結果弄假成真,木已成舟,已經無法挽回!(李治亭《吳三桂大傳》)

所謂「撤藩」,就是除保留王爵外,剝奪「三藩」的一切權利,將「三藩」安插到關外「恩養」。「三藩」只能掌管自己的莊田,安閑度日,變成一個無權無威的「富家翁」。

尚可喜主動提出撤藩,即指尤二姐勸賈璉「聘三姐」。康熙帝決定三藩同撤,一次性解決;而多數閣臣主張區別對待,即先撤尚、耿二藩,後撤吳藩,認為吳三桂實力、威望與權勢並重,處理不當後果不堪設想。此即賈珍之所謂「捨不得」。

賈璉與尤二姐要「聘三姐」,尤三姐卻要自擇夫婿。賈璉說「一定是寶玉」,尤二姐與尤老娘亦以為然。「寶玉」即傳國璽,代表皇權;說尤三姐要嫁寶玉,即指吳三桂要起兵反清,自己做皇帝。但尤三姐卻說要嫁柳二郎,意指吳三桂要打著「興明討虜」的旗號反清;「柳二郎」代指鄭成功之子鄭經(詳見第六十六回「冷二郎即鄭經」)。所謂「尤三姐思嫁柳二郎」,標誌著「三藩之亂」爆發。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吳三桂起兵反清,於是賈璉被賈赦急著叫走了……

二、「猴興兒混編十二釵」

「欲知目下興衰兆,須問旁觀冷眼人。」《紅樓夢》第二回「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從蒙古族的角度介紹了明末清初之明朝和清朝(「冷子興」見第二回、第七回)。本回「猴興兒混編十二釵」,則從清朝漢人官員的角度介紹了入關後之清朝和南明,並重點介紹了「三藩之亂」爆發後的形勢。

第五十三回興兒曾在寧國府負責傾鑄「押歲錁子」之事,其時代背景在崇禎帝登基之初,寧國府代指明朝;本回之興兒則是「賈璉的心腹小廝」。所以興兒本是明臣,後成為清朝重要漢人官員。(第五十三回:「這日寧府中尤氏正起來同賈蓉之妻打點送賈母這邊針線禮物,正值丫頭捧了一茶盤押歲錁子進來,回說:『興兒回奶奶,前兒那一包碎金子共是一百五十三兩六錢七分,裡頭成色不等,共總傾了二百二十個錁子。』說著遞上去。尤氏看了看,只見也有梅花式的,也有海棠式的,也有筆錠如意的,也有八寶聯春的。尤氏命:『收起這個來,叫他把銀錁子快快交了進來。』丫鬟答應去了。」)

本回興兒道:「我是二門上該班的人。我們共是兩班,一班四個,共是八個。這八個人有幾個是奶奶的心腹,有幾個是爺的心腹。奶奶的心腹我們不敢惹,爺的心腹奶奶的就敢惹。」

所謂「奶奶的心腹我們不敢惹,爺的心腹奶奶的就敢惹」,意謂清朝漢官不敢惹滿官,滿官卻敢惹漢官。

且看「猴興兒混編十二釵」(與第二回「冷子興演說榮國府」和第五回「指迷十二釵」對看)。

1、元春

元春代指入關後之清朝。興兒道:「我們大姑娘不用說,但凡不好也沒這段大福了。」

2、迎春

迎春代指南明永曆帝,性格懦弱,在位期間從未曾自主,先被軍閥挾持,後成為大西軍孫可望的傀儡。興兒道:「二姑娘的渾名是『二木頭』,戳一針也不知噯喲一聲。」

3、探春

探春代指國姓爺鄭成功,是南明東南沿海抗清主力,後收復台灣作為抗清基地。興兒道:「三姑娘的渾名是『玫瑰花』。」並解釋道:「玫瑰花又紅又香,無人不愛的,只是刺戳手。也是一位神道,可惜不是太太養的,『老鴰窩裡出鳳凰』。」

所謂「老鴰窩裡出鳳凰」,意謂鄭成功本非朱明宗室,後南明隆武帝賜其姓「朱」名「成功」。「神道」,俗語,謂了不起,有本領。清廷一直在招降鄭成功,但鄭成功始終尊奉南明,堅持抗清,故興兒謂探春為「玫瑰花」,「又紅又香,無人不愛的,只是刺戳手」。

4、惜春

惜春代指明朝宗室和明朝遺民。興兒道:「四姑娘小,他正經是珍大爺親妹子,因自幼無母,老太太命太太抱過來養這麼大,也是一位不管事的。」寧國府本代指明朝,賈珍代指明朝權臣,所謂「珍大爺親妹子」即點明惜春身份。

5、李紈

李紈代指清朝入關後率部南下征伐南明之孔有德、耿仲明(耿繼茂)、尚可喜、吳三桂等,其時滿族八旗戰鬥力下降,孔有德等是清軍主力。興兒道:「我們家這位寡婦奶奶,他的渾名叫作『大菩薩』,第一個善德人。我們家的規矩又大,寡婦奶奶們不管事,只宜清凈守節。妙在姑娘又多,只把姑娘們交給他,看書寫字,學針線,學道理,這是他的責任。除此問事不知,說事不管。只因這一向他病了,事多,這大奶奶暫管幾日。究竟也無可管,不過是按例而行,不象他(鳳姐)多事逞才。」

6、鳳姐

鳳姐本指孝庄,這裡代指康熙帝(一統中原後之清廷)。興兒道:「提起我們奶奶來,心裡歹毒,口裡尖快。我們二爺也算是個好的,那裡見得他……如今合家大小除了老太太、太太兩個人,沒有不恨他的,只不過面子情兒怕他。皆因他一時看的人都不及他,只一味哄著老太太、太太兩個人喜歡。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沒人敢攔他。又恨不得把銀子錢省下來堆成山,好叫老太太、太太說他會過日子,殊不知苦了下人,他討好兒。估著有好事,他就不等別人去說,他先抓尖兒;或有了不好事或他自己錯了,他便一縮頭推到別人身上來,他還在旁邊撥火兒。如今連他正經婆婆大太太都嫌了他,說他『雀兒揀著旺處飛,黑母雞一窩兒,自家的事不管,倒替人家去瞎張羅』。若不是老太太在頭裡,早叫過他去了。」

興兒說邢夫人也「嫌」鳳姐,意指康熙十四年(1675)漠南蒙古親王布爾尼乘「三藩之亂」舉兵反清(詳見第五十三回「正月十五」)。

7、平兒

「平兒」代指清朝入關前之降清(金)明臣,這裡代指「三藩」,主要代指平南王尚可喜。

興兒道:「倒是跟前的平姑娘為人很好,雖然和奶奶一氣,他倒背著奶奶常作些個好事。小的們凡有了不是,奶奶是容不過的,只求求他去就完了。」

此處意謂平兒所代表的「三藩」雖與清廷「一氣」,但也在施恩培養自己的力量。比如吳三桂不僅操縱著雲南軍政官員的任免權,還將自己意中人從外省調來充實力量,又把自己的親信派往其他各省任職。

興兒又道:「雖然平姑娘在屋裡,大約一年二年之間兩個有一次到一處,他還要口裡掂十個過子呢,氣的平姑娘性子發了,哭鬧一陣,說:『又不是我自己尋來的,你又浪著勸我,我原不依,你反說我反了,這會子又這樣。』他一般的也罷了,倒央告平姑娘。」並解釋道:「這就是俗語說的『天下逃不過一個理字去』了。這平兒是他自幼的丫頭,陪了過來一共四個,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只剩了這個心腹。他原為收了屋裡,一則顯他賢良名兒,二則又叫拴爺的心,好不外頭走邪的。又還有一段因果:我們家的規矩,凡爺們大了,未娶親之先都先放兩個人伏侍的。二爺原有兩個,誰知他來了沒半年,都尋出不是來,都打發出去了。別人雖不好說,自己臉上過不去,所以強逼著平姑娘作了房裡人。那平姑娘又是個正經人,從不把這一件事放在心上,也不會挑妻窩夫的,倒一味忠心赤膽伏侍他,才容下了。」

此處之平兒代指對清廷忠誠不貳之平南王尚可喜。所謂「陪了過來一共四個」之「四個」,代指清初漢人四王,即孔有德、耿仲明(耿繼茂、耿精忠)、尚可喜、吳三桂。所謂「嫁人的嫁人」,代指「三藩之亂」時起兵叛清之平西王吳三桂和靖南王耿精忠。所謂「死的死了」,代指順治九年(1652)兵敗自殺之孔有德。

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吳三桂在昆明誓師反清,十二月出兵北伐。康熙十三年(1674)二月,孫延齡據桂林反,投向了吳三桂。三月,耿精忠在福州宣布反清。只有鎮守廣東的平南王尚可喜斷然拒絕參加叛亂。康熙十五年(1676)二月,尚可喜長子尚之信發動兵變,接管了平南王的權利,被吳三桂封為「招討大將軍」。康熙十六年(1677)五月,尚之信復降清,襲平南親王爵。康熙十九年(1680)七月,康熙帝以尚之信「不忠不孝,罪大惡極」,賜其自盡,平南王藩亦隨之撤去。

在康熙帝批准尚可喜撤藩之初,尚可喜即打點行裝,準備搬遷。吳三桂起兵後,康熙帝下令停撤平南王、靖南王兩藩,尚可喜遵從令旨,守在廣州待命。當叛亂迅速波及廣東後,尚可喜積極投入平吳剿耿的鬥爭,始終保持臣節。康熙十四年(1675年)正月,康熙帝晉封尚可喜為親王。(李治亭《吳三桂大傳》)此即平兒之所謂「又不是我自己尋來的,你又浪著勸我,我原不依,你反說我反了,這會子又這樣」。

「我們家的規矩,凡爺們大了,未娶親之先都先放兩個人伏侍的。」意指順治帝和康熙帝在親政前都設有輔政大臣,親政後即將其勢力剷除,比如順治朝之多爾袞,康熙朝之鰲拜等。所謂「二爺原有兩個」之「兩個」,即代指康熙帝親政前之輔政大臣鰲拜等。

8、尤二姐

尤二姐代指「三藩之亂」時的耿精忠、尚之信。興兒道:「但凡小的們有造化起來,先娶奶奶時若得了奶奶這樣的人,小的們也少挨些打罵,也少提心弔膽的。如今跟爺的這幾個人,誰不背前背後稱揚奶奶聖德憐下。我們商量著叫二爺要出來,情願來答應奶奶呢。」此處意謂清朝漢族官員願意在「三藩」轄下做官。

尤二姐說「我還要找了你奶奶去呢」,興兒道:「奶奶千萬不要去。我告訴奶奶,一輩子別見他才好。嘴甜心苦,兩面三刀;上頭一臉笑,腳下使絆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佔全了。只怕三姨的這張嘴還說他不過。好,奶奶這樣斯文良善人,那裡是他的對手!」尤二姐道:「我只以禮待他,他敢怎麼樣!」興兒道:「不是小的吃了酒放肆胡說,奶奶便有禮讓,他看見奶奶比他標緻,又比他得人心,他怎肯干休善罷?人家是醋罐子,他是醋缸醋瓮。凡丫頭們二爺多看一眼,他有本事當著爺打個爛羊頭。」

此處事指耿精忠、尚之信叛清後又降清。(詳見第六十八回、第六十九回之「尤二姐」)

因尤二姐代指靖南王耿精忠和平南親王尚之信兩人,所以尤二姐相當於「猴興兒混編十二釵」之兩釵。

9、尤三姐

尤三姐代指吳三桂及其孫吳世璠。

興兒之所謂「只怕三姨的這張嘴還說他不過」,意指吳三桂之吳氏集團也不一定是清廷的對手。興兒之所謂「(林黛玉)面龐身段和三姨不差什麼」,意指「三藩」原本是漢人;林黛玉代表明朝和漢族。

第六十六回興兒口中的寶玉和以前一樣「瘋瘋顛顛」,但尤三姐獨具慧眼,並舉例說明寶玉不糊塗。尤二姐道:「依你說,你兩個已是情投意合了。竟把你許了他,豈不好?」

寶玉即傳國璽,是「絳(朱)洞花王」,代表朱明皇權。此處意指吳三桂有意稱帝,而興兒代指支持三藩「反清復明」之清朝漢人官員,故「三姐見有興兒,不便說話,只低頭嗑瓜子」。

興兒又道:「若論模樣兒行事為人,倒是一對好的。只是他已有了,只未露形。將來準是林姑娘定了的。因林姑娘多病,二則都還小,故尚未及此。再過三二年,老太太便一開言,那是再無不準的了。」這是漢人在勸說吳三桂,意謂吳三桂雖有實力但不能稱帝,因為寶玉(傳國璽)屬於明朝,即所謂「只是他已有了,只未露形,將來準是林姑娘定了的」。

尤三姐慧眼識寶玉,也道出尤三姐表面上是要嫁柳湘蓮,實際上是要嫁寶玉,即指吳三桂打著「興明討虜」的旗號起兵,後來卻稱帝于衡陽。(詳見第六十六回之「冷二郎「)

10、林黛玉、薛寶釵

林黛玉代表朱明;薛寶釵代表清朝。興兒道:「奶奶不知道,我們家的姑娘不算,另外有兩個姑娘,真是天上少有,地下無雙。一個是咱們姑太太的女兒,姓林,小名兒叫什麼黛玉,面龐身段和三姨不差什麼,一肚子文章,只是一身多病,這樣的天,還穿夾的,出來風兒一吹就倒了。我們這起沒王法的嘴都悄悄的叫他『多病西施』。還有一位姨太太的女兒,姓薛,叫什麼寶釵,竟是雪堆出來的。每常出門或上車。或一時院子里瞥見一眼,我們鬼使神差,見了他兩個,不敢出氣兒……生怕這氣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氣暖了,吹化了姓薛的。」

「三藩之亂」時只有台灣鄭氏集團還延續著朱明的香火,朱明已是苟延殘喘,行將就木。所以興兒說林黛玉是「風兒一吹就倒」的「多病西施」。而「三藩之亂」時清朝也搖搖欲墜,瀕於崩潰的邊緣。所以興兒說「見了他兩個,不敢出氣兒」,「生怕這氣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氣暖了,吹化了姓薛的」。「雪」即「薛」,代指清朝。

全解石頭記之第六十六回 情小妹恥情歸地府 冷二郎一冷入空門

「冷二郎」即鄭經

第六十五回尤三姐要自擇夫婿,賈璉說「一定是寶玉」,意指吳三桂要反清稱帝。但尤三姐道:「別只在眼前想,姐姐只在五年前想就是了。」

本回尤二姐解釋道:「說來話長。五年前我們老娘家裡做生日,媽和我們到那裡給老娘拜壽。他家請了一起串客,裡頭有個作小生的叫作柳湘蓮,他看上了,如今要是他才嫁。舊年我們聞得柳湘蓮惹了一個禍逃走了,不知可有來了不曾?」賈璉道:「怪道呢!我說是個什麼樣人,原來是他!果然眼力不錯。你不知道這柳二郎,那樣一個標緻人,最是冷麵冷心的,差不多的人,都無情無義。他最和寶玉合的來。去年因打了薛獃子,他不好意思見我們的,不知那裡去了一向。」尤二姐道:「我們這三丫頭說的出來,乾的出來,他怎樣說,只依他便了。」

尤二姐之「老娘」即尤老娘之母,尤二姐之「老娘家裡」本代指明朝(見第六十五回「紅樓二尤即三藩」),這裡代指清朝一統中原後之大陸。「串客」,參加專業劇團演出的非專業演員;「串」,扮演戲劇角色。《紅樓夢》中的「優伶」代指降清明臣,所以第四十七回說柳湘蓮「年紀又輕,生得又美,不知他身分的人,卻誤認作優伶一類」,薛蟠調情即指清廷招撫鄭成功(詳見第四十七回「柳湘蓮即鄭成功與鄭經」)。此處說尤二姐老娘「家裡做生日」請柳湘蓮作串客,則意指清廷招降東渡台灣之鄭經。清廷曾於康熙六年(1667)及康熙八年(1669)兩次與鄭經談判,鄭經都以不接受剃髮為由拒絕,鄭經只是「串客」並非「優伶」。五年後,鄭經率師西渡參加「三藩之亂」,於康熙十三年(1674)五月抵廈門。此即所謂尤三姐要嫁五年前的「串客」柳湘蓮,意指吳三桂要「興明討虜」。

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吳三桂在昆明誓師,起兵反清。吳三桂自稱「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建國號「周」。吳三桂發布討清檄文,聲稱自己三十年來委曲求全,「養晦待時,選將練兵,密圖恢復」。「正當伐暴救民,順天應人之日」,「推奉(崇禎)三太子」「恭登大寶」,「告廟興師,刻期進發」。「移會總統兵馬上將耿(精忠)、招討大將軍總統使世子鄭(經),調集水陸官兵三百六十萬員,直搗燕山」。

尤三姐道:「若有了姓柳的來,我便嫁他。從今日起,我吃齋念佛,只伏侍母親,等他來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來,我自己修行去了。」「說著,將一根玉簪,擊作兩段,『一句不真,就如這簪子!』說著回房去了,真箇竟非禮不動。」

所謂「尤三姐思嫁柳二郎」就有如「妓女」之「從良」,代指降清明臣之反正,即指吳三桂打著「興明討虜」的旗號起兵反清。「柳二郎」即鄭經,是台灣鄭氏集團的第二代,仍奉明朝為正統,已是朱明碩果僅存的唯一代表。

第六十五回尤三姐剛說「只在五年前想就是了」,便有「賈璉的心腹小廝」興兒來說「老爺那邊緊等著叫爺」,將賈璉叫走。賈璉特意將興兒留下,便有了「猴興兒混編十二釵」,具體介紹了「三藩之亂」爆發時的形勢。興兒剛混編完,便有隆兒來將興兒帶回,說:「老爺有事,是件機密大事,要遣二爺往平安州去。不過三五日就起身,來回也得半月工夫。今日不能來了。請老奶奶早和二姨定了那事,明日爺來,好作定奪。」尤二姐盤問了尤三姐一夜,第二天告訴賈璉「尤三姐思嫁柳二郎」。而賈璉在去平安州途中,卻意外地遇到了薛蟠和柳湘蓮。

所謂「平安州」即安平鎮。鄭芝龍本為福建南安石井人,初為海盜,後就撫於明福建巡撫熊文燦,授海防游擊,建府邸於安平鎮,並將七歲的鄭成功從日本接回,鄭成功在安平長大。順治十八年(1661)鄭成功收復台灣,改赤嵌城為東都,下設一府二縣。鄭成功又取家鄉安平鎮(今晉江安海鎮)之名,改熱蘭遮城(台灣城)為安平鎮(今台南市安平區),作為延平王內府以居之,故台灣人謂之「王城」。此處之「平安州」即指福建安平鎮和台灣安平鎮,代指福建耿精忠和台灣鄭經。

賈璉因「機密大事」去平安州,即指清軍前往福建征剿耿精忠和鄭經。

康熙十二年(1673)十一月,吳三桂命三軍蓄髮易衣冠,誓師反清。康熙十三年(1674)三月,耿精忠起兵響應,並遣使約鄭經會師。五月鄭經率師抵廈門。但耿、鄭之間很快在是否尊奉明朝的問題上發生矛盾。鄭經指責耿精忠「從不遵大明正統」,表示只願「遵照吳王原檄布,中興大義,惟鄭王為盟主,復我大明三百餘年之基業,澄清東南之半壁」。耿精忠命令照前禁海,拒絕與鄭經來往。鄭軍則攻同安,接著又持續攻取泉州、漳州和廣東的潮州。康熙十四年(1675年)正月,耿精忠又遣使修睦,約定「有事相援,無得侵伐」。康熙十五年(1676年)二月,鄭軍進據廣東惠州。五月,耿精忠部將把汀州獻與鄭經,耿、鄭復交惡,互相攻伐。耿精忠部將徐光武見鄭師日逼,遂遣人持書到浙江衢州,向康親王納款,促其從速進兵。九月,清軍入閩,耿精忠復降於清。十月,鄭經派軍攻福州,在烏龍江被清軍擊敗,其他領地也相繼失守。康熙十六年(1677)二月,鄭經退守廈門。清康親王遣人議和,鄭經堅持「比朝鮮不剃髮,願進貢投誠」,議不成。七月,康親王又遣人議和,鄭經以「索四府(漳、泉、惠、湖)之地裕餉」為議和前提,議和破裂。康熙十九年(1680)正月,清軍攻金、廈,三月,鄭經率部退回台灣。

薛蟠道:「天下竟有這樣奇事。我同夥計販了貨物,自春天起身,往回里走,一路平安。誰知前日到了平安州界,遇一夥強盜,已將東西劫去。不想柳二弟從那邊來了,方把賊人趕散,奪回貨物,還救了我們的性命。我謝他又不受,所以我們結拜了生死弟兄,如今一路進京。從此後我們是親弟親兄一般。到前面岔口上分路,他就分路往南二百里有他一個姑媽,他去望候望候。我先進京去安置了我的事,然後給他尋一所宅子,尋一門好親事,大家過起來。」

薛蟠代指清軍,其在平安州界遇到的一夥強盜即指反清之耿軍。「從那邊來了」的「柳湘蓮」即鄭軍,正在攻擊耿軍。康熙十五年(1676)六月,耿精忠叔父耿繼善焚毀營盤,從建昌、新城撤走。康熙帝認為耿精忠被「海寇(指鄭經)所逼無疑,我兵宜乘機前進」,命令清軍「速剿閩寇,酌量招撫,勿坐失事機」。在清軍和鄭軍的兩面夾擊下,耿精忠再次降清。所以薛蟠說柳湘蓮「把賊人趕散,奪回貨物,還救了我們的性命」。所謂薛蟠與柳湘蓮「結拜了生死弟兄」,即指清廷招撫鄭經。鄭成功的故鄉安平鎮在福建省晉江市南部,與金門島隔海相望,所以所謂柳湘蓮望候姑媽,即指鄭經退守金、廈。

聽薛蟠說要「給他尋一所宅子,尋一門好親事,大家過起來」,賈璉於是將尤三姐定與柳湘蓮,並向柳湘蓮索要了「鴛鴦劍」作定禮。這也是在寫清廷與鄭經議和,招撫鄭經。

「且說賈璉一日到了平安州,見了節度,完了公事。因又囑他十月前後務要還來一次,賈璉領命。」

此處則指清廷招撫耿精忠;「平安州節度」代指耿精忠。耿精忠降清後,康熙帝命其仍保留靖南王爵,率所屬部眾隨大軍征剿台灣鄭兵,「圖功贖罪」。所謂「囑他十月前後務要還來一次」,是為第六十八回和六十九回埋下伏筆,因為這兩回主要寫清軍攻伐鄭經和處置降清後之耿精忠(尚之信)。

柳湘蓮進京後從寶玉處得知訂婚對象是尤三姐,跌足道:「這事不好,斷乎做不得了。你們東府里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幹凈。我不做這剩忘八。」

南明滅亡後,寧府人物都代指降清明臣,所以柳湘蓮說寧府「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幹凈」。所謂「我不做這剩忘八」,意指鄭經知道吳三桂無意復明後,不願與其合作。鄭經大將劉國軒曾說:「吾家在海外數十年,稱奉明號,今吳號『周』,耿稱『甲寅』。所以,我帶兵來是要攻你們兩家的。如你們歸正奉明號,我不難進鎮江,上南京,否則你們兩家都是我的敵國!」第六十七回鳳姐道:「這個人還算造化高,省了當那出名兒的忘八。」

鄭經向賈璉索回定禮「鴛鴦劍」,意指康熙十九年(1680)三月鄭經率部退回台灣。尤三姐以鴛鴦劍自殺,則指鄭經退回台灣後吳世璠隨即敗亡。

康熙十三年(1674年)伊始,吳三桂正式稱「周王」。康熙十七年(1678)三月,吳三桂在衡州即皇帝位,國號「大周」。八月,吳三桂病死,十月,其孫吳世璠即位。康熙二十年(1681)十月,清軍進抵昆明城下,二十八日,吳世璠在宮中舉刀自刎。此即所謂「揉碎桃花紅滿地,玉山傾倒再難扶」。

鄭經認定吳世璠是「淫婦」,也會像尚之信、耿精忠一樣再次降清,卻發現「原來尤三姐這樣標緻,又這等剛烈,自悔不及」。「柳湘蓮見尤三姐身亡,痴情眷戀,卻被道人數句冷言打破迷關,竟自截髮出家,跟隨瘋道人飄然而去,不知何往。」鄭經敗回台灣後,不理政事,情緒消沉,沉湎酒色,於康熙二十年(1681年)正月病逝。

全解石頭記之第六十七回 饋土物顰卿念故里 訊家童鳳姐蓄陰謀

第六十七回系後人補寫

《脂硯齋重評石頭記》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都缺失本回,而列藏本、甲辰本、戚序本等脂評本雖存本回,但後半部分文字拖沓,迥非原作者手筆。所以本回後半部分系後人補寫的可能性很大。

且看本回寫初秋景色:「(襲人)來至沁芳橋上立住,往四下里觀看那園中景緻。時值秋令,秋蟬鳴於樹,草蟲鳴於野;見這石榴花也開敗了,荷葉也將殘上來了,倒是芙蓉近著河邊,都發了紅鋪鋪的咕嘟子,襯著碧綠的葉兒,倒令人可愛。」

在《紅樓夢》中,像「咕嘟子」之類的口語辭彙常常出現在對話當中,直接用來寫景則大異其趣。程高本便深諳其道,將其改為:「剛來到沁芳橋畔,那時正是夏末秋初,池中蓮藕新殘相間,紅綠離披。」但程甲本和夢稿本等之本迴文字,是從脂評本文字提煉而來,對解讀《紅樓夢》沒有參考價值。

好在本回只是一個過渡性的章回,不影響《紅樓夢》之「明史」的連貫性。

第六十四回林黛玉「悲題五美吟」,是悼南明之亡。本回之所謂「饋土物顰卿念故里」,則指清朝平定「三藩之亂」;薛蟠從南方帶回的「土物」,猶如清軍的「戰利品」。本回之所謂「訊家童鳳姐蓄陰謀」,事指在「三藩之亂」大局已定時清廷著手處置叛而復降之耿精忠、尚之信等,為第六十八回作引。

逗紅軒全解石頭記之第六十八回 苦尤娘賺入大觀園 酸鳳姐大鬧寧國府

逗紅軒

張華代指朱明

第六十三回賈蓉道:「聽見說,我老娘在那一家時,就把我二姨兒許給皇糧庄頭張家,指腹為婚。後來張家遭了官司敗落了,我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來,如今這十數年,兩家音信不通。我老娘時常報怨,要與他家退婚,我父親也要將二姨轉聘。只等有了好人家,不過令人找著張家,給他十幾兩銀子,寫上一張退婚的字兒。想張家窮極了的人,見了銀子,有什麼不依的。再他也知道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怕他不依。」

第六十四回:「(賈珍)又使人將張華父子叫來,逼勒著與尤老娘寫退婚書。卻說張華之祖,原當皇糧庄頭,後來死去。至張華父親時,仍充此役,因與尤老娘前夫相好,所以將張華與尤二姐指腹為婚。後來不料遭了官司,敗落了家產,弄得衣食不周,那裡還娶得起媳婦呢。尤老娘又自那家嫁了出來,兩家有十數年音信不通。今被賈府家人喚至,逼他與二姐退婚,心中雖不願意,無奈懼怕賈珍等勢焰,不敢不依,只得寫了一張退婚文約。尤老娘與了二十兩銀子,兩家退親不提。」

皇莊是明朝皇室直接經營的莊田,一說始於永樂年間(1403~1424),一說始於天順八年(1484)。皇莊起初由宮廷直接委派管庄太監管理,另有官校﹑庄頭、家人等人。

此處之「皇莊」則代指明朝,「皇糧庄頭」之「張家」即代指朱明朝廷;「張華父親」代指末世朱明,主要代指北京朱明之崇禎朝和南明。所謂「張華父親」與「尤老娘前夫」「將張華與尤二姐指腹為婚」,意指尤老娘和尤二姐所代表的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本為漢人,是明朝官員。而「尤老娘」本不姓尤,是在嫁給賈珍妻尤氏之父後才改姓尤,意指崇禎六、七年(1633/1634)孔、耿、尚等降清,成為尤氏家族成員;「尤氏家族」代指降清明臣。

「後來不料遭了官司,敗落了家產,弄得衣食不周,那裡還娶得起媳婦呢。」意指北京朱明敗亡後,朱明已無力使包括孔、耿、尚在內的後金(清)臣服。

賈珍等逼「張華父子」退婚,意指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等從龍入關,征伐南明。賈璉娶尤二姐即指南明滅亡後清朝之「封藩」。尤老娘給張家的「二十兩退婚銀子」,代指南明之存續時間,從南明弘光朝廷建立之崇禎十七年(1644)到魯監國病逝之康熙二年(1663)。

第六十八回:「鳳姐一面使旺兒在外打聽細事,這尤二姐之事皆已深知。原來已有了婆家的,女婿現在才十九歲,成日在外嫖賭,不理生業,家私花盡,父親攆他出來,現在賭錢廠存身。父親得了尤婆十兩銀子退了親的,這女婿尚不知道。原來這小夥子名叫張華。」

此處之張華代指奉南明為正統之台灣鄭氏集團。張華之「十九歲」代指鄭經統治台灣的十九年;永曆十五年(順治十八年1661)鄭成功收復台灣,次年病逝,康熙十九年(1680)鄭經再次敗回台灣,次年病逝。

「(張華)成日在外嫖賭,不理生業,家私花盡,父親攆他出來,現在賭錢廠存身。」此處之張華即代指在清軍基本控制大陸的情況下移師台灣之鄭氏集團。清朝命「三藩」留鎮南疆,本意是為了對付鄭氏集團和大陸南明殘餘勢力,所以此處尤婆的「十兩退婚銀子」,代指從康熙初年「三藩」形成到「三藩之亂」爆發(1673)之間的十年。

第六十八回:「鳳姐都一一盡知原委,便封了二十兩銀子與旺兒,悄悄命他將張華勾來養活,著他寫一張狀子,只管往有司衙門中告去,就告璉二爺『國孝家孝之中,背旨瞞親,仗財依勢,強逼退親,停妻再娶』等語。」

所謂「國孝家孝」,是指第五十八回「老太妃之薨」和第六十三回「賈敬之賓天」。而所謂「老太妃之薨」代指隆武二年(1646)弘光帝和隆武帝之被俘殺,「賈敬之賓天」則代指永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曆帝之被俘殺,所以此處之所謂「國孝家孝」實指南明之亡。鳳姐命旺兒「將張華勾來養活」的「二十兩銀子」,代指南明滅亡後台灣鄭氏集團存續之二十年;康熙元年(1662)永曆帝之被俘殺,次年(1663)魯監國病逝,台灣鄭氏集團成為朱明的代表,康熙二十二年(1683)鄭克塽降清。

第六十九回「張華父子」之所謂「回原籍去了」,意指康熙十九年(1680)鄭經敗回台灣,與第六十六回柳湘蓮隨道士而去寓意相同。

本回鳳姐一面賺尤二娘入園,一面使人告發賈璉娶尤二姐,意指耿精忠在清軍和鄭軍的兩面夾擊下接受清廷招撫,叛而復降。(詳見第六十九回「尤二姐即耿尚二藩」)

全解石頭記之第六十九回 弄小巧用借劍殺人 覺大限吞生金自逝

尤二姐即耿尚二藩

康熙十二年(1673年)春,康熙決定三藩全撤。十一月,吳三桂誓師反清,十二月,發兵北伐。康熙一面調兵遣將分守戰略要地,一面下令停撤平南王、靖南王兩藩,並任命孔有德之婿孫延齡為「撫蠻將軍」,令其堅守廣西。康熙十三年(1674)二月,孫延齡據桂林反,投向吳三桂。三月,靖南王耿精忠亦反,並約鄭經重返大陸,共同攻擊清朝。五月,鄭經率師抵廈門。康熙十四年(1675年)正月,因平南王尚可喜拒絕反清,康熙晉封其為親王。康熙十五年(1676)二月,尚之信發動兵變,接管平南王權利,並接受吳三桂「招討大將軍」之封,尚可喜病死。尚之信不久又悔罪自歸,襲封平南親王,鎮守廣東。十月,耿精忠降清,康熙仍保留其靖南王爵,命率所部隨大軍征剿台灣鄭軍,「圖功贖罪」。康熙十六年(1677),吳三桂得知孫延齡亦欲降清,派從孫世琮率兵逼桂林,執殺孫延齡。康熙十七年(1678)三月,吳三桂在衡州即皇帝位,國號「大周」。八月,吳三桂病死。十月,其孫吳世璠在貴陽即位。康熙十九年(1680)三月,耿精忠入京覲見皇帝。五月,鄭經敗回台灣。閏八月,清廷賜尚之信自盡。康熙二十年(1681)十月,清兵進抵昆明城下,吳世璠自殺,「三藩之亂」平。康熙二十一年(1682)正月,清廷議耿精忠罪,凌遲處死。

吳氏政權的覆亡,招致整個家族的毀滅。吳氏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幾乎沒有一個善終的。除了吳三桂和他的妻子張氏死於昆明城陷之前,免受斧鉞之苦,其餘無不死於非命,其龐大家產也於一日之間化為烏有。吳三桂的部屬、同盟者,其首要分子和骨幹也幾乎難逃厄運,紛紛被押上斷頭台。在戰爭進行期間,康熙帝為了分化、瓦解和孤立吳三桂,一再施以招撫之策,百般誘使「歸正」,政策相當寬大,待遇相當優厚。不管誰在吳氏政權中任何種職務,犯有多麼嚴重的「情罪」,只要放下武器,立即會得到極優厚的待遇,對以往之事,一概免究。康熙表示,「朕決不食言」,可「昭之日月」。可是,當戰爭勝負已成定局,特別是在攻下昆明之後,康熙馬上想到處置已降的吳三桂的黨羽。在他的指示下,朝廷開始甄別,以種種理由和口實,將已降的原屬從叛的骨幹分子逐一查出,定罪處死。在響應吳三桂起兵的政治勢力中,最重要的人物莫過於靖南王耿精忠。他在福建起兵,給吳三桂以巨大的支援。至康熙十五年(1676)冬投降,康熙既往不咎,免去一切處分,恢復其靖南王爵,他的屬下人官職如舊,他主動要求隨大軍剿台灣鄭氏之軍,正合康熙之意,要他「立功贖罪」。康熙十六年(1677)十一月,耿精忠藩下多個將領聯名向兵部揭發耿精忠「歸順後尚蓄逆謀」的罪行。康熙扣留了上述報告,隱而不發。主要原因是時機不成熟,此時正征剿吳三桂,必須穩住已降但心懷疑懼的這批人,惟恐打草驚蛇,再生意外,並將影響到未降的人不敢來降。康熙十七年(1678)八月吳三桂去世,吳軍加速崩潰,清朝形勢頓時大為好轉,康熙開始考慮如何處理耿精忠。他先給康親王傑書一封密信,說明他不撤耿精忠的王爵,是為了穩住他及其藩下之眾。現在如下令讓耿精忠來北京,又怕他生疑懼,「變生意外」。康熙授意康親王可暗示耿精忠,讓他自己主動提出進京陛見皇帝,他即可批准。康親王傑書做了一番工作,耿精忠料知躲不過,於康熙十九年(1680)三月上疏,請求入京覲見,康熙立准。耿精忠到京不久,其弟耿陽忠、耿聚忠又聯合揭發其叛逆罪行,請求予以嚴懲。康熙立即批准了耿昭忠兄弟的請求,連同以前扣留未發的揭發材料一併交給法司進行審問。耿精忠極力分辯,自陳他「歸順後絕無叛志」。然而,從康熙到朝廷必欲懲治,已是既定方針,他的分辯有誰去聽一句!法司即以所揭發的事實定成叛逆罪,議決嚴處。康熙打算等把所有逆黨要犯捉拿到京時再「核議」,暫時把耿精忠看押起來。這時,他採取措施徹底解決耿藩的問題:遷移精忠的親屬歸旗,原屬精忠的舊部在浙、閩當官的都還京。這一措施,便把耿藩從組織上徹底瓦解,不復存在。就在耿精忠被授意進京「陛見」時,即康熙十九年三月,尚之信的護衛也赴京「首告」尚之信「謀叛事」。康熙命刑部侍郎宜昌阿等人以巡視海疆為名赴廣東,將尚之信秘密逮捕。康熙十九年七月,朝廷即匆匆對尚之信及有關人員做出判決,謂尚之信「不忠不孝,罪大惡極,法應立斬,姑念曾授親王,從寬賜死」。原定讓尚之信進京勘問也因而取消,就地處置。閏八月,賜尚之信自盡。其弟尚之節、長史李天植等人被押上刑場斬首。尚之信等人的妻子都籍沒入官。康熙又指示,尚之信所有資財「當盡充國賦,以濟軍需」。康熙二十一年(1682)正月,清廷又討論對耿精忠及其骨幹分子的處理。議政王大臣們先擬了一個處分意見:將耿精忠包括他的兒子在內共十人應凌遲處死,同黨黃國瑞等十九人應予斬首。康熙說:「耿精忠身造罪孽,應當極刑。其子等都處以凌遲,亦有可憐憫之處,可否改為斬首?」皇帝畢竟與眾不同,在此表示了他的大慈大悲,對手無縛雞之力而待死的人給予了憐憫之情,將凌遲改為斬首。可是他的臣子們卻不這樣考慮,仍維持原議。康熙持慎重態度,說:「耿精忠等人,事關重大,著議政王大臣會同九卿、詹事、科道各部門官員共議。」這種大範圍地動員朝廷各部門官員議耿精忠罪,徒具形式。因為罪名已定,皇帝意圖已明,誰敢給精忠說情?更沒有人敢提出減刑。議政王等大臣會議還是照康熙已表示的意見做出判決,將耿精忠等分別「凌遲」或處斬。從已揭示的史料來看,康熙對耿精忠、尚之信的處置,是一場有組織、有計劃、有預謀的政治謀殺。康熙撤藩,是既定國策,體現了滿族統治者的根本利益和要求,當然也符合封建中央集權的要求。耿、尚連同吳三桂及其子孫,再推而擴之,累及他們的部眾,都成了撤藩的犧牲品。康熙對他們採取的政策,前赦而後治,是言行不一,背信棄義。在戰爭進行中,康熙千方百計地招撫,許以種種諾言,無論有多大「罪過」,概行寬免,一律不究,官復原職,待遇不變,甚至稍有微勞,即加官晉爵,極盡籠絡之能事。其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孤立分化吳三桂,並借用他們的力量來消滅吳三桂。當他大功告成時,這些人已無使用價值;相反,又視此等從叛之人為心腹大患,痛恨起他們曾從惡反對朝廷,尤其對其首要分子和骨幹不肯放過,必羅致罪名予以徹底消滅掉,才肯罷休!這就說明康熙及其統治集團是把尚、耿視為一股政治勢力或政敵,從肉體上加以徹底消滅的!對他們的首要人物施以最殘酷的刑法,正表明康熙對他們痛恨的程度。尚之信託了其父尚可喜的蔭庇,死得倒「文明」些。由撤藩而引起的一場戰爭,迫使清廷宣布停撤。經過八年血戰,才一勞永逸地解決了三藩問題。(李治亭《吳三桂大傳》)

第六十八回之所謂「苦尤娘賺入大觀園」,即指清廷施以招撫之策,百般誘使耿精忠、尚之信等「歸正」。鳳姐使人讓張華告狀,意指鄭經部對耿軍的攻擊。耿精忠在清軍和鄭軍的兩面夾擊下,叛而復降。本回鳳姐讓尤二姐搬入「廂房」居住,意指在耿、尚降清後,清廷仍保留耿精忠靖南王爵,並讓尚之信襲封平南親王。鳳姐起初「使人暗暗調唆張華,只叫他要原妻」,也是此意。後鳳姐想:「若必定著張華帶回二姐去,未免賈璉回來再花幾個錢包佔住,不怕張華不依。還是二姐不去,自己相伴著還妥當,且再作道理。」此處則指清廷決定處置耿尚兩藩。

第六十八回之所謂「酸鳳姐大鬧寧國府」,意指清廷恩威並施,分化、瓦解「三藩」勢力。鳳姐通過「大鬧寧國府」,迫使賈珍、尤氏、賈蓉等站到了自己一邊,還訛詐了五百兩銀子;賈珍一家相當於從叛者。

本回之所謂「弄小巧用借劍殺人」,即指康熙帝政治謀殺耿尚兩藩。第六十八回之善姐和本回之秋桐、胡君榮都是鳳姐的殺人工具,相當於執行康熙政治謀殺命令、羅織罪名的清臣。

第六十六回賈璉前往平安州,意指清軍前往福建征撫耿精忠、鄭經。第六十七回和第六十八回賈璉再次前往平安州,意指清軍繼續平定東南。本回賈璉從平安州回來,「將所完之事回明,賈赦十分歡喜」,意指東南大局已定。所以賈璉前往平安州所辦之事,實際上與第六十八回鳳姐賺尤二姐入大觀園、「大鬧寧國府」等事相同。

「賈赦十分歡喜,說他中用,賞了他一百兩銀子,又將房中一個十七歲的丫鬟名喚秋桐者,賞他為妾。」

秋桐之「十七歲」,代指康熙十七年(1678)。這年吳三桂在衡州稱帝後病死,吳氏集團加速崩潰,清廷開始著手處置耿尚兩藩。

「秋桐」之「秋」,「酋」也,代指清帝,即康熙;「桐」通「僮」,僮僕、奴婢;「秋桐」即「酋僮」,代指清臣。「胡君榮」之「胡君」,「胡酋」也,代指康熙;「榮」,「桐」之別名,《說文》:「桐,榮也。」《爾雅》:「榮,桐木。」「胡君榮」亦「酋僮」也,代指清臣,與「秋桐」同。所以所謂「秋桐」、「胡君榮」,代指執行康熙政治謀殺耿尚命令之康親王傑書、刑部侍郎宜昌阿、以及告發耿尚「謀叛事」之人等。而第六十八回「善姐」之「善」,「膻」也,代指清軍。

「秋桐自為系賈赦之賜,無人僭他的,連鳳姐平兒皆不放在眼裡,豈肯容他。張口是『先奸後娶沒漢子要的娼婦,也來要我的強。』」此處意指「秋桐」是在按康熙旨意行事,故無所顧忌。

「胡君榮」也是在按康熙旨意行事,但並不知道康熙是要政治謀殺耿尚,所以當「尤二姐露出臉來」,「胡君榮一見,魂魄如飛上九天,通身麻木,一無所知」。胡君榮「擅用虎狼之劑」,明知會將尤二姐胎兒打掉,遂連夜「卷包逃走」。耿、尚連同吳三桂及其子孫,再推而擴之,累及他們的部眾,都成了撤藩的犧牲品。

尤三姐託夢尤二姐,讓其拚死一搏,即所謂「你依我將此劍斬了那妒婦,一同歸至警幻案下,聽其發落」。但耿尚對清廷還抱著幻想:「若天見憐,使我好了,豈不兩全。」尤三姐道:「姐姐,你終是個痴人。自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天道好還。你雖悔過自新,然已將人父子兄弟致於麀聚之亂,天怎容你安生。」此處用淫婦代指侍明叛明、侍清叛清之「三藩」。

平心而論,耿精忠、尚之信等「歸誠」後,還是忠於朝廷的。精忠在沿海防剿台灣鄭氏兵,奪回被占城鎮,保住了海疆的安定。尚之信在廣東、廣西屢次征戰,招撫,保固了廣州及全省。但撤藩是清廷的既定方針,「文撤」不行即「武撤」。事後康熙總結道:「撤亦反,不撤亦反。」其實應改為「反亦撤,不反亦撤」。做著永鎮雲南美夢的吳三桂,通過撤藩終於明白了「狡兔死,良狗烹」的道理,但耿、尚至死不明。比如尚之信被捕後仍然堅信「媒孽之誣」蒙蔽不了皇上的聖明,他「見天(指康熙)有日」,一切都會分辯清楚,但清廷根本不予理睬,也不調查,匆匆定議,賜其自盡。種種跡象表明,朝廷對耿、尚的處置,是有預謀的政治謀殺,不是因一般刑事處死。處死一人即可,還得處死其子、兄弟,再擴大至他們的部屬。這就說明康熙及其統治集團是把尚、耿視為一股政治勢力或政敵,從肉體上加以徹底消滅的!(李治亭《吳三桂大傳》)

所謂「覺大限吞生金自逝」,意指孔、耿、尚、吳等家族為清朝入主中原立下了大功,最後卻因此而亡,其中含有自作自受之意。「生金」,一指出產黃金,一指未經冶煉的丹砂、金砂。李時珍《本草綱目·金石·金》引陶弘景曰:「金之所生,處處皆有。梁、益、寧三州多有,出水沙中,作屑,謂之生金。」故尤二姐實際上是中毒而死。此處之「生金」是用其「出產黃金」之意,代指一統中原之清朝;「金」代指清朝(後金)。尤老娘之死則代指孫延年之亡。

「賈蓉忙上來勸:『叔叔解著些兒,我這個姨娘自己沒福。』說著,又向南指大觀園的界牆,賈璉會意,只悄悄跌腳說:『我忽略了,終久對出來,我替你報仇。』」

此處點出尤二姐乃為鳳姐所謀殺,即耿、尚乃為清廷所謀殺。

賈璉在梨香院為尤二姐辦喪事,而「梨香院」代指東北。平定「三藩之亂」後,康熙開始處置三藩部眾及其家屬,屠殺手無寸鐵的人,株連無辜,又使倖免一死的成千上萬的人被流放,世世代代遭受苦役,而永世不得翻身。吳三桂的藩眾除被處死之外,不管是官吏還是士卒都被流放邊地,東北是主要流放地。(李治亭《吳三桂大傳》)

賈母道:「誰家癆病死的孩子不燒了一撒,也認真的開喪破土起來。既是二房一場,也是夫妻之分,停五七日抬出來,或一燒或亂葬地上埋了完事。」第七十回賈母又喚了賈璉去,「吩咐不許送往家廟中。賈璉無法,只得又和時覺說了,就在尤三姐之上點了一個穴,破土埋葬」。

「三藩之亂」平定後,孔、耿、尚、吳等家族為清朝入主中原所立下的汗馬功勞也就一筆勾銷了。第五回李紈之紅樓曲「晚韶華」道:「鏡里恩情,更那堪夢裡功名!那美韶華去之何迅!再休提銹帳鴛衾。只這帶珠冠,披鳳襖,也抵不了無常性命。雖說是,人生莫受老來貧,也須要陰騭積兒孫。氣昂昂頭戴簪纓;光燦燦腰懸金印;威赫赫爵祿高登,昏慘慘黃泉路近。問古來將相可還存?也只是虛名兒與後人欽敬。」其判詞道:「桃李春風結子完,到頭誰似一盆蘭。如冰水好空相妒,枉與他人作笑談。」

從第五十五回到第六十九回,《紅樓夢》連續安排了三個葬禮。第五十五回之所謂「太妃欠安」,代指順治二年(1645)南明弘光帝被俘,弘光朝廷滅亡。第五十八回之所謂「老太妃之薨」,代指順治三年(1646)弘光帝被殺和隆武帝被俘殺,隆武政權滅亡。第六十三回之所謂「賈敬賓天」,代指康熙元年(1662)永曆帝被縊殺,永曆朝廷滅亡。南明三帝即所謂「三春」,南明三帝之死代指南明之亡。第六十九回之所謂尤二姐「吞生金自逝」,代指「三藩之亂」平。而朱明之代表鄭經於康熙十九年(1680)敗回台灣,康熙二十二年(1683)其子鄭克塽降清,「甄鄭國」滅亡,朱明之香火從此斷絕。

全解石頭記之第七十回 林黛玉重建桃花社 史湘雲偶填柳絮詞

第七十九回已寫到「三藩之亂」平。本回回首之所謂「冷遁了柳湘蓮,劍刎了尤小妹,金逝了尤二姐」,即指鄭經敗回台灣、「三藩」授首;而所謂「氣病了柳五兒」,則指南明永曆帝亡命緬甸。所以本回實際上又回寫到南明將亡未亡之時,具體時間從永曆十三年(順治十六年1659)永曆帝亡命緬甸到永曆十五年(順治十八年1661)鄭成功移師台灣。在怡紅院打鬧的晴雯、麝月和芳官等,即代指南明抗清勢力。李紈打發碧月來尋手帕,又道出了稻香村和蘅蕪苑的情況。所謂「如今琴姑娘又跟了老太太前頭去了」,意指永曆帝亡命緬甸後鄭氏集團成為南明抗清勢力的代表。所謂「兩個姨娘到明年冬天都去了」,意指「三藩」之形成;「兩個姨娘」即李紋李綺,代指耿仲明(耿繼茂)、尚可喜。所謂「寶姑娘那裡出去了一個香菱」,意指朱明在大陸已基本覆亡。

一、《桃花行》

桃花行

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晨妝懶。

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

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卷。

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憐人花也愁,隔簾消息風吹透。

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倍傷情。

閑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

憑欄人向東風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

霧裹煙封一萬株,烘樓照壁紅模糊。

天機燒破鴛鴦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進水來,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鮮艷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

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

淚眼觀花淚易干,淚乾春盡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

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

林黛玉共寫有三首歌行體詩,第二十七回之《葬花吟》是悼北京朱明之亡,第四十五回之《秋窗風雨夕》是悲永曆朝廷之播遷,本回之《桃花行》則是悼南明朝廷之覆亡。

《桃花行》的時代背景在永曆十三年(順治十六年1659)永曆帝亡命緬甸之後。《紅樓夢》之「三春」代指南明三帝,即弘光帝、隆武帝、永曆帝,永曆帝之亡命緬甸標誌著弘光、隆武、永曆三個南明小朝廷之覆亡。《桃花行》用「一日」代指桃花花期,進而代指春天,即「三春」。《桃花行》花人交融,寫花即寫人,而林黛玉代表南明,所以寫花即寫南明。《桃花行》是南明朝廷之悼亡詩,通篇充滿悲情。

《桃花行》可分為三段,前兩段各十句。若按「一日」來劃分即為:早晨、午前、午後(黃昏夜晚);若按桃花花期來劃分則為:花信、盛開、開敗。

1、花信(早晨)

花信,按自小寒至穀雨,一百二十日,八個節氣,我國古代以每五日為一候,計二十四候,人們在每一候內開花的植物中,挑選一種花期最準確的植物為代表,應一種花信,稱之為「二十四番花信」。

桃花是驚蟄一候花信,開在農曆二月,《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二月節,萬物出乎震,震為雷,故曰驚蟄,是蟄蟲驚而出走矣。」第六十二回探春算各人生日,道:「二月沒人。」襲人道:「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怎麼沒人?」寶玉道:「他和林妹妹是一日,所以他記的。」第六十三回襲人抽中桃花,意指在南明滅亡後南明人士「避秦桃源」,當日是代表南明人士之襲人的生日(詳見第六十三回「占花名」)。所以「二月十二日」實際上代表桃花花信,也是林黛玉的生日,不過林黛玉的生日代指南明朝廷之建立。《桃花行》從花開寫到花落,即從南明朝廷之建立寫到南明朝廷之覆亡。

《桃花行》第一段將應時而開之簾外桃花和晨起之簾內人進行對比。

「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晨妝懶。」簾外桃花開在柔和的春風裡,簾內人早起懶於梳妝。「東風」即春風;「軟」指春風輕吹。

「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簾外桃花和簾內人只有一簾之隔。

「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卷。」東風有意掀開帘子,(使得)簾外桃花想看看簾內人,但簾內人不捲起帘子。「簾櫳」,亦作「簾籠」,窗帘和窗牖;也泛指門窗的帘子。「窺」,從小孔或縫裡看;亦泛指觀看。

「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簾外桃花和往年一樣地開放,簾內人卻比簾外桃花還要消瘦。「仍舊」,照前不變。

「花解憐人花也愁,隔簾消息風吹透。」簾外桃花理解並憐惜簾內人,也在發愁,風吹透帘子傳遞簾內外消息。

2、盛開(午前)

《桃花行》第二段寫午前觀花。

「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春色倍傷情。」承上句,風吹透帘子,桃花開滿庭院,庭前春色使人更加傷感。「倍」,更加。

「閑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閑苔院落」,庭院里長滿寂寞的青苔,言人跡罕至,故謂「門空掩」。「閑」,安靜。「空」,徒然,白白地。「掩」,關,合。「斜日」,常指傍晚時西斜的太陽,這裡指午前斜日。

「憑欄人向東風泣,茜裙偷傍桃花立。」「茜裙」,絳紅色的裙子,代指「憑欄人」。「偷」,悄悄地。「傍」,靠近,臨近。

「桃花桃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寫風中桃樹,花紅葉綠。「綻」,指花果飽滿、開裂。

「霧裹煙封一萬株,烘樓照壁紅模糊。」千萬株桃花盛開,猶如籠罩在紅色的煙霧中,映照得樓閣和牆壁一片紅色,模糊不清。這是淚眼觀花出現的重影和朦朧的假象,意謂南明從未像桃花般盛開過。「憑欄人向東風泣」一句已為此埋下伏筆。桃花之「紅」和「茜裙」之「茜」,都寓朱明之「朱」。

3、開敗(午後黃昏夜晚)

《桃花行》第三段寫午後憐花而自憐、黃昏花凋零、夜晚人寂寞。

「天機燒破鴛鴦錦,春酣欲醒移珊枕。」第一句寫夢境。承上聯,謂霧裹煙封的桃花有如天上的彩雲。「天機鴛鴦錦」,天上織女織就的雲錦(見第五十回「天機斷縞帶」)。「燒破」,指陽光照射雲;「燒」,照耀,照射;「破」,助詞,了,元代馬致遠《薦福碑》:「怎生出的這惡氣?我則題破這廟宇?便是我生之願。」第二句寫午睡。謂春夢將醒,挪一下珊瑚枕(繼續睡),其中有不願夢醒之意。「珊枕」,珊瑚枕。

「侍女金盆進水來,香泉影蘸胭脂冷。」意謂午睡後洗臉,看見了盆中倒映著的胭脂。

「胭脂鮮艷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有什麼可以和鮮艷的胭脂相比呢?桃花的火紅和人的眼淚。「類」,相似,好像。

「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如果將人的眼淚比作桃花,眼淚仍然長流桃花依然嬌媚。「自」,仍舊,依然。

「淚眼觀花淚易干,淚乾春盡花憔悴。」「憔悴」,枯萎。上聯和此聯意謂:如果將人的眼淚比作桃花,眼淚之長流就相當於桃花之盛開,而淚水流干之時也就是春盡桃花枯萎之時,即南明滅亡之日。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枯萎的桃花在飄零,遮掩住憔悴的人,憔悴的人已疲倦,黃昏也已來臨。「遮」,掩蔽。

「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杜鵑悲鳴,春已歸盡,帘子上只留下寂寞的月光,桃花已杳無蹤影。「杜宇」,即杜鵑、子規、布谷鳥,傳說杜宇在周代末年稱帝於蜀,號望帝,死後魂魄化作杜鵑,啼聲悲切。「月痕」,月影,月光。永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曆帝被俘殺,南明滅亡。

「寶玉看了並不稱讚,卻滾下淚來。便知出自黛玉,因此落下淚來,又怕眾人看見,又忙自己擦了。」寶琴卻道:「現是我作的呢。」寶玉不信,說「這聲調口氣,迥乎不像蘅蕪之體」。寶釵說寶玉不通,道:「難道杜工部首首隻作『叢菊兩開他日淚』之句不成!一般的也有『紅綻雨肥梅』『水荇牽風翠帶長』之媚語。」寶玉道:「固然如此說。但我知道姐姐斷不許妹妹有此傷悼語句,妹妹雖有此才,是斷不肯作的。比不得林妹妹曾經離喪,作此哀音。」

林黛玉代表南明,寶琴代指鄭氏集團,永曆帝亡命緬甸後鄭氏集團便成為南明抗清勢力的代表,所以林黛玉寫《桃花行》,實際上也就是寶琴在悼南明朝廷之覆亡。

二、「柳絮詞」

第三十七回之「海棠社」成立在北京朱明崇禎帝自經殉國之後,本回之「桃花社」則成立在南明永曆帝亡命緬甸之後。「大家議定:明日乃三月初二日,就起社,便改『海棠社』為『桃花社』,林黛玉就為社主,明日飯後,齊集瀟湘館。」

「三月初二日」是探春生日,黛玉道:「我這一社開的又不巧了,偏忘了這兩日是他的生日。」所謂「探春生日」,即指永曆帝亡命緬甸後探春所代表的鄭成功成為南明抗清勢力的代表。

又有賈政書信到,「說六月中准進京等語」。賈政在第三十七回離京,其時在崇禎帝自經殉國之後,代指南明之建立。本回賈政說要回京,時在永曆帝亡命緬甸之後,代指南明即將滅亡。

寶玉因功課不足,在襲人勸導下加緊恭楷臨帖,意指南明殘勢力應對清軍的進攻;而探春、寶釵、黛玉、湘雲、寶琴等都為寶玉臨字,則意指明清雙方爭奪「寶玉」(傳國璽)。

「可巧近海一帶海嘯,又遭蹋了幾處生民。地方官題本奏聞,奉旨就著賈政順路查看賬濟回來。如此算去,至冬底方回。」

所謂「近海一帶海嘯」,代指永曆帝亡命緬甸後鄭成功之抗清。因有鄭成功堅持抗清,寶玉「便把書字又擱過一邊,仍是照舊遊盪」,意指南明抗清勢力尚存。

永曆十二年(順治十五年1658),清軍三路進兵西南,李定國等戰敗,永曆朝廷形勢危急。鄭成功見清方主力集中於西南,認為這是擴大以自己為首的東南抗清基地的大好時機,決定率領主力乘船北上,展開長江戰役。八月,鄭成功統領大批兵馬乘船由浙江舟山進抵羊山(今大洋山,屬崎嶇群島),遇狂風巨浪,船損舟折,北伐因而半途而廢。永曆十三年(順治十六年1659)四月,鄭成功、張煌言親統大軍北上。六月初入長江,攻瓜州、克鎮江。七月初進抵南京城下。消息傳到北京,清廷震動,順治帝驚惶失措,有退回東北之念。鄭成功請張煌言率領舟師西上,收取上游郡縣,自己負責進攻南京。張煌言到達蕪湖後,以延平郡王鄭成功的名義發布檄文,「江之南北相率來歸」。鄭成功驕傲輕敵,中敵緩兵之計,七月下旬遭清軍反擊,大敗。八月,退出長江。張煌言部也遭清軍截擊,潰不成軍。張煌言改裝易服,由山路趨海濱,歷時近半載,行程二千餘里,回到海上義師軍中。張煌言總結這次戰役失敗的原因說:「延平大軍圍石頭城者已半月,初不聞發一炮姑射城中,而鎮守潤州將帥亦未曾出兵取旁邑,如句容、丹陽實南畿咽喉地,尚未扼塞,故蘇、松援兵得長驅集石城。余聞之,即上書延平,大略謂頓兵堅城,師老易生他變,亟宜分遣諸將盡取畿輔諸城,若留都出兵他援,我可以邀擊殲之,否則不過自守虜耳。俟四面克複方以全力注之,彼直檻羊阱獸也。無何,石頭師挫,緣士卒釋兵而嬉,樵蘇四齣,營壘為空,敵諜知,用輕騎襲破前屯。延平倉猝移帳,質明軍灶未就,敵傾城出戰,兵無鬥志,竟大敗。」在進攻南京戰役失敗以後,鄭成功把目光轉向了台灣。永曆十五年(順治十八年1661)二月,鄭成功出征台灣,驅逐荷蘭殖民者,收復台灣。(顧誠《南明史》)

第七十一回「賈政回京」,則代指鄭成功移師台灣、南明滅亡。

在《紅樓夢》中,「柳氏家族」代指南明,其中「柳家的」代指南明朝廷,柳五兒代指永曆帝,柳湘蓮代指鄭成功和鄭經。本回則用「柳」代指南明朝廷,用「柳絮」代指永曆帝亡命緬甸後之鄭成功,謂鄭成功猶如南明朝廷(「柳」)覆亡後之「無根柳絮」。本回之「柳絮詞」即寫南明朝廷覆亡後之鄭成功。

1、如夢令(史湘雲)

豈是綉絨殘吐,

捲起半簾香霧。

縴手自拈來,

空使鵑啼燕妒。

且住,且住!

莫使春光別去。

「時值暮春之際,史湘雲無聊,因見柳花飄舞,便偶成一小令。」所謂「暮春之際」,點出此處之時代背景,代指永曆帝亡命緬甸後之南明;「柳」代指南明,「柳花」代指南明朝廷覆亡後之鄭成功。

「豈是綉絨殘吐,捲起半簾香霧。」哪裡是女兒刺繡吐出殘絨,是女兒捲起半簾香霧。第一句謂風將柳絮吹離柳枝,就像女兒吐出殘絨。「綉絨殘吐」,古代婦女刺繡,每當停針換線、咬斷綉線時,口中常沾留線絨,隨口吐出,俗謂唾絨(見第五回)。第二句謂柳絮隨風飄滿天,就像窗外起了霧。「香霧」,霧氣。杜甫《月夜》詩:「香霧雲鬟濕,清輝玉臂寒。」仇兆鰲註:「霧本無香,香從鬟中膏沐生耳。」

「縴手自拈來,空使鵑啼燕妒。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別去。」女兒信手拈來柳絮,空惹得鵑啼燕妒,好像在說:別放手,別放手,不要把春光放走。意謂杜鵑和燕子誤以為只要捏住柳絮,就能留住春光。「自」,自然。「拈」,用手指搓捏或拿東西。「空」,徒然,白白地。「鵑啼燕妒」,指杜鵑和燕子鳴叫;「妒」,謂燕子嫉妒女兒留住了春光。「莫使」,戚序本作「莫放」,似更貼切。

史湘雲代指清朝(滿蒙),其《如夢令》是「林黛玉重建桃花社」後第一次起社填詞之緣起,其中寓含清朝要消滅鄭成功之意。

2、南柯子(探春、寶玉)

空掛纖纖縷,徒垂絡絡絲。

也難綰系也難羈,

一任東西南北各分離。

落去君休惜,飛來我自知。

鶯愁蝶倦晚芳時,

縱是明春再見隔年期。

上闋(探春)是柳絮對柳樹的抱怨。謂柳枝雖然如縷如絲,卻不能系住柳絮,任其四散漂泊。「纖纖縷」、「絡絡絲」,一根一根的絲線,喻垂掛的柳枝;「縷」,線。「綰(wǎn)系」,打結系住,拴住。「羈」,束縛,絆住。「空掛」、「徒垂」,因柳枝不能綰系柳絮,故謂。

下闋(寶玉)是柳樹對柳絮的勸慰。謂柳絮不要為飄離悲傷,柳花再發時柳樹自然知道。只是已到鶯愁蝶倦之暮春時節,縱然是明年春天再相見,也得相隔一年。「惜」,哀痛,哀傷。

探春代表鄭成功,即「柳絮」;寶玉代表南明,即「柳」;這是探春和寶玉合寫此詞的原因,全詞充滿了無奈。上闋寓含鄭成功移師台灣之意,下闋寓含「三藩之亂」時鄭經重回大陸之意。

3、唐多令(林黛玉)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

一團團逐對成毬。

飄泊亦如人命薄,

空繾綣,說風流。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

嘆今生誰拾誰收。

嫁與東風春不管,

憑爾去,忍淹留。

「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樓。一團團逐對成毬。」柳絮掉落在百花洲,飄殘在燕子樓,一團團地黏在一起,隨風飛舞。「粉墮」、「香殘」,都指柳絮從柳枝上飄落。「百花洲」,指蘇州百花洲。明代王鍪撰《姑蘇志》:「百花洲在西城下胥、盤二門之間。」傳說吳王夫差常攜西施在此泛舟遊樂。明代高啟《姑蘇雜詠·百花洲(在姑蘇台下)》有句云:「吳王在時百花開,畫船載樂洲邊來。吳王去後百花落,歌吹無聞洲寂寞。」「燕子樓」,故址在今徐州市。白居易《燕子樓三首並序》云:「徐州故張尚書(張愔)有愛妓曰(關)盼盼,善歌舞,雅多風態……尚書既歿,歸葬東洛,而彭城(徐州)有張氏舊第,第中有小樓名燕子。盼盼念舊愛而不嫁,居是樓十餘年……」「毬」同「球」;諧「逑」,配偶。此處將柳絮比作西施、關盼盼,謂柳絮也學西施、關盼盼,「逐對成毬(逑)」。

「飄泊亦如人命薄,空繾綣,說風流。」謂漂泊的柳絮也和西施、關盼盼一樣命薄,枉自恩愛纏綿,留下風流故事。「繾綣」,牢結,不離散,形容感情深厚。

「草木也知愁,韶華竟白頭!」柳樹也知道發愁,春光尚在竟然白了頭。「韶華」,美好的時光或年華,常指春光或青年時期。「草木」代指柳樹。「白頭」代指柳絮。

「嘆今生誰拾誰收。嫁與東風春不管,憑爾去,忍淹留。」柳絮的今生誰來收拾?柳絮被東風吹落,春天竟然不管,任憑柳絮飄離,忍心看柳絮長期逗留在外。「淹留」,長期逗留,羈留。

林黛玉代表南明,此詞寫鄭成功尊奉南明抗清及移師台灣。其中「柳絮」代指鄭成功,「春」和「柳」代指南明朝廷,「東風」代指清朝。「眾人看了,俱點頭感嘆,說:『太作悲了,好是固然好的。』」

4、西江月(寶琴)

漢苑零星有限,隋堤點綴無窮。

三春事業付東風,明月梅花一夢。

幾處落紅庭院,誰家香雪簾櫳?

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離人恨重!

「漢苑零星有限,隋堤點綴無窮。」這兩句寫柳絮。「漢苑」,漢代皇家宮苑,植有柳樹。宋代無名氏《漫叟詩話》:「嘗見曲中使柳三眠事,不知所出。後讀玉溪生《江之嫣賦》云:『豈如河畔牛星,隔歲止聞一過;不比苑中人柳,終朝剩得三眠。』注云:『漢苑中有柳,狀如人形,一日三起三倒。』」「隋堤」,隋煬帝時沿通濟渠、邗溝河岸修築的御道,道旁植楊柳,後人謂之隋堤。白居易《隋堤柳》詩有云:「大業年中煬天子,種柳成行夾流水。西自黃河東至淮,綠陰一千三百里。大業末年春暮月,柳色如煙絮如雪。南幸江都恣佚游,應將此柳系龍舟……後王何以鑒前王?請看隋堤亡國樹。」漢苑植柳不多,故謂「(柳絮)零星有限」;隋堤則「西自黃河東至淮,綠陰一千三百里」,故謂「(柳絮)點綴無窮」。

「三春事業付東風,明月梅花一夢。」這兩句寫春盡。「三春」即春季;春季三個月,稱孟春、仲春、季春。「明月梅花一夢」,典出柳宗元《龍城錄·趙師雄醉憩梅花下》:隋代趙師雄遷羅浮,一日天寒日暮,於松林間酒肆旁,見一淡妝素服美人出迎,但覺芳香襲人,遂至酒家共飲。師雄醉寐,天明起視,乃在大梅花樹下,上有翠羽啾嘈,相須月落參橫,但惆悵而爾。

「幾處落紅庭院,誰家香雪簾櫳?」「落紅」,落花。「香雪」,柳絮。

「江南江北一般同,偏是離人恨重!」承上句,謂無處不落花,無處不飄絮,更添離人愁怨。

寶琴代指鄭成功及其鄭氏集團,此詞寫鄭成功在清朝基本控制大陸的情況下移師台灣。其中「三春」代指南明三帝或南明三個小朝廷;「東風」代指清朝;「三春事業付東風」謂南明朝廷被清軍消滅。「梅花」代指南明(詳見第五十回「詠紅梅」),「明月梅花」謂南明有如美夢一場。眾人道:「到底是他的聲調壯。『幾處』『誰家』兩句最妙。」寶釵道:「終不免過於喪敗。」

5、臨江仙(薛寶釵)

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

蜂團蝶陣亂紛紛。

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

韶華休笑本無根,

好風頻借力,送我上青雲!

「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蜂團蝶陣亂紛紛。」謂柳絮在堂前風中漫天飛舞,像一群亂紛紛的蜂蝶。「春解舞」,指柳絮飛舞。「均勻」,指風將柳絮吹得四散在空中(而不是黏在一起)。湘雲道:「好一個『東風卷得均勻』!這一句就出人之上了。」

「幾曾隨逝水,豈必委芳塵。」何嘗要隨流水而去,難道一定要落入泥土。「幾曾」,何曾,何嘗。「委」,拋,棄。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柳枝總是空垂,任由柳花開、柳絮飄。「萬縷千絲」,指柳條。

「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頻借力,送我上青雲!」春光不要嘲笑柳絮無根,多次藉助風的力量,可以把柳絮送上高天。「頻」,屢次,頻繁。「青雲」,代指高空。

薛寶釵代指清朝,此詞寫清朝進攻鄭成功並將其送往了台灣。其中「東風」代指清朝,「柳絮」代指鄭成功,「柳」代指南明朝廷。

寶釵道:「我想柳絮原是一件輕薄無根無絆的東西,然依我的主意,偏要把他說好了,才不落套。所以我謅了一首來,未必合你們的意思。」看完後,眾人拍案叫絕道:「果然翻得好氣力,自然是這首為尊。纏綿悲戚,讓瀟湘妃子,情致嫵媚,卻是枕霞,小薛與蕉客今日落第。」

三、「放風箏」

看罷「柳絮詞」,忽然一個大蝴蝶風箏從天而降,掛在瀟湘館竹梢上。寶玉道:「我認得這風箏。這是大老爺那院里嫣紅姑娘放的,拿下來給他送過去罷。」(「嫣紅」,己卯本、庚辰本作「嬌紅」,余本皆為「嫣紅」,從《紅樓夢》情節來看應為「嫣紅」。)「嫣紅」代指崇禎帝(詳見第四十七回之「嫣紅」),此處意謂南明有如北京朱明放出的斷線風箏,從而引出南明之「放風箏」,即南明之覆亡。

林黛玉之「美人」,代指南明永曆帝;林黛玉放起「美人」,則點出此處之時代背景在南明永曆朝。而林黛玉將「美人」當「晦氣」放掉,則指永曆十三年(順治十六年1659)永曆帝亡命緬甸。寶玉將自己的一個風箏也「照先放去」,「教他兩個作伴兒」,意謂永曆帝雖然亡命緬甸,但仍然代表朱明。寶玉即傳國璽,代指朱明皇權,這早應不言而喻,故寶玉之風箏無名。

晴雯之「大魚」,代指張煌言等南明殘餘抗清勢力。「魚」,「余」也。

賈環之「大螃蟹」,代指清軍(詳見第三十八回之「螃蟹詠」)。賈環代指李自成之大順軍,此處代指川東鄂西之「夔東十三家」。將「大螃蟹」送給「三爺」,即指清軍進攻夔東大順軍余部。

探春之「軟翅子大鳳凰」,代指鄭成功。永曆九年(1655)鄭成功被永曆朝廷封為延平王,故探春之風箏為「鳳凰」。探春之「鳳凰」與另一個「鳳凰」、「喜字」相絞,三個風箏斷線後「飄飄搖搖都去了」,代指鄭成功移師台灣。第六十三回探春抽中杏花,其注云「必得貴婿」,眾人道:「我們家已有了個王妃,難道你也是王妃不成。大喜,大喜。」鄭成功收復台灣後,雖然仍奉南明為正朔,但實際上已是「台灣王」,即「甄鄭國」國主,這就是另一個「鳳凰」。所以所謂「喜字」之「喜」,「徙」也,遷移,代指鄭成功移師台灣。

寶琴之「大紅蝙蝠」,代指台灣鄭氏集團。「紅」即「朱」,意指鄭氏集團移師台灣後仍奉朱明為正統。「蝙蝠」,「偏福」也,代指偏居海外之台灣鄭氏集團,即所謂「海上孤忠」。

薛寶釵之「七個大雁」,代指清軍。薛寶釵代表清朝;「一連七個大雁」即「雁陣」,代指軍隊。

寶玉之「美人」為林大娘所送,代指魯監國;「林之孝家的」代指明軍。永曆七年(1653)三月,魯監國朱以海承認了永曆帝的正統地位,派使者上疏提出退位歸藩。永曆帝為了維護朱明王朝對東南地區的影響,仍然讓他保留監國的名義。但這並沒有多大實際意義,福建沿海的抗清實力基本上控制在鄭成功手裡,朱以海只是作為「寓公」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顧誠《南明史》)所以寶玉之「美人」獨放不起來。林黛玉讓寶玉「使人拿去打頂線」,意指永曆十五年(順治十八年1661)永曆帝被俘後,張煌言等籌劃擁立魯監國為帝。次年,魯監國病逝金門。

全解石頭記之第七十一回 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鴛鴦女無意遇鴛鴦

一、「賈母生日」即康熙即位

第四十三回脂硯道:「看他寫與寶釵作生日,後又偏寫與鳳姐作生日。阿鳳何人也,豈不為彼之華誕大用一回筆墨哉?只是虧他如何想來。特寫於寶釵之後,較姊妹勝而有餘;於賈母之前,較諸父母相去不遠。一部書中若一個一個只管寫過生日,復成何文哉?故起用寶釵,盛用阿鳳,終用賈母,各有妙文,各有妙景。余者諸人或一筆不寫,或偶因一語帶過,或豐或簡,其情當理合,不表可知。豈必諄諄死筆按數而寫眾人之生日哉?迥不犯寶釵。」

第六十二回探春算各人生日,道:「過了燈節,就是老太太和寶姐姐,他們娘兒兩個遇的巧。」燈節後賈母與寶釵之生日,即指第二十二回之「寶釵生日」(正月二十一日),代指順治元年(1644)順治帝北京即位,「定鼎燕京」。第四十三回之「鳳姐生日」(九月初二日),代指順治二年(1645)清朝「初定天下」。(詳見相關各回)本回之「賈母生日」,則代指順治十八年(1661)康熙帝即位。

「因今歲八月初三日乃賈母八旬之慶。」「八月」,代指康熙八歲即位;康熙生於順治十一年(1654)三月,即位於順治十八年(1661)正月。「初三日」,代指康熙是順治帝第三子。

因是「賈母八旬之慶」,故賈府慶祝八天,從七月二十八日到八月初五日,這八天實際上代指清朝入關取代朱明的歷史。參加賈母壽宴之「北靜王妃」代指北京朱明,「南安王太妃」代指南明。賈母只命寶釵、黛玉、探春、湘雲、寶琴出見南安王太妃,是因為她們是明清雙方的代表,薛寶釵代表清朝,林黛玉代表明朝,史湘雲代表蒙古八旗,探春代表南明,寶琴代表台灣鄭氏集團。第七十回賈母和王夫人命寶玉、探春、林黛玉、寶釵四人同鳳姐去參加王子騰之女的婚禮,也是此意。

「其中湘雲最熟,南安太妃因笑道:『你在這裡,聽見我來了還不出來,還只等請去。我明兒和你叔叔算帳。』」

史湘雲代表蒙古族,蒙元曾南下消滅南宋,如今蒙古八旗又隨清軍進攻南明,故對代表南明的南安太妃來說「湘雲最熟」。

賈母因問送禮來的人家中共有幾家有圍屏,鳳姐道:「共有十六家有圍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內中只有江南甄家一架大屏十二扇,大紅緞子緙絲『滿床笏』,一面是泥金『百壽圖』的,是頭等的。還有粵海將軍鄔家一架玻璃的還罷了。」賈母道:「既這樣,這兩架別動,好生擱著,我要送人的。」

「江南甄家」代指南明。脂硯道:「好,一提甄家。蓋真事將顯,假事將盡。」意指此處之「圍屏」也代指南明。

「共有十六家有圍屏,十二架大的,四架小的炕屏。」南明前四個朝廷(弘光、隆武、魯監國、邵武)在清軍進攻下都是一觸即潰,只有永曆朝廷堅持了十六年。此處之「十六家」即代指永曆朝廷之存續時間,從永曆元年(1647)至永曆十六年(1662)。其中所謂「十二架大的」,代指永曆元年(1647)至永曆十二年(1658)之間的「十二年」。永曆十三年(順治十五年1658),清軍三路大軍進攻雲貴,次年永曆帝亡命緬甸,永曆十六年(康熙元年1662)永曆帝被吳三桂擒回縊殺於昆明。所以所謂「四架小的炕屏」,代指永曆朝廷亡命緬甸後的四年,即從永曆十三年(1659)到永曆十六年(1662)。所謂「江南甄家一架大屏十二扇」,代指永曆朝廷亡命緬甸前堅持抗清的十二年。永曆朝廷早期,江西金聲桓、廣東李成棟等反正歸明,大順軍余部聯明抗清,掀起了第一個抗清高潮。後大西軍孫可望、李定國等出滇抗清,鄭成功、張煌言等在東南沿海抗清,掀起了第二個抗清高潮。「滿床笏」和「百壽圖」都指祝壽,猶如謂永曆朝廷最後成了康熙登基之「頭等」的禮物。

「粵海將軍鄔家」,代指在東南沿海抗清的鄭氏集團。「粵海」代指東南沿海;「鄔」通「塢」,水邊建築的停船或修造船隻的地方,代指鄭成功之水師。

在祝壽的眾族人中,喜鸞和四姐兒得到賈母歡心。喜鸞和四姐兒代指南明四帝一監國,其中「四姐兒」代指前三帝一監國,「喜鸞」代指永曆帝。「喜」即「徙」(見第七十回之「喜字」);「鸞」,鳳凰的一種;「喜鸞」即遷移中的鳳凰,代指一直處於逃亡狀態之永曆帝。永曆帝曾說自己「披星戴月,流離驚竄,不可勝數」。

賈母道:「到園裡各處女人們跟前囑咐囑咐,留下的喜姐兒和四姐兒雖然窮,也和家裡的姑娘們是一樣,大家照看經心些。我知道咱們家的男男女女都是『一個富貴心,兩隻體面眼』,未必把他兩個放在眼裡。」意指清廷告誡清軍「驕兵必敗」。鴛鴦道:「我說去罷,他們那裡聽他的話。」「李紈忙起身聽了,就叫人把各處的頭兒喚了一個來,令他們傳與諸人知道。」

喜鸞對寶玉說:「等這裡姐姐們果然都出了閣,橫豎老太太、太太也寂寞,我來和你作伴兒」。意指喜鸞代指南明最後一帝之永曆帝。李紈尤氏等道:「姑娘也別說獃話,難道你是不出門的?這話哄誰。」意謂永曆朝廷就不覆亡了嗎?「說的喜鸞低了頭」,從而引出所謂「鴛鴦女無意遇鴛鴦」。

本回回首脂硯道:「敘賈母開壽誕,與寧府祭宗祠是一樣手筆,俱為五鳳裁詔體。」

明清時期,每逢皇帝登基、冊立皇后等重大慶典,都要在天安門(明稱承天門)舉行隆重繁瑣的頒詔儀式,再向全國頒發。《日下舊聞考》:「凡國家大慶,覃恩,宣詔書於門樓上,由垛口正中,承以朵雲,設金鳳銜而下焉。」故稱「金鳳頒詔」。午門也是頒詔的地方,皇帝在立春日賜春餅,端午日賜涼糕,重陽日賜花糕;每年臘月初一,舉行頒布次年曆書的「頒朔禮」;大軍凱旋時舉行「獻俘禮」。午門是紫禁城的正門,上有五座樓,又稱「五鳳樓」。所以脂硯之所謂「五鳳裁詔」,實際上即指午門頒詔,意取「金鳳頒詔」,藉以點出本回之「賈母開壽誕」和第五十三回之「寧府祭宗祠」,都代指皇家慶典。「裁詔」,謂替皇帝起草詔書。

二、「尤氏」即南明時期之洪承疇

第五十八回賈母等為「老太妃」送殯,「兩府無人,因此大家計議,家中無主,便報了尤氏產育,將他騰挪出來,協理榮寧兩處事體」。

此處之尤氏即主要代指洪承疇。順治二年(1645)多爾袞任命洪承疇為「招撫江南各省總督軍務大學士」,敕賜便宜行事。

順治九年孔有德在桂林兵敗自殺,同年十一月尼堪在衡陽陣亡,打破了清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清廷滿洲貴族集團經過一番秘密商議,決定派遣內翰林國史院大學士洪承疇以兼兵部尚書、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的名義總督軍務,經略五省。(顧誠《南明史》)本回之尤氏即代指出任經略後的洪承疇。

賈母生日期間,尤氏在榮國府「白日間待客,晚間在園內李氏房中歇宿」。尤氏住進稻香村即表明尤氏代指降清明臣。

尤氏晚上見「園中正門與各處角門仍未關,猶吊著各色彩燈,因回頭命小丫頭叫該班的女人。」班房中沒人,尤氏又命傳管家的女人。不想兩個婆子正分菜果,「又聽見是東府里的奶奶」,謊說「管家奶奶們才散了」,又不願去傳,並說:「各家門,另家戶,你有本事,排場你們那邊人去。我們這邊,你們還早些呢!」那丫鬟回來「氣狠狠的把方才的話都說了出來」。尤氏在眾人的勸慰之下,道:「不為老太太的千秋,我斷不依。且放著就是了。」「周瑞家的」知道此事後過來安慰一番尤氏,又去回了鳳姐,說:「這兩個婆婆就是管家奶奶。」鳳姐道:「等過了這幾日,捆了送到那府里憑大嫂子開發,或是打幾下子,或是開恩饒了他們,隨他去就是了,什麼大事。」「周瑞家的」卻「立刻叫林之孝家的進來見大奶奶,一面又傳人立刻捆起這兩個婆子來,交到馬圈裡派人看守」。

洪承疇就任五省經略後,一邊「調撥經略官兵」,將「山、陝、關、遼堪戰兵丁」調往湖南前線,一邊「樹我之藩籬」,建設「五千里長邊」,即建立一條從湖北到廣西,穿過湖南常德、寶慶的千里防禦線,將南明孫可望大西軍部堵在雲貴,等待戰略轉機,再進攻南明。此即尤氏之所謂「關園門」。順治十三年(1656)九月,湖廣總督祖澤遠以才力不及降一級,解任回京。十一月,寧南靖寇大將軍阿爾津因與經略洪承疇意見相左,急功冒進,干擾了洪承疇的戰略部署,也被清廷調回北京。祖澤遠和阿爾津等即代指不聽尤氏之命、被「周瑞家的」捆起來的「兩個婆子」。

將事情原委告知「林之孝家的」之趙姨娘,代指川東鄂西以大順軍余部為主力的「夔東十三家」,正處在清軍和大西軍之間,所以「趙姨娘原是好察聽這些事的」。

「兩個婆子」的兩個七八歲的女兒來向「林之孝家的」求情,「林之孝家的」道:「你姐姐現給了那邊太太作陪房費大娘的兒子,你走過去告訴你姐姐,叫親家娘和太太一說,什麼完不了的事!」一語提醒了一個,那一個還求。「林之孝家的」道:「他過去一說,自然都完了。沒有個單放了他媽,又只打你媽的理。」

「費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這與鳳姐之陪房「平兒」一樣,都代指在關外早期降清(金)之明臣。費婆子求邢夫人跟鳳姐說一聲,「饒他這一次」,並誇大其詞地說「我那親家娘也是七八十歲的老婆子」。第二天邢夫人陪笑求鳳姐放了那「兩個婆子」,「當著眾人給鳳兒沒臉」。

祖澤遠是祖大壽侄子,崇禎年間隨祖大壽投降皇太極,屬於受清廷信任和重用的遼東漢人,而阿爾津本是滿人。洪承疇是在滿洲和親信遼東將領遭到嚴重挫折的情況下才受到清廷重用,清廷調走阿爾津和祖澤遠等,只是對洪承疇表示信任的一種姿態。尤氏只是「東府里的奶奶」,即指洪承疇只是一般的降清明臣,不屬於清廷之親信。

「前日南安太妃來了,要見他姊妹,賈母又只令探春出來,迎春竟似有如無,自己(邢夫人)心內早已怨忿不樂,只是使不出來。」

此處意謂清廷只注重對付探春所代表的東南沿海之鄭成功,而不注重迎春所代表的永曆朝廷。意指清廷在用兵方向上有分歧。

此即所謂「嫌隙人有心生嫌隙」。

第五十九回也有所謂「關園門」:「榮府內賴大添派人丁上夜,將兩處廳院都關了,一應出入人等,皆走西邊小角門。日落時,便命關了儀門,不放人出入。園中前後東西角門亦皆關鎖,只留王夫人大房之後常系他姊妹出入之門,東邊通薛姨媽的角門,這兩門因在內院,不必關鎖。」

第五十九回之時代背景在永曆早期(1647—1652),王夫人房後之門和東邊通薛姨媽之角門,實際上是清軍進攻永曆朝廷和東南沿海之鄭成功的通道。

第六十二回寶玉和寶釵從薛家院到大觀園,「一進角門,寶釵便命婆子將門鎖上,把鑰匙要了自己拿著。寶玉忙說:『這一道門何必關,又沒多的人走。況且姨娘、姐姐、妹妹都在裡頭,倘或家去取什麼,豈不費事。』寶釵笑道:『小心沒過逾的。你瞧你們那邊,這幾日七事八事,竟沒有我們這邊的人,可知是這門關的有功效了。若是開著,保不住那起人圖順腳,抄近路從這裡走,攔誰的是?不如鎖了,連媽和我也禁著些,大家別走。縱有了事,就賴不著這邊的人了。』」

第六十二回之時代背景在康熙即位之順治十八年(1661),寶釵鎖上東南角門,代指清廷之「遷海」。順治十六年(1659),鄭成功、張煌言率領舟師展開的長江戰役雖然在南京城下遭到了重大挫折,但這個戰役的政治影響卻不可低估。顯示了鄭成功、張煌言為首的東南沿海義師還擁有雄厚實力,特別是大江兩岸縉紳百姓的群起響應,使清朝統治者不寒而慄,他們感到當務之急是不惜代價切斷義師同各地居民的聯繫。順治十八年(1661)清廷斷然決定實行大規模的強制遷徙瀕海居民的政策,史稱「遷海」。沿海遷界令發布以後,清廷於八月派出官員前往各省巡視「立界移民」。從這年九月起就隨著欽差大臣的來到,各地雷厲風行地把瀕海居民驅趕進內地。遷界的範圍原則上包括了沿海各省,共有直隸、山東、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六省。但遷海政策只是給沿海居民造成了極大的災難,給清政府自身帶來了重重困難,對鄭成功父子領導的義師並沒有起到多大的威脅作用。(顧誠《南明史》)

本回尤氏之所謂「關園門」,也為下文做好了鋪墊。

三、「潘又安」即永曆帝朱由榔

司棋代指孫可望及其大西軍。第二十七回司棋第一次亮相,即寫其「從山洞裡出來,站著系裙子」。第二十七回之時代背景在清軍入關、南明建立之時,此處之司棋代指四川張獻忠之大西軍。第六十一回正式登場之司棋,則代指佔據雲貴之大西軍余部孫可望。(詳見第六十回之「錢槐」和第六十一回之「司棋」)

永曆六年(順治九年1652)二月,永曆帝移蹕貴州安龍府,成為孫可望的傀儡。永曆帝密詔李定國救駕。永曆十年(順治十三年1656)三月,李定國將永曆帝從安龍迎至昆明,以昆明為「滇都」。永曆十一年(1657)八月,孫可望親統大軍進攻雲南,九月兵敗,逃奔湖南降清。孫可望發動叛亂和兵敗降清,在清廷看來無異是天賜良機。十二月,清廷即下令三路進軍西南。永曆十二年(順治十五年1658)五月,清方三路大軍會師貴州。十二月,李定國放棄昆明。永曆十三年(1659)正月,清軍佔領昆明。閏正月,永曆帝在沒有通知李定國等人的情況下,逃入緬甸。

本回鴛鴦晚間出大觀園,「只見角門虛掩,猶未上閂」。因要小解,卻意外發現司棋與其姑舅兄弟在「山石後大桂樹陰下」幽會。司棋兩人跪求鴛鴦,司棋哭道:「我們的性命,都在姐姐身上,只求姐姐超生要緊!」鴛鴦道:「你放心,我橫豎不告訴一個人就是了。」

此處司棋之「姑舅兄弟」代指永曆六年(1652)二月移蹕安龍府後之永曆帝朱由榔;司棋代指孫可望;鴛鴦代指清軍。所謂「山石後大桂樹陰下」,代指大西軍佔據之雲貴。「大桂樹」代指明桂王朱由榔,即永曆帝,代指永曆朝廷。

第七十二回司棋因「心內懷著鬼胎,茶飯無心,起坐恍惚」,忽然聽說其「姑舅兄弟」逃跑了。「司棋聽了,氣個倒仰,因思道:『縱是鬧了出來,也該死在一處。他自為是男人,先就走了,可見是個沒情意的。』因此又添了一層氣。次日便覺心內不快,百般支持不住,一頭睡倒,懨懨的成了大病。」

所謂司棋「心內懷著鬼胎」,意指孫可望欲逼永曆帝「禪位」。司棋「姑舅兄弟」之逃走,代指永曆十年(順治十三年1656)永曆帝被李定國從安龍迎至昆明。

對於孫可望來說,永曆帝被李定國迎入昆明,不啻是當頭一棒。因為李定國、劉文秀同自己一樣曾是張獻忠的養子,是大西軍四大將領之一,地位原來就差不多,在將士中有很高的威信。永曆帝被軟禁於安龍時,朝廷軍國大事實際上由他這位「監國」秦王一手握定。這時情況大為改觀,永曆帝在李定國、劉文秀支持下封爵拜官,權不由己。今後是改弦易轍聽命於永曆呢,還是維護自己的「國主」威權公開決裂呢?孫可望處於進退維谷之中。(顧誠《南明史》)此即所謂司棋「懨懨的成了大病」。

司棋道:「俗語說:『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再過三二年,咱們都是要離這裡的。俗語又說:『浮萍尚有相逢日,人豈全無見面時。』倘或日後咱們遇見了,那時我又怎麼報你的德行。」鴛鴦道:「正是這話。我又不是管事的人,何苦我壞你的聲名,我白去獻勤。況且這事我自己也不便開口向人說。你只放心。從此養好了,可要安分守己,再不許胡行亂作了。」

司棋之所謂「再過三二年咱們都是要離這裡」,意指「三二年」後大西軍將在清軍的大舉進攻下土崩瓦解。所謂「那時我又怎麼報你的德行」,點出孫可望將降清。而鴛鴦之所以勸慰司棋,是因為清方錯誤地判斷了大西軍李定國等的動向。順治十三年(1656)六月,洪承疇得到報告:「逆賊李定國差偽總兵吳之鳳齎偽敕令旨到鎮安,稱偽永曆已移駐雲南省,李定國錫封偽晉王,即領賊眾復圖犯兩粵等情,並抄錄偽敕書到職。職細釋來文,似孫、李二逆又有複合之勢。」洪承疇一直在等待進攻雲貴的時機,這一錯誤估計,使洪承疇陷入了絕望,向清廷上疏請准解任,回京調理。但次年洪承疇就等來好消息,即孫可望降清。永曆十一年(順治十四年1657),孫可望率軍攻雲南,兵敗降清。

第七十二回鴛鴦順路望候鳳姐,平兒道:「只從上月行了經之後,這一個月竟淅淅瀝瀝的沒有止住。這可是大病不是?」鴛鴦道:「噯喲!依你這話,這可不成了血山崩了。」

鳳姐之「下紅」,代指清軍進攻南明;「下紅」之「紅」喻朱明之「朱」。所謂「血山崩」則指永曆十二年(順治十五年1658)清廷大舉進攻雲貴。孫可望發動叛亂和兵敗降清,在清廷看來無異是天賜良機,決定利用南明的內訌,一舉蕩平黔、滇,實現統一大業。永曆十一年(順治十四年1657)十二月,清廷命清軍三路進軍西南。

二人正說著,有人回:「方才朱大娘又來了。」平兒解釋道:「就是官媒婆那朱嫂子。因有什麼孫大人家來和咱們求親,所以他這兩日天天弄個帖子來賴死賴活。」

此處之「孫大人」代指吳三桂(詳見第七十九回「孫紹祖」),「官媒婆朱嫂子」代指降清後之孫可望。「官媒婆」,舊時衙門中的女差役,承辦擇配女犯或官僚貴族之家放出婚配的女奴,還承擔女犯的押解伴送等事;官媒婆也指以做媒為業的婦女。

所謂「官媒婆朱嫂子」「這兩日天天弄個帖子來賴死賴活」,意指孫可望降清後再三上疏清廷,請求出兵雲貴,代報「不世之仇」。

永曆十一年(順治十四年1657)九月,孫可望內訌兵敗後火速派人送信給清方說:「李定國、劉文秀等大逆不道,荼毒生靈。可旺興師問罪,反為所誘。乞代奏大清皇帝陛下,發鐵騎一萬,願獻滇、黔、蜀以歸一統,更報不世之仇。」孫可望逃到湖南後就給清廷遞上了「願取三省上獻,以大一統之盛事」的奏疏,他儼然以「國主」自居,把大西軍稱為「望兵」、西南抗清基地為「望土」,恬不知恥地把同系張獻忠義子和大將的李定國、劉文秀說成是自己「恩拔」起來的人物,又把李定國等人反對他專橫跋扈、帝制自為的措施說成「以奴叛主」。接著,他要求清廷發兵,「則滇黔蜀地願盡入於皇上之版圖,兵馬將士願咸奉皇上之軍旅」。孫可望還特別提醒康熙,如不早作決策,「恐李逆(指定國)收聚望(指他自己)兵,踞占望土,則整頓既妥,動搖必難,他日皇上西顧之憂正未有艾」。為了取悅於清廷,孫可望不僅提供了永曆朝廷軍事機密等各方面的情況,獻上了「滇黔地圖」,還為清軍進攻提供了一批熟悉地形的嚮導。(顧誠《南明史》)

所謂「孫大人求親」,意指吳三桂上疏清廷建議大舉進攻雲貴永曆朝廷。

孫可望與李定國內戰之後,投向清朝,使永曆政權遭到嚴重削弱,內部不穩,清朝乘機進兵,不失為一個難得的機會。三桂欲以此為己功,立即上疏:「孫、李治兵相攻,今可望投誠歸化,變化之際,人心未定,大兵宜速進貴州。此卞莊刺虎之時也。」孫可望的請求,三桂的建議,引起世祖和廷臣們的重視,感到時機已成熟,決定出兵雲貴,一舉蕩平南明永曆政權。(李治亭《吳三桂大傳》)

第七十四回點出司棋之姑表兄弟叫「潘又安」,「潘又安」則代指亡命緬甸之永曆帝朱由榔。(詳見第七十四回「抄檢大觀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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