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君子」與「真小人」
古人說,文以載道。我輩本是草根順民,何「道」可載?硬著頭皮寫幾點雜感,卻不敢稱之為「文」,只能說一點心聲罷了!如果你當這是牢騷,也罷!
我自認為不是小人,可也絕非君子。縱使努力的想成為一名「偽君子」也始終不成。雖然「君子」和「偽君子」都做不成,可打死我也不願意成為一個「真小人」,這本身就充滿了矛盾。
真正的 「君子」似乎只生活在那個遙遠的春秋戰國時代。在當今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中,能做一個「合格」的人尚屬不易,何來「君子」?這樣一來,我們就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套用魯迅先生的一句話:這是一個想做君子而不得的時代。
做「真小人」還是「偽君子」這個問題人們已經爭論了好久了。這裡似乎沒有再次爭論的必要。大概許多人受金庸先生《笑傲江湖》的影響,對左冷禪和岳不群這兩個人物深惡痛絕,但最終都得出相同或相似的結論——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其實姑且不論這個論斷的對與錯,單純從人的角度來說,無論是做「真小人」還是「偽君子」都是不容易的。先說「偽君子」吧,首先要具有精湛的演技,善於偽裝,人前說人話,鬼前說鬼話。其次,多少要有一些君子的氣質和風範。這二者缺一不可。有些人無論怎麼偽裝怎麼掩飾,也始終成不了「君子」或者「偽君子」,因為在這種人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君子氣質,就好比一隻猴子,穿上人的衣服,無論衣服多麼華貴光彩,他也始終是一隻猴子,永遠也不會變成人。「沐猴而冠」說的就是這種人。
不過,做「真小人」卻比做「偽君子」要容易一些。「真小人」一般都有恃無恐,不加掩飾。他們不善於偽裝或不屑於偽裝。嘴上說的,手裡做的,就是心裡想的,絲毫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其次,是臉皮要厚,不管對錯,任由人們去是非評說。這一點和「君子」和「偽君子」們也大不一樣,君子們或偽君子們大多臉皮較薄,不會當面指出人的是非過錯,表面上永遠是一團和氣。但是,背後做什麼就不知道了。
不久前,學者易中天在一個電視訪談節目中大談,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的話。立馬引來上海一學者的強烈批評,說是此話有誤導人們做「小人」之嫌。易中天還專門寫文章道歉。其實,在我看來,大可不必。我相信,易中天先生心目中的「小人」遠非人們想像的那種壞人。只是另一個意義上的「小人」吧。在現代社會中難道不應該多幾個這樣的「真小人」嗎?在我們的周圍,已經有太多的「偽君子」或者正在努力成為「偽君子」的「准偽君子」們。在這些人一團和氣的處事原則下,人們變得越來越沒有原則。越來越唯唯諾諾。沒有人肯出來講真話,做真事了。偶爾出來一個,也立即會被視為另類,而予以集體絞殺。其實,「偽君子」們更可怕。道貌岸然的外表掩飾下,可能是靈魂深處早已腐爛的惡臭與骯髒。且不說我們這些小人物。看看最近落馬的高官們。周永康,徐才厚,令計劃之流,哪一個不是信誓旦旦;哪一個不是道貌岸然的謙謙君子。然而他們做的事情是何等的骯髒與齷齪。還有前幾年被抓的成克傑,被查的前一天還大講特將防腐反腐。披著君子的外衣,做的卻是真真正正的「小人」之事。
由此看來,「偽君子」遠比「真小人」可怕的多,可是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甚至我們自己都自覺不自覺的做了「偽君子」或者正在成為「偽君子」呢?答案似乎已經很明確,做「真小人」只能得利,卻遭罵名;做「偽君子」卻能名利雙收。嘴甜、腿快爭做「奴才」的人大有人在;道貌岸然的人卻不多。但這個問題,我們似乎不應就此結論,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了。
其實,在中華民族偉大複習的關鍵時刻,在這新的時代蓬勃發展的今天,我們應該賦予「真小人」新的涵義——敢說真話,敢幹實事,敢做真人,不怕得罪「君子」們的小人物!我們不做千篇一律毫無個性的「君子」,要做的只是我們自己。
如果要我選擇,我也說:寧做真小人,不做偽君子。
2017年12月 星期六 於 昱存書屋
一枝禿筆磨三遍 / 土語村言訴衷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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