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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漸行漸遠的客家村落

攝影:楊和平

粵東的梅州,被稱為「世界客都」。梅州一帶以及鄰近江西、福建省的山區,是中國客家人最主要的聚居地。 那裡的深山裡面,隱藏著許多不為世人關注的美麗、優雅的小山村。(橋溪村)

有多少人知道,近百年來,在梅州的這些客家村落里,除了葉劍英元帥外,還出了五百多個將軍、三百多個大學的校長(院長)?(山岰里難得的一片水田)

客家人是漢民族的一個分支,從中國北部黃河流域的中原地區多次南遷。 他們講自己的語言--客家話,唱自己的山歌,演自己的客家漢劇,有區別於其他漢民族的文化與風俗。(坪山村)

客家人重視教育,男子走天下蔚成風氣。事實上,客家人的南遷,並沒有在這裡止步。上個世紀以來,為了生計,他們繼續南漂,足跡遍及東南亞和世界各地。(通往村落的幽遠而彎曲的山道)

由此,此地走出去的,不但有將軍和大學校長,也有眾多文人、藝術家和企業家。(畫家林風眠故居,門前池塘倒影,西陽鎮閣公嶺村)

新加坡總理李光耀的祖居,就在這個不起眼的村子裡。(高陂鎮唐溪村)

村落里常見豪華大宅,這些美崙美奐的建築,至今還讓你嘆為觀止,是中國建築史上重要的篇章。(湖寮鎮龍崗村泰安樓)

西陽鎮白宮新聯村的聯芳樓,建於1931年,中西合璧的建築風格。

氣勢恢宏的客家圍屋,裡面還住著人家。(大東鎮聯豐村花萼樓)

這些大宅,中西合璧是常見的風格。(百侯鎮建於1917年的肇慶堂)

肇慶堂中式外牆裡的西式小樓。

上世紀末到本世紀初,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再次影響到這些山村的命運。山多地少的農耕環境,再難容納更多人的生計,小村子裡的客家人繼續向外遷徙,或者通過考學離開土地,或者到城市務工、就業,或遠或近,一代一代的客家人,離故園漸行漸遠。(坪山村梯田)

茶山村,收穫時節。

如今,當你踏著那些石頭上長滿青苔的彎曲山道,再次訪問這些小山村的時候,大多數的村落已經人去樓空。當年豪華的大宅、富有特色的客家圍屋和土樓,還依稀可見當日的輝煌,但優雅的外牆後面,也多是一片凋零。

老宅門前的一兩位老人,守望身後的空屋,看山林在殘陽中隱去。

除了老人,也許還有他們的孫輩仍留在村子裡。(福建培田村)

靠山吃山,過去多少年的生活方式,仍在村子裡保留著,沒有多少改變。

村子裡賣肉的檔口。

山路邊上世紀50年代的老屋。當年的大標語還在。(橋溪村)

電視機里的節目,和從外面帶回來的服裝,提示著山外已經發生的變化。

春節前後,客家人多會從外地回鄉省親。這時,村子裡有一陣難得的熱鬧。

我常驚訝於為何在深山裡有如橋溪村、茶山村這樣許多完整而優雅的村落,為何村落里有如花萼樓、泰安樓這樣為數眾多的大器而精緻的豪華宅邸?這些村落和宅邸當年是怎樣一番人畜興旺、物庶年豐的景象?(泰安樓)

茶山村的民居群落,始建於明朝後期。村裡曾出將軍4人,教授5人,部級幹部4人。

雁洋鎮橋溪村朱氏繼善樓,建於1902年。內里有許多精緻的雕刻和繪畫。

繼善樓壁板上的「朱氏家訓」。

繼善樓的細節,一派大家風範。

茶山村清代私塾「搏雲書屋」已成廢墟。有幾位將軍在這裡接受兒時的啟蒙教育。

茶山村黃氏後人對故園日漸衰敗深感憂慮。

茶山村清明祭祖聚餐。

重修宗祠寄託著客家人割捨不斷的鄉愁。

豐順縣建橋鎮建橋圍,河邊一座元代小城,保留不少元、明、清三朝古建築。

建橋圍的村民,多從福建遷來。

建橋圍。春節的熱鬧過後,祠堂前面歸於平靜。

村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故園的面目也許還依稀可辨,過往的故事卻逐漸為人淡忘。(橋溪村)

這些照片所記錄的,有可能是本世紀---- 「最後的客家山村」。 (特別顧問:陳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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