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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看到的香港

文/公元1874我去香港很多次,因公因私都有。第一次去是幾年前。去的時候,我也有點擔心,看到網上那麼多說香港人如何歧視大陸人,深怕自己也被人歧視,我其實是個膽小的人,特別怕和人產生爭執。所以剛到香港,坐完地鐵,從銅鑼灣出來,打車去酒店,上車了都不好意思說普通話。但開口說了普通話,報了地名,司機發現我是大陸人,立刻轉普通話來問我,雖然很生硬。在深水埗雜貨店買飲料,店主是個70多歲老太,完全不會粵語,我用不怎麼標準的粵語溝通,她很和善,一直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會普通話;在街邊問人油塘的永遠墳場怎麼走(我去給黃家駒掃墓),20多歲的一對情侶,很熱心地給我指路,在手機上的百度地圖給我標註怎麼走,末了我說還是打車吧,太麻煩了,他們又把我帶到的士停車處……

將軍澳華人永遠墳場,家駒和陳百強都葬在這裡。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有沒有遇到不爽的事?當然也有。有一天晚上,我約了幾個朋友去深水埗吃宵夜,有大陸來的,也有本地的。深水埗是香港的平民區,外地遊客去得不多,比較破舊,大排檔在街邊擺著,我們幾個人喝了點酒,用普通話聊天,凌晨時分客人少,我們這群大陸人就顯得很眨眼。旁邊有一桌,20多歲染金髮的年輕人,用本地話在那邊聊天,突然我意識到他們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我也立刻意識到自己喝酒,有點失態了,於是讓朋友們小點聲。「12點半了,街坊鄰居都要睡覺呢。」雖然我們低聲了,但那兩個金髮青年還是不爽,走過來對我們,用難聽的粵語粗口罵我們。我用廣東話和他們說「唔好意思」,不過沒什麼效果。很快老闆過來,把他們勸了過去,老闆來和我們說對不起,我說沒事,是我們不對。他們也沒過來找茬了,事情好像就這樣完了。不過我覺得,不能就這樣結束。過了幾分鐘,我拿了瓶啤酒過去,對他們說,我們是內地來的,我是貴州人,剛才我們喝酒有點多了,聊天聲音比較大,吵到了你們,十分抱歉。這瓶酒當是我歉意的體現了。他們估計也冷靜下來,也有點不好意思,說沒啥大事,太衝動了,拉著我喝酒,於是就把酒幹了,臨走揮手致意,就此解決。

深水埗老街,保留著舊時香港的人情味。這就是我所看到的香港。我覺得,上面這些事不光香港獨有,它可以發生在任何一個城市。這個700萬的城市裡,有邵逸夫這樣在內地捐了無數教學樓的大慈善家,有搶劫銀行鬧市開槍的殺人犯,有四大天王有張國榮,也有古惑仔和無數個陳浩南山雞……有規規矩矩安穩生活的大多數平凡人,當然也會有一小撮唯恐天下不亂的港獨份子。所以,在這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不奇怪。但是套上「地域歧視」以及「被地域歧視」的心態去看,非要把一些事說成香港獨有,那就奇怪了。比如說小女孩被人辱罵無人制止,有人說這是香港才有的事,請問你還記得那個被車碾壓後,10多個行人經過,無人搭救的小悅悅嗎?還記得全國有多少個老人摔倒在地無人敢扶嘛?或者你搜索自己城市裡的暴力事件,有多少是當年發生,無人敢出面制止的?

7分鐘內,18名路人路過但都視而不見,漠然而去在社會上遇到不公正的暴力事件,你敢挺身而出,你就是英雄。可是「英雄」二字,說起來遠比做到容易。因為我的書在香港出版,我在香港和本土導演一起做過講座,工作關係認識的同事們就更加可愛了,有一個接待我的聽說我是beyond粉絲,還告訴我當年她也是在二樓后座下面等家駒來的一個小歌迷;我問了她近期香港的風波,她說了一句話讓我印象深刻:這幾個傢伙可不代表我!我覺得這句話是整個事件的核心:香港這個城市能夠發展得這麼好,最大的緣由就是包容性。去過香港的朋友應該都對銅鑼灣時代廣場街邊的「法X功宣傳站」印象深刻,那裡十多年來如一日的有人播報著各種反動內容,而離他30米遠的地方,就是「反法X功宣傳站」,播報著駁斥它們的內容。TVB電視劇《天與地》里有一段對白:和諧,不是一百個人說同一番話;和諧,是一百個人說一百種不同的話之餘,而又互相尊重。我覺得銅鑼灣的那一幕就是我喜歡香港的原因:它足夠和諧,足夠包容。我不掩飾自己對於香港的喜歡,因為在這座城市裡,我感受到了足夠多元的文化,以及足夠多元的包容性。它是個彈丸之地,也就比北京的通州大一點,但誕生出了許多有趣的事情,吳宇森的警匪片、周星馳的喜劇、黃家駒的《海闊天空》、金庸的武俠小說、麥兜和春田花花幼兒園的小朋友……我喜歡這座城市的文化,喜歡他們拍的電影和唱的歌。這就是我所愛的香港。最後,那位接待我的香港同事,知道我要寫這篇文章,托我說以下的話發在文章後面。她是個香港姑娘,在人民大學讀過幾年研究生,後來回到香港工作,目前從事傳媒行業。HI,各位大陸的朋友:我是個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今年26歲。因為沒有微博,所以借何言的微博和大家說一點點事情。近期香港發生了一些針對內地遊客的不文明行為,我感到非常難過,也對這些始作俑者感到憤怒。這群人在香港是很少的激進分子,他們不代表香港,至少不代表我。他們目前已經被法辦,幾乎所有的媒體都在聲討他們,所以請大家放心,香港是一個法治社會,這件事交給法律處理,會得到妥善解決。我在大陸學習、生活過幾年,在這邊被搶過手機,也被摸過包,在動物園買衣服也被宰過(我:誰帶你去動物園買衣服的……),但我不會覺得北京很亂,因為在香港我也被偷過東西,買水果也缺斤少兩,在法國的時候也被搶劫,我覺得大城市裡有這些罪惡發生,是正常的,畢竟城市大了,三教九流的人都會有。我報警了,警察記錄了,用法律手段來解決犯罪問題,我覺得是比較好的處理方式。我不關心政治,活了20多年,從未走上街頭,我是所謂「沉默的大多數」。我身邊認識的,也多是我和一樣平凡的小市民。我的工作接觸了許多大陸人,很多都成為了跟何言一樣的好朋友。最近香港出現這些事情,我痛恨政府不作為,對梁(註:香港特區行政長官梁振英)很失望,是政府對這群港獨份子的放縱,才造成了今日的嚴重後果。我很希望這種隔膜,能夠儘快消散。如果有一天,我也會走上街頭,我想,一定是反對這群港獨份子。我不想因為他們這幾百人,而令這座城市蒙上灰塵。一個普通的香港市民 Jessie 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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