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們愛的是《雙截棍》,還是背後的那個「周杰倫」?
如何評價周杰倫的《雙截棍》?
丁勾,「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歸根結底是瑪麗蘇的。」
我換個角度回答。
把歌唱理解為一種「表演行為」,即歌手所演唱的並不是自己的真實經歷,而是「扮演的角色」——這就是很多人念叨的「藝術人格」、「音樂形象」之類之類的。在華語樂壇,最常扮演的角色是「苦命情郎/桑心女人」,這大概和成人抒情在華語樂壇的流行有關,我不知道兩者誰為因果。舉個荔枝啊:林憶蓮在李宗盛操刀製作的專輯中,扮演的是「為情所困的都市成熟女人」,這一形象深入人心,我接觸她就是從《不必在乎我是誰》啊《夜太黑》啊《當愛已成往事》啊這類歌開始的,以至於她脫離李宗盛後塑造的新形象,我一度不太習慣。
周杰倫所扮演的角色/展現的藝術人格/塑造的形象(反正都一個意思),不僅僅更輕鬆活潑(小虎隊之類的華語樂壇 boy-band 已經干過了),而是打破時空限制、塑造新的虛擬情景。不,他並不是有意為此,最初的心態只是「玩一玩」罷了,結果無心插柳獲得強烈反響(別忘了專輯中還有《龍捲風》、《星晴》、《反方向的鐘》這類主題很傳統的歌曲)。當我聽到《娘子》、《印第安老斑鳩》、《鬥牛》這樣的歌曲,感慨道:終於有特么不繞著你情我愛主題打轉的華語歌曲了。
到《飯特稀》啊不對《范特西》,這一特點被加強了,《愛在西元前》、《忍者》、《威廉古堡》、《雙截棍》、《上海一九四三》(這首歌改改調式就是中國風)……甚至包括嚴肅主題的《爸,我回來了》,都是「扮演」。《范特西》是一場大型 cosplay 或者「角色扮演遊戲」,而且此後,他對這種扮演樂此不疲。
要命的是,當最初的「無心插柳」變成「我的成功可以複製」,一切就變味了。周杰倫的創作套路可以分成幾大類別:中國風、R&B、說唱、吉他流行……《雙截棍》代表的是「中國風說唱快歌」,它是這類創作套路的開拓者,並且塑造了周杰倫「武術小王子」的「很能打」形象——他之後演電影還或多或少往「動作片」方向靠,似乎加固這一認知。之後的《龍拳》、《雙刀》、《將軍》、《逆鱗》、《本草綱目》、《霍元甲》……都可以歸到這一類。就像《葉惠美》後每張專輯必塞進一首「中國風」慢歌,出勤率之高能讓愛翹課的大學生汗顏。其實在《范特西》中,《忍者》的創作思路和《雙截棍》如出一轍,都是「玩一玩」的心態,而且《忍者》在專輯中的排序還在《雙截棍》前面呢,名聲大噪的卻是《雙截棍》——還是民族牌好打啊。
從某種程度看,這種虛擬扮演影響到其他歌手,比如——蔡依林,《騎士精神》、《布拉格廣場》、《舞娘》都是這類作品。還有吳克群,還有林俊傑,還有……算了大家自己補充吧。
脫離歌手自身經歷的創作也可以誕生好作品——法海的 Pyramids 就是神曲嘛。我反對的是為「創作而創作」,方文山後期老往中國風作品裡堆意象,大家就吃伐消了。同樣,周杰倫的後期專輯就有種打卡上班的感覺:這裡得有一首中國風,這裡放兩首 R&B 抒情,然後一首搖滾風、兩首吉他流行、兩首說唱快歌(讓方文山往裡面填中國風意象)、最後來首探戈曲風(大家會稱讚我嘗試新曲風,我太機智了!)——好的,湊滿一張專輯了!
《牛仔很忙》、《公公偏頭痛》之類的歌曲,依然是「玩一玩」心態的產物,他只是想「玩得更大點」,以至於過火了——聽起來像《天台愛情》?所以回過頭來看《雙截棍》,我能感受到它的可貴:平衡的創作心態、巔峰期的旋律創作能力、開拓風格的勇氣、靠譜的合作者們、一往無前的精神狀態(現在的周杰倫啊,顧慮不少)……就算周杰倫現在能寫出這樣的作品,聽眾也找不回以前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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