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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亮心燈
佛光禪師有一次向學僧們講說一則公案:古時候,人們大多在紙糊的燈籠里點上蠟燭,當作夜間行走的照明。
有一位盲者,他辭別朋友時,天色已暗,所以朋友就給了他一盞燈籠,可是盲者謝絕了朋友的好意,因為無論明暗,對他都一樣。
朋友解釋說,雖然你不需要燈籠照路,但是至少可以避免別人撞著你。因為朋友說得有理,盲者就帶著燈籠回家了。
走不多遠,仍然被來人撞個正著。盲者向來人喝斥道:「難道你看不見我手裡的燈籠?」路人向盲者致歉,並說:「老兄,你的燈籠早就熄滅了。」盲者不甘示弱:「是你的心燈滅了,豈關我的蠟燭熄滅呢?」
【養心法語】
光照著般若與黑暗的無明,對見性的人而言,都是一樣,沒有分別。黑暗的煩惱固然苦人,光明的烈日,又何嘗不炙人?雖然如此,何妨運用慈悲方便,提一隻燈籠,用我們心裡的燈光,照開眾生心裡的朦朧。
世上芸芸眾生,從無始以來,我執深重。生生死死是長夜冥冥,雖然長了兩隻眼睛,並不見眼前路人,睜著眼睛卻不用心,自己心裡的燈光熄滅了,這才真正可悲。世人未明佛法大意,到處誤解佛法,毀謗佛法,就如明眼人撞了瞎子的燈籠,還怪別人的燈不亮,其實是自己的心燈不明,不識真相。
禪要我們有一種慧心,認清世間,認清自己,才能超越一切。
了無功德
南北朝的時候,南朝的梁武帝是歷史上最虔誠護持佛法的君王。他在位的時候,曾經廣建佛寺,修造橋樑道路,造福百姓,一本佛門的慈悲心腸為國為民。
當時達摩祖師從天竺來中國弘法,梁武帝一聽到印度有位大師來到中土,就非常虔誠地禮請他到朝廷說法。
見了面以後,武帝問達摩祖師說:「像朕這樣為了佛法建造寺廟、印經書、造橋修路,做了這麼多的善行,會有什麼樣的功德?」
達摩祖師回答道:「了無功德。」
梁武帝聽了非常不高興,就問為什麼,達摩祖師默然不答。
達摩祖師見與梁武帝心意不契,知道弘法的機緣尚未成熟,因此遁入少林寺壁觀修行,人稱壁觀婆羅門。
【養心法語】
真正的福德(功德)與福德性不一樣,梁武帝所做的是福德,而福德性則是我們自己的真如自性。這裡面有無量恆沙的功德,你做了功德,它沒有多一點,你沒有做功德,它也沒有少一點,因此「如是功德不以事求」。梁武帝用福德來問達摩祖師,而達摩祖師用福德性來為他解釋,所以兩個人不相應,難怪達摩祖師會拂袖而去。
事實上,梁武帝的善行,並非無功德。禪師所言的「了無功德」,是說明在禪心裡是無相的、妙莊嚴的功德,不能以一般事相上「有無」對立的觀念來計較功德的多少大小。我們唯有超越「有無」對待的妄執,超越「大小」對待的分別,才能透視諸法「是無是有,非無非有,是可有是可無,是本有是本無」的實相。這種超越向上,是禪家必經的途徑,這種境界才是禪家的本來面目。
隨心自在
四祖道信禪師聽說有一位牛頭法融禪師,在牛頭山幽棲寺北岩下潛修禪觀,於是特地前往拜訪。法融禪師看到原來是自己仰慕已久的道信禪師來訪,便禮請他開示法要。
道信禪師開示說:「所謂『百千法門,同歸方寸;河沙妙德,總在心源』。一切的戒門、定門、慧門,神通變化,都自然具足,不離本心。一切的煩惱業障,本來就空寂虛無;一切的因果,都猶如夢幻。沒有三界可出離,也沒有菩提可思求。你應該任心自在,莫起貪嗔之念,不作諸善,不作諸惡。」
法融禪師問:「如果說一有造作,就離了本心,那麼境界起時,該如何對治?」「境界沒有好壞之分,所謂的好壞,是由於心在起分別。如果心不強加各種美醜、好壞、凈穢等等概念在境界上,那麼,各種虛妄的情緒、妄念,又從何而生呢?妄情既然不起,就能見到我們的本性真心,自然能隨心自在,毋須刻意再去做什麼對治了。」
兩人一番對談之後,道信禪師便將受自僧璨大師的頓教法門,傳付予法融禪師。
【養心法語】
修禪,若沒有善知識來引導,常常會因為自己的智慧不足而盲修瞎練。光只是天天打坐,是成不了佛的,也沒有辦法突破現有的困境。境界的突破,還是得從心去著手。一念頓悟,就能解脫自在;一念生迷,就為煩惱所縛,輪迴不已。
雖然理可頓知,但是事仍須漸修,所以還是得老實修行。當修行到相當程度時,心就不會再隨外境而攀緣盲轉,此時隨心自在,佛心自然會現起。
誰是佛?
朗州(今湖南常德)大龍山的大龍智洪禪師,又號「弘濟」,得法於宋代白兆山安州(湖北安陸)的白兆志圓禪師。
有一天,一名叫承德的學僧來到大龍山向大龍智洪禪師請法。當他遠遠走來時,大龍智洪禪師對旁邊的侍者說:「佛來也!」侍者茫然,不能明白禪師的意思。
承德向大龍智洪禪師禮拜問訊,問道:「請問老師,誰是佛?」
大龍智洪禪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你就是!」
承德一聽趕快屈躬合掌:「學人不敢!」說完之後,又直起身來,說:「請老師告知,學生不知佛在哪裡?」
大龍智洪禪師直捷地說:「因為你叫『承德』,所以就不是佛了。」 承德聽了似懂非懂,懷疑地問:「假如學人不叫承德,誰又是佛呢?」大龍智洪禪師看承德還是未能領會,忽然大喝一聲,說:「你是!」承德被大龍智洪禪師這突如其來的一喝,終於有悟,當下歡喜禮拜而去。大龍智洪禪師點點頭,轉頭對侍者說:「佛去也!」大龍智洪禪師的侍者終於了解到:如如而來,如如而去,原來,來去都是佛也!
【養心法語】
千經萬論都指出,一切眾生都有佛性,只因妄想執著而不能知道。就等於室中寶藏、衣里明珠,只是沒有發現而已。假如大地眾生都能迴光返照,識得自己都具有跟如來一樣的真如佛性,那麼,這個娑婆世界還不能成為凈土嗎?
生命平等
石鞏慧藏禪師出家前是獵人,某天為了追逐鹿群,經過馬祖道一禪師庵前,被馬祖攔下來。石鞏問:「和尚有看見鹿群經過嗎?」馬祖反問:「你是什麼人?」「獵人。」「你懂得射箭之術嗎?」「當然會呀,而且技術高超!」「一箭可以射中幾隻?」石鞏得意地說:「我一出箭就射中一隻,可說百發百中。」 馬祖揮手搖頭說:「我看你根本不會射箭。」石鞏不服氣,便問:「我是獵人,怎麼會不懂射箭!難道和尚懂得?」馬祖自信地說:「當然懂!」
「你一箭射幾隻?」
「一群!」
「你這出家人太不慈悲了,人與動物同樣都是生命,何必射它一群?」馬祖說:「噢?你也知道慈悲啊!既然如此,你剛剛怎麼不拿弓箭射自己?」石鞏一聽,慚愧得跪下來懺悔:「若要射自己,我實在下不了手!」馬祖點點頭,說:「你累劫以來的無明煩惱,到今天終於煙消霧散,豁然開朗!」石鞏受到馬祖的感化,立刻折斷弓箭,在他座下披剃出家。
【養心法語】
古德云:「千百年來碗里羹,冤深如海恨難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聽屠門夜半聲。」由此可知,世人為了貪圖一時的口腹之慾,不惜殘殺水族鳥獸,才會導致許多冤冤相報的因緣果報。佛教認為眾生平等,是平等一如的,所有的生命都應該受到尊重,所以本著「無緣大慈,同體大悲」的精神,除了不殺生以外,還提倡慈悲護生,維護一切眾生的生存權。
對禪者而言,平等是禪,尊重是禪,沒有分別對待才能參禪,懂得尊重包容才能悟禪。
超度何人?
在一個村莊里,住著一位老禪師,只要村民家裡有喜慶婚喪,一定會邀請他去誦經祈福。有一天,一個大財主的妻子往生了,便請了老禪師來為他的妻子誦經超度。佛事結束後,大財主問:「老禪師,今天非常感謝您特地到家裡來,請問內子能得到利益嗎?」老禪師回答:「不僅你的妻子能得到,一切眾生也能得到。」
大財主聽了,一臉緊張地問:「那怎麼行?這是我為內人祈福超度的佛事,怎麼能讓別人得到她的利益呢?」
老禪師說:「老先生,你有見過太陽嗎?」大財主說:「見過啊!」老禪師再問:「那麼,太陽升起來之後,這個人會得到溫暖,另外那個人也會得到溫暖嗎?」大財主說:「當然會啊!」老禪師繼續說:「這就對了!好比太陽升起來,不只照射到一人而已,太陽的光明也可以照射到別人,所以你的妻子也沒有少什麼啊?何必只有讓你的妻子曬到太陽,而別人不能得到溫暖呢?」
這個大財主還是不懂,仍然堅持說:「禪師,總之,我做的功德,我只要給我的妻子,我不希望把她的功德分給別人,拜託您了。」
老禪師說:「那你把太陽帶回到你家好了!」
【養心法語】
人世間,大家都是共存共生共榮的;假如沒有農夫種田,我哪裡有飯吃?假如沒有工人織布,我哪裡有衣服穿?沒有百貨各業,我哪裡能得到日用所需呢?
沒有別人,我們就不能生存,何必怕別人得到利益呢?別人得到利益,與我也有關係啊!所以,見到人有,感同身受,才能同登彼岸喔!
放下什麼?
佛陀住世時,有一位名叫黑指的婆羅門,來到佛陀的座前,兩手拿著兩個花瓶,想獻給佛陀,並請佛陀開示佛法。
佛陀見到黑指婆羅門就說:「放下!」黑指婆羅門一聽,以為佛陀叫他把花瓶放下,所以立刻將左手拿的那個花瓶放下來。佛陀又說:「放下!」黑指婆羅門於是將右手的花瓶也放下來。然而,佛陀還是對他說:「放下!」這時,黑指婆羅門非常疑惑地問:「我已經把兩手的花瓶都放下來了,我現在兩手空空,再也沒有什麼可以放下了,請問佛陀你還要我放下什麼?」佛陀就說:「我叫你放下,並不是叫你放下花瓶,我要你放下的是你的六根、六塵和六識。當你將根塵識都放下時,就再也沒有什麼對待、分別,甚至你將從生死的桎梏中解脫出來。」 黑指婆羅門這時才了解佛陀叫他放下的道理。
【養心法語】
說到「放下」,這是非常不容易做到的。我們有了功名,就對功名放不下;有了金錢,就對金錢放不下;有了愛情,就對愛情放不下;有了事業,就對事業放不下……無論有了什麼,我們就對什麼放不下。我們在世間生活得很辛苦,就是因為放不下。
我們需要放下的,豈止是手上的花瓶?肩上的重擔,心上的壓力,是非、人我、榮辱、有無、得失,都將我們緊緊地纏繞住。假如我們在必要的時候,能夠像佛陀指示的「放下」,那麼,走向幸福解脫之道,是有希望達成的。禪的宗旨,也就是要我們對一切都能提得起放得下。
百味具足
雲岩曇晟禪師初參葯山惟儼禪師時,惟儼禪師問他:「你從什麼地方來?」「我從百丈懷海禪師那裡來。」「百丈懷海禪師有何言句開示?」惟儼禪師問。「平常都說『我有一句,百味具足』。」
惟儼:「咸則鹹味,淡則淡味,不咸不淡是常味,你講的百味具足是什麼?」雲岩禪師無言以對。惟儼禪師接著說:「我亦有一句,怎奈目前生死何?」雲岩曇晟答:「目前無生死。」惟儼禪師再問:「你在百丈禪師處有多久?」雲岩禪師答:「二十年。」 惟儼禪師回答道:「二十年在百丈處,俗氣仍未去除。」
有一天,惟儼禪師又問雲岩曇晟:「百丈禪師除一句百味外,還說些什麼佛法?」
雲岩曇晟回答:「有時道:三句外省去,六句內會取。」
惟儼禪師喜形於色地說:「三千里外,且喜無交涉。」接著再問:「除了這些以外,還說些什麼法?」
雲岩曇晟就說:「百丈懷海禪師有時上堂待大眾立定之後,用拄杖將大眾趕走,然後又召大眾回來。大眾回來之後,自己不說為什麼,反而問大眾:『是什麼?』」
惟儼禪師聽了就說:「你為什麼不早一點跟我說呢?從你的口裡,我到現在才見到我們的懷海師兄。」 雲岩禪師也因此於言下省悟。
【養心法語】
禪是說或不說?百丈懷海禪師在大家集合立定後,叫大家去去去,意思是禪不好說;又叫大家來來來,是因為禪也不得不說。所謂的禪在說與不說之間,就看你怎樣去體會。我們認識一個人,有時必須經過許多年月,費些周折。二十年不長,三千里不遠,直到說無可說,才認識百丈懷海,這就是所謂「一句百味」了。
養深積厚
五祖弘忍大師曾讓弟子們各作一偈,以做為傳法的依據。他看到惠能的詩偈:「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心裡明白惠能是個堪傳大法之人,因擔心他招人嫉妒,被人加害,只是說「此偈猶未見性」。
第二天,五祖悄悄來到磨坊問惠能:「米熟了嗎?」惠能回答:「早就熟了,只是欠人篩過。」五祖聽了,用錫杖在搗米的舂碓上敲了三下,隨即離去。
惠能會意,便在半夜三更時分,來到五祖的丈室。
五祖告訴惠能:「諸佛出世的一大事因緣,即是為隨順眾生的根器,教示不同的佛法,因此有不同的法門。不論何種法門,都是無上微妙的佛法。佛陀將正法付囑大迦葉尊者,之後輾轉傳授了二十八代,到達摩祖師時傳來東土,授予二祖慧可,二祖傳僧璨,三祖僧璨傳道信,四祖道信傳至於我,今我將傳法予你。」
然後,五祖為惠能講說《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時,惠能頓然大悟。五祖將法門衣缽交付惠能,授其為禪宗第六代祖師,並囑其儘速遠離,先行韜光養晦,養深積厚,以待機緣。直至十五年後,惠能大師才出世弘法,展開日後曹溪一花開五葉的璀璨禪宗史。
【養心法語】
六祖惠能大師雖然得到五祖弘忍大師的印可,然而為了避開爭奪衣缽的人,他隱跡在獵人隊里十五年,吃肉邊菜,並隨緣說法,直至因緣成熟方才出世弘揚大法。反觀今人不耐於養深積厚,厚植弘法的福德因緣,一味急求速成,唯恐他人不知,令人慨嘆!
艱難一忘
某天,趙州從諗禪師問溈山靈祐禪師:「什麼是歷代禪宗祖師的意圖?」溈山禪師不答,卻叫侍者把自己的椅子拿來。
趙州禪師就說:「自從我成為一寺之主以來,還沒有見過一位真正的禪者。」 這時,旁邊一位年輕的學僧問道:「假如你碰見真正的禪者,你會怎麼樣?」趙州禪師答:「一把有千鈞之力的弓箭,是不會為打一隻水溝里的老鼠而拉弓的。」學僧又問:「什麼人是諸佛的師父呢?」趙州禪師回答:「南無阿彌陀佛。」 學僧問:「南無阿彌陀佛是誰?」趙州禪師答:「是我的徒弟。」 學僧拿這話去問長慶慧棱禪師:「趙州禪師說阿彌陀佛是他的弟子,我們是肯定他呢,還是放棄他呢?」長慶禪師說:「假如向兩頭去探索,就不明白趙州的真義。」
「趙州的真義究竟是什麼?」學僧問。長慶禪師彈出一指,可是學僧不明其意,因此繼續隨趙州參學。一天,趙王請趙州禪師說法,趙州登上說法的寶座後,卻開始誦經。
學僧就在一旁提醒:「人家是請老師說法,不是請老師來誦經的。」 趙州禪師反問:「難道佛門弟子不可以誦經嗎?」又有一次,大家都在誦經,趙州禪師卻端坐不動,也不誦經。學僧問禪師:「為什麼不誦經?」趙州禪師回答:「幸虧你對我說誦經,否則我幾乎都忘記了。」
【養心法語】
在禪門古德中,趙州是一位非常風趣的人物。他敢說自己是阿彌陀佛的老師;你請他說法,他誦經;你在誦經,他卻沉默禪思。他不是行事隨便,愛唱反調,禪者要超越對待,超越形象,做到一個「忘」字,忘你、忘我、忘情、忘境、忘是、忘非、忘有、忘無,自古艱難在一「忘」。禪,忘了一切,就擁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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