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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古詩眾家集評『 12 』

翰林讀書言懷呈集賢(一本此下有院內二字)諸學士

引用典故:白雪吏隱嚴光

晨趨紫禁中,夕待金門詔。觀書散遺帙,探古窮至妙。片言苟會心,掩卷忽而笑。青蠅易相點,白雪難同調。本是疎散人,屢貽褊促誚。雲天屬清朗,林壑憶遊眺。或時清風來,閑倚欄(一作檐)下嘯。嚴光桐廬溪,謝客臨海嶠。功成謝人間(一作君),從此一投釣。

集評:

《分類補註李太白詩》:

蕭士贇註:此太白寫心之作,觀此。則前《效古》一首概可見矣。

《李太白詩醇》:

嚴云:「片言」云云,真得讀書味。王云:陳子昂詩「青蠅一相點,白璧遂成冤。」蓋青蠅遺糞成點污,以比讒言能使修潔之士致招罪尤也。

尋陽紫極宮感秋作

引用典故:白雲檐頭宿唐生不事小兒

何處聞秋聲,翛翛北窗竹。迴薄萬古心,攬之不盈掬。靜坐觀衆妙,浩然媚幽獨。白雲南山來,就我檐下宿。嬾從唐生決,羞訪季主卜。四十九年非,一往不可復。野情轉蕭灑,世道有飜覆。陶令歸去來,田家酒應熟。

集評:

《唐詩品彙》:

劉云:其自然不可及矣。東坡和此有餘,終涉擬議。

《唐詩鏡》:

一起四語,意境清微。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

周珽曰:泠然以靜,油然以幽,有道之詩。

《唐詩箋注》:

飄然之思,真覺不群。

萬憤詞投魏郎中引用典故:南冠君子

海水渤潏,人罹鯨鯢。蓊胡沙而四塞,始滔天於燕齊。何六龍之浩蕩,遷白日於秦西。九土星分,嗷嗷棲棲。南冠君子,呼天而啼。戀高堂而掩泣,淚血地而成泥。獄戶(一作時當)春而不草,獨幽怨而沈迷。兄九江兮弟三峽,悲羽化之難齊。穆陵關北愁愛子,豫章天南隔老妻。一門骨肉散百草,遇難不復相提攜。樹榛拔桂,囚鸞寵雞。舜昔授禹,伯成耕犂。德自此衰,吾將安棲。好我者恤我,不好我者何忍臨危而相擠。子胥鴟夷,彭越醢醯。自古豪烈,胡爲此繄。蒼蒼之天,高乎視低。如其聽卑,脫我牢狴。儻辨美玉,君收白珪。

集評:

《後村詩話》:

太白《百憂》、《萬憤》二篇:《百優》上崔相員也……卒賴員力北歸。《萬憤》投魏郎中,不知魏何人,乃儕之崔相之列。此篇云:「樹榛拔桂,囚鸞寵雞」,語甚新。又豈兄弟妻子離隔,有「一門骨肉散百草,遭難不復相提攜」之句。魏必是一志義之士,能恤人患難者,當考。

《詩源辨體》:

初讀太白《遠別離》,高廷禮謂「傷時君子失位、小人用事而作」,殊不醒。然後讀《贈辛判官》詩云:「函谷忽驚胡馬來,秦宮桃李向明開。」侄國泰云:「此指諸臣附合肅宗者而言,太白深有所刺也。」予意猶未會。既而讀《萬憤詞》雲「舜昔授禹,伯成耕犁,德自此衰,吾將安棲」,意便瞭然。乃知《遠別離》言堯舜不當禪禹,又引《竹書》「堯幽囚」為證,實與《萬憤同》互相發明。

《李太白全集》:

王琦註:此詩有雲「兄九江兮弟三峽」,與下文愛子老妻並言,似指其親兄弟而言。上有兄下有弟,則太白乃其仲歟!然兄弟之名則無可據,姑表出之,以俟淹博者之詳考。

南奔書懷

題註:一作自丹陽南奔道中作,此詩蕭士贇雲是僞作

引用典故:吐長虹陳平黃金臺南山戚割鴻種過江誓水太白食昴

遙夜何漫漫(一作何時旦),空歌白石爛。甯戚未匡齊,陳平終佐漢。攙搶掃河洛,直割鴻溝半。歷數方未遷,雲雷屢多難。天人秉旄鉞,虎竹光藩翰。侍筆黃金臺,傳觴青玉案。不因秋風起,自有思歸歎。主將動讒疑,王師忽離叛。自來白沙上①,鼓譟丹陽岸。賓御如浮雲,從風各消散。舟中指可掬,城上骸爭爨。草草出近關,行行昧前算。南奔劇星火,北寇無涯畔。顧乏七寶鞭,留連道傍翫。太白夜食昴,長虹日中貫。秦趙興天兵,茫茫九州亂。感遇明主恩,頗高祖逖言。過江誓流水,志在清中原。拔劍擊前柱,悲歌難重論。

按:① 一作兵羅滄海上

集評:

《李太白全集》:

王琦註:此篇自引寧戚、陳平,蓋以自況,思得見用於世之意。「欃槍掃河洛,直割鴻溝半」,謂祿山反叛,覆陷兩京,河北河南半為割據。天人,謂永王璘。……「侍筆黃金台……,自有思歸嘆」、謂在永王軍中雖蒙禮遇,而早動思歸之志,當是察其已有逆謀,不可安處矣。太白之於永王璘,與張翰之於齊王冏,事略相類,故引以為喻。惜乎其不能如翰之勇決,潔身早去,致遭污累也。……「自來白沙上……從風各消散」、言軍中擾亂,賓幕逃奔之狀,……其曰「舟中指可掬,城上骸爭爨」,甚言其撓敗之形有若此耳。「草草出近關……留連道旁玩」,自言奔走匆遽之狀。「太白夜食昴,長虹日中貫」,喻己為國之精誠可以上干天象。「秦趙興天兵……志在清中原」,明己之所以從璘者,實因天下亂離,四方雲擾,欲得一試其用,以擴清中原,如祖逖耳,非敢有逆志也。「拔劍擊前柱,悲歌難重論」、自傷其志之不能遂,而反有從王為亂之名,身敗名裂,更向何人一為申論。拔劍擊柱,慷慨悲歌,出處之難,太白蓋自嗟其不幸矣。蕭士贇曰:「此篇用事偏枯,句意倒雜,決非太白之作。」果真灼見其為非太白之作耶?抑為太白諱而故為此言耳。

嘲魯儒

引用典故:叔孫通

魯叟談五經,白髮死章句。問以經濟策,茫如墜煙霧。足著遠遊履,首戴方山巾。緩步從直道,未行先起塵。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君非叔孫通,與我本殊倫。時事且未達,歸耕汶水濱。

集評:

《後村詩話》:

此篇兒於以儒為戲,然「秦家承相府,小重褒衣人」,非謫仙不能語。

《唐詩快》:

「足著」四語,畫出迂腐小像。魯儒在焉。呼之或出。莊子言魯少懦,舉國獨有一丈夫,太白亦用此意,而以詼諧出之。

《唐宋詩醇》:

懦不可輕。若死於章句而不達時事,則貌為儒而已。漢宣帝所謂「俗儒不達可宜」,叔孫通所謂「鄙儒」,施之此人則可矣;不然,以儒為戲,豈可訓哉!

《李太白詩醇》:

嚴云:腐儒光景、形容逼肖(「緩步」句下)

寄遠十一首其六

引用典故:陽臺

陽臺隔楚水,春草生黃河①。相思無日夜,浩蕩若流波。流波向海去,欲見終無因②。遙將一點淚,遠寄如花人。

按:① 一作陰雲隔楚水,轉蓬落渭河 ② 一作定遶珠江濱

集評:

《唐宋詩醇》:

與古為化,不以摹擬為工,而寄託自遠。

其八

引用典故:金瓶落井

憶昨東園桃李紅碧枝,與君此時初別離。金瓶落井無消息,令人行歎復坐思。坐思行歎成楚越,春風玉顏畏銷歇。碧窗紛紛下落花,青樓寂寂空明月。兩不見,但相思,空留錦字表心素,至今緘愁不忍窺。

集評:

《十八家詩鈔評點》:

此等絕似鮑照(「憶昨東園」句下)。

《李太白詩醇》:

憂愁幽思,筆端繚繞。情致不盡。後來高青丘輩全學這樣格調者歟!

三五七言

題註:(一作三五七言體詩)。(一作高邁詩)

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烏①棲復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爲情。

集評:

《李杜詩通》:

其體始鄭世翼,白仿之。

《李太白全集》:

王琦註:楊齊賢云:古無此體,自太白始。《滄浪詩話》以此為隋鄭世翼之詩,《臞仙詩譜》以此篇為無名氏作,俱俁。

《唐宋詩醇》:

哀音促節,凄若繁弦。

清平調

題註:唐《禮樂志》曰:「清調、平調,房中樂遺聲。開元中,禁中重木芍藥,會花方繁開,帝乘照夜白,太真妃以步輦從,李龜年以歌擅一時之名。帝曰:『賞名花,對妃子,焉用舊樂辭爲?』遂命白作《清平調》詞三章,令梨園弟子略撫絲竹以促歌,帝自調玉笛以倚曲。」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集評:

《碧雞漫志》:

《松窗雜錄》云:開元中,禁中初種木芍藥,得四本,紅、紫、淺紅、通白繁開。上乘照夜白,太真妃以步輦從,李龜年手捧擅板,押眾樂前,將欲歌之。上曰:焉用舊詞為?命龜年宣翰林學士李白立進《清平調》三章,白承詔賦詞,龜年以進。上命梨園弟子約格調、撫絲竹,促龜年歌,太真妃笑領歌意甚厚。張君房《脞說》指此為《清平樂》曲。

《唐詩絕句類選》:

蔣仲舒曰:「想」、「想」,妙,難以形容也。次句下得陡然,令人不知。

《李杜二家詩鈔評林》:

「想」字妙,得恍惚之致。

《彙編唐詩十集》:

唐云:聲響調高,神彩煥發,喉間有寒酸氣者讀不得。

《唐詩摘鈔》:

二「想」字是詠妃後語。

《而庵說唐詩》:

「春風拂檻露華濃」,此句須略重。花上風拂,喻妃子之搖曳;露濃,喻君恩之鄭重。

《李太白全集》:

王琦註:琦按蔡君謨書此詩,以「雲想」作「葉想」,近世吳舒鳧遵之,且雲「葉想衣裳花想容」,與王昌齡「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俱從梁簡文「蓮花亂臉色,荷葉雜衣香」脫出。而李用二「想」字,化實為虛,尤見新穎,不知何人誤作「雲」字,而解者附會《楚辭》「青雲衣兮白霓裳」,甚覺無謂云云。不知改「雲」作「葉」,便同嚼蠟,索然無味矣。此必君謨一時落筆之誤,非有意點金成鐵,若謂太白原本是「葉」字,則更大謬不然。

《唐詩箋注》:

此首詠太真,著二「想」字妙。次句人接不出,卻映花說,是「想」之魂。「春風拂檻」想其綽約,「露華濃」想其芳艷,脫胎烘染,化工筆也。

《詩法易簡錄》:

三首人皆知合花與人言之,而不知意實重在人,不在花也,故以「花想容」三字領起。「春風拂檻露華濃」,乃花最鮮艷、最風韻之時,則其容之美為何如?說花處即是說人,故下二句極贊其人。

《填詞雜說》:

「雲想衣裳花想容」,此太白佳境。柳屯田:「擬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大畏唐突,尤見溫存,又可悟翻舊換新之法。

《雨村詞話》:

李調元云:太白詞有「雲想衣裳花想容」,已成絕唱。韋莊效之「金似衣裳玉似身」,尚堪入目,而向子湮「花容儀,柳想腰」之句,毫無生色,徒生厭憎。

《李太白詩醇》:

清便宛轉,別自成風調。謝云:褒美中以寓箴規之意。嚴滄浪曰:想望縹緲,不得以熟目忽之。

其二

引用典故:雲雨巫山飛燕

一枝紅①豔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按:① 集作穠

集評:

《唐詩直解》:

結妙有風致。

《李杜二家詩鈔評林》:

巫山妖夢,昭陽禍水,微文隱諷,風人之旨。

《唐詩摘鈔》:

首句承「花想容」來,言妃之美,惟花可比,彼巫山神女,徒成夢幻,豈非「枉斷腸」乎!必求其似,惟漢宮飛燕,倚其新裝,或庶幾耳。

《李太白全集》:

王琦註:力士之譖惡矣,蕭氏所解則尤甚。而揆之太白起草之時,則安有是哉!巫山雲雨、漢宮飛燕,唐人用之已為數見不鮮之典實。若如二子之說,巫山一事只可以喻聚淫之艷冶,飛燕一事只可以喻微賤之宮娃,外此皆非所宜言,何三唐諸子初不以此為忌耶?古來《新台》、《艾豭》諸作,言而無忌者,大抵出自野人之口,若《清平調》是奉詔而作,非其比也。乃敢以宮闈暗昧之事,君上所諱言者而微辭隱喻之,將蘄君知之耶,亦不蘄君知之耶?如其不知,言亦何益?如其知之,是批龍之逆鱗而履虎尾也。非至愚極妄之人,當不為此。

《唐詩箋注》:

此首亦詠太真,卻競以花比起,接上首來。

《詩法易簡錄》:

仍承「花想容」言之,以「一枝」作指實之筆,緊承前首。三、四句作轉,言如花之容,雖世非常有,而現有此人,實如一枝名花,儼然在前也。兩首一氣相生,次首即承前首作轉。如此空靈飛動之筆,非謫仙孰能有之?

《唐詩合選詳解》:

梅禹金云:蕭(士贊)注謂神女刺明皇之聚麀,飛燕譏貴妃之微賤,亦太白醉中應詔,想不到此,但巫山妖夢、昭陽禍水,微文隱意,風人之旨。

《李太白詩醇》:

馳思泉涌,敷藻雲浮,而卻得詩禍!人世遭遇,總出意表,可謂奇矣。謝云:以巫山嬌夢,昭陽禍水入調,蓋微諷之也。

其三

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沈香亭北倚闌干。

集評:

《唐詩直解》:

四齣媚態,不以刻意工,亦非刻意所能工。

《詩藪》:

「明月自來還自去,更無人倚玉闌干」、「解釋東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崔魯、李白同詠玉環事,崔則意極精工,李則語由信筆,然不堪並論者,直是氣象不同。

《唐詩解》:

太白於極歡之際,加一「恨」字,意甚不淺。

《彙編唐詩十集》:

唐云:三詩俱鑠金石,此篇更勝。字字得沉香亭真境。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

同敬曰:「帶笑」字下得有情,第三句描貴妃心事。

《唐詩摘鈔》:

釋恨即從「帶笑」來。本無恨可釋,而云然者,即《左傳》(野太子申生):「君非姬氏(指鱺姬),居不安,食不飽」之意。

《增訂唐詩摘鈔》:

婉膩動人,「解釋」句情多韻多。

《古唐詩合解》:

此章方寫唐皇同妃子同賞木芍藥。

《唐詩別裁》:

本豈釋天戶之愁恨,托以「春風」,措詞微婉。

《詩法易簡錄》:

此首乃實賦其事而結歸明皇也。只「兩相歡」三字,直寫出美人絕代風神,並寫得花亦栩栩欲活,所謂詩中有魂,第三句承次句,末句應首句,章法最佳。

《李太白詩醇》:

嚴滄浪曰:旖旎動人。錦心繡口。

《唐人絕句精華》:

第三首總結,點明名花、妃子皆能長邀帝寵者,以能「舞釋存風無限恨」也。

以下總評

《松窗雜錄》:

(開元中,玄宗、楊貴妃於沉香亭賞牡丹)上曰:「賞名花,對妃子,焉用舊樂詞為?」遂命龜年持金花箋宣賜翰林學士李白,進《清平調》詞三章,白欣承詔旨,猶苦宿酲未解,因援筆賦之:「雲想衣裳花想容……」太真妃持頗梨七寶杯,酌西涼州葡萄酒,笑頷意甚厚,上因調玉笛以倚曲……龜年常話於五王,獨憶以歌得自勝者無出於此,抑亦一時之極致耳。上自是顧李翰林大異於他學士。

《唐詩選脈會通評林》:

周珽曰:太白《清平調》三章,語語藻艷,字字葩流,美中帶刺,不專事纖巧。家澹齋有謂:以是詩,合得是語,所謂破空截石、旱地擒魚者。近《詩歸》選極富,何故獨不收?吾所不解。

《唐詩摘鈔》:

三首皆詠妃子,而以「花」旁映之,其命意自有賓主。或謂襯首詠人,次首詠花,三首合詠,非知詩者也。太白七絕以自然為宗,語趣俱若天意為詩,偶然而已。後人極力用意,愈不可到,固當推為天才。

《詩辯坻》:

太白《清平調詞》「雲想衣裳花想容」,二「想」字已落填詞纖境「若非」,「會向」,居然滑調。「一枝濃艷」、「君王帶笑」,了無高趣,「小石」*之坦塗耳。此君七絕之豪,此三章殊不厭人意。

《古歡堂雜著》:

少陵《秋興八首》,青蓮《清平詞》三章,膾炙千古矣。餘三十年來讀之,愈知其未易到。

《原詩》:

李白天才自然,出類拔萃,然千古與杜甫齊名,則猶有間。蓋白之得此者,非以才得之,乃以氣得之也。……如白《清平調》三首,亦平平宮艷體耳,然貴妃捧硯,力士脫靴,無論懦夫於此戰慄趑趄萬狀,秦舞陽壯士不能不色變於秦皇殿上,則氣未有不先餒者,寧睱見其才乎?觀白揮灑萬乘之前,無異長安市上醉眠時,此何如氣也!

《唐詩選勝直解》:

《清平調》三首章法最妙。第一首賦妃子之色,二首賦名花之麗,三首合名花、妃子夾寫之,情境已盡於此,使人再續不得。所以為妙。

《唐詩別裁》:

三章合花與人言之,風流旖旎,絕世丰神。或謂首章詠妃子,次章詠花,三章合詠,殊見執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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