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西方美學之源 領略西方之美

文/友竹

根據程波教授所言,「美學」就是研究「美」的學問。如果再通俗點來說,可以這樣理解——美學,是以哲學的方式研究藝術,不是研究藝術個體,而是研究藝術的普遍規律。所以說,如果我們研究西方美學的歷程,就絕不能只盯著某位藝術家或思想家、某一門獨立學科,而是要結合美術史、哲學史甚至各種人文社科學等等去廣泛挖掘那「美」的規律。

儘管講述西方美學的歷程是個龐大的體系,程波教授在這本書里卻用娓娓道來的文字給我們梳理了一個較為清晰的脈絡。因為以時間為縱軸對西方美學思想的整體框架和歷史變遷做歸納是此課題寫作者的一般思路,在此就不多說了。我所感興趣的是他在以時間點介紹西方美學時,對某些美學母題的展開敘述和詳細討論。印象最深的主要有以下幾點。

首先是希臘神話藝術和哲學思想對西方美學萌芽產生的關鍵作用。柏拉圖在《理想國》里記述過公元前6世紀和公元前5世紀之間,希臘兩派人之間曾經發生過一場曠日持久的「詩歌和哲學之間的古老論爭」。哲學家指責詩人們假聰明和真無知;詩人們則認為自己用神妙的音樂性和恰當的形象開導了民眾的思想,說明了事物和人生的本質。

如果從審美理論發生的角度看這場「詩歌和哲學之爭」,我們會發現哲學和藝術之間存在的巨大裂隙。因為當時的哲學家研究領域主要在數學、邏輯和宇宙學方面,所以,他們認為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這些知識才是真理,才具有絕對的權力;而藝術之「美」或者說美的「藝術」不具備揭示真理的功能,所以他們反對詩人們的做法,並急於將人們的注意力拉到自然科學上來。

但是,美真的不具有認識功能嗎?大家可以看看英國詩人雪萊的觀點。他在寫出《西風頌》里「冬天已經到了,春天還會遠嗎?」之後,堅定地說「詩人兼具預言家和立法者的職能」。作為一個既是浪漫主義詩人又具有嚴肅的社會哲學家氣質的人,雪萊的前後兩句話將詩歌藝術和哲學進行了很好的結合和轉化:美妙的詩句固然表達了他的意思,哲學家的語言更是進一步深化了這個意思。

同類的例子還有德國哲學家尼采,在他那裡「詩人尼采」和「哲學家尼采」終其一生都在不停地角力和鬥爭,所以後人才能看到歷史上那個矛盾而又生動的尼采。程波教授認為,雪萊和尼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象徵,象徵著這個世界上需要也存在一種東西,能夠來彌合藝術與哲學間的裂隙,而這種東西就是美學。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就應該能夠理解蘇格拉底之前的古希臘思想家對美的論述,為什麼總帶著那濃濃的科學意味。看來,他們總是不自覺把美與宇宙聯繫在一起,並非真正的意圖,而是受當時的哲學發展所限。等到西方的哲思潮流發生根本的轉向時,「美」的定義和規律也就隨著改變了。

比如,到了蘇格拉底那裡,「美」便不再是和藝術沒什麼關係的哲學概念了。他認為一種事物是否具有「美」的屬性,要取決於其效用,而效用的好與壞,又取決於使用者的立場。在此,「美」、「文藝」、「現實」在蘇格拉底這裡已經聯繫在一起了。本書也提到,後來代表了古希臘美學最高成就的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只是在試圖解答蘇格拉底提出的一些問題而已。

而更後世的美學家也一直在思考和解答前輩們留下來的一些問題。比如賀拉斯對亞里士多德的繼承、普羅丁對柏拉圖的傳承、中世紀的奧古斯丁對柏拉圖的繼承等等。當然,本書對於西方美學源流及母題的種種探索是極為全面詳盡的,從希臘羅馬——文藝復興——新古典主義、啟蒙運動——德國古典主義——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沿著歷史的腳步,你會發現看似抽象的美學思想之衍變其實是個充滿了邏輯的過程。對相關研究感興趣的朋友來說,此書確為一個較好的切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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