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萬曆十五年》攻陷的婚姻
文 |叢闌,簡書作者。
《萬曆十五年》躺槍
高書記不僅在政治修為上高祁同偉一個level,在婚姻家庭上,也是小祁同學「學習」的榜樣。一個睡了姐姐,一個「先奸後娶」妹妹,但在如何穩定後院上,小祁同學的修養就捉襟見肘了,對家中的黃臉婆梁璐,祁同偉是「能不動手就直接吵吵」,搞得家中烏煙瘴氣,惹得梁璐找人告狀,一句話,是「外面的彩旗插了,家裡的紅旗倒了」。
而高書記呢?直接用最卑劣的手段找吳老師攤牌,兩人和平離婚,之後,暗度陳倉,把新妻子轉移到香港,和舊妻子扮模範夫妻。兩人,人前恩愛,做小祁同學和梁璐的思想工作,人後,各睡各的。
這手段,就是祁同偉的「老師」啊——我們的小祁同學,還是學習不到位……
那麼,他是用的啥卑劣的手段讓大學教授、全國知名的文史專家吳老師簽字離了婚呢?這就是知識分子的「攻心計」了——憑的就是一本《萬曆十五年》。
不明白?我也是看到最後才明白。
這高老師,用的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之法。他與吳老師,都是「高級知識分子」,以前是「同事」,現在是「室友」,他們知己知彼:兩人都是「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所不同的,是高書記惜「權」,吳老師惜「名」。他們不愛錢,有知識分子的「清高」,金山銀山無法誘惑他們,但「名」可以——用大白話來說,就是「面子」,就是「要臉」。
高書記被用知識包裝過的服務員小高用一本《萬曆十五年》攻陷了,落入了老房子著火般的「黃昏戀」里難以自拔——他自信,小高是因為「愛情」同他在一起,於是在相戀多年後,小高一懷孕,他就給這位情人扶正——那麼,如何「清退」原配呢?打蛇打七寸,直接攤牌:他愛上小高了,從一本《萬曆十五年》開始。
一個女學者的自尊
為什麼非得是《萬曆十五年》不可呢?
為什麼一本《萬曆十五年》就輕易地戳中了吳老師的「阿喀琉斯之踵」呢?因為,高老師深知:吳老師是著名的明史專家——她的自尊心,無論是作為學者,還是女人,怎麼會允許自己的婚姻是死於一本明史通俗讀物《萬曆十五年》呢?
一個知識分子,可以不愛錢,不愛權,但哪個,是不要臉面的?「名者實之賓也」,真正看透的有幾個呢。吳老師,可以不做高官夫人,可以凈身出戶,但她絕對不能沒有臉面」、。尤其是不能被行家知道,她堂堂一個明史專家,自己的婚姻還是被一本《萬曆十五年》戳開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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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可以這樣解釋並「容忍」丈夫的出軌:小三年輕,小三貌美,小三主動……但她一定無法容忍丈夫出軌的理由是因為與小三有精神交流,這對女人來說,是雙重的打擊:因為這個男人,不但身體出軌了,精神也叛變了。
作為明史專家,有哪個女人,會比吳老師更懂明史呢?但一個高小鳳,談了幾句一本歷史通俗讀物,就輕輕拿下了這個男人的身和心」、——這才是吳老師的挫敗之所在!
她是能幹的妻子,是慈愛的母親,更是一具驕傲的靈魂,在高書記的這個出軌契機面前,她受傷的,不只是婚姻,更是精神上的幻滅——她所引以為傲的專業,居然被一個小三兒用一本《萬曆十五年》給攻克了——她的丈夫,居然是這麼一個「淺薄」的男人。
如果高玉良出軌的對象,是一個比吳老師更懂明史的女人,那吳老師的憤怒與挫敗還不會這麼強烈,但為什麼偏偏是她最驕傲的明史,成了她內心最邁不過去的坎呢?
以後,每一次的明史鑽研,會不會總會被提醒:你再懂明史又怎樣,還不是不如一個只看過《萬曆十五年》的小三兒?
吳老師的抉擇
說到底,女人的成敗,往往就是感情的成敗。一個女人,不會因為事業上的失敗而受人指摘,但感情上的挫敗會——特別是在一個女強人身上,這種世俗的偏見與輿論的壓力會更明顯。
像吳老師這樣的知名教授、高官夫人,若是婚姻失敗了,還是被一本《萬曆十五年》攻陷的,那別人會怎麼評價她呢?她的驕傲、威風、名譽,都將面臨不可預知的跌落——這是她不願意麵對的,何況,她還有一個女兒。
為了自己,為了女兒,為了家族形象,吳老師需要保住她的高官太太身份,因為她,不能沒有權力帶來的安全感,沒有了權力的光環,她內心的荒蕪與脆弱,都將暴露、袒露、直至被人品頭論足。
於是,她與高書記達成默契:演戲演全套,離婚不離家。
一個驕傲的靈魂從此沉默,一個笑面虎的倀鬼誕生了。她成了高書記貪腐的幫凶,在除掉猴子的密謀里,她雖然內心顫抖,但還是撥通了小祁同學的電話……
只能說,在猴子代表的正義與良知面前,她選擇了利己。這點上,她與高書記,並無二致——哪怕平日里再喜歡猴子,關鍵時刻,還是一樣「揮淚斬馬謖」!
區別在於:諸葛亮斬馬謖,為公,留的是熱淚;而這對假面夫妻,為私,留的是鱷魚的眼淚。
吳老師——你雖可憐,但不值得同情——甚至,你比梁璐更可恨,因為,你還利用了猴子的真情——你與高書記,到底誰更偽善呢?
還是說,到底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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