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戰》逆襲 港片謀復甦————————▲747《深度中國》中國新聞周刊2012
總第747期《寒戰》逆襲 港片謀復甦
導語: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從《英雄本色》到《無間道》,經典港片里的熱血情懷陪伴了我們很多年。然而,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如今的港片鮮有上乘之作。年底上映的《寒戰》,是典型的港產警匪片,但卻讓觀影者嗅到了不一樣的氣質與味道。[詳細]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從《英雄本色》到《無間道》,經典港片里的熱血情懷陪伴了我們很多年。然而,那個時代已經過去,如今的港片鮮有上乘之作。年底上映的《寒戰》,是典型的港產警匪片,但卻讓觀影者嗅到了不一樣的氣質與味道。
香港電影,已歷經百年。從普及電影藝術的角度看,港片讓億萬觀眾成了影迷,迷上了李小龍和小馬哥;從行業發展的角度看,大批量的影片生產創造了「香港速度」;從成就上講,不僅有本土的金像獎,香港電影和影人也屢屢出現在國際影壇......僅從這幾個角度,港片之於整個華語電影的重要,已經不言而喻。但是要說港片最大的貢獻,除了一批傑出的影人和明星外,就是它特有獨創的「武俠片」與「警匪片」這兩種類型了。
曆數十大香港警匪片,不管是《英雄本色》的豪情,還是《暗花》《槍火》的風格化,亦或者《古惑仔》的江湖氣,直到里程碑式的《無間道》,不難看出「情與義」是貫徹始終的主題。不能否認,這也是警匪片除去那些緊張刺激的場面,能帶給觀眾更深層次觸動的原因。
2000 年左右香港電影開始了艱難轉型 ,10 年來撐起電影界的男演員依舊還是劉德華、梁朝偉等年近五旬的老面孔。和明星一樣,警匪片在《無間道》之後,也陷入了無法超越的瓶頸。電影界不僅需要常青松,更需要新鮮血液。固步自封是沒有前途的。目前,兩岸合拍片形勢看漲。合拍片的本質是電影界的資源互補。大陸雄厚的資本市場、巨大的觀影群,與香港電影近 50 年的市場運作經驗和港澳台電影人基於本土文化的獨特想法之間的結合,對於兩岸電影工作者而言都具有巨大的誘惑力。在這種情況下,「港片」這個曾令無數影迷瘋狂的名詞,現如今在電影市場上已經被越來越多的合拍片所取代,而一些原汁原味血統純正的港片則困在香港本土,影響力日益縮小。
港片該如何應對這種變化,生存、發展下去?是所有香港電影人共同思索、並努力想解決的問題。
於是有了《竊聽風雲》,更有了今年的《寒戰》。從一向「情義大過天」的感性風格,到此次在《寒戰》中借郭富城之口提出「法治」,即任何事都要依法而行,任何人也不能逾越法律之上。可以說,這是港產警匪片的一次重要突破,也可以看作是本土港片轉型的預示和信號。
對於轉變,習慣老港片風格的觀眾是否能接受?轉型的道路上,又會出現哪些問題?除了警匪片,香港電影的其他類型片是否會跟隨,從而使港片整體獲得重生?
香港電影百年:一份聲色光影變幻的諾言
香港電影百年:一份聲色光影變幻的諾言
自1909年第一部港片誕生之日起到今年,香港電影已經足足滿「百歲」了。回眸歷史,滄海桑田,還有那雕刻了一百年的時光,本輯分別截取在香港電影歷史上最重要的幾個片段,以此來紀念這份聲色光影變幻的諾言。
遊人傾聽香港「電影」文化。中新社發 鄭祚聲 攝 來源:中新網
自1909年第一部港片誕生之日起到今年,香港電影已經足足滿「百歲」了。回眸歷史,滄海桑田,還有那雕刻了一百年的時光,本輯分別截取在香港電影歷史上最重要的幾個片段,以此來紀念這份聲色光影變幻的諾言。
被譽為「東方好萊塢」的香港電影,創下了亞洲電影的無數個奇蹟。作為香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香港電影紮根於市井趣味、平民心態和嬉鬧風格,已然成為香港的城市標籤,為世人所矚目。同時,也使香港電影成為貨真價實的百姓藝術。它不僅僅反映了香港的時代變遷和社會發展,而且也是文化藝術不斷進步的重要載體和忠實記錄者。
吳宇森的江湖是黑衣白鴿飛舞與槍林彈雨的暢快;徐克的詭譎華美世界是如此天馬行空,迷人心竅;只要有了王家衛的這一面文藝大旗,香港人可以放心拍任何電影了;還有香江草根味道濃郁的周星馳一直在強勁地刮著他獨創的無厘頭風尚;而到現如今杜琪峰、劉偉強們也是風頭正勁……這裡雖說是個彈丸之地,但只要隨手抓一把,電影明星們的光芒也會讓維多利亞港的夜景立即黯然失色,更何況還有數不清的陪伴著我們成長歲月的香港影人。
一個時代結束,下一個時代接踵而來。前塵預兆後世,來生留著前朝的影子。另一個時代必將孕育出它的精彩。只是,我們不做匆匆看客。2012年4月,「第三十一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隆重舉行,劉德華、葉德嫻憑演齣電影《桃姐》奪得最佳男女主角獎項。中新社發 鄧慶樂 攝 來源:中新網
歷史起源於一隻鴨子
活力四射的滿漢全席
百年香港電影之
經典作品&傑出代表&光輝歲月
歷史上第一部香港電影的誕生與一隻「鴨子」有關。
1909年,美國人賓傑門·布拉斯基在上海開設亞細亞影戲公司,同年來香港投資拍攝了《偷燒鴨》。
這部短片以當年流行的美國喜劇片為模仿對象,講一個又黑又瘦的小偷(梁少坡飾),正在偷肥胖商販(黃仲文飾)的燒鴨,為警察(黎北海飾)抓個正著。
《偷燒鴨》可以說是香港電影中最為常見的類型片之一警匪片的開山之作,毋庸置疑地成為了香港電影「警匪片」的鼻祖。
1913年,賓傑門·布拉斯基與「香港電影之父」黎民偉合作拍攝了《莊子試妻》,該片主旨在於維護傳統禮教,單方面要求女性守節,亦可以說是香港電影「倫理片」的開山作。
經歷了最初的快速發展時期,香港電影在1949年至1966年進入全面繁榮時期,不但產量驚人(年產量260部以上)且類型眾多,戲曲、武俠、喜劇等,國語粵語片並存,可謂是百花齊放。
隨著邵氏公司推出的一系列經典影片,武俠片也開始大行其道。
值得一提的是,李小龍在大銀幕上的騰空出世再次將功夫片推上高峰。
而到了七八十年代這一交替期,可以說是香港電影發展的一個里程碑,湧現出一批年輕的香港新浪潮電影人,如徐克、許鞍華等。
香港電影的黃金時期出現在1984年到1994年,市場上以火爆動作片、武俠片和搞笑片為主。從1995年開始陷入低迷。百年香港電影之光輝歲月
(前五十年)
1909年
第一部在香港拍攝的故事片是由亞細亞影業公司製作的《偷燒鴨》。
1913年
美國人賓傑門·布拉斯基創辦了香港首家電影公司「華美影片公司」,並與「香港電影之父」黎民偉合作拍攝了片長15分鐘的故事片《莊子試妻》。
1922年
黎民偉建立了香港首家中國人全資擁有的電影公司「民新」。
1924年
生產出香港第一部故事長片《胭脂》。
1934年
中華製造聲默片有限公司發行了第一部全片有對白的粵語片《戰地兩孤女》。隨後,香港電影完全進入有聲電影時代。
1945-1950年
戰爭結束以後電影人重拾本行,從這時起一直到60年代中期,都是粵語影片的盛產期,每年大約有200部粵語片問世。1948年誕生了第一部35毫米的彩色粵語片《Madame Butterfly》。第31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海報。 徐蕾攝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百年香港電影之光輝歲月
(後五十年)
1959年
邵逸夫在清水灣建立邵氏兄弟公司,很快其影片成為本土電影票房的霸主。
1960-1965年
兩位電影導演胡金銓和張徹,逐漸成為香港電影「新武俠世紀」的兩大旗手,創立了武俠類型片。
1971年
前邵氏兄弟的宣傳主任鄒文懷另起爐灶成立了嘉禾影業,開始與李小龍簽約。
1973年
在其影片《龍爭虎鬥》上映前夕,32歲的李小龍去世。
1978年
成龍主演的《醉拳》奠定了他在香港電影中的巨星地位。
1982年
第一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給了新浪潮導演代表之一的方育平(《父子情》)。
1997年
王家衛憑藉《春光乍泄》成為第一位摘得戛納電影節最佳導演獎的香港導演。
2001年
李安執導的《卧虎藏龍》獲得包括最佳外語片獎在內的四項奧斯卡獎,全球票房將近2.5億美元。這部由台灣、香港、美國和中國內地聯合製作的影片在西方引起巨大轟動,對功夫片的家鄉香港而言影響也很巨大,甚至是「帶動香港電影業」。
2002年
劉德華和梁朝偉領銜主演的《無間道》橫掃香港金像獎七項大獎。
2008年
香港電影與中國內地的合作加深,吳宇森也用《赤壁》為電影票房交上了一份答卷。合拍風潮:在市場與理想之間徘徊
1`《寒戰》:警匪片成香港電影北上「遺孤」
其實無論是《無間道》還是《寒戰》,香港警匪片能有今日的發展和地位,無疑不是受到本港電影行業縮水的壓力所致。喜劇片、愛情片、武俠片等多已經轉戰內地市場,僅剩警匪片、黑幫片、文藝片「暫時」無法揮師北上。
《寒戰》海報
《寒戰》作為2012年港產片票房黑馬,在內地取得了不俗的票房成績。在如今的內地電影市場,爛片、合拍片、大片充斥的前提下,《寒戰》作為傳統式的警匪類型片,無疑不代表了一種香港模式的成功。在本港電影市場縮水,內地資本迴流,眾多導演演員北上撈金的大環境下,「香港製造」或許已經失去了90年代初的火爆氣勢,然而在警匪、黑幫、文藝等方面的類型片領域,「香港製造」無疑已經成為一面金字招牌奠定和維護了港人港味兒最後的尊嚴和榮耀。
香港電影北上撈金 警匪片成體制「遺孤」
香港是一塊矛盾且分裂的土地,百餘年殖民史帶來了資本主義的價值觀,而不變的換色皮膚和方塊字也將禪和儒的哲學思考融入到香港文化的深處。這就相當於,一個身著華裳禮服的紳士默念著《道德經》向觀眾佈道一般。這也正是《寒戰》所帶給觀眾的感受,滿眼繁華都市和光鮮麗人,但卻充滿中國式的博弈。矛盾么?一點都不。或許會惹到少部分傳統文化衛道士的嘲諷,然而更多的卻是穿西裝的人看故事,懂故事的人看時裝的反差式廣角吸引力。這也正是「香港製造」多年來在華語地區外電影市場最大的吸引力之一。
正所謂,一國兩制,在兩地政治經濟環境的差距進一步縮小的同時,本身制度上的差別和矛盾就開始暴露的更加明顯。這也正是,為什麼香港電影產業縮水、導演紛紛北上撈金的同時,香港類型片領域依舊保持了新鮮而旺盛的生命力。受到體制和審查制度的影響,內地電影在警匪類型片上難有建樹,即便是近幾年的《邊境風雲》《東風烈》《玉觀音》等影片無論從題材上還是口碑上都難以逃脫「擦邊球」的感覺。相比之下,港產警匪片《無間道》《放逐》《線人》在到本次的《寒戰》,影片無論從題材上還是製作技術上都已經成為香港電影在華語片市場甚至整個亞洲、世界範圍內的新標杆。正邪的模糊與內部矛盾的突出日本電影有推理和卡通,韓國電影有戰爭和泡菜,香港電影有黑幫和壞警察,這些元素中既包含了不同地區的文化特色也囊括了洗盡鉛華之後的電影精粹。然而,面對著中港兩地越來越明顯的「合拍片」趨勢,我們很難不擔憂「香港製造」的質量守恆是定理還是如同無厘頭喜劇片一樣的曇花一現。畢竟「合拍片」制度中,最關鍵的一條就是堅持「一個中國」的原則,也就是說合拍片的結局處理只能有一個中國版本,而不存在所謂的導演版、海外版等別樣體現。這無疑,不是對於港產警匪片最大的威脅,我們在看過《黑社會》內地版古天樂棄暗投明和《殺破狼》閹割掉的5分鐘大逆轉後,不難看出,結局上正邪的模糊化正是港產警匪片的一大特色。一旦合拍片之後,帶有明顯價值觀導向的結局處理難免會成為港產片最大的內傷。
港產警匪片和國產警匪片最大的區別在於,影片從意識形態上所刺探的敏感點不同。國產警匪片從題材上通常會上升到「正與邪」或「罪與罰」的高層次意識形態。然而,港產警匪片則將出發點保持在「人民內部矛盾」或「組織內部矛盾」中去。好警察、壞警察,好黑幫、壞黑幫等對立式的劇情架構,往往不會給觀眾灌輸一種「大善大惡」的直觀道德感受,而劇情多從「私鬥」「暗鬥」的技術層面上入手也更容易吸引觀眾的思考。畢竟對於很多大陸觀眾來說,看了幾十年體制內電影的大善大惡後,對於港片這種模稜兩可的正邪表現,更容易產生主觀帶入和判斷的樂趣。 要武鬥更要文斗後 硬漢時代的文戲潮在很多觀眾的概念中,警匪片就意味著飛車、追逐、槍戰、爆炸。然而隨著港產警匪片的發展和整個社會文化形態的變化,「武鬥」已經很難再滿足市場和電影領域的需求與野心,從肉體層面到精神層面的延伸,卻不拘泥於傳統港式文藝片的狹隘,這正是港產警匪片最大的特色之一。
影片《無間道》就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例子,從華語市場的完勝到改編美國版登頂奧斯卡,文能鬥智捉內鬼,武能提槍斃群雄。雖然最後的美國版本中剔除了部分傳統華人文化理念的特色,而影片中強烈的內部矛盾、道德糾葛、人物錯位卻保持了原汁原味。劇本強悍的組織架構早已經超過了影片中單一角色的存在,而這種完美的組織架構則恰巧是繼《雷洛傳》系列作品後香港警匪片歷經時代和體制變革所積累出來的。
如今,受到兩岸電影合作的影響,國產影片中早已不乏香港大牌明星的面孔。然而,在香港電影領域,警匪片依舊保持了最大的明星動員力與號召力而存在著,《無間道》恐怕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而與內地電影市場的狠打猛拼不同。今天的港產警匪片對於影帝級演員的要求更多的是基於文戲層面的。如謝霆鋒、成龍這般狠打猛拼的動作片演員已經日漸稀少,郭富城、梁家輝、梁朝偉這些文戲演員在警匪片中的地位尤為突出。場面通過特效和替身就可以完成,然而面對面的文戲長鏡頭才是真正出彩的關鍵,也是好演員不可替代的唯一原因。
其實無論是《無間道》還是《寒戰》,香港警匪片能有今日的發展和地位,無疑不是受到本港電影行業縮水的壓力所致。喜劇片、愛情片、武俠片等傳統類型片多已經轉戰內地市場,僅剩警匪片、黑幫片、文藝片在體制或市場的限制下「暫時」無法揮師北上,生存的壓力成為動力,讓「香港製造」從話語影壇脫穎而出的同時,我們很難不擔憂,他日內地電影市場尺度開放之後,警匪片是否也會如同「武俠」一樣就此暗淡?香港製造,請保持你的純粹吧。
2`回歸十年, 香港電影得與失
香港電影在改變,香港電影人曾經最熱衷的話題是07年4月14日成立的香港電影發展局,以及隨著新機構成立而來的每年3億元港幣的電影發展基金撥款。到達香港的那天,香港傳媒評論說,「想窮都難」。
1997年香港電影《一個字頭的誕生》劇照 對於香港電影來說,這不僅僅是個窮或富的問題。「從前香港電影完全是自由市場,這3億元港幣怎麼用,大家都在討論。」電影人文雋說。無論如何,變化已經發生。趙良俊說:「對香港人來說,回歸是個戲碼,就好比結婚是人生的戲碼。回歸一年,沒有什麼可講;一過10年,就沒有回歸了,已經是成為了。回歸的意思,就是在歸程中。10年,正是一個點。」
香港電影丟失了什麼
在這個曾經的「東方好萊塢」里,電影似乎和香港市民的生活越來越遙遠了。《明報》在頒獎禮當天的社論中指出,香港電影在縮水,2006年港產片數量只有42部,其中還包括CEPA簽訂後與內地的合作影片,而在香港電影的鼎盛時期,每年出產的數量在300部左右。曾志偉則在頒獎禮上說,香港電影2006年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無間道風雲》上演後好萊塢開始重視香港編劇,壞消息是香港電影院的數量從144家減少到了46家。出席金像獎的面孔里,除了大家熟悉的劉青雲和舒淇,還有依然被老香港人視為「北姑」的周迅和霍思燕,甚至更「北」的趙本山。同樣曾被目為「北姑」的鞏俐在2006年拿到了香港居留權,卻選擇缺席金像獎,理由是組委會為其預定的酒店不符合標準。4月16日一大早起來,各大報紙的當日頭條是奧運會門票開始預售,然後是「小甜甜」龔如心的靈堂布置;金像獎基本只做一到兩個版,焦點集中在得獎名單和女星禮服比拼上。《明報》的社論說,一年51部電影,獎項「分果果」都分得到,還有什麼懸念可言。文雋把回歸10年的香港電影總結為「八得八失」,這「八得八失」包括:「一、得到內地市場,失去本土陣地;二、得到國際榮譽,失去「香港」品牌;三、得到新媒介做平台,失去傳統電影院票房;四、得到政府高度關愛,失去投資者信心;五、得到學院生力軍,失去行內接班人;六、得到大中華文化的融會,失去獨有的香港特色;七、得到愈來愈多頒獎禮,失去觀眾的關注和民心;八、得到免疫力,失去抵抗力。」其中對「得到內地市場,失去本土陣地」的解釋是:「香港電影利用合拍方式,在內地市場獲取到巨大的票房利潤,內地和香港民營公司的攜手日趨成熟。但是,香港本土的電影生意卻一蹶不振,過去香港人熱捧香港片的熱情不再,票房數字從幾十億元下滑到三四億元,數量也從10年前每年200多部,急降到這幾年勉強的50多部。」
香港電影圈裡流傳著一個聽上去很悲情的故事:2001年底,聖誕節前的一個晚上,尖沙咀一家酒吧里,一位老導演過生日,那老導演收了7個徒弟,酒過半巡,7個徒弟中的5個忽然把他抬到沙發上,各端一杯酒,雙膝跪下,哽咽著說:「師傅,我們對不起你,這一行實在沒辦法混了,我們要找別的生路。」這個情景發生時,葉澤錕在場。他是香港影評人協會的經理,當時,他的心情也很灰暗,因為他的一個原本敲定由張柏芝出演的劇本那時也流產了:「那天,我真覺得香港電影完了。」
「香港電影早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和回歸併沒有關係。」無論是銀都的方平、捧出寧浩的余偉國,還是導演馬楚成,都有這樣的共識。文雋在「八得八失」里有一點是:「得到政府高度關愛,失去投資者信心。」這一點香港電影人有共同體驗,葉澤錕說,他的那個劇本流產,主要就是因為原來的投資商變卦,找不到新的投資商。閑談中和方平說起內地電影導演「忽悠」投資商的故事,方平開玩笑說:「老闆是稀有動物,我們要保護他。」
方平認為,投資者對香港電影失去信心,從上世紀90年代初就開始了,這也是目前香港電影人的共識。拍攝過《獨臂刀》的大導演張徹甚至更早「唱衰」香港電影。早在1988年,他就指出,香港電影題材狹窄,一切靠為數不多的明星支撐:「依照目前狀況,少則一年,多則兩年,香港電影必走下坡。現在則是1988年已近尾聲,寫在這裡,立此存照,且看我判斷如何。」
其後的發展不出張徹所料。按照香港電影節藝術總監李焯桃的說法:「1990年我們覺得香港電影已經衰落了,結果1994年之前又迴光返照了一下。1994年之後,香港電影真正開始走下坡,而且不可挽回。1998年金融危機徹底打擊了海外投資人對香港電影的信心。」 那年拍片特別多在李焯桃看來,張徹所指出的「題材狹窄,一切靠為數不多的明星支撐」只是香港電影衰落的支撐。香港電影衰落最根本的原因是,香港電影憑藉邵氏「大製片廠」制度起飛,起飛後迅速進入自由競爭的黃金時代,卻從來沒建立過有效和良性的循環機制。
「香港人太愛錢,這個城市的興盛是因為這裡每個人都追逐金錢,但同樣也因此衰落。」這是《金雞》導演趙良俊對這個城市的觀察。
方平提到,80年代到90年代的黃金10年里,香港電影有「七日鮮」的說法:一部影片,從拍攝到製作完成、上檔,只需7天。當時「七日鮮」的熟手裡,文雋和王晶都在榜上。
香港電影起飛,與香港人的勤力分不開。馬楚成在90年代初期曾在大陸拍攝《功夫皇帝方世玉》。他說他當時最想不明白的是,大陸片場的人怎麼能那麼悠閑:「我們在那邊拍戲,他們(大陸工作人員)躲在車裡吃東西,然後過來問我們說:『你們為什麼那麼賣力?已經拍了14個小時還不休息?』」
張徹說,當年他唯一佩服、心甘情願叫他老闆的只有一位,就是邵氏的掌門人邵逸夫:「他坐的車是勞斯萊斯,車裡有酒吧,他改成辦公桌,連途中時間都不浪費。他每天早上從家裡到公司,就在車裡寫下要辦的事……下班回家,則在車裡看劇本。」
但勤力到「七日鮮」的地步,就未見得是好事。文雋說,當時很多女星都有綽號,張曼玉的綽號叫做「張一打」,因為一年裡至少接一打電影。明星幾部戲同時開工也是尋常事。葉澤錕描述那時片場場景是:「說是9點開戲,9點半到也沒關係。因為明星往往在趕場路上。大家先打牌,說那個女明星昨天晚上和誰誰在一起,不高興了。導演說,不高興啊?那我們今天就先拍她不高興的戲。」
文雋也是在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入行,初入行時做編劇。那時香港的編劇叫做「飛紙仔」。因為很多影片開拍時只有結構,根本沒有劇本。台詞和細節都在早上通過傳真接到,這樣大家才知道今天要拍什麼。《香港製造》的陳果甚至連飛紙仔都不要,自己在現場隨口說劇本。很多飛紙仔從不讀書,知識積累很大程度上來自日本漫畫。葉澤錕至今還會生動模擬飛紙仔的經典對白:「有沒有錢拿?有啊,幾時開工?明天?明天OK,我最近看了很多漫畫,沒問題的。」
有時也有精品出現,但只要一部電影賺了錢或口碑,續集就會拍個無窮無盡。香港電影圈最經典的一個笑話是:「你知道《陰陽路》拍了多少集?」傳說有個中學組織露營,一個班的人說了一晚上也沒把《陰陽路》到底拍了多少集說清楚。葉澤錕當年也是《陰陽路》的籌資製作人之一,他承認,到後來,《陰陽路》基本上就成為一個誰掏錢誰就能當主角的電影了。他指著記者說:「這麼說吧,到10集往後,如果我們看見你,你基本就可以當女主角了。」
「現在都說港片的鼎盛時期年產300部,事實上,當年每年除了本土的300部,還有海外投資的近200部。五六百部電影在一個島上轉,你說這正常么?」葉澤錕說。
《香港電影的秘密》作者、美國電影學者大衛·波德威爾曾大力推崇香港電影的「百無禁忌」,他指出香港電影中很多拿人體下三路開玩笑的噱頭是香港電影的魅力來源之一。「俗」、追求感官刺激確實是香港電影人一個著力追求的方向,王家衛等後來在國際上頻頻得獎的電影人,在當時完全是被嘲笑的對象。葉澤錕回憶當年《阿飛正傳》時的情景是:「電影院的椅子都被刀劃爛了。」原來當年電影院管理混亂,很多人帶刀進劇場,看到不喜歡的場景就習慣在椅子上劃一刀,一場《阿飛正傳》下來,影院里已經沒有完好的椅子。
這些導演即使在業內也被同行嘲笑。王晶拍過大量的三級片和「拿下三路開玩笑」的電影,他還有一個特長是拿同行開玩笑。《東邪西毒》上片後,他迅速拍了一部電影,裡面安排了一個永遠戴墨鏡的導演,還安排這樣一場戲:一群人在劇場看電影,電影的片名是《東蛇西鹿》。然後所有的觀眾都說看不懂,只有一個影評人在場內大喊「你們不懂後現代主義」,結果被憤怒的群眾大揍一頓。
李焯桃就屬於被王晶嘲笑的「影評人」。李焯桃80年代進入《電影雙周刊》,曾任《電影雙周刊》總編輯,直接推動過香港電影金像獎的發展,之後離職組織香港電影評論學會,至今一直是香港影壇重要的活動策劃者和影評人。採訪那天,他從一旁書架上拿出自己多年影評的結集,隨手翻看,一邊看一邊嘆息:「當年我就曾經說過香港電影的生態不健全,遲早遭遇困境,沒有人要聽。」
李焯桃說,當年影評人的意見在盛世時期的香港影壇沒有人重視,報紙專欄中也有很多不稱職的影評寫手,他們每當新片出來「嘲諷謾罵,真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雜家」,或者拿了紅包就喪失立場,對影評人這個群體起了嚴重的負面作用。
葉澤錕則認為,如果把香港電影業看作是一個企業,那麼這個企業以前是混亂而無序的。「香港電影最興盛的時候誰也說不清有多少公司。好多人拿到一筆投資,就成立一個公司,拍電影,花完錢,就倒閉,稅都不交。」葉澤錕說,「《無間道》里說的是對的,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最壞的年代已經過去《雙城記》里有一句話,這是最好的年代,這是最壞的年代,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用這句話來形容香港電影並不恰當,對香港電影來說,最壞的時代已經過去。」李焯桃說。
「香港人有一個共同的心理基礎,那就是沒有身份,沒有未來。」電影人余偉國描述自己:地點沒動,身份已經變了三次——「起初拿的是英國護照,算是女王陛下子民;後來換成了英國海外居民護照;1997年之後,拿的又是特區護照。」張徹指責香港電影不重視後備力量的培養,總是幾張明星的熟臉,在余偉國看來,依然和這種心態有關:「很多人都不知道1997年之後會怎樣,當然不會著力培養接班人。」
1997年之前,香港電影人一度掀起「移民潮」。包括周星馳,也曾經努力移民加拿大,只是因為移民簽證未通過而不得已放棄。趙良俊指出,香港的移民潮,其實從70年代就已經開始:「香港人努力耕耘20年,終於掌握到了自己的幸福。那時連流行歌曲都取名《My May》,香港人覺得自己有很大的天地,不需要留在這裡冒這個險。」
但事實上,這些移民的人慢慢又回來了。方平形容那些移民的人在國外的境遇是「三等公民」:「等吃,等睡,等死。」還有一部分人選擇到好萊塢去碰運氣。但在《甜蜜蜜》的編劇岸西看來,這些人中,除了極少數的成功者,大多數人都蒙受了經濟上的損失。岸西以自己家的房子為例:「80年代後期,我買這個房子,900平方英尺,中型的,買的時候90多萬元港幣,1997年前後,曾經升到700多萬元港幣,到2000年前,跌到了300多萬元港幣。那些80年代從香港移民去加拿大的人,把香港的房子賣了,在那裡買房子貼了錢。1997年前後回來在香港買房子,又貼了錢,現在房子又跌了。」岸西說,回歸那天,香港下雨,她坐在酒吧里看回歸轉播,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總算不折騰了。」
也有電影人選擇的是另外一條道路:積極去了解內地。「其實從90年代初期,香港電影已經開始面臨和內地合作的問題。」文雋說。
香港銀都是最早取得和內地合作優惠政策的電影機構,80年代就拍過《少林寺》和《黑太陽731》,90年代又合作了《秋菊打官司》、《五個女子和一根繩子》;而內地的《黃土地》、《紅高粱》也仰仗他們與香港觀眾見面。「現在看來,《少林寺》其實讓香港電影人意識到了,內地有很多可合作的資源。」方平說。90年代,香港影壇興起了「合拍熱」。「但那時大部分是香港的資金,香港的班底,只是使用大陸的資源比如外景。」文雋說。文雋1993年監製了內地周曉文導演、姜文主演的《狹路英豪》,從內蒙古拍到深圳。文雋說,那時其實就只想借這部片子「在國內到處走走」。在香港電影完全准入內地之前,文雋算是與內地影壇合作最多或者說是走得最近的人。他首先幫助博納等內地剛起步的發行公司取得了不少香港電影的內地發行權,做過《我的兄弟姐妹》等電影。同時還代理徐靜蕾這樣的內地演員的海外片約,又在一些報紙上開專欄,傳遞一些關於香港娛樂圈的信息。
在香港電影全面進入內地後,文雋成為香港電影金像獎的主席。
另外一個主動「到處走走」的就是趙良俊。趙良俊說他簡直就是在「和開發商搶時間」,搶在各地的經濟開發大潮之前,他走遍了中國各地。
「香港和內地的合作,是遲早的事。」方平說,「香港由於地域限制,本身其實撐不起這麼大的電影工業。」文雋則指出:「從前香港電影大多銷往東南亞地區,比如台灣地區、馬來西亞、韓國。但是後來,台灣地區電影開放,好萊塢進入。再接下去,韓國電影興起,佔有了很多東南亞電影市場的份額。」當然這期間,又有其他娛樂形式的興起,盜版的產生等等問題。
2004年CEPA生效前後,香港電影和內地其實在經歷一個互相磨合和適應的過程。馬楚成的比喻是:「好比一個小孩子,從前爸爸媽媽不在家,自由慣了,後來爸爸媽媽回來了,開始的時候不習慣,後來發現,爸爸媽媽對他其實還挺好,還給他錢花。」
香港電影人對內地的態度變化也頗有意思。葉澤錕對回歸初期到內地去尋找投資的香港導演的說法是:「裝酷,裝牛。忽悠老闆說,我拍的電影能幫你掙錢。後來發現這招不靈了,才趕快找內地的書來看,學普通話,研究內地人的行為邏輯。」而上海所有資深些的媒體人或許還記得,1998年,文雋帶舒淇到上海宣傳影片《紅蘋果》,舒淇在休息室耍大牌,拒絕上台和觀眾見面,最後,她勉強上台,腳上穿的還是拖鞋。而文雋指著亂鬨哄的房間說:「你們這兒破爛得好像菜場。」
而到了CEPA正式生效的2004年,兩地合拍電影有30多部,比2003年多了10多部。寰宇公司的林小明回憶說:「CEPA剛剛開放的時候,內地市場突然打開,好像飛起來了,賣一部電影就像賣電視劇一樣,光是錄像帶一項就可以回本了。那時的情況是,只要有演員就可以開機,好多人一窩蜂地去拍了很多電影,不管是什麼電影,總之就是快。所有的題材都沒有變化,有的題材本身就很差,反正國家批准的就拍,不批准的就不拍,大部分都是喜劇、動作片。整個行業都很不健康。」到2006年,香港華語電影票房前10名中,有7部是跟內地的合拍片,且前4名全部是合拍片。
「今後香港電影就是中國電影。」方平說。他的話代表了相當一部分香港導演的認識。
2007年的香港金像獎上,杜琪峰的《放·逐》和《以和為貴》這兩部具有純正「港味」的電影在金像獎上無一斬獲。吳彥祖和黃貫中、房祖名等一起登台唱歌時,演員尹子維舉起一個字牌,上面寫著黑色的大字——「香港應保持自我。」正如香港影業協會執行總幹事叢運滋先生所說:「香港電影的產量正在下降,但同內地合拍的影片數量正在增長。這其中出現了兩個問題,一是香港電影對大陸市場日益增長的依賴性,二是面對兩地受眾不同的需求,製作一部既滿足大陸觀眾又迎合香港觀眾的影片確實很難。」
對於迎合內地市場、內地需求帶給香港電影的負面影響,香港電影人不是沒有微詞。方平問:「《傷城》里為什麼一定要用徐靜蕾?CEPA里規定了香港演員和內地演員的比例,可是安排演員難道能嚴格地按比例來么?有人講廣東話,有人講普通話,還要費力地去解釋為什麼這個人要講普通話。」陳可辛說:「把一個戲硬邦邦地剪到適合內地為止,合拍片就成了不倫不類的電影。」文雋則說:「香港電影全盛時期,拳頭枕頭、怪力亂神、鬼怪狐仙全不受限制,上世紀80年代末出現的周星馳無厘頭文化,更是香港所獨有。這些題材這些創作,今時今日來到內地市場一定會碰壁。雖然五千年中國文化能提供的素材還是很多,但卻並非香港影人所擅長的。這當中,需要時間。」
有一些導演選擇了「留守」,比如陳果,在拍攝完《去年煙花特別多》之後,陳果不再導演電影。《香港製造》的出品人余偉國說,他沒有找到「合適的題材」。而杜琪峰則堅持採用香港本土資金、本土演員,放棄內地市場,拍攝了《放·逐》、《以和為貴》。然而更多的導演依然選擇的是「融入」,盡量在可能的範圍內維持「香港味道」。和馬楚成一樣,趙良俊也用了「孩子」來比喻回歸之前的香港電影,只不過他覺得這個孩子是彼得·潘:「我覺得10年之前的香港電影就像小飛俠彼得·潘,自由,但是沒有方向;但現在它有方向了。」
「我認為這完全是大浪淘沙,一個良性的淘汰過程。」葉澤錕說,「雖然香港電影這幾年產量少了,但是你不認為質量都是有史以來最好的么?《我要成名》雖然用了霍思燕,但是誰能說它不是香港電影?再比如爾冬陞的《門徒》、譚家明的《父子》。」葉澤錕認為,不是香港電影不「香港」了,而是時代不同了:「內地很多人對香港電影的認識,其實是從錄像廳時代開始的。我總覺得,那時候內地的人比較純潔,香港電影對他們來說就像是美女脫光了衣服站在他們面前。但是現在,什麼都有了,再用『窺視』的眼光去看,自然不過癮了。所以,我想說,香港電影已經向前走了,兄弟,你們也跟著往前走吧。」法治精神:本土港片轉型迫在眉睫
1`香港電影十大經典警匪片
香港電影中的警匪片有著近百年的歷史,是跟香港電影史同步發展的——第一部香港電影《偷燒鴨》就是一部已經有了警匪片雛形的作品,講的是警察抓小偷的故事,由梁少坡攝製,「亞細亞影戲公司」1909年出品。此後,香港電影中不少的上演了這樣的警匪故事,而至今也成為了香港電影的主流之一。 香港電影中的警匪片有著近百年的歷史,是跟香港電影史同步發展的——第一部香港電影《偷燒鴨》就是一部已經有了警匪片雛形的作品,講的是警察抓小偷的故事,由梁少坡攝製,「亞細亞影戲公司」1909年出品。此後,香港電影中不少的上演了這樣的警匪故事,而至今也成為了香港電影的主流之一。
《無間道》系列
對於「無間道」系列,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如果還沒有看過就儘管找來看看,如果有機會更應該到電影院看看第一和第二部(第三部拍的差了很多,而第二部最好,在劇情上)。
雖然不能達到港片救市的目的,但是,「無間道」系列的經典地位卻是無可置疑的。《槍火》
依然是銀河映象的作品,也是杜琪峰導演的經典之一,尤其是在導演的場面調度及演員的表演上——個人覺得《PTU機動部隊》在場面調度上不如《槍火》,而在劇情上不如《非常突然》。
《槍火》講的是黑社會老大受到追殺,於是找到五個保鏢保護生命並追查是誰想追殺他,但是在保護的過程中,其中一個保鏢跟老大的老婆發生了性關係,於是,當追查出幕後兇手後,這個保鏢也成為了別人的槍火的目標……《非常突然》
香港電影很少有這種非常突然的好人壞人全部死光光的警匪片,大概也是銀河映象才可能出現了,呵呵。《非常突然》確實是非常突然:非常突然的搶劫,非常突然的暴徒,非常突然的捉賊,非常突然的愛情……再到最後的非常突然的死亡!《暗戰》
曾經很喜歡好萊塢電影《盜火線》,因為劇情實在太精彩而且演員表演的也很精彩(無論主角還是配角),尤其是兩個人最後的那場追斗戲。
《暗戰》也有那種類似的感覺,劇本精彩,演員演的好。劉青雲跟劉德華鬥智斗勇還斗演技,儘管劉青雲還是保留著一些「愣頭青」的感覺,讓人看的痛快。《暗花》
香港黑幫電影中的又一經典,銀河映象的代表作,劉青雲的黑色光頭造型,還有梁朝偉的迷離而驚艷的眼神……《真心英雄》
銀河映象的影片,出了不少的好的警匪電影,儘管常常都帶著黑色幽默的因素,不過,《真心英雄》是其中比較陽光的一部作品了。
劉青雲與黎明在影片中都是扮演殺手,但是分別是兩個老大的得力殺手,在這兩個老大產生糾紛的時候,他們也不得不相互的追殺,但在他們的老大重歸於好的時候,他們卻被他們的老大所拋棄甚至要趕盡殺絕了,於是,兩個殺手將復仇的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老大……《喋血雙雄》
《英雄本色》讓吳宇森和周潤發圓了他們的英雄夢,三年後,他們再次合作,而推出了這部更加成熟與細膩的《喋血雙雄》。
說成熟,主要是在男人之間的情義上。扮演匪徒的周潤發,與扮演警察的李修賢,原本從身份上而言是誓不兩立的,但是在相互的對峙交往的過程中卻發現彼此的相似也成為了好朋友而共同面對黑社會老大……他們改變不了他們的身份,於是他們的命運也早已註定,他們只能是在惺惺相惜里走向了人生的不同道路……而殺手與殺手經紀人之間的感情也被吳宇森刻畫的淋漓盡致。《高度戒備》
林嶺東的「風雲」系列,到了《高度戒備》時終於從心裡的角度描寫刻畫了警匪之間的對峙,而這也是《高度戒備》所成為經典警匪片的一個重要因素。《英雄本色》
香港電影在1986年進入了黃金時代,跟《英雄本色》所興起的英雄潮有著一定的關係,而《英雄本色》也讓英雄片成為了香港警匪電影中出色的一種類型。
落魄的導演(吳宇森),落魄的明星(周潤發),還有過氣的邵氏明星(狄龍),加上奶油小生張國榮,在徐克的支持幫助下,共同的創作了這部帶給香港電影深遠影響的作品《英雄本色》,儘管現在回頭看來這部作品拍的有些粗糙,但是,粗糙中所流露的那種男人之間的情義卻是那麼的動人,那麼的痛快淋漓。《龍虎風雲》
新藝城推出了《英雄本色》後不久,麥嘉又支持林嶺東而推出了他的新作《龍虎風雲》,據說當時麥嘉對林嶺東拍攝新作的要求只是要講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於是就有了這部《龍虎風雲》。
《龍虎風雲》是一部講卧底的電影,雖然不是香港電影中的第一部(如之前的章國明導演的《邊緣人》),但是卻是一部優秀的作品,尤其是在表現卧底高秋(周潤發)與匪徒虎哥(李修賢)之間的男人情義的時候(在最後的那場戲,也是最激情最有感染力的卧底與匪徒的對峙戲,九十年代好萊塢的小昆都學這一招而拍攝了《落水狗》)。2`《寒戰》:危險來自內部 轉型迫在眉睫
《寒戰》將審視香港安全的目光,從警察與匪幫的鬥爭轉向內部的人事鬥爭。其實仔細想一下也會明白,在現實世界中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劫匪與歹徒。所以儘管《古惑仔》義氣,但說到底是滿足觀眾心理需求。而真實的危險,正像《寒戰》中李文彬所說的那樣,來源於警察內部。
《寒戰》主演郭富城及導演陸劍青、梁樂民14日為電影預熱造勢。 于海/攝 來源/中新網
【電影筆記】梁樂民、陸劍青聯合編劇、導演的《寒戰》,別具一格,突破了香港警匪片的固定套路。郭富城、梁家輝、劉德華等型男新秀以相對內斂的演技,演出紀律部隊在建制化系統中試圖追尋或者否棄正義,令沉寂已久的香港警匪片再度成為影迷們的熱點話題。
《寒戰》將審視香港安全的目光,從警察與匪幫的鬥爭轉向內部的人事鬥爭,匪幫的出現在這裡更多的是為了配合內部的鬥爭。其實仔細想一下也會明白,在現實世界中哪裡會有那麼多的劫匪與歹徒。所以儘管《古惑仔》義氣,雖然《無間道》精彩,但說到底更多的是滿足觀眾的視覺需要。正像《寒戰》中李文彬(梁家輝飾演)所說的那樣,真正的危險來源於警察內部。
事實也正是這樣,《寒戰》中的危險恰恰來源於警察內部的人事傾軋。或許《無間道》中訴說的也是這樣的內容,沒有永遠的江湖,只有永遠的利益,這一點無論是警察還是黑社會都通用。也恰是因為這樣,所以警察與匪幫的鬥爭才會持續,各種卧底才會上演。
所以,無論自己是否願意,既然處在權利場中,那麼一舉一動也不再是個人利益的問題,而是一群人的集體利益所在。因而,即使李文彬不爭,也總有人希望他能黃袍加身登上署長的位子,而劉傑輝(郭富城飾演)的背後同樣是一大群新銳在支持。
說到底,這更是一場政治博弈,而問題的關鍵卻是博弈的規則,權力總是能夠尋找到參與遊戲的人。如何能制定一套恰當的規則來制約博弈的雙方,使之不至於走向極端,這或許就是現代政治理念的核心。因而,程序在此顯示出其重要性,只有在程序的規範下,博弈才能使各自處在一個合理的限度之內。因而,《寒戰》一再強調司法程序,其意義即在於此,這也是程序正義必須在當代得以發揚光大的終極理由。
只有合理的程序制約,警察才不會成為某些野心家的工具,因為相對於非法的暴力群體,被法律所認可的機構才更讓人警惕。《寒戰》通過警隊內部的自我糾錯能力及調查署的問訊質詢,展現了在程序規範下的警察司法活動,這或許被看作是程序正義的勝利,而問題的最終解決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
毫無疑問,《寒戰》的表現已經超出了廝殺的範圍而上升到反思整個暴力機構的境界,然而這種對程序本身的推崇卻沒有完全解決程序自身的機械化問題。儘管事實的結局印證了程序的重要性,但在解決問題的關鍵幾步上恰恰讓我們看到了程序的無力。或許,我們可以再一次期待程序的勝利,當然也可能是無論到什麼時代,最終的裁決還應該是人性自身。——□雲飛揚(北京 影評人)
結語不是香港電影不「香港」了,而是時代不同了,觀眾的眼界和審美能力都提高了,轉型勢在必行,只是時間和方式問題。香港電影已經向前走了,我們作為觀影者,也跟著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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