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繡花布鞋的腳丫

只穿繡花布鞋的腳丫『一』 文/夏青青

蓉蓉疲憊地壓在俊男褪去癲狂的身體上凝視他微微顫動卻又無法睜開的眼瞼，床頭紅色鬧鐘滴滴答答打著旋律，秒針順著那永遠不會自動更改的方向轉動。俊男還在不住地發出殘敗的喘息，夾雜著囈語或遠或近蕩漾在蓉蓉而畔，這一刻他們無法用愛判定誰是需要誰的。因為，蓉蓉是俊男無力抗拒的妖精，而俊男是蓉蓉夢中亞當的化身……

蓉蓉：早！

亞當：早！

蓉蓉：等很久了？

亞當：沒。

蓉蓉：俊男睡了。

亞當：你呢？

蓉蓉：我？想你……

在See me fly網路社區，亞當認識了蓉蓉，一個只穿繡花布鞋的女子。"只穿繡花布鞋的腳丫"是蓉蓉不經大腦隨意敲打出的網名。蓉蓉對一切需要費盡心思的事情下意識抵觸，所以她嫁給俊男，一個令她不用為如何打理家庭生活而操心的男人。蓉蓉是俊男的第一個女人，等了二十八年的第一個女人。俊男說，蓉蓉，你是有魔法的！蓉蓉不相信，因為她說，男人口中的一切產物都烙有一行極小的標籤：該產品最終解釋權歸製作商所有。

俊男愛蓉蓉性情古怪，蓉蓉說，我最懶，討厭改變！

俊男舉著可樂拉環說，我們結婚吧！蓉蓉看著窗外，說好。

蓉蓉是只穿繡花布鞋的，她打赤腳拎著繡花鞋子趕海的照片被放大了幾倍掛在卧室牆壁。俊男沒有怪她把結婚照壓箱，結婚照也只是兩人"剝削"友人一次採風之旅的傑作。他無所謂或者說寧願縱容她自戀地掛起一張赤腳寫真在牆壁。這讓不少親朋好友都咂嘴讚許他超凡氣度，羨慕蓉蓉嫁了個好男人。而他，總歪著嘴巴笑笑便走進廚房繼續擔當好丈夫。蓉蓉也依舊把光溜溜的腳丫塞進繡花布鞋，溜達在別人言語中的幸福窩，溺入小說、CD、電影中，陶醉。

蓉蓉愛俊男，因為他足夠擔當丈夫。

同眠的第一個夜晚，俊男仔細又羞澀地端詳蓉蓉的胴體，美極了，他說。於是，蓉蓉熱烈又節制地回應他雨點般的吻，她用雙腿緊緊勾住他生澀移動的腰際令他如一頭乳臭未乾便戰勝了入侵者的野獸般吼叫著。入夜的冷風拚命鑽進窗縫取暖，烏雲把本就漆黑的夜空染上濃重的煙灰色，沒有知了吵鬧，蚊子也不在枕邊廝磨，男人與女人就在肢體的混亂里忘卻是誰蛻變了誰。蓉蓉時而瘋狂時而節制的反差也像魔法吸引著俊男，他毋庸置疑她是開啟他生命新紀元的女神，她是他身體記住的第一個女人，他希望她是屬於他身體的唯一女人，他著了魔。

蓉蓉：我嫁了。

亞當：俊男？

蓉蓉：恩。

亞當：小腳丫有鞋了，恭喜哦。

蓉蓉：我只穿布鞋。

亞當：還必須繡花。

蓉蓉：他不是。

亞當：恩，他不是。

得知蓉蓉嫁了，亞當忽然衝動得欲鑽入電腦親眼看一看蓉蓉，儘管這衝動在與她一年網戀中萌發無數次，但蓉蓉只用一雙清秀的腳丫搪塞罷了。亞當試想，這雙被綉著不同花紋的布鞋所簇擁起來的雙足支撐的是何等尤物、尤靈或者是最最不協調的粗糙女子？不！亞當總是否認。因為在他心中，只有精緻的女子才會如此在意甚至癖好自己的雙腳。

亞當：你在我心裡的位置不會變。

蓉蓉：我也是。

亞當深深吸了一口指間殘留的煙尾巴，望著屏幕安靜。

蓉蓉：俊男是羊皮的鞋子。

亞當：呵呵，極舒服吧！

蓉蓉：恩。

亞當：生活，能這樣，就夠了。

蓉蓉相信最不切和實際的就是諾言，她說，諾言是無法實現的夢幻。

亞當堅信原本生命存在著就是諾言，他說，諾言是赤裸的精神遊戲。

蓉蓉：我們都會扮演好自己的社會角色。

亞當：不是扮演，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待續^0^

只穿繡花布鞋的腳丫『二』 文/夏青青

和俊男在一起的每個日子蓉蓉都是幸福的，快樂與否她已不提及。俊男一手漂亮的刀工與廚藝把蓉蓉喂得整日鬧騰減肥，可最後發胖的卻是俊男，因為蓉蓉的剩飯都丟給了他。俊男就是著迷蓉蓉著著他的襯衫肆無忌憚的樣子，她會突然衝到廚房用雙臂環住他的腰狠狠在他背部咬下一口就溜掉，她會坐在馬桶上要求他站到她面前赤裸下身供她填滿攖紅小口。這一切，蓉蓉都繪聲繪色講給亞當，因為她要他知道她是那個家的快樂女主人，她可以把俊男想像為夢幻的繡花布鞋。

亞當：繡花布鞋不存在。

蓉蓉：何以見得？

亞當：男人，中嫁不中看，中看不中嫁，是吧^0^

蓉蓉：你是女人？男人？同性戀？變性人？

亞當：我是亞當。

亞當與蓉蓉初次相遇see me fly僅說了五句話。從此，蓉蓉心裡裝下一個叫亞當的人。

"蓉蓉！蓉蓉！"俊男推醒她問道，亞當是誰？剛剛你抓著我的胳膊喊著亞當。

"恩？亞當是一個夢。"蓉蓉彷彿丟了魂兒。

俊男有些沮喪，他看到蓉蓉的額頭沁了汗水，乳房微微漲滿。

"睡吧，蓉蓉，我抱著你。"

"俊男你睡吧，這個夢好累，我要去沖個涼。"

蓉蓉躺在滴了精油的浴缸里望著天花板，藍天白雲的圖案是房子裝潢的時候她與俊男親手塗鴉上的，此刻這裡瀰漫著裹了慾望的薰衣草香。蓉蓉雙眼微酸，她緩緩合上眼瞼讓濃密纖長的睫毛劃破霧氣……亞當！俊男！蓉蓉被滿屋潮濕芬芳包圍，她在幻境中赤裸奔跑，精緻的腳踝上系著一串細小銀鈴隨著她紛亂步伐碰撞出時遠時近的聲響，宛若少女初夜或強或弱的呻吟。她拎著一雙古樸的繡花剪刀布鞋跑得越來越快，鞋面上那朵朵碎花與節節枝蔓也飛舞起來繚繞在蓉蓉周身廝磨著她每寸肌膚。

"蓉蓉，水冷了，到床上睡，別著涼。"俊男雙腿抵著浴缸把雙臂探入水中抱起昏昏入睡得蓉蓉，蜷縮在俊男懷裡，蓉蓉感到一陣熟悉得溫熱。與俊男同眠的每個夜晚她都會把自己縮成蝦米的形狀鑽到俊男懷中。為什麼你的身體總這麼熱？蓉蓉莫名的問。是呀！俊男也總是無法弄清蓉蓉為何在熱水澡後依然身體冰涼，這般寒氣逼人的外殼裡又是怎樣包裹了一條炙熱足以融化剛毅的通道的？她是妖精，克著我的妖精！俊男就是這樣認定。

"蓉蓉，牛奶一定要熱了再喝。飯糰已經從冰箱拿出來了，知道你懶得加熱，提前給你準備好，吃得時候不至於太涼。晚飯想吃什麼特別的就打電話告訴我。愛你的俊男"

蓉蓉左手拿著俊男上班前用髮夾別在枕邊的字條，晃悠著走到廚房挑選一枚磁貼把留言吸附在冰箱上，她又看了看窗外一片暖陽，便回過身在MEMO板上寫下：晴，心情……蓉蓉的工作從不用坐班，俊男一邊擇菜一邊給她講述關於白天大家在各自崗位上穿梭的樣子是她每日上網讀新聞的環境聲音。她時不時恩啊支喚一聲算是對俊男的回應，有時遇到令她興奮的消息，她也會放開自己的嗓子任憑漢字劈劈啪啪潑灑出來，不管俊男有否聽到。從同居到結婚他們的日子一直和諧又微微蕩漾春情爛漫。

"俊男同志！春天來了，伊甸園的花花草草都燦爛了吧！"

"就是呀！你家小夏娃的肚子也該有動靜了吧！"

"哈！什麼時候弄個小亞當出來我們也好去搶個乾爹乾媽過過癮呢！"

亞當！小亞當！

俊男被同事的幾句戲虐觸了神經，腦海中頓時回閃蓉蓉那迫切與慌張的夢囈。

如撕扯在心中的膠片，亞當……你到底是誰？！

蓉蓉：我夢到你。

亞當：我經常夢到你。

蓉蓉：我抓著俊男，叫你。

亞當：你怎樣對他解釋？

蓉蓉：沒解釋，就這樣。

亞當：他會更加心痛。

蓉蓉：痛？他會痛？

亞當：會的。你該解釋。

蓉蓉：我只覺得好累，我拚命的跑著……

亞當：俊男是存在的，他該獲得尊重，聽你解釋是他的權利。

蓉蓉：但有些機緣，錯過的瞬間就已消失。

亞當：生活不會把什麼都恰到好處的擺在你面前，爭取、彌補、追憶……最平常了。

蓉蓉：爭取、彌補都是積極的，我常常追憶。

亞當：也許你只是不願面對爭取或彌補而產生的後果或結果。

"這麼專註，看什麼呢？"俊男遞過一杯牛奶坐到蓉蓉身邊順勢用手划過她耳廓撩開遮擋她臉頰的髮絲。

"《頤和園》導演手記。"蓉蓉接過牛奶邊喝邊把雙腿架到俊男腿上。

"哦，我的水準欣賞不了婁大導演的作品，女主角太敏感，像你，一陣風都能沉醉好久。"他想，蓉蓉的敏感是與生俱來的。俊男摸著蓉蓉掛著紫色繡花鞋的雙腳，欣賞她頑皮的每一次微弱顫動："老婆，你的腳丫比手漂亮！"

"有你這麼誇獎自己老婆的嗎？"蓉蓉嗔怪了一句，狠狠踢向俊男的小腹卻被反被他抓個正好。

"婁燁說，生活中敏感成那樣子的人一定完蛋。呵呵。懶得和你鬧，我困了。"蓉蓉裝作不解風情的樣子掙脫開俊男，起身回了卧室。

只穿繡花布鞋的腳丫『三』 文/夏青青

俊男的小計謀沒有得逞，他並不介意。因為蓉蓉沉溺在作品時向來如此任性，何況親昵也要兩個人你情我願。蓉蓉關上床頭暖燈翻身睡去，俊男抬頭看看時間，的確不早。可不知怎麼，他沒有絲毫睡意而是懶散坐到卧室窗邊無聊地用手指滑動在Mac book滑鼠觸板上。亞當，你是蓉蓉的初戀？情夫？或者……俊男心頭再次冒出這個令他悚然且忙亂的名字。蓉蓉此已睡熟，俊男來到她身邊掖了掖被角，他忽然發覺自己還是第一次在蓉蓉之後入睡。他借著打散在房間的月光細細賞著，原來蓉蓉睡覺的時候是縮成問號的。蓉蓉，算不得閉月羞花，不具備驚艷妖媚，任性倔強極少講溫言軟語……妖精，她有成千上萬條觸角散亂著，碰一下便使人彌足深陷。那觸角是她整日感懷生命的靈魂，赤裸裸的，令人無法拒絕。他想，她定是可以重生的勇士吧！等待耗盡最後的觸覺，灰飛煙滅。他忽然心疼地想把她緊緊溶化在懷中，你該是個男人呀！俊男抽泣了。

亞當：有幾天沒見你活躍了。

蓉蓉：呵呵，趕稿子，辛苦。

亞當：俊男？

蓉蓉：他沒再問。

亞當：該是無所謂的。

蓉蓉：所以他不會痛。

亞當：呵呵，他是想通了。

蓉蓉：何解？

亞當：男人怎麼會與妻子分享痛苦？

蓉蓉：這就是男人的最終解釋權吧！

亞當：感情不是男人的全部。

蓉蓉：感情原本是女人的全部。

亞當：男人從婚姻獲得實體安全，女人從婚姻獲得精神安全。

蓉蓉：該是這樣的，和諧婚姻本就是各負其責。

亞當：所以你穿羊皮鞋。

蓉蓉：是在繡花布鞋外裹上羊皮鞋出門。

亞當：繡花布鞋不存在。

蓉蓉：存在，在夢裡。

"俊男！俊男！"

"蓉蓉！我在這，怎麼了？"俊男抱著從夢中驚醒的蓉蓉。

"俊男，這幾天我忙得都顧不上和你......"

"傻瓜，我才不在乎，抱著你就好。"俊男溫柔地撫摸著蓉蓉細嫩的臉頰，"睡吧，老婆。"

"俊男。"蓉蓉叫了一聲，猛地翻到俊男身上用濕潤地唇啄到了俊男唇邊......

窗外忽然傳來幾聲野貓的呻吟，俊男被點燃的身體炙熱起來。"蓉蓉，蓉蓉……"月光在他們的眼中迷離閃爍，俊男始終不敢直視蓉蓉那清澈純真若嬰孩般的眸子，他懼怕蓉蓉瞬間的通透會使他看到她的夢境和那不該看到的影子。是的！蓉蓉在夢裡有自己的一片宇宙，但她更樂於讓現實的自己淪陷在俊男的規則中，俊男做不到的，她從不開口多求。

生個孩子吧！從領證結婚開始他們就結束了避孕，可眼看兩人結婚周年都快到了，蓉蓉焦急自己的肚子為何這麼久竟沒有絲毫動靜。她是愛孩子的，在她完美的婚姻框架中孩子是絕不可少的一項。只是俊男對此事並沒有特別的在意，還耐心地勸她好好享受二人世界。蓉蓉終於等不下去，她決定自己先到醫院去孕前體檢，順便向醫生討些關於懷孕的知識。

"俊男，謝謝你來看小男。"

俊男！是俊男！？蓉蓉尋聲望見俊男的背影出現在醫院走廊。

俊男一邊給身旁的女人塞錢一邊不停抓著女人懷裡抱著的孩子。

"俊男！"蓉蓉幾乎是脫口而出喊出了俊男的名字，這情景給了蓉蓉極為不詳的預感。她衝過去佯裝鎮定地說："俊男！你怎麼也在這？"

只穿繡花布鞋的腳丫『四』 文/夏青青

"蓉蓉！你怎麼？"俊男與那抱孩子的女人同時面色尷尬無比。 "呀，瞧我這女婿的朋友都這麼漂亮呢！"站在女人旁邊老婦先開口了。 "媽！別亂說！我們先回去！"女人拉著老婦倉皇逃走。 "怎麼叫亂說！瞧人家這姑娘這麼俊，芳兒你可看好你男人呦！你不是說要結婚了嘛，見著個姑娘，你躲什麼呀！"那老婦與蓉蓉擦肩後一直對抱孩子的女人叨念著。 俊男低著頭欲解釋，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你是來幫那女人演戲給老太太看的，對嗎？對嗎？"蓉蓉用獃滯的眼神看著俊男，"說話呀！你解釋給我聽！我要你解釋給我聽！俊男！你說話呀！" "蓉蓉，我們回家吧。"俊男拉蓉蓉的手，卻被蓉蓉掙脫："別碰我！流氓！" 大聲的謾罵使俊男和蓉蓉立刻成為一片潔白中的焦點，蓉蓉的紅色外衣也突然扎眼起來。 也許是輪迴、也許是報應！蓉蓉這樣想。俊男對抱著孩子的女人沒有更多的爭辯，他只懇求蓉蓉不論怎樣都不要離婚。在蓉蓉躲到公司整日不回家的時候她收到了來自那個女人的一封信： "親愛的蓉蓉：你好！原本你是不需要認識我的。但命運偏偏讓咱們在醫院相遇，或許這是命。蓉蓉，你的身上果然有一種超越美麗的魅力，俊男沒有選錯，我一直是祝福你們。寫信給你只為道歉，為我曾經照顧俊男、這次又來借用俊男當老公而道歉。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但我乞求你諒解俊男！他是個好男人好丈夫而且也一定會是好爸爸。蓉蓉，孩子我會自己帶大，小男已和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聽我的媽媽亂講，說與俊男結婚僅僅是為哄一下我年邁的母親。 一年前，該是你們結婚的時候吧，俊男很多次醉酒都反覆重複一個名字--亞當。我不清楚亞當是誰，俊男也沒有和任何人講過，但提起這個名字，他總是揪心一般。蓉蓉，我愛俊男，但俊男是愛你的！他獨自承擔他的揪心與焦慮，他對你的愛甚至感動了我。你們該是幸福的，我不想打攪你們，也無權打攪你們。我猜想亞當該是你的朋友吧，若不是亞當，我也不會有機會一次次喚醒醉酒的俊男，在凌晨看著他又回到你的身邊。我想過爭取，但每次我親吻他的額頭、解開他的衣衫，他都發瘋一般抓住我的手喊著你的名字。蓉蓉，我終於見到了活生生的你，蓉蓉，你也果真是男人的精靈！就是有些人，會讓另一些人自慚形穢的！所以，我離開這個城市，離開你們，請你們將我從生活中抹去吧！哪怕是詛咒，我都毫無怨言！ 蓉蓉，要珍惜俊男！珍重自己！！

芳兒"

蓉蓉站在天台伸出纖弱的手臂對著蒼穹，「每個從白晝和黑夜的輪換都是如此安靜嗎？」她用最平和的語速和空氣對話…… 都市人每天都在匆匆中壓抑、盲從，人潮滾滾模糊了界限…… 有誰願為一朵小花華麗的自由落體駐足、仰望……

用時間療傷是逃避謊言的另一個方式，傷了的，花一輩子來包紮，真的可以？ 俊男是傷的，蓉蓉也是傷的。三天後...... 蓉蓉終於放棄了俊男，她再也不關心芳兒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俊男的骨肉。 蓉蓉終於放棄了亞當，她知道真正的亞當其實只生存在遙遠的伊甸園存。 蓉蓉走了......清晨，她像往常一樣來到MEMO板前，寫下： 天堂，該是晴朗，俊男，用肢體為我畫出幸福的男人，一雙最舒適的羊皮鞋，是要打赤腳來穿的。可惜，我的腳生來就包裹了繡花布鞋長成皮膚......蓉蓉 在蓉蓉留下的日記中，俊男終於見到了亞當…… 蓉蓉：他是個畜生。 亞當：這樣說他有些過分！ 蓉蓉：孩子！他到別的女人那撒種！ 亞當：你的田地顆粒無收呀。 蓉蓉：他上了別的女人的床！ 亞當：你也在夢裡上了我的床。 蓉蓉：可那是夢裡！夢裡！ 亞當：你該原諒他，如果他沒提出離婚。 蓉蓉：他破壞了我的小心翼翼。 亞當：是你先打翻規則。 蓉蓉：為什麼？我恪守了婦道！是他出軌！ 亞當：你的靈魂從沒真正愛上他。 蓉蓉：婚姻可以不需要愛！ 亞當：他需要，而且原本他以為得到。 蓉蓉：他在報復？ 亞當：算不上，他依然愛你，只是需要有人為他的愛充電。 蓉蓉：見見你，好嗎？ 亞當：怎麼？想利用我和他扯平？ 蓉蓉：可…… 亞當：對不起，一直忘記告訴你，我是女人，而且，只愛女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