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與沙特軍事同盟即將建立?
中東地區的巨大政治變動,往往具有突然性和偶然性,讓人猝不及防。當1977年時任埃及總統薩達特(Anwar Sadat)訪問以色列時,事件的突然性也讓世人來不及反應。在1977年11月薩達特突然公開宣布,自己接到了以色列的秘密邀請,並且決定立刻訪問以色列。隨後薩達特就登上了從埃及首都開羅飛往以色列行政首都特拉維夫的飛機。在到達以色列之後,薩達特不僅受到了以色列政要的夾道歡迎,而且還在耶路撒冷的以色列議會發表了著名的「和平演說」,開啟了以色列和埃及關係,乃至中東和平的新的歷史進程。
當然,以色列人對於薩達特的「和平之旅」並非完全信任,當以色列接到薩達特接受訪問邀請,即將到訪之時,以色列總參謀長莫德哈伊(Mordechai Gur)就認為,薩達特此番訪問「必有蹊蹺」,認為坐在來訪飛機里的絕對不是薩達特,而是被以色列長期視為「恐怖分子頭目」的阿拉法特(Yasser Arafat)。莫德哈伊認為,如果阿拉法特在以色列本土「出現」,勢必在輿論和外交上對以色列造成巨大的侮辱。
更有一些以色列情報官員堅信,薩達特的出訪是一次「自殺式襲擊」,認為與薩達特同乘飛機的,是一支「埃及特種部隊」,其目的就是在著陸之後,擊斃在機場迎接薩達特的以色列高級官員,給以色列國內政治造成動蕩,隨後埃及和敘利亞軍隊將會迅速從邊境向以色列縱深發動攻擊。而面對這些猜測,以色列時任總理貝京(Menachem Begin)依舊大膽前往機場歡迎,也迎來了埃及和以色列關係新的歷史。
如今艾森考特提出要與沙烏地阿拉伯建立軍事和情報合作,也讓人們覺得有些「突然」。但是無論是以色列還是沙特,可能都在當前的中東變局中更加需要彼此。沙特和以色列都是中東地區「反伊朗」的重要國家,都視伊朗為自己地緣安全的重要敵手。以色列認為,伊朗支持周邊的地區政治軍事團體,如加沙的哈馬斯(Hamas)和「伊斯蘭聖戰組織」(Jihad),黎巴嫩南部的「真主黨」(Hezbollah)武裝,這些團體都直接對以色列形成威脅;與此同時,以色列還認為,伊朗不斷散步要「消滅以色列」的聲音,伊朗的核武器和導彈技術,也直接威脅著以色列的安全,因此以色列需要尋找地區或域外盟友,一起遏制伊朗的「擴張」。
與以色列相比,沙特認為自己所受到的「伊朗威脅」更為直接。沙特和伊朗的距離更近,沙特國內的產油重鎮東方省(Ash Sharaqiyah)有大量的什葉派民眾,這些什葉派民眾的信仰,與沙特所秉持的主流遜尼派瓦哈比教義相差不小,而對伊朗則報以同情甚至信任。在1979年伊朗伊斯蘭革命發生後,不少東方省的什葉派民眾高舉伊朗什葉派精神領袖霍梅尼(Ruhollah Musavi Khomeini)的頭像,希望能效仿伊朗,提升什葉派宗教派別在社會生活中的話語權和合法性。而在地區爭奪中,伊朗強大的軍工實力,則是沙特單純的「石油紅利」無法比擬的。從黎巴嫩到敘利亞,從伊拉克到葉門,能夠決定未來局勢走向的並不是「出錢」的沙特,而是強大的伊朗。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尤其是近些年隨著薩勒曼國王的上台執政,沙特和以色列之間的關係也就顯得「惺惺相惜」。比如今年年初有消息傳出,以色列正在國內「培訓」沙特的情報和軍事官員,而沙特和以色列之間的關係,也少不了美國的「影子」,無論是特朗普,還是其女婿庫什諾(Jared_Kushner),都似乎成為了沙特和以色列未來可能「走近」的重要外部保證。
當然,以色列和沙特建立公開的「聯盟」,在當前受到巴以問題的影響,似乎仍無可能。既然雙方在「伊朗威脅」的問題上已經達成了一致,以色列和沙特的聯盟,似乎更加類似於一種「地下的」、「半公開的」秘密的協作。當沙特和以色列的關係開始「趨近」,也許中東的政治格局也將迎來新的歷史性的變化。
推薦閱讀:
※基布茲簡介(二)
※《魯豫的禮物》轉戰以色列 張鐸陳松伶聯手上演沙漠版「跨界歌王」
※以色列究竟發達到什麼程度?
※巴勒斯坦分治決議中劃給阿拉伯人的北部那塊地區叫做什麼?
※為什麼猶太家庭教育出的孩子不是精英就是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