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本書:《葉芝抒情詩全集》
被稱之為「愛爾蘭的靈魂」、「20世紀最後一個浪漫主義詩人」的葉芝,1923年因他「始終富於靈感的詩歌,並因為他以高度的藝術形式表達了整個民族的精神」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其授獎辭說:「他(葉芝)仍追隨著早先曾指引他的精神,來擔任愛爾蘭的詮釋者。長期以來,這個國家一直在等待著有人賦以它聲音。」 葉芝是和永恆拔河的人。據稱,他是西方詩壇極為罕見忠於藝術以迄老死的詩人,死前48小時仍在忙於校對幾篇未定的稿件。葉芝的成就是非凡的,愛爾蘭這片土地養育了他,給了他詩歌的靈感,給了他生命的昭示,給了他隨時間而至的智慧和愛。 女人不妨讀點詩,對於女人來說,詩是永葆美麗的源頭活水,詩意是生命的高級覺悟,是靈性的自然清澈,是閑情的隨意散播,它生存在一塊絲帕、一隻髮結、一個抬手、一個轉身、一個笑意和一瞥嫵媚的眼光里。詩意是在教養里獲得的,是以心慧為主題的。有詩意的女人,不很漂亮,卻常被人稱為「美女」。這是一種「腹中有詩氣自華」的質感,這是一種不加藻飾的別樣美麗。愛詩的女人,特別具有情趣並且善解人意,詩詞熏染她,陶冶她,升華了她。有詩意的女人,流露出一種「悠悠心會,妙處難與君說」的意態。 一個浪漫主義詩人的傑作 不朽的偉大詩篇 1889年,葉芝出版了第一本詩集《奧辛的漫遊及其他》。這部詩集的題材和語言都帶有愛爾蘭的地方色彩,引起了讀者強烈的興趣。 葉芝1900年以前的詩,受唯美主義和象徵主義的影響較深,但由於葉芝的詩大多在愛爾蘭民族的歷史文化中選取題材,從布萊克、雪萊和斯賓塞的詩作中汲取表現方法,所以他早期的詩常常把浪漫主義的幻想與理智的思索融為一體,把抽象的觀念與具體的形象結合起來,語言富有音樂美和愛爾蘭的地方色彩。葉芝早期的詩除了《奧辛的漫遊及其他》外,還有詩集《詩選》(1895)和《蘆叢之風》(1899)等。 …… 葉芝後期詩歌在藝術上已經完全成熟,如在《鐘樓》(1928)、《盤旋的樓梯》(1929)、《新詩集》(1938)和《最後的詩》(1939)中,他創造性地把象徵主義與寫實手法自然地結合起來,把生活的哲理與個人的感情融為一體。在詩中,形象包含了多層意義,並且從整體上表現了一個完整的主題思想。葉芝後期詩歌的語言更為簡潔明了,贏得廣大讀者的讚賞。 大詩人W.B.葉芝獲獎時,愛爾蘭上議院為祝賀所提的議案中有這樣一段話:「我們的文明將以葉芝議員的力作聞名於世……從破壞性的狂熱,走向人道的正氣,這正是葉芝文學的可貴之處……」 ——爾 旋 超越時空的永恆之愛 一個美麗的國度,一位不朽的詩魂。 愛爾蘭可以沒有風笛,但愛爾蘭絕不能沒有葉芝。 初識葉芝,來自他的詩作《當你老了》。詩的語言是那麼的樸實,又那麼的溫暖。樸實得像沒有任何稜角的小石塊,溫暖得又如冬天裡熱氣騰騰的烤紅薯。這的確就是葉芝,他的詩作在意境上似乎都可以與海、天空、星斗聯繫上,讀來讓人不由產生一種久遠、空闊的時空蒼曠感,在這久遠、空闊的時空里,葉芝在孜孜不倦地構建著自己的、也是人類永恆的命題——生命、尊嚴、青春、愛情,抒寫著他對他和他的同類的無限的愛。愛是超越時空的,不管是蒼蒼的白髮,還是滿頭的青絲,面對葉芝的作品,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刻輕輕翻開,我們的心靈將會被震憾。愛,我們曾共同擁有。 讀《當你老了》,有一種感覺是入骨的,因為任何一個青春的心都不會也不情願地去面對蒼老,靠近死亡,並會把它刻畫得溫情脈脈。層疊的皺紋,如銀的白髮,這是一種怎樣的沉重?這是歲月無可奈何的嘆息,這是時光層層疊加的軟蹄。這是無法抗拒的,這是個體生命的最終歸宿。以這個歸宿作為起點,詩人開始痛苦地吟唱愛情,回憶往事。痛,使詩人清醒,使思想升華。然而,痛並不是詩歌的全部,愛才是它的主題。葉芝筆下的愛,平凡、寬容而又震撼人心,可謂「於無聲處響驚雷」。22歲的年輕人能寫出蒼老與永恆,靠的絕不僅僅是豐富的想像力和嫻熟的寫作技巧,而更是一種理解力與寬容力——對強大世俗文化的理解與寬容,一種駕馭歷史與文化時所表現出來的至高審美品位。唯其如此,愛才能表現出穿透歲月的成熟魅力。因為愛本身就是與時間盤根錯節般地交織在一起,「剪不斷,理還亂」。愛的執著與歲月的神秘在這裡被揭示得無以復加。葉芝,在22歲的時候,其愛情和作品就註定不朽! 理解了葉芝,就會從年齡的錯位感中解脫出來,進而又會走進葉芝更為絢麗的詩歌境界。一種崇尚自由、追求真理的天性,一種壯麗、凄美的高尚情操,伴著無限明亮、溫柔的靈光充盈在這種境界中。「我在陽光下抖掉我的枝葉和花朵/現在我可以枯萎而進入真理」(《隨時間而來的真理》),這是對真理的渴望和追求。真理是不需要渲染的,它是灰色的。追求真理,必將會被歲月沖刷盡個性中的粉脂鉛華,剩下的就是生命與真理的赤裸裸的對話。詩人「枯萎而進入真理」的唯美品格和自覺的生命體驗與遠古中國的「朝聞道,夕死可矣」的孔子遙相呼應,感人至深。葉芝把青春、愛情連同死亡一同糅進循環往複、錯綜神秘的時間洪流里,讓遠古與現代在相同的時空背景里互相對視。在這種痛苦的對視中,真理、自由等命題一一浮現,並被賦予了歲月的厚重感。 歲月的厚重和滄桑,並不是葉芝詩歌的全部。應該說,葉芝詩歌在總體風格上是暖色的,因為他有著強烈的人文關懷(即便讀到最具時空曠味的作品,也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這一點),這在《當你老了》和《浪尖上的白鳥》中表現得尤其突出。《當你老了》感情溫暖,節奏低緩,猶如一曲從火爐里飄出的大提琴樂;《浪尖上的白鳥》則明亮歡快而又纏綿,宛如愛爾蘭綠色草原上一曲優美的風笛,柔化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 1923年,葉芝榮獲諾貝爾文學獎並成為獲此殊榮的第一位詩人,這是對他詩作的巨大褒獎。半個多世紀過去了,他的姓名和作品依然被廣為傳頌。他的作品是一筆財富,更是饋贈給後人的一種深沉的幸福。他把自己的作品比做夢,「我很窮,只擁有我的夢/我只好把我的夢鋪在你的腳下/輕輕地踩,因此你踩在我的夢上」(《他想要天國的衣裳》)。讀到這樣的作品,我們的確幸福,幸福得猶如一群在溫柔的神靈之光下戲耍、做夢的孩子。他的作品不是《聖經》,但無疑是對《聖經》的註解,因為他的作品充盈著宗教般聖潔的靈光,因為他對人類傾注了至高至美的愛——那是一種超越時空的永恆之愛! 葉芝不朽! 葉芝的詩歌不朽!(韓 鵬) 愛爾蘭詩人葉芝 葉芝是愛爾蘭詩人,不僅偉大,而且令人著迷。從照片看上去,他顯得俊逸而又深沉,全身心的是個詩人,沒有一點刺目的地方,尤其那雙眼睛,既像孩子又像老人,兼具學者的風采。他被艾略特稱為「這個時代最偉大的詩人」,一點也沒不過分。葉芝幾乎沒有失敗的作品,許多詩篇飽滿圓熟,又不失活力。在諾貝爾文學獎的家族中,很少像葉芝這樣深入人心,具備永久魅力的。 葉芝的與眾不同,在於他執著的愛和對一切神秘事物抱有宗教般的情懷。想當年,他對愛爾蘭的愛國主義者毛特·崗的追求,拚卻一生,鑄成了一朵不敗的玫瑰,是何等的感人肺腑!葉芝最後與喬治·海德·利斯結婚。婚後,葉芝在離莊園不遠的地方買下了一座傾頹的古塔,把它修復之後,攜帶妻子住了進去。黯黑而浪漫的古塔,在葉芝詩意的想像中,與其說是一處棲身之所,還不如說是一個象徵。殘破的塔頂彷彿象徵他的時代和自己的遭際,塔的本身卻體現著往昔的傳統和精神。葉芝攀著塔內的旋梯,從塔頂向下俯瞰,沉入冥思。就在這樣的地方,葉芝不懈地致力於形成他的整體生命觀和詩學,把個體與歷史、藝術與政治、激情與反諷、信仰與智慧等相互熔鑄在一起。的確,葉芝的信仰和智慧是多方面的,甚至對神話、魔幻達到了著迷的程度,他寫了《幻象》,相信:「我們那些最精緻的思想、最精緻的意圖和最精緻的情感,常常並不真正屬於我們,它們彷彿猛然從地獄浮現出來,或從天國飄然降臨。」但是我們應當知道,在葉芝那兒,幻象只是一種心智狀態,是詩歌的一翼。而在現實中的抗爭,承受精神的洗禮,經歷絕望的愛情,以及由此帶來的哀痛,卻是葉芝詩歌的另一翼。(王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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