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玉輝:從TVB到新加坡到橫店,《鹿鼎記》、《神鵰俠侶》的導演是如何行走江湖的丨一刻

「馬玉輝:《鹿鼎記》導演的奇幻漂流」

大家好,我是一刻talks今天的講者,我叫馬玉輝。

我的經歷跟很多導演都不一樣的,我是從香港又去了新加坡,來到大陸,中間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我也算是一個,寫一個自傳的一個導演,但是我不會。其實我很想準備寫一本書叫《一個導演的回憶錄》,我現在就開始回憶。

在香港、新加坡、大陸每個地方拍戲肯定是不一樣的,每個地方的文化、觀眾的需求、演員的表演方式、導演的拍攝、燈光攝影、全劇本的編寫的方法都不一樣。作為導演,我在香港、新加坡、大陸為什麼有這樣的歷程,這個也算是緣分裡面很奇妙的一個旅程。其實我覺得世界上面的萬物都是相生相剋的,一切的變化都是有它的原因,我們每天、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在變化的。今天我們離開這裡走出去,下一分鐘發生什麼事情也不知道,所以我覺得今天我要說的主題就是一個字——「變」。

香港,大家的印象就是TVB,TVB就是好像一個少林寺一樣,你進了這個TVB,也就是進了少林寺,那你要從一個很低的地位爬升到導演、監製、經理,等於是要打很多關才能打到上面去,跟大陸是完全不一樣的。其實到現在為止誰都可以叫導演,我有錢,我自己掏錢我就是導演,你可以做導演,他也可以做導演,很奇怪的一個現象。在香港,你不可能的,你沒有這個機遇,沒人升你級,你就做不了。因為它不像大陸,我們都是替電視台打工的。

在大陸劇組,所有人都是個體戶,我們是應聘的,你要請導演,請誰請誰。在香港不是的,你自己拍戲,沒有播出平台。在那個年代來說,還沒有互聯網,我們從電視台,從最根基開始一步一步去打拚,一步一步去成長,香港是這樣的。香港的演員是怎麼來的呢?在中國內地有電影學院,香港是沒有的。當年的梁朝偉,當年的劉德華、周潤發這些人就是平地一聲雷這樣出來。所以很奇怪的一個地方叫香港,甚至包括我自己,沒有進過什麼電影學院,什麼戲劇學院去學,全憑自己的一個所謂的天賦還有悟性,還有興趣、熱情去做的。

我念大學時讀大眾傳播系,算是比較接近影視這個行業,那為什麼又從香港去到新加坡呢?首先是在香港的時候我們拍的電視劇,那個時候算是全亞洲頂尖的,我那個年代。大陸的電視劇還處於一個萌芽階段的時候,香港的電視劇已經是非常非常的蓬勃,全世界的華人,去到美國、加拿大的華人也在看TVB,那個時候大部分我拍的電視劇都是以動作,以武俠比較多,《神鵰俠侶》、《鹿鼎記》這種。

有一天,突然間有個新加坡的人來到香港去找我,他說你有沒有興趣去新加坡工作,為什麼呢?當時是新加坡的電視台,他們是想發展新加坡的電視劇,那個時候跟內地也一樣,完全處於一個萌芽時代,但是政府說要發展電視劇,又沒有人才,沒有導演、沒有編劇、沒有攝影師,缺乏這些人才。於是他們就去香港,去TVB大門口等著,導演去了,挖這個攝影師,挖那個編劇,挖那個燈光師,這樣一個團隊就挖到新加坡去。所以當時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在內地算是比較火的好幾部新加坡電視劇,其實幕後的人都是香港人,包括我自己拍的《人在旅途》,很多很多。

當我來大陸工作的時候,很多人告訴我這幾個電視劇當年在內地是非常非常轟動的,非常非常火的,我才知道。後來他們的野心越來越大了,希望能打進(新加坡)海外市場,中國市場,然後就把我推到打前鋒去,就拍了新加坡版的《人在旅途》、《神鵰俠侶》,還有《鹿鼎記》好幾個,能走海外市場的電視劇。

現在電視劇拍完之後,在國內也引起了一些注意,算是把新加坡當時的海外市場打開了,那個時候就是已經不做導演了,做編劇、製作監理這個職位。有一天我突然間不幹了,為什麼?因為我要做導演,這麼簡單,你把我推到上面去,我每天打著領帶、穿西裝,新加坡講英語,每天開會講英語,how are you?Good morning.我的興趣是拍東西,不想干行政的工作,拜拜,走了。就上國航,就來到橫店拍戲了,那是公元2000年,當時也是跟香港有關係,所以我說萬物就是相生也相剋的,新加坡(影視)的成長完全是香港人去幫它成長。中國大陸是一個百花齊放的地方,有香港的導演,也有台灣導演,也有新加坡導演,也有我們內地的精英導演,對吧?所以地域,有香港人,有大陸人,有新加坡人,我覺得不是,藝術是不應該分區域的。

我進大陸是跟香港很有關係,當時有個很好的朋友,也是一個著名的導演叫高志森,相信很多人都聽過,也知道。他剛好就跟亞洲的,香港的另外電視台合作拍幾個電視劇,一個叫《伴我同行》,還有好幾個電視劇,就請了我做導演,從那一天開始我就踏入內地了,然後一級一級發展到今天。所以我從TVB到新加坡到大陸一直在「變變變」,可能也跟我的命運有關係。但是現在已經是,我覺得已經到了一個最危機的時候,為什麼危機呢?演員費很貴。像沒有名氣的,動不動20萬一集,稍微有名氣的50萬一集,那神經病啊,你這樣拍戲搞不下去,那怎麼辦?所以現在很多投資者都是很謹慎的,但我覺得就是一個字--「變」,我們每個人必須有一個應變的能力。

剛才邢導,他變,變一個想法,我就用一個沒有對白的方法去拍個電影,拿獎,因為他這樣想法拿獎。其實人,你不一定要很多錢,很多大投資者,拍出好作品,錯,絕對錯,錯得離譜。我還沒看《冬》這個電影,但是我知道這個電影,我肯定會看,我覺得它肯定不是什麼很大的製作,但是它有一個很大的概念,很大的一個新意在裡面,我沒有台詞,那劇本就是,因為沒台詞嘛。所以東西,而不是在手上的,你有多少錢,你請不到一個好的團隊,請錯導演了,沒有好的編劇有屁用,錢白給,什麼大牌,五千萬給你,三千萬給你,拍,拍什麼呢?對不對?沒有這樣乾的。我們很快,效率很高,從香港、新加坡、大陸,拍到現在了。

我現在也在拍電影,也是很大的電影,網路大電影,有的朋友跟我說,你有病嘛,拍網大。網大是你拍的嘛,你是大導演嘛,錯,錯,錯在哪裡呢?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分大製作、小製作,更沒有小製作,只有積極的製作的小製作,而且我們用頭腦去跟別人去周旋,你有很多錢拍,很多範圍,很多特技去做,很多錢。我沒有,那我想辦法去贏你,這才是導演應該有的正確的觀念。其實不只是導演,每個行業的工作者都應該有這個概念。這是說到我最近的一個近況,我現在有做演員,我有寫劇本,不只做導演,我有這個天賦,我有這個能力,我幹嘛不做。我每一個電視劇裡面我都演一個角色,而且是非常重要的角色,為什麼?我笨嗎?我不笨,對不對?這個意思是每個人去到另外一個新的地方,面對一個新的局面,我們就應變,必須要變,我希望大家跟我一樣,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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