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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反目,朱全忠漫漫兼并路的開始

光啟三年(887年),可謂是朱全忠的命運折轉之年。這一年,他在天平節度使朱瑄和泰寧節度使朱瑾的鼎力相助下擊敗了心腹大患秦宗權,終於在宣武鎮站穩了腳跟,自己的力量也壯大了不少。但已經默默繼承了秦宗權野心的朱全忠不再滿足區區宣武鎮,他的眼光開始掃向了天下。  汴州之戰,這場考驗朱全忠生死存亡的戰役,朱瑄和朱瑾的功勞是不可被低估的。朱瑄和朱瑾是一對堂兄弟,他們是宋州人,從大的方面說,朱全忠(朱全忠也是宋州人)跟他們還是老鄉呢。朱瑄也是膽大妄為之徒,年紀輕輕就跟著老爹販賣私鹽,闖蕩江湖,老爹後來被官府抓住處死,自己無依無靠,便去青州鎮做了士兵。當了士兵後的朱瑄奮勇勤快,跟著曹全晟出兵長安剿滅黃巢,黃巢戰敗後,大軍返回青州,路經天平鎮治所鄆州,正值鄆州內亂,曹全晟便趁機佔據了鄆州,曹全晟死後,朱瑄被眾人推舉為天平節度使,從此成了一方藩帥。  朱瑄富貴後,也沒忘記在老家呆著的堂弟朱瑾,朱瑾被接到鄆州後,便成了軍中二號人物,朱瑾是個風流倜儻的人,不久便在鄆州贏得了軍心。朱瑾的好名聲越傳越遠,就傳到了泰寧節度使齊克讓的耳中,齊克讓再細打聽朱瑾,朱瑾人也長得不賴,於是決定把自己的愛女嫁給朱瑾。好事竟然自己送上門,朱瑾高興壞了,朱瑄更不用說,不過別人看他哥倆是為婚事高興,其實哥倆是在為能得到一個輕易佔據泰寧鎮的機會而高興。對於這等喜事,朱瑾那是馬上答應,並親自去兗州迎親,後面一幫壯漢抬著花轎喜氣洋洋地趕路,一路風餐露宿,終於在夜裡到了兗州。朱瑾一行到了齊克讓府上後,這行人從花轎中拿出了彩禮——長刀短劍,於是迎親的人忽然之間變成了劫匪,準備當岳父的齊克讓當場被擒,兗州神不知鬼不覺地變了主人。第二天,朱瑾成了泰寧留後,不久成為正式的節度使。  一夜之間,朱瑾兵不血刃佔據泰寧鎮,與大哥朱瑄各自佔據一個藩鎮,哥倆珠聯璧合,兵強馬壯,威震山東,無人敢惹。朱全忠碰到了秦宗權的麻煩,當即派人到鄆州和兗州,祝賀哥倆功成名就,先敘老鄉情,再敘同姓情,三人都是宋州人,往上續幾輩,發現還真是同宗兄弟呢!廢話不用太多,朱全忠、朱瑄、朱瑾便成了兄弟,兄弟有難,豈有不幫之理?在以後的幾年中,朱瑄、朱瑾還真沒少幫朱全忠這個不請自來的兄弟,特別是在光啟三年(887年),秦宗權大舉進攻汴州時,朱瑄、朱瑾更是帶著精兵強將親自來援,一舉擊潰蔡州軍,徹底解除了朱全忠的威脅。當朱瑄、朱瑾要回去的時候,朱全忠拿出了汴州最好的東西來為兩位兄弟送行,朱全忠的感激之情更是溢於言表,朱瑄、朱瑾也是感動不已。在戰火紛飛的時代,三位朱姓兄弟有難同當,感天動人的情義傳遍天下,令許多藩鎮羨慕不已。  其實,許多人不知道的是,就在朱瑄、朱瑾的背影消失後,朱全忠皺了一下眉頭,這一皺眉頭,朱全忠就連續幾天都不曾休息好,焦躁充斥著他的內心。眼見秦宗權已不足為患,自己終於有機會施展大志,吞併其他藩鎮了,往西望去,東都洛陽、河陽鎮、許州鎮,一個個久經戰火,又被秦宗權殘暴統治,那情形跟自己剛來汴州時差不多,就是得到了也不能擴充自己的實力。往東望去,天平鎮、泰寧鎮、武寧鎮等,俱無兵革之禍,城池堅固,倉庫充實,兵強馬壯,要是能拿下天平、泰寧、武寧等鎮,自己的實力不知會壯大多少倍。但想想朱瑄和朱瑾哥倆,他們幫了自己很大的忙,總不能為了吞併天平和泰寧,啥都不說就殺向他們吧?就是發兵攻向他們,也得有個由頭吧?朱全忠實在想不出一個好主意來施展自己的計劃。  正在這時,一個幕僚向朱全忠推薦了一個叫敬翔的人,說敬翔這人頗有張良之才,現在可以幫自己。敬翔,朱全忠聽這名字挺耳熟,之前只是感覺他讀書多,平時寫的繳文挺好懂,編的俚語也挺有意思,現在一聽幕僚這麼說,當即就把敬翔叫到府中,先是聊起了用兵之道,然後屏退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敬翔沉默了一會兒,說:「主公要辦大事,要能主動製造機會才行。主公可以讓麾下的將士假裝叛逃而走,然後稟告朝廷,再通知四鄰,以討伐叛徒為名,出兵四方。如此一來,則出師有名了!」朱全忠聽完,疑惑頓解,拉著敬翔的手說:「可真是天降奇人來幫我呀!」 敬翔的計策來得正及時,朱全忠從來不缺少反目為仇的勇氣,這次只是缺少反目為仇的緣由而已,緣由已定,那就能行動了!  就在天下人還在誇讚朱全忠、朱瑄和朱瑾兄弟情義的時候,朱全忠一紙繳文傳到了鄆州和兗州,上面聲淚俱在地控訴著朱瑄和朱瑾在曹州和濮州暗中派人以厚利誘惑宣武軍將士,致使宣武軍將士每日叛逃而走的人越來越多,並要求朱瑄和朱瑾給個說法。朱瑄和朱瑾接到繳文後,如同一個晴天霹靂打來,朱全忠你什麼意思?我們自己本身就兵強馬壯,咱們又是兄弟,怎麼可能幹這種下三濫對兄弟不義的事情?不要隨便誣賴恩人好不好?朱全忠一看朱瑄和朱瑾這態度,怎麼著?你們做了虧心事還不承認?不承認好辦,那我自己去捉拿叛徒。是年(887年)9月,朱全忠派大將朱珍帶兵攻向曹州,一舉攻克曹州,果然抓獲了不少叛逃的將士,既然人證俱在,那就接著抓,朱珍於是又圍攻濮州。距離汴州大戰才四個月,朱全忠和朱瑄、朱瑾兄弟便結束了長達幾年的兄弟情,走向了刀兵相見的戰場。  待到10月,朱全忠親自帶兵出師濮州,擊潰朱瑄、朱瑾的援軍,又一舉攻克濮州,接著進軍鄆州。在鄆州城下,任憑宣武軍怎麼挑戰,朱瑄就是堅守不出。朱瑄雖然不戰,但也沒閑著,他派了一員大將向朱全忠詐降,說是可以引導宣武軍不戰而攻克鄆州,朱全忠還真信了,在夜裡果然派了數千士兵偷偷進城,當數千士兵都進了城,卻發現城門早已關閉,城牆上頓時出現了無數明亮的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個個身穿鎧甲的鄆州軍手持弓箭對準了他們,一場謀劃好的屠殺就此開始,朱全忠於是白白損失了數千士兵。朱全忠這次出兵本就是為了試探朱瑄,既然朱瑄的能力和實力都不可小覷,那就只能撤兵了。

接下來的幾年裡,朱全忠更是展開了猛烈的計劃,他先用另一個理由向武寧節度使時溥開戰,然後徹底消滅了蔡州節度使秦宗權,再用武力徹底降服了魏博節度使羅弘信,又北向與河東節度使李克用爭戰,朱全忠在四面八方都展開了行動。在不斷地征戰中,東都洛陽、河陽鎮、忠武鎮、襄州鎮不斷歸附,曾經是秦宗權佔據的地方如今全歸朱全忠所有。一眼望去,朱全忠周圍的藩鎮只剩下了天平鎮(朱瑄)、泰寧鎮(朱瑾)、武寧鎮(時溥)未平。  朱瑄和朱瑾兄弟連心,兩人強強聯合,想徹底攻克天平和泰寧可沒那麼簡單,這哥倆也不是容易屈服的主兒,哥倆趁著朱全忠四面開戰的時機,不僅重新攻克了曹州和濮州,朱瑾甚至實施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他親自帶兵三萬攻向單父,準備偷襲汴州,不過朱全忠也不是沒有準備,朱全忠早已暗中讓大將丁會帶著兵繞到了朱瑾大軍背後,在金鄉對兗州軍發動突襲,朱瑾幾乎全軍覆沒,只落得單騎而逃。  景福元年(892年),朱全忠料理完中原的事情後,又自信滿滿地帶兵向鄆州進軍了。在出發前,朱全忠讓兒子朱友裕帶兵先到了斗門安營紮寨,朱友裕跟著老爹征戰沙場,立了不少戰功,鄆州軍被他擊敗了不知有多少次,到了斗門便放鬆戒備,只等著老爹來回合。朱瑄也是能征善戰之輩,眼見朱友裕放鬆戒備,當即抓住時機,在夜裡偷襲朱友裕大營,朱友裕很快戰敗,轉到其他地方安營紮寨。朱全忠聞知朱友裕被襲,立刻加速行軍趕往斗門,提前到的宣武軍一到斗門,全都傻眼了,朱友裕早已不知去向,自己面對的,只是一群群鬥志昂揚的鄆州軍將士,鄆州軍將士新仇加舊恨,猶如惡狼一般,殺向了不知所措的宣武軍,宣武軍只落得全軍覆沒。鄆州軍還想再痛殺一陣,一看後面朱全忠帶著精兵來了,又紛紛後退,朱全忠見有戰機,豈會放過?帶著兵就追,但是沒追上,只得隨便找了個小村莊駐軍。  冤家總是路很窄,朱瑄剛從外面回鄆州,路過的村莊竟然也正是朱全忠大軍的駐地!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朱瑄二話不說,就命令大軍殺向了宣武軍,宣武軍哪裡想到會在這裡碰到朱瑄,全無防備的宣武軍陣腳大亂,鄆州軍又來了場痛快淋漓的復仇,朱全忠眼見形勢不妙,騎著馬就向南跑。朱瑄死死盯著宣武軍的中軍帳,一看朱全忠跑了出來,馬上就帶著精兵追了上去,亂戰之中,宣武大將張歸厚看見朱全忠被朱瑄急追,馬上招呼了一幫敢死之士,也快馬加鞭,追上朱全忠,一邊保護朱全忠,一邊勇戰鄆州軍。朱瑄這次志在活捉朱全忠,越來越多的鄆州軍加入到了追擊朱全忠的隊伍,張歸厚手舞長槊,以一敵三,逼退了鄆州軍的數次進逼。

追著追著,前面出現了一條深溝,朱全忠揮舞馬鞭,奮力躍過。張歸厚帶著宣武軍擋在深溝前面,與鄆州軍展開了廝殺,張歸厚越戰越勇,鄆州軍被死死釘在了深溝之前,不能再前進一步。宣武軍混亂的局面漸漸結束,越來越多的宣武軍又沖向了朱瑄,朱瑄苦戰良久,最終不得不放棄了這次活捉朱全忠的機會,只得恨恨收兵,回軍鄆州。

這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使朱全忠損失數員大將,大軍也折損了不少,志在必得的征討變成了慘不忍睹的撤退,朱全忠憤恨不已,到了汴州,休養了幾個月後,又派大軍糟蹋了鄆州、兗州周邊數百里的麥田,斷了朱瑄和朱瑾數萬士兵的口糧,心裡方才解恨。

朱瑄和朱瑾實力強大,朱全忠不得不改變策略,全力攻向武寧節度使時溥,準備拿下武寧後,再全力攻擊朱瑄和朱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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