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地下情 結果我被剩下了
一般來說,女青年是因為兩種原因把自己推進大齡未婚的尷尬境地的,一是因為在事業上太投入,以至於不知不覺中錯過了最佳婚配期,二是因為高不成低不就,太會挑揀。我絕對不會因為第一個原因,我從來就不是事業心特彆強的人,儘管我工作還算可以。至於第二個原因,我倒想跟各位探討一下,在我們目前的都市女白領中,會有人對婚姻不挑揀嗎?「高不成低不就」是任何人尚未走入婚姻時必經的一個過程,只不過有些人這個過程短一些,而有些人就拉得很長,長到花季漸漸地過去,長到親友開始為你著急。這不應該怪「高不成低不就」這種心態,「高不成」是無奈,低不就是自然,若婚姻一開始就帶著低就的委屈,那它註定會不幸福。
我曾經「不成」過,並非因為對方有多高,而是因為「不能」——他是個有婦之夫,他不會為我放棄家庭;我也曾經「不就」過,也不是因為對方「很低」,而是因為「不願」——在我的心中,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標準,離我這個標準太遠的人,我又為何要「就」?
如果讓我自己評價我的長相,那我認為是中等偏上。我的個子瘦瘦的、高高的,皮膚比較白皙,眼睛小嘴唇薄,帶了副眼鏡,看上去有幾分清高孤傲的樣子,其實我內心根本不是這樣的。大學二年級時,身邊的女生都或公開或秘密地開始了戀愛活動,我的心同樣也蠢蠢欲動,向我進攻的人不少,幾經比較、對照,我選中了劉方。他的長相也是中等偏上,有點帥氣,又不是酷成「萬人迷」;有幾分才氣,又不是才華橫溢;家境不錯,又不是家財萬貫——那樣的人我高攀不上。
我現在回顧自己的戀愛過程,一開始就比較理性,一開始就比較現實,怎麼我至今就找不到一個良好的歸宿呢?我和劉方開始了出雙入對,大家也馬上就接受了我們的關係,包括老師。也許他們認為我們確實比較般配。有人說婚姻是鞋子,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的腳趾頭知道,戀愛何嘗不是如此,和劉方走近之後,才發現我們倆的性格並不「般配」。我是一個外表冷靜內心熱烈的女孩,希望情人纏纏綿綿、聚多分少,而劉方則是一個死死板板、不太懂得疼人、照顧人的人。快到畢業時,我們的爭吵越來越頻繁,畢業了,許多勞燕分飛的情侶抱頭痛哭,而我們則平平靜靜地分手,這段戀情既沒有影響我的學業,也沒有影響我的畢業分配,離開校園時有幾分傷感,也並不是完全為了劉方。不過,在花季,我畢竟盛開過,現在回想起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畢業後,我分配在一家單位上班,從各方面來說,這個單位都可算是中等偏上,我也比較滿意。接下來我的人生目標就是好好工作,攢點錢,找個好丈夫結婚。沒想到命運和我這個本分、理性的女孩開了個玩笑——我愛上了單位里的一位有婦之夫。他是我的上司,長得一表人才,談吐幽默、舉止有著翩翩神采。和所有的女孩一樣,我不可能不被這樣的男人吸引,但我並不會莫名地陷入單戀之中。
他對我非常關心,剛開始工作不可能不出差錯,在我心裡惶惶不安時,他總是及時給我安慰和指導。和這樣的上司在一個辦公室,枯燥的工作變得充滿樂趣,晚上回家,我經常回味著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對我做的許多意味深長的動作。我覺得自己是自作多情,因為他有一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和一個活潑可愛的兒子,他怎會對我這樣貌不驚人、才不出眾的女孩「有意思」呢?
這樣的「貓抓老鼠」般的遊戲做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終於進入了實質狀態,他告訴我他的妻子外表漂亮、內心俗氣,而他自己則是外表風光、內心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樣一步步進入他的圈套的,等我發覺自己再也離不開他時,我像大多數的「第三者」一樣要他離婚,他當然絕不願意。於是痛苦、壓抑、後悔,所有的情緒都向我奔涌而來,我和他都想把這段感情瞞得嚴嚴實實,但不久單位里就鬧得沸沸揚揚,上級找我談話,語重心長地對我說,你剛開始工作不久,千萬不要因這些事影響自己的前途。我覺得自己在單位里無臉見人了,於是主動要求調動,為了內心的寧靜,為了忘掉這段令人恥辱的情感,我寧願調到一個各方面都遠遠不如原單位的地方。
這個過程是整整三年,一個女孩最美好的三年就這樣被虛耗了,這時,我已經二十六歲了,逼近「大齡未婚女青年」的行列。
和上司失敗的戀情對我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接下來我消沉了好長一段時間,我的好友們也知道我的心情不好,常拉我出去玩,但從不敢明目張胆地給我介紹對象。時間一天天地過去,我的父母開始著急了,過去他們為我的事哭過傷心過,但現在,他們生怕我還陷在過去的痛苦中不可自拔,於是想方設法讓我先快樂起來,他們的苦心讓我感動,儘管我曾宣布:「別為我的事瞎操心,給我介紹對象一概不見」,但事實上我拗不過父母的苦心、朋友的熱心,還是接受了幾次相親,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不是我對對方沒感覺,就是對方沒看上我。次數多了,我就厭倦了。後來出於好奇,也去參加一些交友活動,也沒什麼收穫。其中有種叫八分鐘約會的交友方式給我留下了較深刻的印象。參加活動的人可跟在場的每一位異性有八分鐘的接觸時間,據說一個人要判斷一位陌生的異性是否適合自己,八分鐘已是足夠。我在這方面的反應特別慢,只見著眼前人走馬燈似的換,根本還沒記住誰是誰,就更搞不清對誰有感覺了。
就這樣,身旁走過無數匆匆過客,但都不是可與我陪伴終生的人。不知是出於虛榮還是什麼原因,有時我會告訴我的朋友,追我的人中,比我小十歲的都有,朋友因此而笑我。這確實是事實,但我並不喜歡年齡比我小得多的男人。我卻隱瞞了另一個事實——在給我介紹的對象中,也有不少是離婚帶著孩子的、大腹便便的或已謝頂的中年男人,這樣的人我又不能接受,而且,這是明顯在提醒我——你老了,應該現實點了。我都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到這個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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