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匈奴曹氏漢化歷史資料

匈奴的大姓有攣鞮、呼衍(呼延)、須卜、丘林氏四姓。單于家族姓攣鞮,又譯作虛連題,世襲單于之位,左賢王、左谷蠡王、右賢王、次右谷蠡王謂之四角,左右日逐王,左右溫禺鞮王,左右漸將王(左右大將),謂之六角,這些高官均由單于子弟擔任,可以攣鞮家族掌握著匈奴的命脈。匈奴人的名字起初都是根據讀音譯成漢字,有兩字、三字甚至很多字,如冒頓、壺衍鞮、虛閭權渠、都犁胡次、呼速累烏厲溫敦,西漢末年,王莽當政,要求匈奴人學習漢人,都改為一字名,單于上書說「幸得備籓臣,竅樂太平聖制,臣故名囊知牙斯,今謹更名曰知。」此後匈奴人開始起一個字的名字,當然也存在兩個字的名字,三個字以上的名字很稀少了。在東漢末年,匈奴人又興起改漢姓的潮流,攣鞮氏因自稱漢皇帝外孫,故改姓劉。十六國之時,匈奴後裔劉勃勃建立夏國,史稱胡夏,劉勃勃又改將匈奴劉氏改姓赫連。呼衍氏世襲呼衍王和左、右伊秩訾之職,與攣鞮家族世代通婚。改漢姓潮流中,呼衍氏就其音,改做呼延,北宋時呼延贊、呼延慶即位漢化的呼衍氏後人。須卜氏世襲須卜部落酋長和左、右大且渠之職,有時候也擔任骨都侯之職。協助屠耆堂篡位者即須卜氏的顓渠閼氏和左大且渠須卜都隆奇,後王昭君的女兒攣鞮雲嫁與須卜當,在漢末起到了很大作用。須卜姓改漢姓為卜。但也以祖先官職為姓的,如建立十六國北涼的沮渠蒙遜。丘林氏不知居何職,改漢姓為喬氏。蘭氏亦不知居何職,《後漢書》里只說其與其他大姓一起,主斷獄聽訟。蘭氏不用改,直接姓蘭。除以上四姓外,匈奴姓氏還有很多,但史書多沒有記錄,只能從其後人那裡可判斷出改漢姓後的情況。我總結了一張表格:《匈奴人改漢姓一覽表》,但可惜貼不出來,現列舉幾個:劉姓,有漢趙的皇帝劉淵、劉聰、劉曜等;赫連姓,胡夏的建立者赫連勃勃(原名劉勃勃,其父劉衛辰)等;勃勃把嫡支子弟改劉氏為赫連,將支庶子弟改姓鐵伐;劉、赫連、鐵伐為攣鞮氏的三個分支;呼延姓,漢國有雁門郡公呼延翼等,匈奴皇后多為呼延:前趙的建立者劉淵等母親皆為呼延氏;可以說呼延氏出美女;卜姓,漢趙時有大臣卜泰;北涼的建立者沮渠蒙遜自稱也祖先世襲匈奴左右大且渠,故姓沮渠,當是須卜氏的分支;蘭姓,漢趙時有蘭陽,被封為盪晉將軍;喬姓,匈奴姓丘林氏改作喬氏,漢趙時有大將喬睎、喬智明等;梁姓,三國時有梁元碧,《三國志·魏書·滿田牽郭傳》:「正始元年……涼州休屠胡梁元碧等,率種落二千餘家附雍州,淮(郭淮)奏請使居安定之高平」;金姓,漢有大臣金日磾。休屠王部投降後,其太子名金日磾,成為漢武帝時的重臣,漢武帝賜姓金,其子孫遂以金為姓。《晉書·陸俟列傳》記平涼休屠金崖之叛。靳姓,漢趙時有大臣靳准,即發動政變,殺光除劉耀外所有劉淵後人、滅亡漢國者。劉耀又滅靳氏家族,據《晉書·劉聰載記》記:王延曾罵靳准為屠各逆奴,故判斷其為匈奴;陳姓,漢趙有大臣陳元達。《晉書·劉聰載記》記載其為匈奴後部人,本姓高。匈奴人姓高者、姓陳者目前各書上均只見記錄陳元達一人;王姓,十六國時有王石武。《晉書·石勒載記·下》記有秦州休屠王羌叛于勒。《晉書·劉曜載記》記有休屠王石武以桑城降。路姓,十六國時有路松多、路那羅。《晉書·劉曜載記》記有黃石屠各路松多起兵於新平、扶風,聚眾數千,附於南陽王(司馬)保。《晉書·世祖紀下》記高涼王那破蓋吳黨白廣平;生擒屠各路那羅於安定,斬於京師。張姓,張罔。《晉書·苻堅載記》記有屠各張罔聚眾數千,自稱大單于,寇掠郡縣。堅以尚書鄧羌討平之。曹姓,曹轂。《晉書·苻堅載記》記有匈奴左賢王劉衛辰降於苻堅,後來又與匈奴右賢王曹轂合而復叛。董姓,董成、董羌。《晉書·苻登載記》:於是貳縣虜帥彭沛谷、屠各董成、張世龍、新平羌雷惡地等盡應之,有眾十餘萬。《晉書·太祖記》有天興元年(398年)鄜城屠各董羌降服;賀姓,賀賴頭。《晉書·慕容俊載記》記「匈奴單于賀賴頭率部落三萬五千降於俊,拜寧西將軍,雲中郡公,處之於代郡平舒城」。賀賴族乃是匈奴中進化程度較落後的一支,單于之號乃是假稱,後附於北魏,魏孝文帝時改姓賀。先融於鮮卑族、後隨鮮卑融於漢族;成姓,成七兒。《晉書·禿髮辱檀載記》「辱檀懼東西寇至,徙三百里內百姓入谷臧,國中駭怨。屠各成七兒因百姓之擾也,率其屬三百人叛辱檀於北城。推梁貴為盟主,貴閉門不應,一夜眾至數千。」郝姓,郝散。《晉書·惠帝記》載永平四年,有「匈奴郝散反」;綦毋姓,漢趙有特進大臣綦毋達。漢族也有綦毋姓,春秋時晉國大夫綦毋張的後人。匈奴人綦毋達,為劉聰所殺。…………除赫連、鐵伐、沮渠外,這些漢姓原為漢族姓氏,匈奴人漢化後,出於種種原因,借用了漢姓,而今都已經淹沒在歷史的潮流之中,成為十餘億漢族人的一份子。赫連、鐵伐、沮渠姓氏人數比較少,現在也是漢族人。史書上的匈奴曹姓⑴.據史籍《晉書》記載:①東晉末期,有匈奴右賢王曹轂屯馬蘭山,後有貳城胡曹寅、王達獻馬三千疋予後秦政權,後秦武昭帝姚萇以曹寅為鎮北將軍、并州刺史。《資治通鑒·卷一百一》:匈奴右賢王曹轂、左賢王衛辰率兵反叛,帶領二萬兵馬進攻杏城以南的郡縣,屯兵於馬蘭山。北方少數民族首領索虜、烏延等人也背叛苻堅,與曹轂、衛辰聯合。苻堅率領內外精銳部隊征伐,任前將軍楊安、鎮軍毛盛等為前鋒都督。曹轂派他的弟弟曹活迎戰,雙方在同官川展開大戰,楊安大敗曹活,斬殺曹活及其手下四千多人,曹轂害怕了,於是,投降了苻堅。苻堅把曹轂部下的頭目六千多戶遷移到長安。接著,又進攻烏延,斬殺了他。鄧羌討伐衛辰,在木根山將衛辰活捉。苻堅從驄馬城去朔方,安撫各部族,封衛辰為陽夏公,讓他統領其族眾。不久,曹轂死去,苻堅把他的族眾分為兩個部分,封他的長子曹璽為洛川侯,統領貳城(故址在陝西省延安市黃陵縣西北)以西兩萬部落,封他的小兒子曹寅為力川侯,統領貳城以東兩萬部落,這樣一來,歷史上就稱他們為東曹、西曹。其後裔子孫皆稱曹氏。②有匈奴別支山胡曹仆渾氏,歸附於東晉王朝,後演變為步落稽氏。其後裔子孫稱曹氏,融入漢族。⑵.在晉安帝司馬德宗義熙九年(公元413年),有匈奴別支吐京胡(魏晉時分布在今山西石樓一帶)首領曹龍、張大頭等率部眾兩萬餘人,入占蒲子(今山西隰縣),眾人合推曹龍為大單於,歸附於北魏政權。到了北魏拓跋嗣泰常元年(公元416年)農曆6月,并州胡人數萬落叛逃至後秦國,入平陽,有曹弘被推為大單於。征東姚懿自蒲坂討弘,戰於平陽,大破之,執弘,送於長安,徙其豪右萬五千落於雍州。這些匈奴民族單於的後裔子孫,皆稱曹氏,後融入漢族。山西曹姓起源秦漢以來,強悍的匈奴不斷南下侵掠。公元前200年,圍漢高祖劉邦於白登山(今山西大同東北),遂迫漢朝實行和親,且歲奉貢獻,並開關市與之交易。然而,匈奴仍屢屢背約南侵,成為漢朝一大邊患。漢武帝時國力強盛,曾3次(公元前127年、公元前121年、公元前119年)大舉出兵反擊匈奴,匈奴勢力漸衰。公元前57年左右,匈奴分裂,出現五單于並立局面。公元前53年,呼韓邪單于歸漢,引眾南徙陰山附近。公元前33年,漢元帝以宮人王嬙(昭君)嫁呼韓邪單于,恢復了和親。東漢光武帝建武二十四年(48年),匈奴日逐王比被南邊八部擁立為南單于,襲用其祖父呼韓邪單于的稱號(史稱南匈奴),請求內附,得到東漢允許,屯居朔方、五原、雲中(在今內蒙古自治區境內)等郡。從公元50年開始,匈奴人陸續人居山西,與晉人雜居。他們逐漸熟悉了農業生產,浸染於漢族傳統文化,但仍然聚族而居,社會結構變化不大。  東漢末,曹操統一北方之後,對山西境內的匈奴不能完全放心,運用政治手段,分其為五部,立其中貴者為帥,選漢人為司馬以監督之。互不統屬,分而治之,並將單于控制於朝廷。南匈奴五部全散居於晉陽附近:左部萬餘落居於茲氏(今山西汾陽),右部六千餘落居於祁縣(今山西祁縣),南部三千餘落居蒲子(今山西隰縣),北部四千餘落居新興(今山西忻州),中部六千佘落居大陵(今山西文水)。這樣一來,便改變了匈奴原有的政治體制和社會結構,由以生產組織和軍事組織相結合的畜牧業經濟轉向農業經濟,加快了與漢族社會一體化的進程。同時,先前與匈奴關係密切的烏桓、鮮卑、羯、氐、羌等游牧民族也隨之大量內遷,史載汾河流域匈奴「五部之眾,產至數萬,人口之盛,過於西戎」,太行山區已遍布雜胡,「群胡數萬,周匝四山」。晉陽成為漢族農業區中胡人最為集中的地區。匈奴曹姓源於曹操賜姓。例如:輔政大臣曹真,他原本姓秦,在曹操早年的一次大敗之後,冒充曹操赴死。因此,曹操對曹真(我們姑且一直叫他曹真好了)自然是憐愛有加,於是賜姓曹。同時推測單于家族姓攣鞮,後改漢姓劉的原因在於漢朝時,劉氏王朝和匈奴單于的多次和親。例如:漢高祖劉邦將一位宗室之女,作為和親公主嫁給冒頓單于,並與冒頓單于相約為兄弟,所以,冒頓單于的子孫都以劉氏為姓。晉朝南北朝時期的山西晉朝人稱這些內遷胡人為「并州之胡」或「并州胡」。定居既久,匈奴上層貴族生活習慣和文化教養受漢文化影響愈深,如劉淵、劉聰等皆飽讀儒家詩書,建立政權後,其政治、經濟、文化政策與漢人幾無差別。但眾多下層人民由於脫離部落,放棄傳統的畜牧業,如同漢族編戶,勉強從事農耕,淪人貧窮,更有許多為償債賣身為奴,加上官府壓迫,漢人歧視,使得這些曾經是「馬背驕子」的後裔在社會的最底層掙扎生存。  西晉「八王之亂」,激化了各種社會矛盾。中原大地板蕩之時,居於汾水流域飽受壓迫和歧視的匈奴五部首先揭竿而起。公元304年,匈奴五部大都督劉淵起兵反晉,自稱漢王,建都於晉陽西北的左國城(今山西呂梁市東北),成為有史以來在中原地區建立的第一個胡族政權,拉開了「五胡十六國」戰亂的序幕。  西晉并州刺史司馬騰率兵五萬前往鎮壓,與劉淵戰於大陵(今山西文水縣),大敗。司馬騰大為恐懼,遂率并州三萬餘戶下山東。劉淵乘勝進軍,接連攻下法氏(今山西高平縣)、屯留(今山西長子縣)、中都(今山西平遙縣)、晉陽、蒲阪(今山西永濟市)、平陽(今山西臨汾市)等地,據有河東全境。公元308年,劉淵遷都平陽,正式稱帝,國號為漢。前後在中原地區起義的汲桑、王彌、石勒及鮮卑陸逐延等都紛紛歸降劉淵,并州成了各族人民共同反晉的大本營。  公元319年,後趙建立,石勒稱趙王。石勒,上黨武鄉(今山西榆社北)人,羯族。羯族的來源,一說是附屬匈奴隨之人塞的羌渠部後裔,一說來自中亞石國(今烏茲別克塔什干)。羯人多高鼻深目,信奉祆教。石勒父祖都是羯人部落的小帥。石勒在逃荒中被擄為奴隸,賣到山東,後被主人放免,佃佣於河北。為改變自己的命運,石勒便與牧馬人汲桑組織一支包括漢和匈奴、烏桓族的騎兵隊,號稱「十八騎」,正式開始了他的軍戎生涯,成為中國歷史上從奴隸到皇帝的第一人。  石勒在攻打常山時得到了漢人謀士張賓,從此如虎添翼。他把軍中有文化的漢族士人組成一個「君子營」也就是智囊團,由張賓主持,專門研究軍國大計,可謂戰無不勝。作為胡人政權,後趙有「羯」「胡」之諱律。漢人蔘軍樊坦往見,途遭羯人劫掠,衣冠弊壞。石勒驚問原由,樊坦情急脫口大罵「羯賊無道」,石勒笑說,羯賊如此暴掠,我替他們賠償。樊坦這才想起禁令,連連叩頭求饒。石勒說,我禁的是普通人,你們老書生除外。可見對漢族士大夫的尊重。  石勒稱王后,將武鄉鄉親請到都城襄國(今河北邢台市)敘舊,而年輕時曾和石勒為爭奪漚麻池而多次打架的李陽不敢來見。石勒專程去請他進宮,拉著手說:「以前你打過我,我也打過你,咱們抵消了,現在仍然是好朋友。」並任命李陽做他的參軍都尉,成為一員戰將。所有這些,除了石勒本人的品格外,更應該看到的,是長期雜居形成的胡漢民族之間的和諧共處關係。  十六國時期,氐族的前秦國,羌族的後秦國,慕容鮮卑的諸燕國,拓跋鮮卑的代國等,都在晉陽留下了深深的足跡,居住這裡的胡漢各族經過血與火的洗禮,已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西晉并州刺史劉琨據守晉陽十年,多次與拓跋鮮卑聯手出擊,苦撐危局,最終失敗。前秦在淝水之戰後崩潰,拓跋鮮卑得以再興崛起。公元386年拓跋珪建立北魏。公元398年,北魏從盛樂(今內蒙和林格爾)遷都平城(今山西大同市)。此後,道武帝實行離散諸部政策,促使部落聯盟迅速解體,並推行一系列仿效漢族國家的政治和經濟制度,將北魏政權推進封建社會的門檻。北方逐漸統一,北魏成為吸引與容納四面八方的民族與文化的大熔爐,來自東、西兩方的文明融匯為一體。傳統的文明升華了,而且精神清新。一直傳續到孝文帝遷都洛陽,全面地推行改制運動。處於新舊都之間的晉陽,有了難得的百年和平,成為胡漢各族共處融匯的樂上。  北魏政權終於在內亂與外爭中分裂成為東魏和西魏,不久又分別被北齊和北周取代。作為東魏霸府和北齊別都的晉陽,取代洛陽,成為號令天下的中心之一,也成為民族文化融合的大舞台。  東魏北齊的創建者高歡,本身就是一個民族文化融合的典型標本。一般都說他是鮮卑化的漢人,也有人認為他是漢化的鮮卑人。從其兒孫輩以鮮卑自居看,後一說也不無可能。這位邊鎮破落戶子弟娶了個鮮卑女人,才從嫁妝得到一匹馬,當上鎮兵小頭目。六鎮起義的大潮席捲北方,高歡裹挾其中,顯露才華。起義和叛亂皆被晉陽軍閥爾朱榮武裝所鎮壓。20餘萬戰俘變為流民,涌人并州(今太原)和肆州(今山西忻州)地區。許多起義軍將領被爾朱榮收納。高歡亦在其中,獲得信任,被提拔為親信衛隊長,後出任晉州(今山西臨汾)刺史。  爾朱榮發動「河陰事變」不久被殺,爾朱兆承襲了爾朱榮的一切,但其權威和才略遠不足以任。六鎮降兵大多是鮮卑人,還有不少漢人、匈奴人、高車人、氐人、羌人。他們不斷受到爾朱氏契胡凌暴,屢屢造反,大小二十六次,被殺過半,仍造反不已。爾朱兆對此感到極為頭痛,高歡順勢取得了這批「三州六鎮」的虎狼之師的指揮權,成為開創後來基業的本錢。  高歡深知屬下鮮卑士兵與漢人之間的矛盾。他左右逢源,對鮮卑人講:「漢人是你們的奴僕,男人為你們耕作,女人為你們織衣,上交粟帛賦稅讓你們溫飽無憂,為什麼還要欺凌他們呢?」又對統下漢人講:「鮮卑人是你們僱傭的兵客,得到你們一些衣物吃食,為你們防盜擊賊,能保你們安寧度日,幹嗎那麼恨他們呢?」史書未說效果如何,但如此排解民族融合過程中的胡漢矛盾,也算高明之舉。有史家說東魏北齊完成孝文帝啟動的漢化進程,可謂此論。  近年來,在太原市累計發現幾十座北齊高官墓葬。他們生前絕大多數是來自漠北草原和六鎮地區的鮮卑或敕勒等胡族。這些人在北朝後期社會大動蕩和民族大融合的歷史進程中,已經基本漢化,並視晉陽為家鄉,其子孫即以此為籍。最具典型意義的是祖先為天水羌胡的狄湛,輾轉(先輩曾籍於陝西)落籍晉陽,至其四世孫——大唐名相狄仁傑時,狄氏已是太原世家,無人提及其羌人淵源了。隋唐時代山西的民族融合隋唐之際,晉陽在北齊以來歷積累的文化能量開始顯現。中子王通聚徒講學,魏徵、李靖、薛收房玄齡等面受「王佐之道」。有著若干胡族血統的「太原公子」李世民,風流倜儻,雄才大略,廣交名士,網羅豪傑。晉陽俊傑如祁縣王珪和溫大雅、溫彥博、溫大有三兄弟,文水鉅賈、則天女皇之父武士獲兄弟等皆入其幕。唐初名相十餘,與晉陽有淵源者竟居其大半。一代人傑,風雲際會於距北齊滅亡僅40年的晉陽,開邦立國,締構中國古代文明之巔峰,豈偶然耶!唐代晉陽與洛陽和長安並稱盛唐三大都城,有「中原北門」之稱,繼續著民族熔爐的使命,以對抗突厥的大本營和安史之亂中的中流砥柱而彪炳史冊。  經過海納百川的盛唐時代,民族文化之間的碰撞與融合併未停止。唐末五代,一支新的胡族勢力突厥別部沙陀人,借鎮壓黃巢起義在北方崛起,扮演了十分活躍的角色,沙陀政權後唐、後晉和後漢相繼在晉陽稱帝建國,進而南下逐鹿中原。同樣是沙陀政權的北漢小朝廷,最終導致了晉陽古城的毀滅。  這些人的祖上都是唐朝世襲將領,他們有長期的唐朝生活經歷,早已深深認同中原文明,自許為唐朝的繼承者,也將契丹人視為胡人。有趣的是,最重「華夷之辨」的後代朝廷史官,在「正史」中並未像對「五胡」那樣過分訶詆他們的民族屬性。蓋因其高度漢化,語言服飾已差別無多矣。然而,他們確實是胡人,並且在「沙陀三部落」中,安慶、薩葛兩部都是來自中亞所謂「昭武九姓」的粟特胡人,他們融入中華民族大家庭的歷程,又是另一番景象。  2000年,在太原市郊發現隋代虞弘墓,引起舉世矚目。虞弘為西域魚國人,精美的漢白玉浮雕石槨,以生動鮮活的圖像雕繪了中亞粟特人的文化特色和生活場景。人物形象均為高鼻深目,黑髮濃須;內容涉及神話、祆教、宴飲、樂舞和種種異域風情,讓人感受到濃烈的中亞民族宗教文化和生活氣息。石槨中國型構與浮雕畫異域內容的結合,集中體現了中外文化的交匯與融合,也將人們的視線引向遙遠的中亞,追尋這個古老民族與中原交往的歷史以及與晉陽古城的淵源。  粟特人是屬於伊朗系統的中亞古族,本土在中亞阿姆河和錫爾河之間粟特地區(索格底亞那),其主要範圍在今烏茲別克。在這片被稱為文明十字路口的綠洲上,分布著大小不同的城邦國家,其中以撒馬爾干為中心的康國最大,它常常是粟特各城邦國家的代表。此外還有安國、東曹國、曹國、西曹國、米國、何國、史國和石國等,中國史籍稱他們為「昭武九姓」或「粟特胡」。由於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和商業文化傳統,粟特人成為中古時代控制或壟斷陸上絲綢之路的一個神秘而活躍的商業民族。  漢唐之間,由於商業利益的驅使,以及本上的動亂和戰爭,粟特人持續地沿絲綢之路大批東行,經商貿易並建立聚落。大多數粟特人信奉的是祆教(拜火教),所以聚落中往往有祆祠。粟特商隊的首領,漢文稱「薩保」,也兼任祆教祭司,就成為粟特聚落中的政教大首領。北朝、隋唐的中央和地方政府為了控制這些胡人聚落,把薩保納人中國傳統的官僚體制,設立薩保府,管理聚落行政和宗教事務。  晉陽是東魏北齊的權力中心,這個民族大熔爐自然也少不了粟特人的身影。史書中沒有粟特聚落的明確記錄,但圍繞北齊皇室的粟特人與事很多。諸多旁證也說明它的存在。並有許多人以此為籍,逐漸融入漢族。  《虞弘墓誌》載虞弘北齊初就從茹茹來華,北周時檢校晉陽薩保府,併兼領並、代、介三州鄉團,說明不但晉陽有粟特聚落,三州鄉團的組成也應該有不少粟特人,否則難以想像會由一個粟特人去做統領。此外,介州即今之山西介休,現尚存全國唯一的「祆神樓」。  《舊唐書,李篇傳》:「太原舊俗,有僧徒以習禪為業,及死不殮,但以屍送近郊以飼鳥獸。如是積年,土人號其地為『黃坑』,側有餓狗千數,食死人肉,因侵害幼弱,遠近患之,前後官吏不能禁止。」不少學者認為其「舊俗」可以上溯到北朝,即祆教之天葬場。  洛陽發現的隋《翟突娑墓誌》說其父是大薩保,並徑稱自己是并州太原人,可見這些人已把晉陽當老家了。  人華的粟特人並非都居住在以粟特人為主的胡人聚落里,他們有不少人仕北魏、北齊、北周、隋、唐,其中尤以從軍者居多,已經脫離粟特聚落的主體,逐漸融合到中原漢族之中。唐代名滿天下的大詩人白居易,其八世祖白建為北齊高官,族裔源自西域龜茲,落籍太原。宋代大書畫家米芾,其先是落籍太原的中亞米國人,據說曾任「火正」,即襖教之祭司。  晚唐時,河北以及原六胡州的粟特人,加入到強勁的北方民族沙陀部當中。沙陀人從唐末割據爭霸到五代建立封建王朝,無時無處不有粟特人的重要參與。來自西域的胡人後裔石敬瑭,風光地當上了中國皇帝,也算「并州之胡」完美的謝幕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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