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文學」中國變遷史:曾承載一代人的記憶
06-12
對於習近平和他同時代的中國讀者,俄語文學、蘇聯文學曾經是他們這一代人年輕時最重要的讀物,是窺見歐洲文化和文明的狹小窗口。正像鄭體武說的,因為相關研究、翻譯、推介隊伍的縮小,更多的俄羅斯現當代作家詩人的作品沒能在國內翻譯出版和推廣,他心中的當代偉大俄羅斯作家名單依然很長。 -----早報記者石劍峰 2月7日,國家主席習近平在俄羅斯索契接受了俄羅斯電視台的專訪,對於索契這座城市,習近平第一印象就是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因為這部小說就是作者奧斯特洛夫斯基在索契休養時創作的,「我年輕時多次讀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本小說。」對於俄羅斯文學,習近平在專訪中還提到了很多俄語作家的名字,「我讀過很多俄羅斯作家的作品,如克雷洛夫、普希金、果戈理、萊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涅克拉索夫、車爾尼雪夫斯基、托爾斯泰、契訶夫、肖洛霍夫,他們書中許多精彩章節和情節我都記得很清楚。」 這不是習近平主席第一次提到他熟悉的俄羅斯作家的名字,就在去年訪問俄羅斯期間,習近平在莫斯科國際關係學院發表演講時,他特別提到:「我們這一代人讀過很多俄羅斯文學經典,我年輕時就曾讀過普希金、萊蒙托夫、屠格涅夫、契訶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托爾斯泰、奧斯特洛夫斯基等文學巨匠的作品。」 對於習近平和他同時代的中國讀者,俄語文學、蘇聯文學曾經是他們這一代人年輕時最重要的讀物,是窺見歐洲文化和文明的狹小窗口。這一段閱讀記憶使得他們對19世紀俄羅斯作家和蘇聯革命作家的作品及筆下人物如數家珍,從《戰爭與和平》、《初戀》到《鐵流》、《鋼鐵是怎樣煉成的》,從安娜·卡列尼娜到保爾·柯察金。早報記者發現,在一些讀者見面會上,當俄羅斯作家面對上海讀者的時候,當上海讀者提起他們記憶中的蘇聯小說和小說人物時,這些俄羅斯作家反而對作品更為陌生。在某種程度上,通過閱讀,這一代中國讀者把這部分有限的俄羅斯文學和蘇聯文學,化作了自己的文學,這些拗口的名字跟賈寶玉、祥林嫂一樣親切。 但時代變了。現任上海外國語大學文學研究院院長鄭體武親歷了中國讀者閱讀俄羅斯文學的熱情和消退,其實也是文學在蘇聯到俄羅斯轉型過程中的衰敗和被冷落。1980年代,鄭體武就在蘇聯留學,當時購買一套馬雅可夫斯基的作品要憑票,印量達到1700萬套。如今經常去俄羅斯的鄭體武直接感受到了作家處境的艱難和文學閱讀熱情的下降。就算是名作家,他們的作品也很難出版,即便出版了稿費也少得可憐甚至沒有稿費。曾經的作家群因為意識形態問題也分道揚鑣,老死不相往來。1990年代,鄭體武會騎著自行車去出版社推介他中意的俄羅斯文學,現在他說精力不濟了,而且推介翻譯俄羅斯文學的學者譯者隊伍也少了。「俄語文學,都去哪兒了?」 其實這並不代表現在的中國年輕讀者不再閱讀俄語文學,只是他們可選擇的文學作品不再被局限在那幾個種類。英美文學鋪天蓋地,再偏僻的法語文學在這裡也能找到一些讀者,西班牙語文學在馬爾克斯等幾位大師的影響下也在中國讀者中紮根。19世紀偉大的俄羅斯文學,還被繼續閱讀,有誰會不喜歡普希金、屠格涅夫呢?在影視作品推動下,《安娜·卡列尼娜》、《戰爭與和平》等依然如雷貫耳;契訶夫作品雖然不是暢銷書,但跟世界其他地方一樣,在這裡也有他的忠實讀者。而現在年輕一輩的讀者們更願意去讀阿赫瑪托瓦、曼德施塔姆、茨維塔耶娃、巴別爾、布爾加科夫、帕斯捷爾納克或者布羅茨基,讀他們的詩歌、小說以及他們曾經遭受的苦難,更資深一點的文學讀者會去讀拉斯普京或者《魚王》。 每年,在國內各個機構和媒體評選的年度好書里,經常會有一本俄語作品入圍,雖然不再局限於小說。去年,《曼德施塔姆夫人回憶錄》進入了多個年度好書的榜單,曼德施塔姆夫人娜傑日達自上世紀60年代初開始寫作回憶錄,一直寫到去世。這部超越個人的回憶錄,是對苦難一代作家詩人的歷史見證。通過詩人曼德施塔姆的個人遭遇來折射俄國知識分子在20世紀的艱辛命運。再之前,《捍衛記憶:利季婭作品選》進入了多個年度好書榜單。再比如,去年底出版的《濱河街公寓》作品借小人物格列勃夫以求官心走學術路、終於在學術界混得風生水起的發家史,生動地刻畫了蘇聯時代的世風時相。濱河街公寓當時為蘇聯的高幹、學者和知名人士所建,代表了社會地位和物質享受,也成為主人公格列勃夫野心的象徵。本書當年在蘇聯出版後,被解讀為「反市儈小說」、「反特權小說」。它的作者尤里·特里豐諾夫的作品其實也一直在國內出版。正像鄭體武說的,因為相關研究、翻譯、推介隊伍的縮小,更多的俄羅斯現當代作家詩人的作品沒能在國內翻譯出版和推廣,他心中的當代偉大俄羅斯作家名單依然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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