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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克、鐘鳴獲得第二屆東盪子詩歌獎

鐘鳴(左)領受「東盪子詩歌獎」評論獎、桑克領受「東盪子詩歌獎」詩人獎。

獎盃雕塑由雕塑家夏天創作,從東盪子詩作中獲得靈感。

(左起)詩人黃禮孩、桑克、鐘鳴和世賓。

南都訊記者高遠實習生劉慧紅真誠地敞開懷抱,把各路朋友迎接,東盪子一生都堅信:「從自己身上出發,從他人身上回來,我將獲得真正的光明。」經過唱詩會、研討會兩場活動的鋪墊,10月24日晚,第二屆東盪子詩歌獎頒獎典禮在廣州暨南大學大禮堂舉行,詩人桑克獲第二屆東盪子詩歌獎詩人獎,而評論獎則由詩人、評論家鐘鳴斬獲。當日,國內數百位詩人、學者、藝術家等共同出席。

歷屆獲獎者將擁有提名權

設立於2014年的東盪子詩歌獎,每年頒發一屆,分為「詩人獎」與「評論獎」兩個獎項,原則上每個獎項頒給一人。去年首屆詩人獎頒給了詩人宋琳,評論獎則由詩歌評論家耿占春和西渡同時獲得。

經過新一輪評選,今年第二屆東盪子詩歌獎詩人獎獲得者為黑龍江詩人桑克,而評論獎則花落四川的詩人、評論家鐘鳴。

據東盪子詩歌促進會會長、詩人世賓介紹,第二屆東盪子詩歌獎的評選程序,仍然採取第一屆時的分別提名及逐一評審方式,但提名人除了藍藍、張桃洲、世賓、黃禮孩、龍揚志5位評委會成員外,上一屆的獲獎者宋琳、耿占春、西渡也參與了提名,此後歷屆的獲獎者也將擁有提名權。

「成為當代詩歌寫作的標高」

經各自提名及第一輪討論,共有呂德安、桑克、朱朱、余怒等9位詩人及周偉馳、鐘鳴、林賢治等7位評論家進入候選。隨後的終評會上,詩人桑克和評論家鐘鳴最終成為獲獎者。

在頒獎典禮進行之前,組委會還安排了一場唱詩會和一場研討會。研討會以「詩歌與現實的關係」為主題,探討當代詩歌創作的種種現狀和可能。

「可以說,本屆東盪子詩歌獎的頒獎,並不僅僅是一個獎項的頒發,也並不僅僅是對東盪子的紀念,而是上升到對漢語詩歌的褒獎以及多種可能的開拓。」正如東盪子詩歌促進會會長、詩人世賓所言,要讓「東盪子詩歌獎成為當代詩歌寫作的標高」。

鐘鳴:六七十年代生人的詩歌異質於「50後」

「我相信,從來任何一個嚴肅的詩獎,在蓬勃的商業化社會,都是少數知音相會,既為知音,便不能不感佩。」鐘鳴在獲獎感言中如是說。他表示,雖然自己來自於大家習慣愛說的「西南」。但因為廣州也正處於「東南」,甚或正南,也就是廣義的南方。所以他的文字、言語、敘述方式,與醞釀此獎所有先天後天斯文傳習方面,不可避免地存有一種隱秘制約的關係。

在獲獎感言中,鐘鳴還由衷感謝「東盪子詩歌獎」的推動者們。「他們本身就是傑出的詩人,對當代中國社會的現實與文藝,有著深切的見解,表達。」而除此之外,鐘鳴認為更為重要的則是,就年齡而言,他們正好代表了六七十年代的詩歌風貌,由人文精神來看,自與五十年代大相徑庭。

「我自己就屬五十年代的,」鐘鳴表示,他很早就注意到,歷經四五十年代的詩人,社會倫理和人的價值與詩的關係,對其考驗甚為慘烈,幾乎沒有不在公民社會人倫健全與各種「非人化」舊習性的衝突中艱難掙扎的。

桑克:請允許我自我欺騙一會兒

1967年生於黑龍江的桑克,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現居哈爾濱。著有詩集《午夜的雪》、《海岬上的纜車》、《滑冰者》、《冬天的早班車》等多種,並有多部譯詩集出版。

「聽到獲獎消息的時候,我正在計程車上,當時心裡非常高興,又非常慚愧。」鐘鳴在宣讀授獎辭中說,高興是因為自己的寫作,得到了文學行家的認可,這對自己繼續寫作是一個極大的鼓勵。慚愧是因為自己的寫作,還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雖然寫作完全屬於一種純粹的個人行為,但是這些問題或者說缺陷的存在卻使我必須把它們當作新的起點。」桑克表示。

桑克還說,或許可以改變一種說法,讓我們來享受生活贈與我們的這一切,無論美妙的東西還是不美妙的東西,無論詩還是其他的什麼與詩無關的東西,都讓我們來享受它們。這樣說來,我們就不是在度過我們有限而無聊的人生,而是在享受有限而無聊的人生。他表示,「如果有人說這是一種自我欺騙,那麼請允許我自我欺騙一會兒,享受一下獲獎者的短暫快感。」

【對話】

世賓:詩歌還在原處,是大眾遠離了詩歌

「我們以個人的詩歌修為和藝術良知所投下的那一票,就是我們邁向我們理想詩歌的一步。」東盪子詩歌促進會會長、詩人世賓在接受南方都市報專訪時表示。他們的夢想如詩歌一樣純凈,即和所有嚴肅的詩人一起努力,推動漢語詩歌的發展。

南方都市報(以下簡稱「南都」):當下民間詩歌獎數目如雨後春筍般增加,其中有一些也受到質疑。你如何看待這樣的情況?

世賓:這是一個多元的時代,也是一個躁動的時代,蕪雜的現象是難以避免的,這種現象比萬馬齊喑要好,它有可能催生有價值的詩歌獎。關鍵不在於獎的多寡或者蕪雜,關鍵在於這些獎是否對於文化具有建構的力量,是否對於現實具有反撥或者深刻地揭示的意義。

南都:對於東盪子詩歌獎來說,無論是詩歌界本身還是外部都收穫了不少讚美聲,你怎麼看待?

世賓:我們一直戰戰兢兢地、嚴肅地去進行判斷、選擇,我們希望把最有價值,也最有可能的詩歌、詩人評出來;我們會認真做好頒獎的每一個細節,把榮耀和尊嚴獻給獲獎者。我們這樣做,不僅是對詩人的褒獎,也是把詩歌放到應有的位置。

南都:今年的研討會主題定為「詩歌與現實的關係」,你作為學術主持,今年為何會考慮設置這樣一個討論方向?

世賓:首屆東盪子詩歌獎頒獎典禮,我們當時的研討會主題是「詩歌與個人的關係」,今年用「詩歌與現實的關係」,與去年有一種內在的聯繫;另一個原因是桑克的詩歌在處理現實的問題時,呈現了一種富有韻味的現象,有些複雜,有些繞,這是由於個體在錯綜複雜的現實面前艱難的選擇和由深切體會所展開的思辨所帶來的結果,它與那種一桿到底、非此即彼的處理方式有很大的不同。還有一個原因,是這個題目涉及詩性發生和寫作倫理,這是一個詩歌內部的問題,也是一個關於外部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可能無法達成共識,但由此展開的討論肯定有益於認識在這樣一個晦暝的現實里,詩歌何為,詩人何為的問題。

我個人在這個問題上的詩學態度,就是詩人必須如尼采、阿甘本所說的,成為當代的「不合時宜者」,詩歌必須建立在對現實批判的基礎上。我不否定詩歌必須進入現實,在現實中重建詩性世界,像桑克的努力,但我也看到半個多世紀以來現實對文藝的制約,使潮流式的思潮在創作中變幻不斷,極大的影響了藝術的精神格局。

因此,我觀念中最傑出的詩歌,要從現實主義美學中脫身出來,想像我們民族文化的新的可能,並且創造我們民族的境界美學;我認為詩歌是文化的結晶,詩歌必須呈現文化的最高可能。

南都:相較其他一些文類,詩歌仍是小眾。如果僅從詩歌獎本身出發,它如何能夠將所謂「圈內遊戲」擴充影響力。應該多做哪些努力?

世賓:我說過詩歌還在原處,是大眾遠離了詩歌。我所看到的嚴肅詩人從未放棄在我們時代對詩性的建構、對詩意的尋求的努力;然而,我倒是看到大眾對物質、金錢、權力熱切的追求,並由此放棄了對生命何為的追問、對深邃精神可能的追求、對文化建構的想像,面對這種狀況,我更信任詩人。我希望通過詩歌獎,喚起人們對詩歌的關注;詩歌是文化的結晶,是生命的最高可能,我相信,那些活著的心靈、那些還沒有或者已掙脫物質和現有秩序規範的心靈,願意或者會聽到詩歌的聲音,並且會越來越多。詩歌獎是通過舞台、通過媒體向大眾發出詩意生活的召喚,時間會給予詩歌力量。

鐘鳴:真正意義的知識分子是一直醒著的

【「(鐘鳴先生)以個人化的視角和方式,藉助豐碩的詩學、思想資源和歷史材料,展現了中國當代詩歌令人觸動的細節與圖景,並對一些詩人和詩歌文本進行了充滿啟發性的評析,開創了一種獨特的批評文體。」】

鐘鳴不僅是一位評論家,也是一位詩人。1953年出生於四川的鐘鳴著有詩集、隨筆集及評論集多種,尤以三卷本《旁觀者》而被認為「挑戰著閱讀者的神經」。

詩人世賓說,將鐘鳴看為第三代詩歌運動中一個獨特存在的詩人,「寫作呈現了一個超越性的世界。」南都記者專訪鐘鳴。

南都:請先談談最初是怎麼知道東盪子詩歌獎的。其實國內詩歌獎眾多,但給詩歌評論者設置獎項的並不多甚至屈指可數。對此您怎麼看?

鐘鳴:許多年來我都不怎麼參加詩界的活動。很早我就認為,寫詩純屬個體,與「集體主義」無關,尤其是在中國這樣的社會環境里,我個人堅拒團伙、幫派、關係一類玩意。

去年,有朋友邀我到大連玩,遇到宋琳,他是去年「東盪子」詩歌獎的獲得者,他送了我一本獲獎文集,這才知道「東盪子」詩獎。至於其它詩獎,有無評論類,或我孤陋寡聞,更是一無所知。也就談不上什麼看法。籠統而言,我倒以為,社會應更多鼓勵詩歌批評,當然,我是指真正意義獨立的批評,非捧場文章。

至於,知道自己獲獎時的感受,只是稍感訝異。因為,就寫作而言,我並非主流,論交往關係,都很淺。所以,當藍藍最先告訴我時,我想,竟然還有人注意到我,有些意外,當然,也很高興。尤其,當我知道「東盪子」詩獎,是純民間的。

南都:詩歌評論家有義務承擔道義和責任嗎?你認為批評家最重要的素質是什麼?

鐘鳴:首先申明,我算不上什麼評論家,至少不是職業批評。我寫東西很雜,詩、隨筆、稽古、文藝評論、雜文。就我所知,專門的詩歌評論家是沒有的。有的話,他也該餓死了。

若說道義責任,我想,任何一類寫作都該承擔。需具體,比如,敘述的真實性,言而有據的條件等等。詩界批評,很久以來,充滿了假命題,文體落套,多懸空之說。應該給予改造。但,不是靠正義、良知。這些詞,不同背景的人,有不同的見解。批評恰好要避免這點。而批評,得通過現實、常識、知識、價值諸多環節來驗證,是一個複雜的經驗過程,恰恰不能靠內心的正義、良知一言蔽之。

南都:你曾說對自己的寫作要求是,每年寫一本新書整理一本舊書。(此前你曾說自己會出版《伐蜀》,包括後來的《黃帝遺失了玄珠,遁世華夷先公先王考》,這些作品都有出版嗎?)你的「古物收藏」,佔用平時多少時間呢?

鐘鳴:寫作對我而言,一直是生活方式本身,而不是計劃。我很想每年都有新作問世。但,很難。人年齡越大,做事就覺得越難,你得不斷地為難自己。有些不是計劃的,如今年,應《收穫》之約寫一萬多字翟永明的詩評,結果,最後成了一本書。

你提及的那兩本,是一個內容。稽考古史,得作許多基礎研究。古物收藏是稽古寫作的一部分,過去歸類金石學,與文學寫作並不衝突。相反,詩文寫作還受益頗豐。這由今年的台版詩集《垓下誦史》里一些作品能看出。

在九十年代末,我為生存,從事古物收藏,僥倖轉向私立博物館的籌劃。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經歷,其意義,甚至超過了文學。最幸運的是,於認識華夏文明的根本和國史糾結難熬之處,不光是異樣的體驗,也導致了我對新學問的熱忱,反過來,對如何建構個人寫作,包括語言、風格、思想,尋到更堅實的基礎。

南都:對於當下「中國現代化與文化的關係」你曾有精妙的見解,曾表示「現在的意識形態是讓你的所欲來約束你,讓你回到它的框架里。以前是把你關在籠子里,現在是打開籠子讓你自己回來。」你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如何?

鐘鳴:現在的情況很清楚,好比一個人,你想讓你的肢體進入現代化,受公民社會的制約,而讓你腦子裡的玩意(黑格爾稱之「內在的情調」),卻玩封建囂張的把戲,結果很明顯,要麼,你得把自己逼瘋;要麼,就聽憑分裂,慘不忍睹。最後那個觀點,來自傳播學家麥克盧漢,他說,現在的管理者,更像牧羊人,過去的獨裁者,是你想要啥,便不給你啥,而現在,你想要什麼,便給你什麼(當然也非所有,也非最完善的形式),包括錯覺,最後像綿羊被趕進無圍欄的圈中。重新放逐自己、說服自己的知識分子很多。但那也不是知識分子。因為真正意義的知識分子,是一直批評著、醒著的。

桑克:現實的荒謬和美學的荒謬是完全不同的

【「為表彰他(桑克)在漢語詩歌寫作中對歷史與現實、個人與世界的深刻揭示,對漢語詩歌精神性空間的開拓。」】

1967年生於黑龍江的桑克,畢業於北京師範大學,現居哈爾濱。著有詩集《午夜的雪》、《海岬上的纜車》、《滑冰者》、《冬天的早班車》等多種,並有多部譯詩集出版。

詩人世賓說,在桑克之前有大量1950年代出生的優秀寫作者,他是1960年代偏後期出生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潛意識裡東盪子詩歌獎是有終身成就獎的考慮的,所以對桑克的肯定,意味著在他這一代人里,把他作為傑出者擺到大家面前。」南都記者專訪桑克。

南都:首先恭喜桑克老師獲得今年的東盪子詩歌獎,感受如何?

桑克:首先是高興,現在的詩歌獎,無論是個人的還是公共的,都非常多,是否有含金量,關鍵要看評委是不是內行的。毫無疑問,東盪子詩歌獎的評委都非常內行,是有口皆碑的,能得到他們的肯定,我非常高興;其次,我也很惶恐,自己其實可以寫得更好,還是有很大提升空間的。

南都:你現在的創作狀態怎樣?

桑克:還可以,寫得還挺多的。寫詩是我個人非常喜歡的一個愛好,一個嗜好,我對這個事兒也特別認真。我現在寫作時間非常多,過去沒時間擠時間寫,現在自己也爭取了很多時間來寫。

我的創作不是在等待詩歌到來,這樣實在是太偶然了,更多時候,還是我主動找它。「主動」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說沉思、閱讀、遊歷都是。我有一個習慣,平時看到一個什麼東西,都會本能地去想它是否能夠轉化成我所需要的,比如說,看到一個詞特別漂亮,或特別有表現力,我就會想,是不是什麼時候可以用一下,這個念頭會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這就是我寫詩的狀態。

南都:你長期生活在黑龍江,東北的地貌、生活方式對你的詩歌創作有怎樣的影響?

桑克:對於任何一個詩人,他都會受到居住地方的影響,因為那就是他的生活,是他離不開的地方。這有點像是你的宿命,從氣候到人文,到個人體驗,還有一些公共事件,都是你不得不面對的。

具體到東北,我們的冬季特別長,大概有半年左右,這種寒地生活經驗,對我的詩歌面貌有絕對的影響。所以我的作品中可能會顯得肅殺一些。再有是植被,所以我筆下的植物種類也就單調許多,詩歌看上去可能也會更加單純一些。如果我在雲南或廣東生活,可能呈現出的面貌會完全不同。

南都:除了自然以外,你的詩歌中對公眾事件的發聲也特別多,你怎麼看詩人在面對公共事件應有的姿態?

桑克:多年前,我就很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其實介入不介入都無所謂:選擇介入,挺好的;不介入,也沒問題。當然,我選擇的是介入。詩歌介入公共事件的方式跟新聞是不同的。從社會建設角度講,新聞肯定要強於詩歌,因為詩歌的社會功能,其實是隱喻。

至於我個人,我還是要看具體契機,如果某件事,我的這種表達正合適,而且這種方式是新聞沒法實現時,那就該詩歌出馬了;還有一點值得特別注意的是,詩歌表達必須要有一種美學效果。當我們在談到某件社會事件時,中國所有的藝術家,無論是作家還是藝術家,都會發現其中的荒謬。

但現實的荒謬和美學的荒謬是完全不同的,後者給我們提供了更多的挑戰,你需要在現實生活的荒謬中再去發現荒謬。現在也有很多詩人在寫現實題材,寫得很好,但他們是用「詩歌」在寫這些,而不是用「詩人」在寫。這兩者有很大區別,你只有在美學上達到了詩歌所需要的高度才是真正好的。比如說,憫農是中國的一個傳統,但憐憫農民這件事仍然會分出美學的不同境界,它們是不一樣的。

南都:你與其他詩人一起辦起的「詩生活」論壇,到今天仍是中文詩在網路上的重鎮,你怎麼看網路詩歌的創作?

桑克:「詩生活」曾經是第一平台,現在雖然不是了,但它還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時代在不斷變化,平台的概念也在不斷更換,效率也不一樣了,我們現在也還是在盡量讓我們的網站展現它的作品。

所有的工具變革、平台變革,都會帶來量上的變化,或者說質的變化。質的變化特別不好判斷,因為我們在局中,就很難分析這一點;但還是有一些變化是能看出來的,比如說傳播方式,對自由的特性的褒揚或是促進,這是明顯的。讀的作品多了,創作的形態也多了,對質量的要求也在提升,所以現在要想成為一個很好的藝術家,是越來越難了。

采寫:南都記者高遠顏亮實習生劉慧紅

攝影:游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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