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動與被動的危險
06-12
今天的信徒缺乏兩種的知識;因著這缺乏的緣故,叫他們陷入無窮的苦惱,而不能自拔。「我的民因無知識而滅亡」(何四6),真是為今天的信徒寫的。有許多知識——人所稱為知識的知識,不過都是人世的理想而已,所以是沒有用處的。但是,在此之外,還有一種真實屬神的知識,是信徒不可不有的;不然,結局就大受損害。最令人難過的,在今天愚昧這樣普遍的時候,信徒還不謙卑在神面前,還不尋求神所啟示的真理,依然自高自大,誇口自己聖經的嫻熟、經歷的眾多。一方面自己陷入危險而不知回頭,別人陷入絕境而不知拯救;而另一方面卻自誇其知識的豐富,這是何等的可憐呢!這兩種知識,就是:(一)邪靈作工的條件;(二)屬靈生命的原則。就是因為信徒愚昧的緣故,就叫撒但和它的邪靈得著最大的利益,而叫神的教會受著最大的苦害。我們知道四福音書里有許多被鬼附的事的記載,我們也知道現今還有許多的「外教人」是被鬼附的。我們如果對一位信徒說,基督徒是會被鬼(或稱邪靈)附的,他必定很驚奇。普通信徒都以為惟獨外教人才有被鬼附的可能,我們基督徒是不會的。此外還有一個誤會,就是如果是被鬼附了,就必定要像瘋人那樣的癲狂。豈知聖經告訴我們,鬼不只使人忽然跌在水裡,忽然跌在火里(太十七15);也有的不過使人腰彎(路十三11)而已,其人還是很文雅、很安靜的。現今的信徒知道他們是有受引誘、受試探、受攻擊、受欺騙的可能,卻不知道他們也有受憑依——被鬼附——的可能。這都是因為他們在信道初步的時候,得了許多錯誤的教訓,以為基督徒有了基督,是不會被鬼附的,以為只要看基督徒並沒有發狂,如外教人那樣的瘋狂就可知了。這樣的教訓是聖經所沒有說的,並且是聖徒的經歷所不許的。因為神的兒女對於邪靈的事太模糊,就叫邪靈改變了外貌,而附在信徒身上。今天被鬼附的信徒數目之多,真是人所意想不到的,卻也是一件不可更變的事實。到底什麼叫作「被鬼附」呢?明白這一句話的意思之後,就叫信徒知道基督徒有被鬼附的可能的。「被鬼附」或簡稱「被附」,意思就是「邪靈依附在人身上的全部或局部」。邪靈是附在他們所得著的地位里,無論地位是何等的微小,只要有了一個立足點,他們便可以往前作工,得著全人。普通的信徒都以為被鬼附的,必須都像福音書里所記幾個極厲害的才是,卻不知道那些都是極端的。並且,照著福音書看來,人被鬼附,所受苦害的程度並不一樣,有的竟然相差很遠。上面提起的兩個,就是完全不同的。聖徒——完全奉獻的聖徒,也能被邪靈所附,一如別人那樣。這是因為聖徒在許多的時候,竟然不知不覺的履行了邪靈作工的條件,因而就被邪靈所憑依了。今天有很多的信徒都是被鬼所附的,不過他們被附的程度有所不同而已。但是,他們自己並不知道;他們不過將他們特別的反常經歷算為「天然」的,或者以為是出乎「自己」的,或者以為是出乎罪惡的。他們所以把他們的經歷如此解說的緣故,乃是因為這些經歷的外面並不像出自邪靈的。在神所造的一切事物里,都有定律,意思就是事物的活動乃是順著一定的規則的。邪靈作工也有一定的規則。有一因,必生一果。邪靈作工的條件,如果有人履行了(不管他是有意履行,如巫婆、交鬼者、扶乩者,或者是無心的履行,像基督徒這等的人),邪靈就必定在其人身上作工。我們應當知道,邪靈所有的活動是有定律的。只要人履行了這定律所要求的條件,這人就可立即得著邪靈的活動。這是因果之道。火會灼人,水會淹人,乃是一個定律。斷沒有人把自己放在火里而不受灼,浸在水裡而不被淹之理。對於邪靈的工作也是一樣。只要你履行邪靈可以憑依在你身上的條件,邪靈就必定憑依在你身上。既然有了因,就必定有果。不論你是基督徒與否,只要你履行了邪靈的條件,它們就要作工。邪靈乃是附在一切履行它們作工條件的人身上的,所以基督徒不能因其是基督徒而脫離這樣的危險。基督徒如何不能把自己放在火里燒、水裡浸,而說因我是基督徒,所以必定不傷不死;也如何不能履行了邪靈作工的條件,而說因我是基督徒,所以必定不會被鬼附。火要燒灼一切把自己放在火裡面的人,水要淹溺一切把自己放在水裡面的人,邪靈也要附在一切給它們以憑依地位的人——不論這人是否基督徒。因此,信徒如果給了邪靈以可作工的機會,邪靈就必定不稍退讓,而趁著機會,附在信徒的身上。到底邪靈依附的條件是什麼呢?人如何才會得著邪靈的依附呢?人履行了什麼條件,才會得著邪靈作工呢?這是最緊要的問題。聖經稱這條件為「地位」(弗四27)。這「地位」或「地步」,就是在人身上所留下空曠的地方,為著邪靈的。這地位就是邪靈在人身上所得的立足地。邪靈是照著它們所得的地位而依附於人。它們所得的地位有多少,就依附在人身上多少。不論這地位是在外教人身上,或是在基督徒身上,鬼都是要因之而依附在其人身上的。凡人身上給邪靈以可攻之點、可侵犯的機會、可立足的所在,都可通稱之為「地位」。人如果以地位給了邪靈,他就不能不被邪靈所附。有了因,就必有果。信徒如果以地位給了邪靈,而尚倚靠自己是基督徒,以為不至被附,乃是已經深受邪靈欺騙的了。總括說來,信徒給鬼的地位就是罪。罪包括所有的地位。信徒容留罪,因而容留在罪後面的邪靈。無論什麼罪都是給邪靈以地位的。不過罪分為兩種:一是積極的,一是消極的。積極的罪就是人所犯的罪,就如:手作壞事,目看邪色,耳聽淫聲,口說穢語。這些就是給邪靈以附在手、目、耳、口的機會。人在身體的那一部分犯罪,都是招請邪靈來那一部居住。對於積極的罪如何與邪靈發生關係,我們應當注意三件事:(一)有的罪犯了,但並沒有邪鬼的依附;(二)有的罪犯了,叫邪鬼來依附;(三)有的罪犯了,是因已被邪鬼所依附。信徒如果是因犯罪而被邪鬼所附的,他就當專一的棄絕那罪,將那地位收回之後,就要得著拯救。不然,他就要看見他所給邪靈的地位,逐漸加增,以至全人被附。許多信徒所以接受了十字架同死的事實之後,依然不能脫離其容易纏累的罪,就因為他們的病原還不只是「肉體」的問題而已,乃是有超然的邪靈依附在他們身上。因著積極犯罪,而給邪靈以工作的機會,乃是比較容易領會,也是普通信徒所相信,並且是在本書所要說的範圍之外的,我們就不多說。我們現在要注意罪的消極方面所給邪靈的地位。這是現今信徒所最不明白,也是最常如此錯誤的,所以我們要詳細的說。罪有積極和消極的分別。普通的思想都是以積極的罪為罪,消極的罪不為罪。聖經除了說各種的不義,就是各種從人所主動而行出來的不義是罪之外,聖經也說,「人若知道行善,卻不去行,這就是他的罪了。」(雅四17)聖經不只以人所行的為罪,聖經也以人所不行的為罪。罪是邪鬼依附(以下簡稱「鬼附」)的地位。所以除了積極去行的罪可作鬼附的地位之外,消極不行的罪,也是鬼附的地位。這一種消極的罪所給邪鬼的地位,就是信徒的被動,不用和錯用自己的任何部分,在神看來都是罪。神賦予我們各種本能,並非為著錯用,也不是為著不用。信徒不用自己本能的任何部分,而使之陷入被動,都是給邪靈以代替信徒使用的機會,這就叫作鬼附的地位。所有信徒雖然承認罪是被鬼附的條件,他們卻不知道被動也是罪之一種,也是被鬼附的條件。地位既給,就不能不被附。既被附,就不能不受苦害了。外教人和屬肉體的信徒被鬼附的原因,多是因為罪;但是,在奉獻的信徒中被鬼附的主要原因,一言以蔽之就是「被動」。被動的意思,就是意志不再活潑的管理他自己的靈、魂、體,或其中的任何部分;並不用意志揀選一切與自己有關係的事應當如何。被動的意思就是與主動相反。信徒的被動有兩方面:(一)失去自治——不能管治自己的全部或局部;(二)失去自由——不能自己作主,以與神的旨意相合。信徒的被動就是信徒不用自己各種的本能,而任令陷入被動的地步。他雖然有口,他自己卻不肯說話,要聖靈用他的口說出話來。他雖然有手,他自己卻不肯使用,要神用他的手。他不肯動他自己的任何部分,乃是要神來動他。他以為自己是完全奉獻給神的,所以,他不再用自己的任何部分。他就是這樣的陷入被動,使邪鬼能夠欺騙他,而附在他被動的肢體上。許多信徒誤會了與神意志聯合的意思。他們以為與神聯合,體會神的心腸而不要自己的意思,是要被動的順服神。他們以為自己的意志應當取消,叫他們變成一個好像機械的人。他們以為順服神的意思,就是自己不應當再用自己的意志,也不應當藉著自己的意志使用身體的任何部分。他就不再揀選、定規、運用自己的意志而行動。在外面乍看一下,好像這是一件極大的勝利,因為一個本來是固執己意的,現今忽然變作非常的順服——像水那樣的較弱。在一切事情上,他竟然連意見都沒有了,完全聽從命令。他不用自己的心思,不用自己的意志,也不用自己良心的分別,乃是作一個完全聽命的人——神什麼時候動他,他什麼時候就動。但是,這就是被鬼附的動機。信徒既這樣奉獻給神,他就自然的陷入一種被動的狀態里。他自己什麼都不動,終日就是安靜的等候外來的力量來動他。當有外面的力量來動他時,他才動;不然,他就依舊寂靜。這樣的情形繼續到很久的時候,他就要看見,就是在有的時候,他是應當動的,只因著沒有那外來的強制力量,他竟然不能動。或者他自己也愛動,卻因沒有外來催促的力量,就也不能動。這樣久而久之,他要看見,如果沒有一種外來的力量來動他,他自己是一步不能動的。就是有時意志好像也是愛動的,但是,好像受了什麼壓制一般,在身上有了一種捆綁,叫自己不能照著所愛動的而動。必須等到那一種外來的力量催促時,他才會動。他自己並沒有一點的活動,就是愛動也是不能。當信徒深深陷入被動的時候,在他看來,他乃是順服神。豈知邪靈就是利用人被動的狀態,來成功它們的詭計。信徒以為他必須這樣的被動,才真是順服神,才真是完全與神在意志上聯合。他卻不知道神用不著他的被動,用得著他被動的就是黑暗的權勢。不但如此,神是要信徒用他自己的意志活潑的與他同工,這是聖經所常說的。「人若立志遵著他的旨意行,就必曉得……。」(約七17)。「凡你們所願意的,祈求就給你們成就。」(約十五7)神並不抹煞我們的意志。我們人是有自由意志的。神從來不侵犯這個,也不改變這個。他要人活潑的與他同工。他雖然要我們順服他,但是,他並不抹煞我們的人格。(註:本書用「人格」二字,都是指著「人的位格」說的,並非指著「人的品格」說的。)他乃是要我們出主張來要他所要的。他並不代替我們要,而叫我們的意志陷入死寂的狀態;他需要我們最活潑的與他同工。神喜歡人達到他受造時的極,就是他的意志完全自由。神的創造是給人有自由意志的,神的救贖是叫人恢復自由意志的。神在創造時,既不要人機械式的服從他,因此,在救贖之後,就也必定不是要人變作機械聽他指揮。實在,神的偉大並不需要人變作木石來順服他。他的方法,乃是藉他的靈在我們裡面運行,使我們願意順服他;但是,他絕不代替我們出主張。這裡的分別,真是不可以道里計的。神在人身上的工作,需要人意志的合作;撒但在人身上的工作也是一樣。當神造人的時候,他喜歡人有自由意志,所以就使人有自由意志。意思就是人有權柄揀選,定規一切關乎自己的事。神雖然是宇宙之主,但是他卻喜歡受限制,而不侵犯人的自由意志,強迫人忠心於他。照樣,如果沒有人的同意——不論其有心無心,撒但也是不能佔據人的任何部分的。神和鬼需要人意志的允許,才能在人裡面作工。當人「要」一件善事時,神如何為之成功;照樣,當人「要」一件壞事時,邪靈也如何為之成功。這就是我們在伊甸園裡所看見的。當人未重生時,他的意志是作撒但的奴隸,不能自由。重生而又得勝的信徒,他的意志是自由的,能以揀選一切屬神的。但是,撒但對於這一種的人是不肯罷休的,所以它就想法子來得著他們。它知道,它不能叫他們公然允許邪靈進入他們裡面而管治他們;所以,它就用詭計來得著這個必須的允許。注意:撒但必須得著信徒的允許,但是信徒又是必定不肯允許的,所以,它只能藉著欺騙的手段而偷得這允許。邪靈如果沒有得著人意志的允許是不能進來的;至於它們進來多深,也是照著人意志的規定。邪靈知道那一位信徒是完全順服神的,是肯跟從神道路,願意出代價的;它就假冒神的自己,假冒神的聲音,假冒神的工作,假冒神的同在,來欺騙信徒。在一班與靈界有了接觸的信徒中,多是因為接受了感覺上的超凡經歷,以為這些都是出乎神的,因而也接受了許多邪靈的假冒,以致陷入危險。信徒就是這樣的受欺,接受邪靈的假冒,信以為真,以致允許其繼續在他身上作工;起初不過是受欺,但是允許之後,就被動的讓其作工了!邪靈就是這樣的得著人意志的允許,就使信徒往下再受它們的欺騙,而在心身的某一部分受它們的依附。被動是鬼附的頭一步。信徒如果知道邪靈作工的條件和屬靈生命的原則,就不致陷入這樣的危險。都是因為信徒不知被動是予邪靈以便利,也不知道屬靈的生命需要活潑的意志與神同工,就讓自己的意志變作被動。我們所當特別注意的,就是神從來沒有用他的旨意代替人的意志。神並不肯替人主張。人所作的,人自己應當負責。實在說來,如果沒有邪靈在那被動的人身上作工,就「被動」不過是懶惰、不活動而已。在平常的「不活動」里(意思就是沒有邪靈在那裡作工),就這位不活動的人,無論何時都是能以活動的。但是,當他陷入被動而被鬼附時,就他雖然要——自己的意志要——活動,也是不能的。在這裡,我們可以看見撒但和神在人身上作工不同的地方。神雖然要人奉獻給他,然而要人用他全人所有的本能,與他的聖靈同工。撒但乃是要人的意志完全被動,停止所有的動作,讓邪靈代替他動。神要人主動的、有意識的願意、揀選、遵行他的旨意,叫人的靈、魂、體都是自由的;撒但乃是要人作它一個被動的奴隸。神是要人自主——自由,有意識的作自己的主;撒但乃是要人作它的傀儡、機械。神從來用不著人停止他的活動才能作工;撒但卻要人完全被動,停止活動。神要我們有意識的與他同工;撒但要人被動,它才好強迫人順從它。神所要求的,乃是人停止他罪惡的——無論是出自性情或是生命——活動,因為惟獨如此,人才能與聖靈同工;但是撒但要人停止所有的活動——連魂的功用都在內,因為它要替人活動,人除了作沒有意識的機械之外,是什麼責任都不負的。最可怕的,就是信徒不知道神在人裡面和藉著人作工的原則。他們以為神要他們變作木石那樣的死,隨著神的調動。他們以為應當完全陷入被動的狀態中,自己不會主張什麼,就是毫無意見的隨著神的支配。他並不知道,神造人時,神是給人有自由意志的。神不喜歡人的意志在他之外有所要求,有所活動;但是,神也並不要人沒有主意,變作機械來順服他。如果信徒的意志是要神所要的,神就滿意了;神並不要求人變作一個沒有意志的人。有許多的事是信徒自己應當作的,神並不替信徒作。現今有一個錯誤的教訓,就是以為我們應當把所有的事都交託他,讓他替我們作;以為我們連手也不必自舉,腳也不必自動,神要替我們舉動;以為我們應當完全順服我們裡面的聖靈,讓他替我們安排一切,此中並非沒有真理,但是,此中所攙雜的錯誤,恐怕比真理還要多(下章要說其詳)!因為信徒這樣無知的緣故,他就受了黑暗權勢的欺騙,因而不知不覺的接受了撒但的詭計,同時,履行了邪靈作工的條件,就被鬼附了。我們應當注意這裡的次序,因為這是最緊要的:(一)無知;(二)受欺;(三)被動;(四)鬼附。這樣看來,信徒的無知是鬼附的最初原因。都是因為信徒不知邪靈作工的原則和聖靈的要求,所以撒但才有欺騙的可能。如果信徒知道什麼是真理,知道如何與神同工,知道神作工的規則,就不至於接受撒但的欺騙了。因為受了邪靈的欺騙,就以為全人應當被動,讓神從他身上活出來,工作出來;就接受了許多邪靈超凡的表顯,以為這些是屬神的了。因此,就受欺更深,得著邪靈依附在身上。信徒要知道:(一)每一次將地位給邪靈,都是招請邪靈進來的;(二)邪靈進來之後,就必定有它們的表顯,意即有它們的活動;(三)信徒如果誤認了這些活動,而不知其是出自鬼魔,就是將更多的地位給邪靈,因為信徒已經相信邪靈更多的謊言了。這是一個圓周的:自始至終,周而復始,叫信徒被鬼附的程度一天深似一天。信徒一陷入被動——將地位給邪靈——之後,他的危險是不可盡言的。當信徒陷入被動,自己不揀選一切關乎自己的事時,他就要被動順服一切從環境臨到他身上的事。他以為神現在代替他在環境和在與他有關係的人身上出主張,他只要被動的順服。一切臨到他身上的事,都是神的旨意,是神所安排的,是神所給他的,所以,他就是靜默的接受一切。過了一時,在他日常的生活中,他竟然不能揀選什麼;在許多應行的事上,他竟然不能決定什麼,也不能主動什麼。他懼怕說出他自己所喜歡的,更不願意說出他自己所定規的。別人能夠揀選、定規、主動、行為,他卻如水上的浮萍,任憑風浪的吹送。他最盼望的,就是有人代替他出主張,或者環境為他安排的只有一條路好走,用不著他出主意揀選。他受人的強迫去作什麼,反倒是他所願意的,因為這樣免得他操心。他寧可受環境的強制去作什麼,勝似環境給他自由,讓他揀選,因為他覺得揀選是很難的。當他這樣被動之後,就是要他稍為決定一件極小的事,在他看來也是極重的擔子。他總是要得著外面的幫助,使他能以定規一件事。他自己覺得非常難過,因他在日常生活的小事上好像都不能應付一般。人對他說話,他好像是難以理會的。如果要記住一件事,或回憶一件事,他就覺得很苦;如果要他決斷一件事,他就手足無措;如果商議要作一件事,他就非常覺得恐慌,因為他被動的意志是不能負這樣的重責的。他自己的意志就是這樣的薄弱,他不是等環境的幫助,就是要人的幫助。但是,如果總是由一個人幫助他,他一方面雖然喜歡這人這樣的替他主張,同時他卻要覺得這人是擄掠他的意志的。在這樣等候外來力量幫助的時候,也不知道空花了多少的光陰。然而,我們的意思並非說這樣被動的信徒是不喜歡作事的。在受了一種衝動的時候,他就要作某件事,或者以為他能作某件事;但是,當他應當活動的時候,那衝動停止了,他就覺得他的力量是不夠的。許多有始無終的工作,大概都是因著意志是被動的。這樣被動的狀態是何等的不便當呢!在這樣的時候,信徒必須有許多的字條,才會使他記憶;必須開口出聲,才會幫助自己思想;還有其他百十的「杖」為信徒個人所發明的,用以扶助自己過日。到了最終,信徒就要看見自己的感覺逐漸麻木;在不知不覺中有了許多希奇的嗜好和習慣;與人說話,不敢直視對人;彎著腰背走路;如果不是極端顧念身體的需要,就是極端壓制身體的需要;作事不用或不全用自己的心思、意志、理性和想像。信徒因為愚昧的緣故,不知道這些病症都是從被動和鬼附而來,就以為這些不過是自己天然的軟弱。信徒自慰,以為這是因為他沒有別人所有的「恩賜」,他的「秉賦」與人不同,他的「本能」不及人,所以,他如此是無足怪的。豈知道這都是邪靈的謊言,要使他受欺更深而已。他不敢作工,不敢承當什麼事,因他以為自己是「畏事」的、「神經軟弱」的、「沒有口才」的、「不會思想」的、從前「工作過度」的,或者「身體力量不足」的。他從來沒有問過,為什麼別的信徒不會如此呢?為什麼恩賜更不如他的人都不會如此呢?為什麼他自己從前並非如此呢?他以為這些都是「先天」的、「自然」的、「秉性如此」的。豈知這些不過是邪靈的工作而已。這樣的愚昧,叫邪靈可以得著更多的地位,而使信徒受更多的苦。黑暗的權勢知道信徒現在的情形,就在他的環境中造出許多難處,來纏擾信徒。信徒的意志既是被動,不能作工,邪靈就常把信徒放在必須用意志的地位上,來挫折信徒,使他在人前鬧成笑話。信徒此時是籠中之鳥,邪靈好像頑童,隨著自己所喜好的來戲弄。它們總是興風作浪,用許多的事來與信徒為難。信徒現在竟然沒有力量提出抗議並抵擋。他的環境越變越壞,也越沒有意思。信徒是有權柄對付的,但是,他卻一聲不響。黑暗權勢逐漸得手,使信徒從無知、受欺、被動、被鬼附,而受鬼的苦。然而,神的兒女竟不知這樣的光景必定不是神給他們的,反而被動的接受。在信徒達到這樣的光景時,他在不知不覺中也許要倚賴邪靈幫助他。我們已經知道,他自己(裡面)是如何的沒有力量來出主張,乃是靠外面的力量來扶助他。許多時候,信徒因著被邪靈所磨難(自然他自己不知是邪靈),反倒盼望平常幫助他的外面力量趕快來幫助他。邪靈要信徒被動,就是為著這個目的。信徒身上各種不用的本能,都是在邪靈的手中,現今如果用出來,就是叫邪靈有機會從信徒身上顯明它們的自己。邪靈是最喜歡代替人出主意的。人既這樣的仰望它們,它們自然是不拒絕的。它們就常在這樣的時候,將已經想好的思想注射入信徒的心思,將各種的異象、奇夢、聲音、亮光、火焰,和斷章取義的經文,更多的給信徒;藉著這些,代替信徒出主意、定規。信徒不知個中情形,反倒以為這真是神的啟示,是合乎神旨意的,並且用不著自己苦痛地來定規決斷的,便貿然順從。邪靈是最喜歡幫助人不用思想,不用意志,而糊裡糊塗的隨著外面的啟示去行;所以,他們最常將這樣神奇的事情給信徒。最可憐的,就是信徒不知神作工的原則並非如此,因而在他這樣受欺騙的中間,反以為他是順服神的。在這樣的時候,信徒就會:(一)相信邪靈,(二)倚靠邪靈,(三)順服邪靈,(四)奉獻自己給邪靈,(五)聽邪靈說話,(六)向邪靈禱告,(七)受邪靈引導,(八)接受邪靈的信息,(九)接受邪靈所給的經文,(十)與邪靈同工,(十一)為邪靈作工,(十二)幫助邪靈成功其心愿與工作,而以為自己是這樣順服的對神,這樣忠心的為神。一件事應當注意的,「獻上自己作奴僕,順從誰,就作誰的奴僕。」(羅六16)如果信徒在名義上是奉獻給神,而在實際上是將自己奉獻給邪靈,就難免作邪靈的奴僕了。他雖然是受欺騙的,然而明明是他自己把自己獻給這假冒的神,所以他沒有法子卸責。信徒應當知道,他如果不照著與神交通的條件而與神來往,反照著鬼附的條件而與神來往,就他的禱告,乃是禱告給邪靈聽;他的奉獻,乃是奉獻給邪靈;他的倚靠,乃是倚靠邪靈。雖然他心裡以為他是與神來往,他所得的是從神來的;但是,在實際上,他是與邪靈來往,是接受邪靈的「恩賜」。信徒因為貪求感覺上的與神同在和其他經歷的緣故,邪靈就欺騙他,以假冒的給他。他因無知,便貿然接受,以為是出自神的,因而使自己陷入被動。當信徒陷入被動的時候,他以為他自己不必動,有神為他動;所以,他就不動,相信神要為他動。但是,神並不來動他;因為神是要人活潑的與他同工的,神不要人變作一個沒有意識的機械。邪靈因著信徒履行了它們作工的條件,就來動他。人自己不動,神也不動,所以邪靈來替人動。信徒必須知道,當他在靈的直覺里清楚明白神的旨意之後,需要他的全人都活潑的來遵行神的旨意,並不可被動。當信徒被鬼附之後,他雖然自己不知自己的實情,也許以為自己是最屬靈的,有許多超奇的經歷;但那些在主里經過訓練,有屬靈鑒別力的人,就知道這樣的信徒,在別的事上雖然是超奇的,但是其人必定是有「二重人格」的。二重人格就是人被鬼附的明徵。二重人格,意思就是一個人裡面有兩個人格,或者兩個主人,這與我們平常所說的新我與舊我是不同的。在一個深被鬼附的人身上,我們能夠清楚看見這「二重人格」的作用。當人被鬼附到極端的時候,我們看見好像另外有一個頭腦管治這個人。他要作出與他天性相反的事,他的身體上好像是被一種外來的力量所抓住,神經和肌肉不從心的伸縮發抖,口裡說出本人所不知或稍知的話語,聲音好像是另一人的。在許多被鬼附的外教人身上,我們能看見,鬼在人身上的表顯(一般人稱之為「來」),是隔了一時才有一次的。在鬼沒有「來」的時候,人是安靜的、如常的;但是當鬼「來」時,就立刻改變了常態,如同瘋狂一般。在這裡我們能夠看見一件事,就是:當人被鬼附時,他是有二重人格的。意思就是在他本人之外,還有一個人在他裡面使用他的魂和體的各機關。當鬼表顯的時候,幾乎是鬼操了全權在那裡活動,人自己的人格並沒有加入。所以許多被鬼附的人,在鬼去以後,並不知道他剛才在鬼來的時候,所作、所說、所表顯的是什麼。這是因為剛才是鬼的人格在那裡活動,人的人格沒有活動,所以人的人格就不知或不全知剛才的經過如何。但是,鬼的「表顯」有時是很文雅的。在不少的時候,鬼使人說話行事一如常人,其實乃是鬼的人格在那裡活動,人的人格依然是冷靜的。在這一種的表顯之中,我們常常誤會以為這是人自己作的,難得知道乃是鬼在那裡活動。乃是當鬼有一種反常的表顯時,我們才知道二重人格是如何在一個人身上發現。在被鬼附的信徒身上,也是有這二重人格的。不過因為信徒被附的程度不同,所以這二重人格就也隱顯不同。在那受欺最深的,邪靈竟然能支配其人身體的全部,使之發抖,使之火燒,使之有各種奇異的感覺,摔之倒地,使其口說人所不知道的方言,使其耳聽人所未聽的聲音,使其眼見人所未見的異象。同時其人依然在靈里可以非常平安,可以與神交通。信徒不察,以為自己依然會這樣的與神接觸,所以這種表顯必定是出自聖靈的。豈知:(一)聖靈從來不代替人而用人身體的任何部分。當保羅看見異象時,他還能管治自己,所以他自己還能說話(徒九5)。彼得看見異象的時候,也是心思清楚明白,自己會自治的(徒十9-16)。就是約翰看見異象的時候,也是能自治的,所以他才能把啟示錄寫下來。他起初的仆倒在地,乃是因他受不住主的榮光;但當主加給他力量之後,他就起來;他會記得他所看見的,並不像今天自稱被聖靈摔倒在地的人,不知當他倒地時是作什麼,是有什麼經歷。(二)這位信徒有聖靈住在他的靈里,同時他的身體乃是被邪靈所附。所以,他有這二重人格的經歷。他在靈里與神交通,邪靈卻在他的身體上表顯它們的工作。信徒絕對不可因為他自己在靈里是會與神交通的,就以為外面身體的作為乃是神所賜的。當知因他是已重生的,所以他的新生命是會長久與神交通的。一件事是定規的,真正被聖靈充滿的生命,並沒有這二重人格的經歷。所有的「二重人格」,都是表明其人是被鬼附的。在那受欺較淺的人身上,二重人格並沒有那麼明顯。不過,有時好像在他自己之外,還有別的人抓住他的本能。許多自己沒有想起的思想會源源而來。自己的意志好像是痿痹的,麻木的,不能出主張、揀選、定規。自己的想像力和記憶力,好像是被人封鎖了,什麼都不能記憶思想。自己的理性好像有點冷硬,不知道如何推敲。許多不從心的話語,舉動和態度,竟然完全出乎意志之外,不能支配。這些是二重人格更隱藏的表顯。二重人格的意思,就是有兩個獨立的、成位的人格。意思就是不必人用他自己的意志主張什麼,人的魂和體的全部或局部,竟然會活動。意思就是在人的意志之外,還有一個意志會直接管治人的魂和體。被鬼附的信徒,就是在自己意志之外,還有邪靈的意志在他裡面。被鬼附的信徒,乃是自己的意志被制,而邪靈的意志掌權。這就是二重的人格。當信徒有這二重的人格時,在他身上就有兩種不同的能力。有時聖靈從他裡面的人發出他的能力,有時邪靈卻從他外面的人發出它們的能力。有時聖靈在他身上表明他的恩典、祝福和亮光;有時,邪靈卻從他身上發出假冒屬神的作為,使人看見異象、狂笑、高歌、哀哭,或覺得有一種麻醉的快樂經過他的身上。今天這樣二重人格的工人真是不少!但是,會鑒別靈的人卻不多!撒但就是利用這樣的人來成功它的工作。信徒只因其有許多是出乎神的,有許多是屬靈的,就不敢拒絕撒但藉著那人後來所加入的。他們就是將其中屬神的拿出來,以為這豈不好么,而忘記了就是在這裡有了邪靈攙雜的工作。撒但都是作攙雜的工作。撒稗子在麥子中,乃是它一切工作的原則。它不專傳謊言,它也傳真理。它用真理來鼓吹它的謊言。並且,它肯多傳真理過於謊言,免得它的詭計敗露。當它得手之後,它就要將當初的成分倒過來。在多少的聚會中,我們都能看見這樣的攙雜。信徒必須學習如何分別,並試驗萬事;不然,就要受二重人格工人的傳染,也陷入被動,也被鬼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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