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雄:抽象畫家要清楚自己在畫什麼

在觀念之外,陳正雄也看重情感的力量,所以他不畫由理性和邏輯主導的冷抽象,作畫時也從不打底稿。「因為我要把生命的喜悅、快樂的情感表現出來,只能用抒情抽象的方法,如果打草稿,會減低生命的熱度。」在他看來,自己的繪畫就是一首色彩的交響樂,就像畫布上的《歡樂頌》。(圖為:陳正雄 《青春之火系列之二》 2012 年)

80 歲的陳正雄為在中華藝術宮舉辦的 60 周年回顧展來到上海,精神很好,中氣十足,衣服和帽子上的花紋都是他作品中的圖案。他還特意把金光閃閃的馬頭皮帶扣指給我看,說是意在「馬到成功」。

和許多抽象藝術家一樣,陳正雄從具象畫轉畫抽象畫,是受了康定斯基《藝術的精神性》(大陸譯作《論藝術的精神》)的影響,因為英文好,他不僅讀原文,還在雜誌上譯介抽象繪畫的理論和觀念,並寫了《抽象藝術論》一書。「台灣那時流行印象派和寫實畫,看了些西方的美術史,才知道西方現代藝術運動的目標就是要走向藝術的自主性,繪畫不做物質世界的奴隸」。陳正雄說,「我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抽象畫是美術史上最純粹、最具精神性的繪畫,所以我要走這條路。」

但和大多數抽象藝術家不一樣,陳正雄認為抽象藝術是可以言說的,而且作者必須清楚自己在畫什麼:「聽說有的抽象畫家最恨別人問他,你的畫表現了什麼,也有人問過趙無極,他說,如果能講得出來,我就不用畫了。但是不是哦,康定斯基就能畫也能寫,因為現代藝術是觀念的,不管是新表現主義、波普還是抽象畫,都是觀念的,所以你要講得出來,你在傳達什麼信息。」過去 50 多年來,他一直對閱讀美術史和美術理論很感興趣,每年要花 500 美元買相關的日、英文原版書。他還堅持在兩岸傳播抽象藝術理論,雖然不收徒弟,但經常在台灣和大陸的高校里講課,「到底什麼是抽象藝術,搞抽象的都不懂,一般人更不懂,我最該來做個推手。」

陳正雄的抽象繪畫生涯和抽象藝術在台灣的發展幾乎是同步的,50 年代,在抽象藝術幾乎毫無市場的情況下,他卻決定做一個僅靠賣畫為生的專業畫家。他稱之為「人生的一場豪賭」,如果賭輸了,也許就潦倒一輩子。幾十年來,陳正雄在創作上不斷探索、試圖突破,先是追隨康定斯基進行抒情抽象畫的探索,隨後將繪畫與台灣和大陸少數民族藝術融合,又因受到聖像畫影響而創作了「窗」系列,最後發展到「數字空間」系列和「文字之舞」系列。不過一直待在家鄉的他,境況比趙無極和朱德群還好一些,1991 年受邀參加巴黎「五月沙龍」時,作品就被一個藝術經紀人看中,後來他們不僅成了好朋友,對方還是他在巴黎的藝術代理之一。在 1999 年的上海雙年展中,著名藝術史家蘇立文對陳正雄的作品也產生了興趣,收藏過《咖啡時光》這件作品,去年逝世前還到他台北家中做客聊天。1999 年和 2001 年,陳正雄兩次參加佛羅倫薩國際當代藝術雙年展,兩次獲得「終身藝術成就獎」和「偉大的羅倫佐金質獎章」,為他第二次贏得這項最高榮譽的,正是他融合了西方抽象藝術與中國書法的「文字之舞」系列作品。

陳正雄的抽象繪畫生涯和抽象藝術在台灣的發展幾乎是同步的,50 年代,在抽象藝術幾乎毫無市場的情況下,他卻決定做一個僅靠賣畫為生的專業畫家的繪畫就是一首色彩交響樂,就像畫布上的《歡樂頌》。

在觀念之外,陳正雄也看重情感的力量,所以他不畫由理性和邏輯主導的冷抽象,作畫時也從不打底稿。「因為我要把生命的喜悅、快樂的情感表現出來,只能用抒情抽象的方法,如果打草稿,會減低生命的熱度。」在他看來,自己的繪畫就是一首色彩交響樂,就像畫布上的《歡樂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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