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溜唐詩50】和江南美女充滿曖昧的第一次，讓李白臉紅耳赤

熟讀《唐詩三百首》，只是一個傳說。除非跟著楚子，每天聽著好聽的故事，不知不覺：

16%！已讀了辣么多。堅持！

【說說閑話】

《金陵酒肆留別》是李白走出四川看天下的第一首飲酒詩。

李白20多歲，帶著家裡一大筆錢出來闖世界的，「仗劍去國，辭親遠遊」，從此，從記載上看，他一生漂泊，再也沒有回過家鄉。

李白在金陵、揚州一帶十分豪爽，見到哪個文人有困難，會主動送上一筆錢去救助人家（有落魄公子，悉皆濟之）。很快就「散金三十萬」，把大筆的家財消耗掉了。而且在揚州還得了一場大病，弄得十分窘迫，差點賣掉家傳的寶劍和新制的鷫鸘裘衣來籌集路資。

這段有點荒唐的日子，李白一輩子都沒有後悔過。這是真豪士。

跟李白很相似的另一個詩人，叫李頎。他家裡同樣比較富有，少年時候也帶著很多錢出門結交朋友、闖蕩天下，沒多久就傾財破產，不同的是，他卻後悔得不要不要的，立即改變生活方式，跑回家刻苦讀書，10年後考上進士。到老了還寫詩懺悔這件事。

同樣的經歷，不同的人生體驗，折射出不同的價值觀。

李白的洒脫與豪爽，千百年來無人能比。

《金陵酒肆留別》這首詩，就是李白即將離開金陵前去揚州的時候寫的。李白在金陵花錢如流水，來往的都是富家子或者酒徒，甚至在賭場上也泡過，並沒有結交到什麼有思想的文人墨客，也沒有值得牽掛一輩子的莫逆之交。所以，要說這首詩在表達與金陵友人多麼深的朋友情誼，那是瞎扯，沒讀懂。

【今日讀詩】

閑話少說，先讀一讀。李白的第一首飲酒詩，意氣風發，充滿了年輕人的曖昧呢。

應讀者要求，同時奉上普通話朗誦視頻，該視頻來自網路。

《唐詩三百首》卷二

金陵酒肆留別

唐·李白

風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

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楚子歪說】

「別意與之誰短長」，這不是訴說離別嗎？為什麼楚子偏偏認為這首詩不是表達李白與金陵友人的離別情？不是表達友情，又是表達什麼？

從標題上看，《金陵酒肆留別》，並沒有唐詩常見的與某某別，要知道，那個年代的別離，是真的別離，此生能否再見很難說。所以，送誰、別誰、思誰、夢誰，都會一五一十寫得明明白白，但是李白這首詩沒有這麼做。

風吹柳花滿店香，

開頭一句話道明了季節，道明了離別的地點。千餘年來，大家覺得這句詩好，同時把焦點放在「柳花」（也就是柳絮）有沒有香味上面。明人楊升庵說：「其實柳花亦有微香，詩人之言非誣也。柳花之香，非太白不能道。」

讀詩，哪裡可以如此拘泥。詩人只是說，這是一個春風蕩漾的日子，柳絮在空中飛舞，江南美景讓來自四川的李白陶醉在其間。至於「滿店香」，是春風吹來的花香、是泥土草木的清香、是美酒飄香，甚至會不會是吳姬的脂粉香，大概還有「心香」、所謂心清聞妙香，一切皆有可能。

總之，李白愛上了江南的風、江南的柳、江南的莫名其妙的香，不忍與之別離，這是第一別。

吳姬壓酒喚客嘗。

所有的鑒賞文章，千篇一律地誇這個「壓」字好啊、傳神啊。一致認為所謂的「壓」，是指一種榨酒技術，難道吳姬在酒店當場榨酒給客人喝？你以為是鮮啤啊！

楚子認為，這個「壓」，通「押」，跟「押注」差不多的意思，你一定要聯繫「喚客嘗」這三個字來理解。吳姬端出酒來，跟客人們說，來來來，各位嘗一嘗，不好喝不收錢，這個叫做「押酒」。

一個講著吳儂軟語的美女，端著一杯酒，喚客來嘗，這就有了男女之間近距離的接觸，可以聞到脂粉香甚至體香，可以不經意地有一點肢體接觸，可以交流誘惑人的眼神和聲調，這對於26歲、血氣方剛、尚未結婚的李白，該是怎樣一次臉熱心跳的體驗，該是怎樣的欲言又止的激動！李白怎能抵擋，怎忍與之別離，這是第二別。

特別說明，李白27歲時，也就是寫這首詩的第二年，與故宰相許圉師之孫女結了婚。

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

到這裡才想起來，原來還有一幫金陵子弟，注意：不是金陵老友、金陵故人、金陵知己，是金陵子弟，是一幫這麼多天來跟著自己混吃混喝的酒友。「欲行不行各盡觴「，最後一次的送別聚會，什麼都不說了，還是喝個痛快吧。這一句，儘管是全詩的中心，但是楚子總覺得李白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李白當然也捨不得與之別離，這是第三別。

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

唯有了此三別：別金陵、別吳姬、別酒友，才有最後這一個千古稱絕的比喻：東流水和我的離別意，哪個更長？

至此，這首詩算是讀懂了。前四句，不是為了說季節是春天而描寫景色，不是為了說地點在酒肆而勾畫吳姬，而是三個層面的告別；最後兩句，是對別意的一個美麗比喻。六句42個字，沒有一個是多餘的。

作為一首別離詩，為什麼看不到一點愁意？專家們都說是因為李白少年氣盛，不知愁。其實，李白雖然捨不得金陵，揚州卻也是江淮，也有柳花飛舞；李白雖捨不得吳姬、捨不得酒友，難道揚州沒有更多的吳姬和酒友在等著他？何愁之有？

這個感覺，印證了李白此詩，不是為了寫與金陵子弟的離情別意。

【課間遊戲】對個對子娛樂一下，如何？

敲窗細雨傳春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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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小漁村中華分校聯八期）

【課前預習】

下一課我們讀李白的七言古詩《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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