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孤獨而溫情的詩人
孤獨而溫情的詩人
文/程應峰
閑暇讀詩品詩,我不能說,我深入了詩人的內心,參透了詩人的靈魂。但從字裡行間我看到了詩人們曠世的孤獨,以及詩人內心深處濃重得化不開的憂患和溫情。
內心深處的溫暖和柔軟
孤獨而溫情的詩人,大抵都是寂寥的、迷茫的、悵惘的,內心深處的溫暖和柔軟,沉鬱和蒼涼,以及所有隱隱作痛卻不為人知的暗涌,在千迴百轉的生命進程中美麗著深刻著。在身體之外觸摸靈性,在靈魂高處苦苦掙扎,在字裡行間抒發著溫暖和蒼涼:「像微弱的雪花,像最小的善意、最輕的美,彙集起來,竟如此聲勢浩大,一片一片,寒冬的滯重,被緩慢而優美地分解。」
透視古老歷史的時候,孤獨的詩人像高懸於天空的雄鷹,俯視著歲月留在大地上的痕迹,在細節里尋找廢墟下掩埋的殘片。遠古的場景深邃而厚重,那裡有一些無法觸摸的、只能站在想像之外的歷史蒼涼,它導引人生從舊的廢墟出發,走向新的廢墟。「歷史,在有意無意之間,漂泊了混沌又迷茫的歲月,能透視浮雲的,是一隻散大的瞳孔。被抽象的茫茫人海,用靈魂去預見死亡,用死亡去審視生存,感覺不同,結果相同。歷史揭示一個荒唐的本我,儒家演繹一個善惡的超人。」
義無反顧地行走
詩人的思考,總連繫人類的生存和命運;詩人清醒地思考著一切,一切的思考又讓他們陷入憂鬱和迷濛。於是很多時候,詩人的內心在呼喊,外在卻石頭一樣沉默,用石頭的語言思考,用風的腿行走,把雲穿在身上,蜷縮在自己的靈性里,憂鬱著寂寞著。常常在夜深人靜時,聽到一些遙遙相對的傾訴,像冰河坍塌,如水漫城池。行走的人類,無法在人間溫暖里停駐,必須決絕地行走,義無反顧地行走,無奈而傷感地行走:「走在西風與落葉之上,薄涼的影子如同暗淡雲絮,但比雲絮虛幻。途中,那個人一直不曾回頭,走得堅定決絕。無從知曉,去往何方,天邊等待他的又是什麼?我見到的,僅僅是極目之處一個人被風吹起,吹落,行走在消失中。他已經走出自己的身體,已經將大地走成了空曠,彷彿背後的世界,被深深遺忘,或丟棄在,綿延不絕的清寂的霜白里。」
暗涌般的詩性流動有著不可阻隔的氣韻,裹夾著熟悉的場景在眼前展現鋪陳,漸漸的,牽扯出一根根柔軟的情思來,抑或與母親有關,抑或與父親有關,抑或與愛情有關……一切的一切,輕盈靈動。這樣的時候,沒有失意,沒有落魄,生命的縱深處,只存在著與生俱來的、不由自主的回味和惦念;這樣的時候,如觸癢的家園,幽靈般飄過心底,一些夢,一些草絮,一些強有力的閃電,一些疼,一些久久散不去的愛的味道,在血液里沉澱。「永遠的家園,常常在心頭弄出一些觸癢,美麗的家園,永遠有珊瑚的夕陽映照,屋前屋後稻浪洶湧,莊稼地里挑回的玉米棒,一嘟嚕一嘟嚕地金黃。於是,每一個安謐的夜晚,我的家園,有母親輕聲歡快的呤唱,勞累了一天的父親,擦乾汗水點上煙捲,有一份難得的閑適和滿足;於是,家園若門前的小河,流啊流,總流在我四季的夢鄉。」
原始的回歸
生命漸入禪境,這樣一種原始的回歸,淡泊而寧靜,將本真和爭名逐利隔絕開來。生命瑩澈如玉,亮麗如星,懸掛在靈魂高處。一如滾水之於香茶,為之緩緩舒展蜷曲的身子,透現出清麗、脫俗、飄逸:「飲我,在你乾渴時,能以水的方式親近你,是我此生的造化,我平生的機遇便是,被你泡成清亮的一杯,而後啜飲,慢慢的、細細的,品出乾澀清涼。」
孤獨而溫情的詩人,用本真的聲音詮釋著繁複卻簡單的生活,演繹著從內心深處蜂擁而出的,與生存和命運血脈相融的無限深情。正如《兩天》中渲染的情景:「我只有兩天,一天用來出生,一天用來死亡;我只有兩天,一天用來希望,一天用來絕望;我只有兩天,一天用來想你,一天用來想我;我只有兩天,一天用來路過,另一天用來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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