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張老照片來認識戰爭中女人的命運

06-12

從一張老照片來認識戰爭中女人的命運

二戰結束後，法國光復，在歡慶勝利的同時，這些曾在德國納粹軍面前點頭哈腰的法國男人，也把復仇之憤發泄到曾經「喪失」氣節與德國軍人談戀愛的女人身上：把她們剃光了頭，剝光內衣褲，身上塗滿焦油，行納粹禮。下面圖片即為一名法國女人被民眾當街剃光頭，作為她「勾引」德國軍人的懲罰。

近代著名詩人、學者冰心老人曾如此讚美女性：世界上若沒有女人，這世界至少要失去十分之五的「真」、十分之六的「善」、十分之七的「美」；現在文明社會，女性亦如此，在參與社會工作的同時，回家後承擔著更多的家務事。

然而，當女人一旦碰上人類所患的「癌症」——戰爭，便面臨滅頂之災，女人即淪為一件物品——玩物，勝者固然視為玩物，而戰敗一方，女人為了家庭——家庭里的老人和孩童，甚至包括自己的男人，也不得不視自己為別人的玩物，哪怕有多麼的心不甘、情不願。

上圖令人心酸所展示的那一幕，正是發生在二戰時期。1940年5月10日，納粹德國開始進攻法國，同年6月14日，德軍進入巴黎，在歷時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這個號稱「世界最強陸軍部隊」的法國，便徹底投降與淪亡，法軍在僅陣亡9萬餘人後，有著超過180餘萬人投降，其中，180多萬投降軍人中有近160萬人被押往德國從事勞役。由戴高樂將軍所建立的抗德法國流亡政府，當時只得到英國政府的支持。

法國淪亡後，那些投降的法國男人被押往到德國集中營，日子還得繼續，於是，法國女人便將身體作為唯一可再生的「貨幣」，且「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據《1940-1945 色情年代》一書指證，當時僅巴黎的高級妓院，就有超三分之一的妓院被德軍包起專用，另有10萬巴黎女人成為「臨時妓女」；為了活著，法國女人與駐紮在當地的德國軍人上床；不完全統計，在德國侵佔法軍期間，僅產生的德法混血私生子，就高達二十多萬人；為度過經濟難關，她們甚至與任何可以幫助她們的人上床，如糧油店老闆、有錢商人和債主鄰居，等等；甚至為了省錢，更願選擇去電影院也不去酒店，因為電影院價錢便宜，且毋須登記住客姓名。

二戰結束光復後的法國政府，對那些與德國軍人「有染」的法國女人，居然實施了程度不同的懲罰，據相關研究者研究後估計，當時大約有10萬人受到懲處，100萬人受到懷疑和質詢，5萬名婦女被剃了光頭。而當年20多萬德法混血私生子，曾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成了法德兩國官方迴避的話題。

被納粹德國侵略的法國如此，曾深受日本軍國主義侵害的中國，更甚。

1937年12月13日，當時的中華民國政府的首都南京淪陷，在日軍佔領南京最初的6周時間裡，日軍不僅對手無寸鐵的南京平民實施了滅絕人性的殺戮，對中國女人實施的強姦，也達到了高潮，這些最原始的記錄，均出自於幾名自願留在南京保護平民的西方人士的日記和書信中，他們有，鼓樓醫院美國大夫威爾遜先生、金陵女大主任美國人魏特琳女士、美國牧師約翰·馬吉先生等人。

威爾遜大夫在日記中寫到：今天是現代人間地獄的第6天，血和掠奪的記錄充滿了張張日記，整批整批的人被殺戮，成千上萬的婦女被強姦，這裡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去阻止這些野獸們的殘忍、淫慾和野蠻行徑。一金陵女子大學的女生在日記中寫到：有一家母女2人，母親有60多歲，一連3個兵用過；女兒40多歲，2個兵用過，都是寡居，簡直沒人道。

魏特琳女士在日記中寫到：前天在崗上，一個懷孕6個半月的19歲的姑娘，反抗2個日本兵的強姦，她的面部被砍了18刀，有幾處在腿上，腹部有一道深深的刀口，今晨在醫院裡，未聽到有胎音，她可能會流產。

偷偷拍下了南京暴行影像的美國牧師約翰·馬吉先生在日記中寫到：過去一個星期的恐怖，是我從未經歷過的，我做夢也從來沒有想過日本兵是如此的野蠻，這是屠殺、強姦的一周，我想，人類歷史上，已是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過如此殘暴的事了。（1946年，正由為有馬吉先生長達105分鐘的影像，將日軍當年在南京犯下的罪行在「東京審判」上公之於世，在鐵證面前，當年的侵略者才承認存在南京大屠殺。）

有研究者認為，僅南京淪陷時，就有多達8萬名中國婦女被日軍強姦。1946年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審判「南京大屠殺」時，一個叫田所耕三的日本士兵證詞是：「沒有一個士兵不曾強姦過女人，奸過之後，還要把她殺死。」當年曾為南京一文化機關職員的李克痕在逃出南京後，於漢口《大公報》上發表文章稱，據其觀察和估計，在整個南京大慘案里，南京城裡有多達三分之二的婦女遭日軍強姦。

侵略戰爭如此，那麼，以「正義戰爭」面目而出現的勝利一方，在對待婦女的方式方法和手段上，幾乎是如出一轍。

從1942年始，美軍為反擊希特勒做準備先後來到英國，人數最多時超過150萬人。為此，英國有許多少婦遭受到「大兵」的「光顧」，每到晚上，大兵們就來敲門，如果遭到拒絕就死皮賴臉地說：「行了，寶貝！我知道你丈夫不在家。」在二戰期間共有不少於8名美軍士兵因強姦英國婦女被告上法庭而被執行絞刑，這還只是被公之於眾的，沒有公之於眾的，多不可數，以至於二戰後期英國政府開始在舞廳里免費供應避孕套。當時一個美國大兵在給其朋友的信中寫道：「我們正在開闢『第二戰場』，我無法描述海德公園夜幕降臨後的情景和聲音，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個巨大的『性戰場』。」

1945年5月8日，納粹德國投降。2015年2月28日德國《焦點》周刊網站發表題為《盟軍士兵如何強暴德國女性》的報道稱，許多盟軍軍人（美蘇）在戰爭末期和佔領時期強暴虐待德國女性。「至少有86萬德國婦女和女孩在戰爭末期和戰後被盟軍軍人及佔領當局的成員強暴，到處都有這種事發生。」歷史學家米麗婭姆·格布哈特近期也在其新書《當軍人來了》中認為，以解放者姿態出現的盟軍美國士兵在1944至1945年間至少對19萬名德國婦女施暴。

2003年，德國女記者瑪塔·希勒絲在1945年柏林淪陷期間撰寫的日記《柏林女人》再版，書中以作者的親身經歷進行了證實當年德國淪陷後美軍士兵曾強姦了無數孤苦無助的德國婦女。1945年，希勒絲剛剛三十歲出頭，依然單身，家住東柏林。德國淪陷之後，由於害怕，她躲進了自家的一間地下室里。4月27日，一群美國士兵在地下室里發現了她，立即七手八腳地把她拖到走廊里輪姦了她。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希勒絲憑藉一口流利的英語，以自己的身體作為條件，找到了一位美國高級軍官做靠山，僥倖地活了下來。

戰爭中女人的命運，無論勝敗方，歷來沒有好結果，甚至，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