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商鞅

52　　　　商鞅　　衛國的庶出公子衛鞅，他的祖先與周朝天子同姓。少年的商鞅在魏惠王的相國公叔座那裡做門客。公叔座知道這個衛鞅很有才華，很是賞識他。於是，公叔座把衛鞅推薦到魏惠王那裡。但是，魏惠王並沒有表態，而是在事後說：「他一個小小門客，我怎麼會拿全魏國做賭注去任用他嘛？」於是，有人勸說魏惠王殺掉衛鞅，魏惠王也沒有聽從。　　就這樣，在公叔座死了後，衛鞅在魏國就呆不下去了。他輾轉到了秦國。而這個時候的秦國正是秦孝公當政。雄才大略的秦孝公正在天下招攬人才。衛鞅就在這樣的大背景下見到了秦孝公。這是衛鞅第一次見到秦孝公。　　「寡人不才，先生年少，不遠萬里庭教於寡人。寡人願意改天請教。」　　秦孝公的話讓衛鞅的心裡很有些失望。但是，他依然堅持著闡述啟他的治國理念來。但是，很快，衛鞅發現他的聽眾，也就是可以給他榮華富貴的秦孝公已經進入夢鄉了。衛鞅知道自己的這次努力是失敗了。　　秦孝公在這次會見了衛鞅後，還狠狠地責怪了舉薦衛鞅的那個大臣：「你找的那個客人太可笑，盡給寡人講一些無用的仁義道德的空話。寡人和寡人秦國要的是天下，不要那些空空的勞什子。」自然，那個推舉安人在被秦孝公怪責後馬上去給衛鞅通報。衛鞅哈哈一笑，說：「這個秦君果然是一個勇於進取，不好虛名的人啊。好，我下次就以霸王之道來說服於他。」　　在三個月後，衛鞅再次見到秦孝公。衛鞅對秦孝公說：「面對天下諸侯，兵戎相見自然可以贏取利益，但是費神費力，效率不高。假使我們像泰山那樣，擁勢不發，天下諸侯就會忌憚我們。這樣，抱勢而治，天下就會紛至。當然，抱勢和法術還只是末端，要想贏得天下，更得採取一些他被的著數。好，今天天色不早了。外臣不敢耽誤大王清休，我們改日再談。」　　衛鞅見好就收，他要想把自己的好建議放到最後才說。而再看秦孝公，他這次不僅沒有睡覺那他的身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做得距離衛鞅很近很近了。秦孝公座位下的席子都往衛鞅的方向挪動力很多。直到衛鞅說要改天再說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經一夜未眠了。　　就這樣，衛鞅秦孝公談霸王之道談了七天七夜。而秦孝公大呼過癮、精彩的時候，衛鞅說最精彩的話題還沒有開始呢。秦孝公問什麼是最精彩的呢？衛鞅說：「帝王之術自然要比霸王之道精彩。霸者不久長，王者可以享天年。」　　「如此、如此，寡人願問其詳。」　　自然，到了這個時候，衛鞅也不再賣關子了，他把他的關於變法的想法統統來了一個竹筒倒豆子。這個時候，秦孝公也終於明白，他眼前的這個人不僅僅是一個人才，而是可以預示秦國未來的國運之神。他現在不僅僅是要聽這個衛鞅是如何講的了，他要任用這個衛鞅做他的股肱之臣。秦國歷史最聲勢浩大的變革開始了。一批有一批的新法被制定出來，都要在全秦國推行。但是，問題出來了。一直延續了幾百年的舊秦律被老百姓習慣了，而突然現在實行了這樣大的改變，大家一下子就懵了。　　面對這個新情況，秦孝公馬上找來衛鞅。秦孝公要和他商議如何應對這個關於秦國前途的大事件。衛鞅在略微沉吟後說道：我們現在不是新法不好，而是那些黔首不相信我們的做派，我們只要取得他們的信任就頑石告成。至於取得他們信任，微臣會有辦法的。」現在的衛鞅已經是秦國的大員了，他對秦孝公自然要自稱微臣了。　　於是，史籍記載的關於那根木頭被搬運的時間發生了。而人民也在看見有人搬運了一根木頭就取得了政府許願的三十金的巨額報酬而相信了政府的新法的。新法就這樣在衛鞅的智慧的運作下取得全面的鋪開。正和歷史上所有的改革會觸動一些既得利益集團一樣，衛鞅在秦國的改革也觸動了那些秦國舊貴族的利益。這點在衛鞅來看，是早在他的思考之中的。但是，衛鞅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推行的新法第一個將要處罰的人將士在秦國一人之下而萬萬人之上的太子。　　衛鞅的新法規定，在入夜後，除開秦孝公有明詔或手令的人員可以在禁城逗留外，其餘人等均不能在這個時段在這個地域閑逛。就是當今太子也在被禁止的範圍。執法的官吏感覺到為難了，他們迅速地把案情彙報到了衛鞅那裡。衛鞅立即持了秦孝公賜予的金牌前往禁城。太子這個時候還非常地囂張，揚言要那些執法隊員好看。而這個時候，衛鞅先是對太子一鞠躬，然後大聲說：「按律闖禁城當斬。而太子為當今至尊者，不可為刑罰，而法律又不能廢弛。來人，殺掉太子鑾輿的左駟，把太子的老師公子虔拖下去打八十軍棍，給太子的伴讀臉上刺字兩行。來人，立即執行。」　　秦國的太子從此恨上了衛鞅，但是他又不敢和他父親公開對抗。因為在秦國，人人都知道衛鞅的話就代表秦孝公。於是，老百姓都知道秦國有一個衛鞅，而沒有人還會想得起秦國還有一個太子。就在這一次處罰了太子後，衛鞅被升任做了秦國的大良造。這個官職有多大呢？大約相當於現在的武裝部隊的一個總長。雖然很尊崇，但是在整個秦國的官僚系列裡面，衛鞅依然顯得比較單薄。於是，秦孝公也希望他的重臣要在整個朝廷里有更大的發言權。而指揮戰爭取勝建立軍功是在秦國是不二的博取功名的終南捷徑。於是，在秦孝公的親自安排下，衛鞅成為了指揮對魏國作戰的大將。魏國對衛鞅有仇，這個細節秦孝公也是知道的。　　戰爭是沒有懸念的，秦國攻克了魏國的安陽，並且把它變成了自己的一個郡縣。就在衛鞅凱旋班師的路上，太子的師父公子虔又喝酒闖軍陣，衝撞了衛鞅的大軍。於是，這個倒霉的公子虔被衛鞅當著眾人的面被割去了鼻子。他回去後自然要給他的學生說了，而他的學生，也就是太子居然說他是自取的，是活該的。公子虔一下受到了來自兩面的打擊，他變得一蹶不振了。　　而魏國，在遭受了秦國的打擊後。他們在東線和齊國又發生了一場戰爭。齊國在軍事家孫臏的指揮下，很輕易地打敗了號稱天下第一用兵高手的魏國大將龐涓率領的二十萬魏軍。在這個時候，衛鞅趕緊進宮見秦孝公。他說：「齊國與秦國隔山絕水，他們和魏國發生戰爭，要是魏國勝利了，我們就會吃虧。因為魏國是我們秦國目前最主要的敵人。而現在我們這個最主要的敵人居然被齊國打敗了。我們要乘火取栗，在他們魏國被削弱的時候撈取自己的利益。這樣做才是最符合王者之業的。望大王三思。」　　衛鞅的話是秦孝公最願意聽見的，何況好處是看得見的。於是，五十萬秦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秦都咸陽，一路逶迤向魏國開拔而去。秦孝公可不想自己的重臣再去外面冒箭矢之險的，衛鞅是智囊，而不是武夫。他現在在秦國已經是副丞相了。而秦國的丞相也很識趣，在衛鞅被任命副相國以來，他就不再過問朝政了。而秦孝公也好像把那個曾經給他建立不世功勛的老相國也忘卻到九霄雲外去了。　　大軍出發了。就在大軍出發後幾個時辰後，一個私人信使悄悄地從咸陽出發了。不久後，魏國的大將公子卯接到了魏國人衛鞅的信函，說他現在是秦國的副丞相了，秦孝公為報當年的什麼仇恨，已經派五十萬大軍前來和魏王遊戲。當然，魏秦梁國的仇恨也不是不可化解的，只要在某地某地安排一場魏秦國君的懇談會，雙方各釋前嫌，那一片天空就青天白日了。已經被處在累卵之上的魏國自然答應了衛鞅的要求。然而魏國人忘記了，衛鞅是法術起家的，是只要目的而不擇手段的人。在這個盛會上，魏國大將頂替魏惠王做了秦國的俘虜。而魏惠王在以後的日子只好改稱了梁惠王了。因為魏國的都城從過去的安邑遷都到了大梁。魏國也就變成成梁國。而秦國盡取了魏國黃河一帶的全部土地，魏國就從過去依靠黃河與秦國分疆而治的局面一變而成處處被動挨打的局面了。　　在取得這樣巨大的成成功後，衛鞅被秦國封為了侯爵，也取得了在秦國一般的豪族要兩三百年才可以取得的功業——他被封為了商君。於是，歷史上把衛鞅又叫商鞅。我們以後也得管我們的君侯為商鞅了。其實商國並不是多大的國，只相當於秦國的兩三個縣份而已。而在秦國，這個重罰輕賞的國家裡，居然有人可以贏得封國，這自然是千古未聞的大事件了。於是很多人的眼睛變得紅色的了。而太子和很多大臣還是抬了禮物前來祝賀。商鞅很是得意和快活。　　然而花紅易衰啊，這真是萬古不易之理。秦孝公終於歸天。而就在新君登位後第三天，一封密奏說商鞅在商國密謀造反的奏疏被昔日的太子，現今的新君交付大臣公議。而密報之人正是沒有鼻子的公子虔。新君根本不聽商鞅的辯解，就對他一通斥責。然而商鞅是多麼地有權謀，他居然早就和獄卒有交接。商鞅從天牢逃脫了，他要以區區商國和秦國進行雞卵碰巨石的戰爭。然而……　　商國被貢獻了，秦軍只用了區區三天時間。商鞅看著漸漸膝下的太陽，有看著拉著自己身軀四肢的五乘馬車，想到自己馬上要被五馬分屍了，想到自己要沒有秦國的經歷，早就在魏國被人幹掉了。他大笑一聲，喊了一句：「我值得了。我青史留名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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