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音希聲 一、母音老人書信 答鶴壁智俊居士

　　恭敬頂禮母音師父：

　　因讀老人文章，始識老人。(母音上師批語：老拙罪過！)近聞老人身體欠安，(母音上師批語：日面佛，月面佛！)願老人早日康復，明燈照世，廣傳法音。(母音上師批語：那個無一物歷歷孤明，何用照傳？)

　　吾始研哲學，不能了達本源，(母音上師批語：可謂騎驢覓驢！)後練氣功，思之雖活百歲，終難解脫。(母音上師批語：可憐生！果然誤入邪門！)因讀佛經忽然明白了佛法之廣大，乃是我久久所求之真理。(母音上師批語：回頭是岸！)始發心求道，以求解脫。(母音上師批語：誰縛汝？)然雖有其門，不得其徑，終難成就。(母音上師批語：鑰匙不在別人手裡！)欲向老人求學心中心法，(母音上師批語：可謂懷寶行乞！)但聞老人欠安，不欲收徒，(母音上師批語：中華國里無老師。)求之雖不得，但求老人指路一條足也。(母音上師批語：看腳下！)

　　讀老人文章始知心性不二，心外求法不得一法，(母音上師批語：求者是誰？)然我總以為有法可得，(母音上師批語：錯認定盤星！)認外法為自心，習氣深重，難以扭轉，於是有求法之想。(母音上師批語：早打三千，暮打八百)無乃，求諸佛心印，慈力加護，以渡無明。(母音上師批語：將無明來，與你度脫。)若在定境不知外境，不知自身，而只有知覺，歷歷明明，是否便是自性，(母音上師批語：有定境在，並非能所雙忘。)我不敢認定；於是我便想要(母音上師批語：莫夢想。)明心見性必然有虛空粉碎，大地平沉，轟然一聲大腦爆炸之感覺，【母音上師批語：妄想息妄念亡，便自脫落，求什麼大爆炸？】那時便能洞察宇宙，萬物瞭然於心，【母音上師批語：現在難道不知么？】於是思之又復迷亂。【母音上師批語：可憐生！】請教於師父這二者是否是明心見性之必然現象，心理的變化與生理的反應應是如何。【母音上師批語：莫寐語！時到自知！】

　　老人當善保身體，我之所問，不答也可。身體雖假，然師父傳法重任在肩，當善保重，盼早日康復，弘揚佛法。若有緣，心心可知，若無緣，傳法難渡。萬物如浮雲，若證真如，哪有一法可得。恭祝法安

　　弟子李俊才 頂禮

　　1992年1月8日

　　恭敬頂禮母音師父：

　　老人警言，使我如夢方醒。因整日向外尋覓，作繭自縛，迷失本心，去道日遠矣。自性本自清凈，本自圓明，因妄想分別，顛倒夢想，不見自性。我當勤勉精進，以期早日得見本來面目。【母音上師批語：既明此理，只須綿密保護，念起即覺，不隨境轉，久久亦能身心脫落，親證本來。】

　　因讀洞山禪師「渠今正是我，我今非是渠」語似有所悟。原來禪所要尋找的正是我自己！原來我所見、所聞、所感知的一切都是本心的顯現，自性本具萬法。而我所見、所聞的一切終不可得，是我非我也。因悟知這種道理，感到身心愉快安詳。不知我認識的對不對？【母音上師批語：渠既是我，我為何不是渠？】

　　剛接觸「禪」，心生歡喜。但對於禪及其修行方法幾乎一無所知，況缺少善知識指導，恐誤入歧途，成為狂禪者流。我自知自己業障深重，非僅靠一兩句話頭便可大悟的。所以我想求學心中心法，作為正行，參禪作為助行，以求早日開悟。今生【母音上師批語：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生【母音上師批語：此身】。想無常迅速，生命短暫，能不悲乎！師父慈悲，請收下我這個無知的徒兒，當為再生父母！

　　【母音上師批語：欲學心中心法，實是多餘。如一心想學，前已介紹，請向徐恆志老師請教，絕不有負仁者。】恭祝法安。

　　弟子李俊才謹上

　　恭敬頂禮上元下音師父：

　　蒙師父指點，弟子李俊才向徐恆志師父求法，經徐師同意並於4月30日為弟子遙灌頂，得受難遇大法。弟子深感師恩難報，唯精勤修法，方不辜負師父一片深心。徐恆志師賜弟子法名智俊，並囑弟子應稱老人為師尊，還望老人多加指導，為弟子解粘去縛，以期早證三昧。我認為老人和徐師皆我師也，決不敢不尊師，違法門規。【母音上師批語：俊才仁者：接匯款後，馬上向郵局退匯。郵局說，匯款不取，二個月後，即自行退回原匯局，不用作退匯手續。故立刻寫就一信通知閣下。但剛待發信，又收到此信，故會同此信，一起寄與仁者。昏睡中有此好消息，皆平時用功所致！可喜可賀！】

　　未受心中心法前，我一直修持四臂觀音法，感應較強，修持中的一些問題我已向徐師請教。最近練功中另出現幾次現象，我想向老人請教：4月8日(陽曆)為開封相國寺住持僧凈嚴法師圓寂紀念日，開封市請來趙朴初老和真禪法師等大德來參加法會，我為一睹諸位大德之風采，於7日晚連夜去開封，在火車上「昏昏入定」，外邊什麼也不知了，可能是「無明」吧，就在斯時，只聽得天崩地裂之大爆炸聲，只覺得腦殼劈開，驚得我魂飛魄散，頓時失去能所，當時心裡只體會到了晴空萬里無雲之光景，覺無限廣闊遙遠之景象。

　　我當時一覺，想抓住此境，因定力不充，一瞬即失掉了。請問師父這是不是見性。此後一段坐中常出現類似光景，但沒有這次強烈、持續很短。後我與志軍兄說：「瞎貓逮個死老鼠。」志軍兄說：「過路客人而已。」望師指示。【母音上師批語：此刻只如擊石火，閃電光，轉瞬即逝也。此確是自性現前的光景，但你此時只如「瞎眼烏龜鑽木孔，偶然碰著」。不算數，還須好好用功，須能時時現前，並在事上透得過——即不問什麼順逆境界，皆不為之紛擾遷移，方為真悟。】

　　另我原來讀過老子《道德經》和《易經》。老子說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易》說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我揣摩其講哲理與佛法非常契合，我想佛法所講見性之「真性」相當於老子所講之「道」或儒家之「無極」。因真性本自圓明，眾生不覺故分為「覺明」和「明覺」，相當於儒學之無極生太極之理，因無極乃真空之體，實於真空之本性相合也。因「覺明」、「明覺」相待而認四大為己身，四大實儒家兩儀生四象之理。【母音上師批語：這些見解皆正確無誤。】

　　考當今佛學教材有真性乃無極真空之理體之說，並經明暘法師鑒定過，我乞師父指點迷津。

　　關於韋泉山靜居寺一事，我與志軍師兄正在聯繫，當地人基本同意，但此處較偏僻，雖是靜修好場所，但交通不便，生活問題需安排妥當方可住人，我們均希望老人來這裡看看，並在此修行，若有明眼(大德)至此，實我們豫北佛子之大幸也！【母音上師批語：關於此事已告志軍，上海人不來貴地了。我今年夏天，須出外避暑，不在上海，請轉告志軍。中丁5月6日】

　　此致恭祝法安。

　　弟子智俊頂禮

　　1992年4月30日

　　(寄去100元錢，供養師父，請師父笑納。錢雖少，實是弟子一片至誠之心。徐師處，我也一併寄去供養。)

附：上師就匯款一事的回信

　　俊才仁者：

　　頃接郵局匯來壹佰元整，真使我愧汗莫明！我於仁者無絲毫助益，怎能受此厚供？因向郵局退匯，郵局說匯款不取，二個月後，退還原匯局。故特轉告仁者，二月後，憑匯款收據，向原匯局取回匯款為荷。

　　仁者不畏艱辛，發心修法，具見出離生死心切，曷勝欣嘉！惟用功既不可操之過急，亦不宜鬆弛放逸，須連續無間地穩步前進。最忌始猛而終怠，尤不可持咒與妄念並行，須「心念耳聞」，即咒從心出，字字聽得分明，以耳根攝意根，則妄念不行，易於入定，打開本來，親見佛性矣。

　　中丁

　　5月6日

　　恭敬頂禮上元下音師父：

　　師父來函收悉。弟子對老人不受供養之事感到很不安。弟子若非得師指點，豈有今日哉！願老人不必過謙，當受之無愧也！若師堅辭不受，若有時間請師代我購些書籍，贈同門學人，以廣結道緣。【母音上師批語：既然如此，諸同參現正集資印《印心文集》(師公等所著述)。即將該款用購此書贈諸同仁，為仁者造福。】

　　弟子偶然碰著個「死老鼠」，實不能活，【母音上師批語：非不能活，只為習氣深重，一現不能再現，只要繼續用功，勤於觀照，即能由疏而密，而時時現前矣。】僥倖而已，但總算不再懷疑，筆直行去可也！因剛修「心中心」法，座中常不得力，妄想難免，兩個小時常勉力堅持。前一小時較易，到後一小時常不能定心，【母音上師批語：暴咬饅頭元口生(口生：指嘴巴用的少，不熟練。編者注)，此無可奈何之事也，念起勿壓，任其起而不隨，「心念耳聞」地一心持咒，妄念自消，深入禪定矣。】指節疼痛，妄想紛飛。【母音上師批語：耐過此關，即光明無量，自在無涯矣，其勉之哉！】我想只要咬牙堅持，常與自己逆，漸漸會入定境。【母音上師批語：一點不錯！】事緣上雖勤於覺照，但常常忘失，隨境而轉，實弟子力不足也。【母音上師批語：此過在所難免，惟當隨時警覺，將其挽回，安住本位。】我當綿密行持，【母音上師批語：合當如是。】多生多劫習氣非一日之功可除。是否當修練功深時，人間的慾望自然便可斷掉。【母音上師批語：對！】持戒雖是好辦法，但強迫自己心身，身雖不染而心已著，與不持戒有何區別。或更有方便？【母音上師批語：舍時時觀照、警覺外，實無其他方便。】

　　另有一問題請教師父：佛經上說：「心不自心，因物故心；物不自物，因心故物。」其前一句弟子明解無疑，後一句「物不自物，因心故物」中的「心「可是指「妄心」？若不起「分別」心物本一體，因起了這個「心」，所以才有心物對立，不知我的認識對不對？望師指點。【母音上師批語：對！這只是一面，還有另一面，這「心」也是指「真心」。一切事物，皆由真心顯現生起，舍真心，即無一切色相。所以山河大地，日月星辰……一切一切皆你自己，故有情無情同圓種智也。】

　　又一日誌軍與我說：「娘生前著何衣？」我答他：「西家作驢，東家作馬！」。言覺雖不當，想當時心態，非思慮所得。【母音上師批語：此語可用！你敢向異類中行么？！】乃從真心中自然流出。我的體會是，若心無所住，禪宗的話頭實很簡單，若有所住從知解上作活計，實難相應。【母音上師批語：本來很簡單，所謂難者，皆被自己瞞也。】

　　想當今禪宗只參一句刻板死話頭，也實屬不得已之事。過去的禪宗大德往往直示心源，學人不懷疑認了便是，何等快捷。望師有生之年為禪學的繼承和發展多培養些人材，否則禪門學人若死在一句話頭下不能活轉，實在可惜！【母音上師批語：固余所願，奈力不從心何！】

　　登戰和我認識較早，實是一個好根器，【母音上師批語：確是一個好苗子。】因他正上高中，家裡對他管教較嚴，使他不能坐禪。但我認為他適合參禪，師父可對他多加指點。【母音上師批語：我已給他回信，叫他不要修心中心法，只在一念未生前，回光一瞥，看是什麼？還是登戰的本來面目否？這是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不容停機佇思，當下一肯肯定，即大事了結。以後只綿密保護，念起不隨，境移不遷，功夫圓熟，即與諸佛把手共行矣。】他現在主要從書本上學了一些名相，妄加揣測，疑問百出，反而不如死參一句話頭，於妄念不行處，迴光返照，認了便是！然後綿密保任，又不耽誤學業，家裡的關係也好處了。順致法安。

　　弟子智俊頂禮

　　1992年5月22日

　　恭敬頂禮上元下音師尊：

　　從徐師(徐恆志上師)處得知您仍在上海並健康如常，心裡感到非常安慰。本擬年前去徐州學習時去看望老人家，現在看來已難以成行，【母音上師批語：遠處相親近處稀！】如有機會定去領教師尊棒喝。【母音上師批語：怎教無手口人行棒施喝？】望老人保重身體為要，【母音上師批語：金佛不度爐，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肉身作么生保！？】老人住世是佛門大幸，【母音上師批語：莫推車上壁好！】禪門大幸！現中華佛法緣熟，正是歷代祖師東來弘法利生之大好時機，千載難遇之機緣，望師珍重！【母音上師批語：在什麼處？煩請指示！】

　　早想提筆給老人寫信，可覺無什麼可寫。【母音上師批語：早寫了也。】師尊赤誠為人之心早橫說豎說，長說短說筆之於文【母音上師批語：莫謗我好！】，只怨弟子不會。【母音上師批語：不會最親切！】我從徐恆志師父處求授心中心法已有半年，【母音上師批語：懷珍寶行乞，寧不冤屈！】修習途中幾多曲折，【母音上師批語：放下大路不走，自食苦果作么？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有時種子翻騰竟難以堅持，【母音上師批語：堅毅苦心人，古亦難得。】現在總算稍覺平靜。【母音上師批語：阿彌陀佛！】。弟子習氣深重，【母音上師批語：什麼時劫養成的習氣？】雖常有如電擊火之光景，【母音上師批語：莫錯認定盤星！此事本如擊石火、閃電光，但不可認著。】但難以自肯；【母音上師批語：不是那個時節。】怕與自己深重習氣逆，【母音上師批語：咄！這知道怕逆的是誰？須在這裡下毒手！】有時竟心生退屈之心，深重慚愧。【母音上師批語：我亦不禁為之叫屈！】看歷代祖師皆是頂天立地，為法忘軀，拿得起放得下，【母音上師批語：哪個不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大丈夫豈讓古人獨美！】怎像我明知是非，卻又不忍放手，(【音上師批語：是什麼作怪？自檢點看！】自渡尚無望，如何荷擔如來家業，慚愧！慚愧！【母音上師批語：識得不為冤！知恥近乎勇！】

　　現在鶴壁已授心中心法者四人，另吳登戰在修六字大明咒。【母音上師批語：為什麼不參禪？此子根性大好，但不可急於求成。】常在一起切磋。近見登戰心性安定，學習進步，明年高考有望。【母音上師批語：我亦為之欣然。】他現在除堅持過午不食之外，常通夜不眠，【母音上師批語：現值發育階段，應好好進食、睡眠，不須不食不眠，佛不是餓出來的，也不是不睡覺成就的。俟大學畢業，工作分配穩定後，再事精修。】練功、學習精力充沛，我等均生欽佩。他讓我向老人問安。近聞志軍兄說他現在如遇峭壁，實難轉身，我等不能幫忙，望師渡他過關。【母音上師批語：有什麼難處，放下便休。一切都是自心著境成障，古人說：「萬物本自閑，惟人自擾」。都是自己魔自己。《法句經》云：「若起精進心，是妄非精進；若能心不妄，精進無有涯。」】

　　因閱讀經典知有法報化三身，法身義稍明，報、化身是何義？望師指點。【母音上師批語：此道初本如擊石火、閃電光，但此只不過法身邊事，遇事即飛，不得真實受用，須勤加保任，多多打坐並在動用中鍛煉，將習氣除盡，始能轉化色身，證得三明六通，是為自受用報身，於生死岸頭，方得自在。所謂化身，即意生身，即第七意根所生之身，於六根門頭清凈時，七識即能自由出入，有身形可見，即道家所說的陽神。初時只能生一身，迨功夫增進至五地菩薩，能化三身，更進至八地及以上，可化種類俱足無盡數的意生身。望你用功修習，切莫著相追求！】

　　弟子智俊 頂禮

　　1992年11月17日

　　恭敬頂禮母音師尊：

　　新年伊始，弟子遙祝師父道安？弟子因修心中心法，偶得一點清靜光景，便沾沾自喜，以為這便是道門，更不知仍墮在意識境界內，大險！因看雪岩欽禪師公案，見問：無夢無想主人公何在？如撞牆壁相似，不知所措。往日的學理，此時卻一點用不上了。而今生不知何來，死不知何去，實有如喪考妣之感。【母音上師批語：佛法不離世法，世法的道理若不通達，如何能貫通出世法？這一公案看來甚難，其實理路通了，不屑一提，你再參參看，如仍不會，我下次為你下一轉語，教你悟去。】

　　反思自己的學佛經過，實在慚愧。弟子把這事看得太簡單了，生死大事豈是輕心慢心所能了的？看自己貪、嗔、痴時時為這個臭皮囊著想，即是學佛修法也是想圖便宜，既不肯放棄人間的種種享受，又要修出世法，如沙蒸飯，終不能成！

　　修心中心法是直接打開本來，【母音上師批語：打開本來，只是法身邊事，還須入法身正位，更要向上，不守、不住法身，豈是一悟即了事的。】還是象禪宗三關之說一樣，一步有一步的徵候。在禪宗只有破牢關才算了手。【母音上師批語：心密何獨不然。】弟子曾經瞎貓碰到死老鼠，師父也給印證過，【母音上師批語：偶爾碰著一回，不中用，上次我已和你講了，未曾印證你已到家。】我總是覺得那只是受陰空的一種境界。後來也常有如電光閃電一樣的光景，此時能所雙亡，不知是不是徹底？【母音上師批語：沒有徹底！真徹底是無所著、無所求，二六時中歷歷孤明，孤明也不住，鎮日如痴如呆，哪裡有什麼空洞、清靜、神通在！】那是無佛無眾生，實無法形容。但定力弱，不能保持。有時心裡空空洞洞，清清靜靜，可是一覺醒來，無影無蹤。【母音上師批語：這就不對了。】所以看到雪岩欽禪師問：無夢無想時主人公何在？便不知所措了。今天作被，地作床隨緣渡時光。

　　我總認為這個「心」應該是心物一元的「心」，若做不到心能轉物，說死就死，說活就活，不能談是了生死，【母音上師批語：真到家說什麼死與活！】我最愛看憨山大師年譜，象憨山大師那樣的根器，吃盡千辛萬苦方取得那樣的成就，今天看來實在是自比不如。【母音上師批語：還是好好用功一回好！！】專此即頌道安。

　　弟子李俊才頂禮

　　1993年1月15 日

　　母音師尊慈座：

　　來信收悉。蒙師指點迷津，弟子感激不盡。弟子當勤精進方不負師恩也。

　　上次弟子因參不透「無夢無想時主人公何在？」這句話頭，皆為弟子平時失去所「在」而迷，蒙師慈悲開示，今試答一句看：「家中孝子，朝中忠良何不見乎？」所謂「飢來吃飯，困來眠」而已。望師指點。【母音上師批語：所答較齊志軍好多了，但也未在，以函蓋不相投故。今代答一轉語：風搖淺碧柳絲輕，雨洗淡紅桃萼嫩。會么？如不會，更答一轉語，質樸無華的普通說話，助你悟去：「不離問處！」此處悟了，也不過是事邊，還需事跟上去，一切聲色，均無沾染，方有少分相應，否則，無用！】

　　弟子因未修法時曾練氣功，「身見」總是忘不了。【母音上師批語：執著根深，一時難除，所以學道，第一因地要正，不可誤入邪途。】又曾廣泛研究丹經、易理之學，不能通達，卻造成對修心法的干擾。實在困惑。現在修心中心法感到頭部反應強烈，有時難受異常，並常有振動現象。【母音上師批語：氣脈未通，當然難受，一切放下，不去管它，耐過此關，即適意了。】兩眼通紅。(母音上師批語：可多吃清火食物。)雖知是業障消落現象，卻總是聯繫到練氣方面，不知如何是好。【母音上師批語：邪法難忘，佛亦不能耐你何！】另近一段時間睡覺常做夢，一個接一個，實不知為何，【母音上師批語：妄念未消，怎能不做夢！】可是種子習氣翻騰或陰氣太重之故？【母音上師批語：習氣種子，須到十地菩薩位，才能消盡，豈是你現在能做到的！】

　　道家龍門派呂純陽曾說：「只修性，不修命，這是修行第一病。只修祖性不修丹，萬劫陰靈難入聖。」【母音上師批語：說什麼外道法！學佛，只說佛法。你須知，性就是命，命就是性，性是具足一切，無所不包的，也是亘古常存的，不生不滅的，這不是無量光、無量壽嗎？還要什麼命呢？你若執著色身為命，不過是個守屍鬼而已，這種邪見不消，怎麼能入道？！難怪你用功多年，至今妄念不消，不能徹悟，這都是你們(包括某某)誤入邪道之過。】弟子實對性命雙修之理不通達，心裡總覺不踏實，望師慈悲指點奧義。我曾想人總是身心兩方面，互相影響，若心凈，生理自然起變化。可為什麼台灣南懷瑾先生說報化二身應該修而得，並強調修身的重要性，豈不違參禪之理，望師明示。

　　弟子智俊九頂禮

　　1993年2月13日

　　【母音上師批語：身心是一致的，心真空了，色身也就轉了，死執色身修法，至多做個守屍鬼，而這鬼也做不常，因為凡所有相，終歸敗壞。報化二身怎麼修法？報身是因地修行的果德光明報身，全靠心空意凈，廣度眾生而來。化身微細流注消盡，自能現百千萬億化身。否則，有心企求決無是處。南懷瑾之說，不要誤會，他也教你由心空入定而轉色身，不是教你專修色身。 以後如再有外道的問法，恕不置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