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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知當下

正知當下  心本是遍法界通三際的,只要此心不起念執取,我們的世界本是等同虛空。當此心被境所黏縛時,我們就只能看到局限而不見無限,於是我們便像被關住的籠中鳥,身心活動都有限礙。學佛最先要照見的,就是看到籠中的拘限(見苦),了解本該無礙的自在(見苦滅),願意儘可能的奮力突圍(修道),縱有任何困難也不放棄此生最重要的心愿。  原始佛法重在以見籠中苦為出發,大乘佛法是以圓滿無礙的出籠世界為導向。我們幸運地能兼學二者,照理說是更能發勇猛心堅志向,然而「條條道路通羅馬」的結果,卻使人「歧路亡羊」,加上所謂「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之現實,這學佛路確實不是想像中的容易,難怪龐居士也會嘆稱「難,難,難,十擔芝麻樹上攤」。  可是龐婆又接話:「易,易,易,百草枝頭祖師意」,若再加上龐女的「不難也不易,飢來吃飯,困來眠」,(亦即平常心即是道,道未曾須臾離),似乎是玩起文字遊戲。祖師們類似之言很多,常令人不知他們在說什麽,只要有一例之言就可有一破之說;這邊說「勤拂拭」,那邊說「無一物」,拂拭對我們而言有下手處,可是又不甘心到頭來卻仍落個徒自辛勞。有時我們真想問個清楚:「你能不能指示我一條不再冤枉且不必疑慮的正確路?」,對此,祖師會說「哈!找路已是迷路了,即使告訴你一條路,我用生命擔保其正確,你還是信不過的。」  是的,我們連佛陀開的葯都猶豫了,更何況是祖師的。因此自古以來,那些成道者都有一個特色─老實用功。因此祖師們對那些東找西找的問路人總是棒喝:「自家寶藏都不見,卻來問我。」自家寶藏是什麽?就是本自具足如來德性的心。學佛求道要是不知如何善用此心,則再好的法門都很難得力,此心要是總依妄想分別執著,永遠擺脫不了老習性的糾纏。我們的妄心常是見不到籠外的空曠,卻一昧鑽在牛角尖里,因而不能享受任運放曠遨遊十方的自在。我們也許可以把龐家偈子改成這樣:「難,難,難,老油條容易,老實難」;「易,易,易,鑽牛角尖難,出牛角尖易」;「難易皆在乎此心,不取不舍無難易」。  維摩經:「日不拒人,盲者不見」。學道人若一直將妄心當做本心,那真的是住暗室終不見光明。經上一再說:「莫取波舍水」,管它心是如何妄動(波),也只是心相而非本心(水)。波有生滅而水性常在。故經上又說:「若人慾知佛境界,當凈此心如虛空」。只要正知心本是無相、無邊如虛空般,不管他天中有多少雲,天空的大小不變。若先有了這樣的正知,才會有不動的正念(心念不輕易被境所惑)。雖然並不保證從此不再顛倒夢想,但總比老在那對治妄念而屢戰屢敗好得多。修行若先有了正知正見,就可省掉很多白費力氣的瞎撞。  「一片黑雲橫谷口,幾多飛鳥迷歸巢」,一念無明的生起,執取世間安立的假名為實在,這就叫意識。有意識就有「我」,有「我」就有「愛」,有愛則大慈大悲不能開展。人因為「有」,所以被有給拘限了,中國字「囿」很巧妙地道出了此中的智慧。有沒有,難或易,都是個念頭,念的相續被稱為心,所以這心其實只是念頭,念頭只是當下的,不在過去、不在未來,因此這心是過去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現在的只是生滅的念頭。無心即不起我見,亦即過去我不可得、未來我不可得,我們當下不應為過去我或未來我生負擔,不必為過去後悔,也不必為未來緊張。佛門的懺悔是除心的執著,斷相續心,不是逃避因果的責任;發願是迴向此心念與本然實相的心性相應,並非在無自性中創造有自性的天地。從法的角度上說,其實沒有「創造因緣」,只有「徹底隨緣」,只因我們不懂惜緣,在不可錯失因緣之下,才說創造因緣。若認為創造是實,則落於有的意識,此心又隨妄念而去了,當佛法的空性中生起空花,佛弟子便在這黑雲遮路下,失去了心性的家鄉。  既然過去的我不可得、未來的我不可得,修行最該做的,只是面對當下所起的念頭、對當下之念負責,不讓它成為未來的負擔,也不讓它住在過去的好壞影子而自苦。正知過去已滅、未來未生,讓當下念頭失去所依,漸而體悟「前念已斷,後念不生,當下坐斷」後的無相世界。這無相世界就是心的本來面目,寂寂惺惺、無量無邊、不垢不凈,不生不滅。修行免不了摸索的過程,而重點在朝向能正知當下,從當下「點」的突破,看到無礙無邊的籠外世界。解脫不在難易,不在未來,就在當下,倘若誤會而錯用心,那就真的變成很難。  當然,要坐斷當下,看到心念的虛假,並非一蹴可及,存心要去坐斷可能反而變成坐大。對待心念其實不在要它斷或不斷,重要的是看清其本質而回歸其真如面目。原始佛教重於觀見念的無常,大乘佛教則重於心的真如,甚至說即心即佛不假方便,認為可修可證的是報化佛,而報化非真佛。似乎所有精勤用功都是有為法,認為只要有法可得、有法可修,都落第二層次、都是心生種種法生的將心覓心。所以禪宗認為,道不可修亦不必求,但無一切心即名無漏智,所謂:「不用求真,唯須息見」是也。  若我們認為禪宗太過直接,祖師會罵說:「戲演得多逼真,戲終是戲,不改你本然面目。」若認為禪宗有問題,會誤導末法眾生,禪師只會說:「各有業緣,業由心生。寧為乞兒,奈何!」  不管禪是否適合我們,但禪的俐落見解確實可讓終日尋覓或擔心輪迴的我們,得到非常受用的安心,尤其在現今眾說紛雲、法門叢生的時代,以「心」為核心的禪,更是帖好葯。現代佛教講「無心」的教法已很少了,所以「般若慧」似變成久遠前的先聖所有。若有人大談「無心是道」則被斥為狂禪,弄得一般人都只敢乖乖地守戒修定。當然,若戒守得住,定修得好,也是成道的基礎,但祖師說:「不得根本,學法無益」,不明心則不得根本,若不得根本則是盲修瞎練,而明心後才能真正進入修門。  所有佛法終歸於修心,明心在見心即一切,一切即心,無大無小,無內無外,非有非無,當下即是,起念即乖。一句「當下即是,起念即乖」正可道出心不增不減的面目,但這心要如何修,唯有回到正知當下。若能看到這整天喃喃自語的心,就知道原來一切不離此心生;心若不喃喃自語則妄見不起,故「心若無著則不滅」,此心當下活潑無礙,靈明朗照,才發現以前所見所識的,都不離語言文字的註解,而今不著語文,物與法皆心中事,心與法不是相待成二。此時若能進一步心法雙忘,則祖師的話就不再是天書,心佛眾生三無差別,非由修得,無量慈悲不再是古代佛菩薩的專利,而是人人本具的心的本然大用。  心是不生不滅,是在凡不減、在聖不增的。學佛者縱在現實中有顛倒夢想,但無論如何也要正見,認定心的本來面目不失,依正見去正知當下,從正知中息去妄見,回歸正念,正念相續而斷去世間出世間相待二相,便成十方圓明,無邊法界即等此心,清凈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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