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系列談完整版

人性系列談之一：食色，並非單指「人性」（完整版）

「羅德中國獎學金」被稱為是「最難得」的獎金。今年該獎學金有四名中國大陸學生得主。這也是該獎學金創辦113年來首次對中國大陸的申請者開放。獲獎者每年可獲得5萬英鎊（約合487450元人民幣）資助。在面試中就有這樣一道考題「你覺得什麼是人性？」

「什麼是人性？」看來這道題目太重要了。莫言因為寫人性而獲得諾獎。他聲稱自己就是個「人性作家」。於是我也突發奇想，假如有人要問我這個問題，那我該怎麼回答呢？

我首先要告訴考官：

食色是人性發展的基礎，但並非單指「人性」。

《孟子》中說過「食色性也。」這句話。孔子在《禮記》里也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我們能不能據此就認為食色即「人性」呢？

當然不能。

所謂「食色」說白了就是指吃和交配。這是一切動物的基本屬性而並非人所獨有的屬性。動物要生存就得「吃」，要繁衍就得「交配」。用文辭說就是「食色是一切動物生存和發展的基本動力。」

動物為了生存，會不擇手段地獲取食物，不同類或者不同種群之間往往會發生掠殺等血腥爭奪；即便在同一種群、同一家族中，食物的分配也會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一旦發生了「僭越」就會發生爭鬥或廝殺。弱肉強食是動物獲得以及分配食物的基本規律。

在爭奪交配權方面也是這樣。為了獲得交配權雄性動物之間同樣會發生殘酷的爭鬥，獲勝者才能夠獲得交配權。以猴子為例，同一群猴子中所有的雌性猴子都歸猴王所有。其它的公猴要想獲得交配權除非把猴王打敗乃至殺死。

食色是所有動物生存與發展的基本動能，也是動物之間發生戰爭與爭鬥的基本原因。人類是從動物進化來的。動物「食色」的基本屬性也就成了「人性」發展的基礎。

人性系列談之二：動物異常性行為的成因

在動物界，約有130種的脊椎動物存在著同性戀的行為，從鳥類到哺乳動物都有這樣的現象被發現。那麼為什麼動物會發生「同性戀」呢？南京大學生命科學院的動物行為學專家黃誠教授和他的研究認為，動物的同性戀不僅廣泛存在，而且和生活環境、天生遺留下來的「性別」意識都有密切關係，雖然動物的同性戀行為對於物種繁衍沒有好處，但是卻對抑制爭鬥，維護物種穩定有一定的作用。

黑猩猩更是有趣，倭黑猩猩間的同性行為表現為同性爬跨行為，倭猩猩是一種容易激動的動物，經常為了一些小事而爭鬥，可是他們爭鬥平息的速度似乎比發生的還快，其途徑就是通過性行為。

動物同性戀：平息爭鬥是原因之一。比如同性倭黑猩猩間發生同性爬跨行為來平息爭鬥」。它們通過這種方式進行示好，來減少爭鬥，減少家族和自己的損失。雄斑鳩的同性行為是因為雌少雄多的種群里，無法找到配偶的「單身漢」們的發泄行為。某些優勢雄性物種的同性爬跨行為，則是確立自己地位，向弱者示強的侵犯性行為。群猴中會有這種現象：在強者面前，兩個弱者會以「動物同性」行為來結成聯盟，同性戀行為這時又成了一種結盟行為。

除此之外，動物界同性戀普遍存在，有其生物學機制方面的原因。由於自然界最原始的繁殖形式是無性繁殖，目前許多生物還存在著生殖的特殊形式，如蟾蜍等的精巢內常有卵子存在，稱為偶然性的雌雄同體。因此到動物進化到比較高級的階段時也依然會帶著「原始的印跡」：任何雄性都會分泌雌激素，每個雌性都會產生雄激素，有些動物還會有雌雄同體，及性別轉換的功能。

動物性交也有一個從低級到高級的發展過程。如魚類往往採用體外受精，動物性交開始是後爬式「背交」而猩猩就具有了普遍的相擁面交和背交的兩種形式了。

動物進化得越高級，情感也越豐富，交配的功能也會從單純的繁衍發展到尋求「歡娛」，於是就出現了自慰、「強姦」、亂倫等異常的性行為。

動物所有的異常性行為都會以DNA是形式遺傳下來而隱藏於動物進化的頂端——人類的的潛意識中。

「食色」在動物的生存與繁衍的必須發展到了特權、佔有、歡娛的需求時，已經達到「獸性」的頂峰。然而，獸性向人性的發展還需要有一次飛躍。

人性系列談之三：人性的本質屬性

隨著動物的進化，人類最終誕生了。從動物到人是進化史上最偉大的飛躍。

當動物轉化為人的時候，就把動物的「獸性」全盤地帶入到了人類的生活圈中。

毋庸置疑，原始的獸性是人性發展的基礎，「食色」依然是人類發展的原動力。但這並不等於獸性就是性了。

人性的本質屬性是什麼呢？

要弄清這個問題就必須首先考察人類生活的基本特點。

人類區別於動物的生活，首先是人類的社會性。人類建立起了分工不同卻又密切相關的龐大複雜的社會體系，同時建立起了與這個社會體系息息相關的文化。

文化產生於人類的社會實踐活動又反作用於社會實踐活動，與社會同步發展。

既然是一個社會群體就必定會有共同生活的原則。人類文化中有一部分重要的內容就是關於社會共同生活原則的規定以及反映規定下生活情景的。這個「規定」包括法律、倫理、道德等方面的內容。

這些規定把人分為不同的階級並規定了不同階級人的地位、權利和義務。把一部分人侵佔有另一部分人的「食色」權利以法律的形式固定下來，並用「文化」加以粉飾。

這時候就形成了獨立的人性：在遵從社會共同生活原則以及個人對社會地位及「食色」權利訴求之間的矛盾，在具體人身上所達成的水平。人性的本質屬性可以概括為「人的社會性和文化性」。

在階級社會中，人性具有鮮明的階級性。也就是說，在同一階級中，人們的社會地位及「食色」的訴求具有共同性。而在不同的個體身上，這種「遵從」與「訴求」矛盾運動所達成的水平不同。因此不同人的「人性」也是不盡相同的。

人性系列談之四：人性的善惡之辯

關於「性本善」還是「性本惡」，人類爭論了幾千年，至今也沒得出一致的定論。

人性發展的基礎是「食色」的本能性，人性的本質屬性是人的社會性和文化性。而具體到個體身上，就是本能與對社會文化認同之間的矛盾運動所達到的水準。因此，每個人的所表現出的人性也是相當複雜而且因人而異的。人性中所謂的「惡」其實就是指個人在追求本能需求的過程中對他人及社會造成的傷害。「惡」的本質是突破法律及道德約束的「獸性」表達。可以用一個簡單的指標來表示：

大惡——損人而不利己

惡——損人利己

善——利人利己

大善——捨己為人

當然這僅僅是個一般的指標。如果細分起來，每個指標還可以依據損人或者利人的程度劃分出不同的層次。其中對人類造成極大傷害同時也導致自身滅亡的行為為「最惡」，惡中之惡。反之，能夠在自身的發展的同時促進了人類的發展，給全人類都帶來了好處。那就是至善，至善又作上善。上善若水。

因此，為個人或小集團的利益而傷害了其他大多數人的利益行為依然屬於人性中「惡」的層面。

而為了絕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了一小部分人的利益或者為了長遠的利益而犧牲部分眼前利益，那還是善。比如用懲罰的方式促使罪犯轉化為好人，在制止犯罪中對實施犯罪的人進行必要的打擊，都是屬於善。懲惡揚善是同一事物的兩個方面，要辯證地、全面地看問題而不能片面地、絕對化地看問題。

人性系列談之五：人性和人民性

我們常說「文學即人學」。所謂人學就是要描寫人性。因此出現了一種觀點：唯有寫人性的作家才是有出息的、偉大的作家。

聽上去振振有詞，其實這裡混淆了「人性」和「人民性」的概念。對這個問題確實是需要認真討論的。如果不弄清楚，就會在現實中造成混亂，乃至顛倒是非。

對於人性的概念前面已經討論了。人性的本質屬性是人的社會性和文化性而不單單指「食色」等方面的原始慾望。

除了原始公社以外，到目前為止，人類社會還處於「階級社會」之中。在階級社會中每個具體人的人性都難免打上「階級的烙印」。而代表最廣大的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的訴求和情感表達，我們就稱之為「人民性」。從文學史看，凡是能夠經久不衰，廣為流傳的文學作品都是具有鮮明的「人民性」的作品。比如提到《詩經》我們一般人就會聯想到《碩鼠》，提到《唐詩》我們會聯想到《賣炭翁》，提到宋詞我們就會聯想到《山坡羊·潼關懷古》。這些人民性很強的作品幾乎人人都耳熟能詳。歷史證明，凡是表達人民的情感以及為最廣大人民利益訴求的作品才有不朽的生命力；而晚唐的五代的《花間集》所表現的就是才子佳人的情趣，其藝術性和文學性都不高，一般老百姓很少問津。

作為文學藝術家，你是以宣揚人民性為己任還是為少數人侵佔絕大多數人的「食色」權利而張目，這應當是判斷一個人是「人民文學藝術家」還是「非人民文學藝術家」的標準。

人性系列談之六：曲解「人性」的種種表現

從情感上說，「人性」是基於愛的基礎的，「仁者愛人」。一個人只有當他發自內心地愛他人，愛他所賴以生存的環境時，才會表現出完美的人性來。如果一個人只有「私我」，以「私我」為圓心來要求他人，苛求環境，那他就無法表現出正常的人性來。比如新文化革命時期有人提出了反對「孝道」的理由是：鳥嘔心瀝血的養育小鳥完全是它天生的義務，母鳥從來沒有想到「回報」。為什麼人反而不如鳥呢？

這就是以「私我」混淆人性與獸性的例子。「人性的本質是其社會性」而不單指其「動物性」。離開了社會、尤其是具體的社會文化，人性也就不復存在了。比如狼孩，儘管其具有和人一樣的生理屬性卻完全沒有人的社會性，那就不能稱其為「人」了。

現在有人公開地鼓吹「私」才是大德，「公」就是虛偽。人的「私慾」才是「第一生產力」。儘管他們也都能說出一篇篇大道理來。但他們的硬傷就在於把「人性」和「獸性」混為一談了。

以具體的例子說明。

現在很多地方把「性文化」當作一種時髦。各地的性文化節層出不窮。那這些「性文化」都有些什麼內容呢？有的搞「自慰大賽」，親吻比賽、有的鼓吹「同性戀」的合法化，有的認為可以搞「紅燈區」來發展經濟，有教授提出窮人娶不起老婆可以幾個人合娶一個，還有些上流社會的人士玩「換妻遊戲」、群交遊戲等等，等等。

上述種種現象都是在把「獸性」中的性侵犯、性「歡娛化」等原始狀態極度放大，而這些放大又都是基於「自我」極度膨脹的基礎上。所有上述行為都是反人性的而根本談不上「人性解放」。人性解放的內涵是人性的社會平等性、理性和科學性。

有人提出了「同性戀」者的人權保護問題。對這個問題的科學態度應當是：尊重少數同性戀者的訴求，但決不提倡、不宣傳、不肯定，更不能以法律的形式將其合法化。因為，性既是個人私密現象也是社會敏感問題。繁衍是性的基本功能，同性戀畢竟屬於「異常性行為」，應當屬於「醫學及心理學矯正」的範疇。社會一旦肯定了同性戀的合法性必然會導致大面積的「性娛樂化」傾向。這是為倫理道德所無法容忍的。對人類自身的發展也是有危害的。當然，由於生理的原因而必須採取變性手術的人當不在此列。

追求和平、民主、自由是人類共同的希望。這也是全人類「人性」的共同表達。人類為此做過很多夢想和不懈努力。

人們把「天堂」幻想成人人平等的美妙世界。

西方還搞出過一些「空想社會主義」實驗。

人們還發明了很多宗教勸人向善。比如佛教的「普度眾生」。基督教為拯救人類而自作贖罪祭的犧牲，都是以犧牲「自我」為大家謀利益的例子。假如你是懷著「私慾」的目的去信教，你就無法領悟到教義的真諦。過去，中國女人信佛教的最多，因為女人處於社會的最底層，她們的訴求往往是「來世做個男人」、「求子」、「求平安」、「求財」、「驅災」、「祛病」等等，不求今生修來世。

基督教也是如此，有些信徒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具體利益而去求神靈基於庇佑。這就很難領悟教義。

當每個人都把個人私利絕對化的時候，就會要求他人、社會及世界都要圍繞著「我」轉，為「我」服務。那即便世界上只剩下二個人，也不會有真正的平等與自由。（待續）

人性系列談之七：人類歷史上的三次人性解放

13世紀末葉在義大利各城市興起，一直延續到16世紀在歐洲盛行的「文藝復興」，是人類歷史上一次偉大的人性解放運動。這是人性對「神」的桎梏的反抗。中世紀是「政教合一」的政治制度。封建統治者以基督的名義掌握著對平民百姓生殺予奪的權利。新興的資產階級提出以人為中心而不是以神為中心，肯定人的價值和尊嚴。主張人生的目的是追求現實生活中的幸福，倡導個性解放，反對愚昧迷信的神學思想，認為人是現實生活的創造者和主人。文藝復興的人性解放直接導致了人的創造力的解放，推動了人類文明的發展。

我國新文化運動的人性解放是對傳統文化中糟粕的反抗。喊著「德先生和賽先生（民主和自由）的口號，從「反傳統、反孔教、反文言」開始發展為「反帝反封建」，最終由一個資產階級文化革命運動轉變為一個廣泛宣傳馬列主義的運動，為五四運動奠定了基礎。這是我國近代史上一次偉大的人性解放，是中華民族蘇醒的曙光。

上世紀60年代以後，以美國為首的青年提出了性解放、性革命的口號，在日常生活中開始了「濫性」行為。搖滾、酗酒、毒品似乎成為了當時美國青年人「性解放」的代名詞。這次性解放影響到了全世界，直接後果就是隨之而來的是性病的蔓延和艾滋病。「性解放」並沒有給那一代的美國青年帶來任何好處，反而使他們成為了「垮掉的一代」。這次「人性解放」實際上標誌著資本主義文化的沒落。我們今天有些人還對西方的這次「性解放」津津樂道，以為先進，急欲效仿。我們哲學、文學藝術、教育等領域有不少精英為之鼓呼並率先身體力行之。

人性系列談之八：在私有製為主的社會中無法實現真正的人性解放

只要私有制佔據社會的主導地位，就必定造成兩極分化，一小部分人成為主宰社會的「精英」，另一部分則淪落為被主宰的「工奴」、「性奴」。這就是所謂的「二八定律」。

上世紀以美國為發源地的那次「性解放」已經造成了全球範圍的「人性災難」。從1981年美國發現了第一位艾滋病人開始，到目前為止世界艾滋病患者已達4000萬左右。我國於1985年6月北京協和醫院報告了首例中國境內的外籍艾滋病病人，到目前感染人數已經超過了100萬人。青年學生「男同」群體中艾滋病的蔓延呈上升趨勢。

我們知道，西方「人權」「人性解放」叫得最響，而在整個世界中，他們造成的人權及人性的災難是最深、最重的。撇去難民潮不說，單說說人性解放幌子下的「性泛濫」就足以讓人瞠目結舌了——每個以私有製為主體的國家都公開、合法地將「性娛樂」作為一種產業加以發展。

美國拉斯維加斯就是一個樣板。只要出現經濟蕭條現象，各國紛紛效仿開設紅燈區或者賭城以提升GDP且很容易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其造成的嚴重後果是一部分人的獸性得到極大發泄，而另一些人的基本人權被剝奪，甚至導致成千上萬的兒童淪為「雛妓」。這樣的「人性解放」，這樣的經濟「繁榮」是我們人類所要追求的嗎？

結束語

人性的權利是不能以財產的多寡來分配的，而應當是對每個人都公平合理的。有侵佔者就有被剝奪者。因此，人性的真正解放註定只能建立在以公有製為主體的世界大同的時代中。在以私有製為主體的社會中，法律和文化都要去維護私有者的利益，民族和社會必然被少數幾個大財團所控制。世界及社會的矛盾主要體現在大財團之間的爭鬥以及他們整體與勞動者利益分配的矛盾上。掠奪和壓迫就在所難免；最終，戰爭這個人類自相殘殺的怪物就在所難免。我們呼籲世界和平，呼籲人類的正義和公平，我們嚮往世界大同的那一天。因為，只有到了那一天，人性的真正解放才會實現。

頌明

2015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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