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緣中的女人（8）

當小芹拿到這個早孕反應陽性的化驗單時，因為不清楚這個婚外情中懷上的孩子到底是哪個男人的，這個懷孕的女人心中多了幾分不安，與此同時她又有幾分莫名其妙的驚喜和興奮，走出醫院帶著來蘇水味的大廳，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的眼前反覆地浮現出一幅畫面，在農家的院子里，陽光順著那棵碩大的梧桐樹的樹枝照進綠叢叢的小院里，跛腳男人低頭撫摸著一個男孩的前額，眼神中充滿疼愛的目光。。。那是曾經有一次他帶著她探訪他的姐姐，其間這個生意場中冷酷無情的男人一改常態，見到這個小傢伙後是一臉的柔情，眉眼中散發著溺愛，始始終終都在跟小外甥玩，儘管這個男孩淘氣耍寶，但是這個當舅舅一直耐心認真地陪著他玩，看得出來，他很鍾愛小孩子。。。回家的路上，他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突然充滿溫情地看著她 「你的兒子小時候一定也很可爰吧，想像得出來，他爸爸一定很疼愛這個孩子」 很少過問她家事的張堅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敏感的話題，並且是孩子和她的丈夫一起捎上了。。。弄得她一時竟找不出適當的詞作答。。。從此以後她深深地感到這個男人的骨子裡傳宗接代的觀念很強烈，又是三代單傳，所以成為他的女人，一定是要帶著生育的任務的，而且是必須得做到這一點。。。小芹也很清楚，如果這個女人做到了這個要求，身為父親和丈夫的他是會對這個家庭的負責任的，而且他會做到很稱職。。。因為她知道家和孩子是這個身有殘疾而又傳統的男人一輩子的夢想和奮鬥的終極。當天色慢慢地沉下來，然後緩緩地落下了黑幕，等待多時的月亮悄悄登場了，它柔美恬靜地掛在天空的正中，如盤如輝地懸在黑色的夜幕中，皎潔的月光透過明凈的窗欞清灑進來，照在屋裡周轉反覆 難以徹眠的女人的身上。。。獨自躺在炕上的女人不住地翻著身子，煩躁多慮的思緒攪得她已是夜半時分仍無法入眠，透過清灑進來的月光，看著有些略為隆起的肚子，她輕輕地把手放在肚皮有些繃緊的肚子中央，她好像聽到了顫動的心音，她似乎感到了這個小生命的跳動和回應。。。她的腦海中仔仔細細地回憶著這兩個月來跟正強為數不多的幾次性爰，而鮮明對照的是與這個情燃慾火的跛腳情人在床上無數次的「征戰」 和難以計數的野合。。。這個剛剛懷上的孩子分明寫好了就是他的，不會再有第二個人。。。這個胡思亂想失眠的女人索性起來，打開了床頭的燈。。。然後她突然衝動地走向了電話，她迫切地希望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給這個孩子的父親。。。讓他知道他已經是人父了，告訴他肚子里孕育的孩子跳動的生命就是他的。。。冷靜下來，停頓了片刻，撥到半截的電話號碼又止住了，把撥好了號又放空了回去。。。她歪著腦袋陷入了沉思。。。如果告訴了他，他會相信這孩子一定是他的嗎。畢竟自己這期間還跟正強也。。。如果他真的相信了，那麼是不是又該上演了一場現實版的三國演義呢。。。那麼這邊的丈夫和兒子又該怎麼辦，怎麼安排，今後的路該怎麼走呢。。。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入睡的，第二天，她被兒子小剛從睡夢中叫醒，小剛因為今天學校組織去博物館參觀，臨行來管母親要些「盤纏」。。。兒子上學走後，小芹也徹底睡不覺了，她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看著早晨照進來的金黃耀眼的陽光，它從屋子一角的格窗間走進來。靠窗的粗木桌子上,藤籃、麵包，水壺及沙發茶几上，都被陽光滾上了一條灑金的花邊。。。人們都說蒼山養碧水，陽光潤心情，看到此時明亮而溫柔的陽光，這陽光也似乎點亮了她的心田，她好像突然有了精神，似乎己經淡忘了昨夜的思慮，起來拉開了窗帘，推開了窗戶，然後轉身走到電話旁，隨即撥打了跛腳情人的號碼。。。她要先把他約出來，親自面對面地告訴他，然後看看他的反應和回答，她要先看看他的反應和迴響，然後再做出自己的下一步決定和方案。。。張堅民今天穿了一件黃褐色的風衣，剛刮過鬍鬚的臉上顯得冷青冷青的，卻把那張有輪廓的臉襯托得更加有棱有形。。。為了壓驚他慢慢地點上的一支煙，剛剛接到了幾天來一直斷了聯繫的情人楊小芹的電話，電話里的她神神兮兮的狀態讓他有些不安，又有些興奮，幾天來自己任憑他的電話打爆了，她就是不接。。。他以為兩個人的關係就此了結分手了。。。現在突然接到了這個自己還沒有從心裡放下的老情人電話，他的臉上又重現了春風，幾天來刻板獃滯的嘴角又出現了笑容，一聽說有急事相告，他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忙，推掉了一個客戶的約會，清洗一番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這裡。小芹今天穿了一件略微寬鬆的衣服，讓她懷孕的外相更加明顯，但是眉眼還是進行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她今天特意姍姍來遲，是想讓老情人等待得更加迫切，在這分分秒秒中考驗耍弄著他對於自己的需要。。。坐定之後，小芹從提包里掏出了那張化驗單，一邊掏一邊興奮的口吻對桌子對面的人說道 「傻小子，現在可有神氣的資本了，你們家的牆頭上沒長草，卻偏偏祖墳上有花開，瞧瞧！這是什麼。。。」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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