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研究者》第七章恢復研究方法的靈魂

《受傷研究者》第七章CHAPTER SEVEN: Recovering the Soul of Method 講師:李孟潮 講課形式:微課 時間:2016-02-28 二次整理:龔曦 審校:170716

大家好,今天我們開始新的一講。今天我們的內容是第七章——恢復研究方法的靈魂。

如果你喜歡邏輯清晰的行文風格,那這一章就是我們整本書裡面最接近傳統的研究論文的章節,它的邏輯非常清楚。 在這章裡面我們的作者Romanyshyn專門介紹了研究方法本身是一種移情現象。它是創造方法的人的情結的投射,或者說是他的靈魂的一部分,有一個靈魂的需要在這個研究方法的後面。

作者首先回顧了心理學的歷史,回顧了它的本源。 他說心理學最早是在16世紀,也就是鍊金術時期開始發展的,到19世紀,它逐漸地發展成為一種社會科學。 作者提到了一本書,Sonu Shamdasani的《榮格和現代心理學的生成》。我們知道榮格是參與了現代心理學的起源的,比如說榮格和弗洛伊德都被認為是現代心理學的鼻祖之一,他們也和心理學公認的鼻祖威廉詹姆斯有很多的交集、交往。 這本書的副標題叫做 「一個科學之夢」, 《Jung and the Making of Modern Psychology ——The Dream of a Science》。 大家知道現代心理學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想變成一門科學,主要是威廉·詹姆斯提出來的一個看法。 即便是威廉·詹姆斯他自己,在1892年的時候提出來說心理學也僅僅是有變成科學的希望,並不是已經成為科學了。 他甚至提出來說。心理學相當於物理學在伽利略之前的一個狀態,離牛頓、愛因斯坦還有幾百年,很遠很遠。所以這就是當時心理學的狀況。 我們知道榮格在自己的著作裡面,通常自稱是心理學家,現在很多人、心理學家,並不認可他是心理學家。不要說他了,就連弗洛伊德的位置都有點岌岌可危。Sonu Shamdasani本身不是心理學家,他要算歷史學家比較合適,當然我們也可以算他是歷史心理學家了,他是專門研究榮格的。 在榮格文集第二卷,我們可以看到榮格在當時做了很多符合當時心理學以及現代科學心理學範疇的研究,就是量化研究,統計啦、量表啦、試驗研究等等。 100多年過去了,從1892年到現在,Sonu總結了心理學的變化,他的結論依然是心理學有變為科學的希望,"only the hope of science"。 我想心理學界應該是不太服氣的吧,因為好多心理學界的專家,尤其是普通心理學的、認知心理學的,已經迫不及待的把心理學院改名為認知科學院了,並迫不及待的宣布自己是科學了。當然這個值得懷疑,因為一個東西如果真的是科學的話,它是沒有必要宣稱自己是科學的。 比如說物理學、化學,你聽說過哪個學院叫物理科學院、化學科學院嗎?一宣稱就表明你有點底氣不足。 包括醫學,看前一陣子有一個中國科學院的醫學家甚至宣稱醫學不是科學,巴不得把科學這頂桂冠,好多人以為的桂冠,從這個頭上拿下來。 有些文學院的人甚至也聲稱人文科學不是個好名詞,是中國人發明的。 實際上我們知道「人文科學」這個詞,的確不是中國人發明的。 當年的氣氛就是要以科學代替宗教嘛,以科學作為所有方法皈依的方向。

在206頁的最後一段,作者提出來一個很重要的觀點 ——為什麼說心理學離科學還很遠呢?因為心理學在追求自己成為科學的過程中本身變得非常不科學了。 為什麼呢 ?因為它在追求成為科學的過程中,主要的是模仿科學的方法,尤其是物理學和自然科學的方法。 科學心理學家認為,我模仿了自然科學的方法,那我這門學科就變成了科學。但實際上我們能這麼說嗎?顯然是不能的。就像印度現在有24元的手機,它從外觀到界面都模仿了蘋果手機,那麼它的內核就變為蘋果手機了嗎?顯然不是。 心理學也一樣,當你使用了這些方法之後,心理學主體就變成了次要的東西,而方法變成了最重要的東西。心理學的主體是什麼?是人的心理,尤其是心理內容。 所以當我們要這麼做的時候首先要確定,人的心理內容能不能用科學的方式,尤其是自然科學的方式來研究? 接著作者提出了第三個論據反駁心理學的問題。 第三個論據是Martin J. Packer and Richard B. Addison寫的《Entering the Circle》。它批判了心理學的哲學基礎,認為心理學在認識論基礎上強調了實證主義和理性主義,實證主義和理性主義變成了方法的基礎和程序。 實證的一面體現為控制試驗變數,並且預測檢驗、觀察試驗得到的變數,預測和檢驗可觀察到的各種聯繫。心理學實驗不是都要去做這些嗎?首先你要設定試驗自變數因變數,讓後控制某些變數,然後再觀察各種自變數之間的關係,等等。 那麼理性主義體現為哪些呢?比如在做很多認知試驗的時候要做計算機刺激,然後尋找巡視模式。這樣詮釋學很大程度就被心理學忽略了。 作者還批駁了心理學的幾條假說。 比如說假設存在一個獨立的實體。心理學認為心理有很多獨立的實體存在,並且有其絕對性質。譬如假設有人格特質存在、假設有智力存在。 所以,首先假設人類的心靈有獨立的實體存在,其次這些實體是能夠被收集起來測量的。我們的兩位作者, Packer 和Addison認為這實際上是17世紀的幼稚現實主義。 這在哲學的歷史上已經被一個人,是黑格爾還是康德,批判過了。這一點實際上對精神分析也存在,假設人的心靈有很多實體存在,自我超我本我。弗洛伊德甚至提出來說有愛本能和力比多。力比多就是愛本能的能量當量。接下來要發展的是,力比多是可以量化的,比如說50個力比多投射到了母親,30個力比多投射到了父親,這麼來量化研究的。 現在提出來說這種方式也許是有問題的——首先假設心靈有這些實體,假設這些實體是可以量化和測量的。那反過來說,心靈難說不是由一個一個的實體構成的。 就像我們的大腦,我們說大腦是由一個一個的腦細胞構成的,實際上我們大腦的腦細胞是連成一片的,能單獨測量我們大腦的一個腦細胞和夢境的關係嗎?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包括現在我們的大腦分區論都得到了嚴重的挑戰。以前我們說大腦的這塊管什麼那塊管什麼。後來發現有的人大腦的一半不見了,但是他大腦的另一半實現了全部的功能。 甚至還發覺有無腦人的存在,就是大腦只有一點點,在一點點的腦細胞的基礎上,他甚至建立了完整的大腦功能。所以大腦分區論基本上是面臨了破產的情況。 據說還有一個研究發現,所有人的大腦都存在顯著差別,也就是說,是不存在一個標準的「健康大腦」,讓我們所有人的大腦就被剪裁、訓練成那個樣子的。 但是包括我在學醫學的時候,都是學習的這種理論,有標準人的大腦和各種標準器官,但是現在好多假設已經接近於被推翻了。 實證主義的這種觀點不僅僅是來自心理學界的,在醫學界和其他科學界也是這樣的。 所以作者在兩本書裡面都提出來,我們假設,有一種獨立於人類主體之外的客觀現實性,它本身是一種科學和歷史的文化建構,是一種心靈的習慣。這種習慣顯然是從西方16、17世紀開始遺傳下來的。 中國傳統好像沒這個習慣吧。我們的這種習慣大概是從建立心理學系、五四新文化運動才開始的。

在208頁作者仍然批判心理學的哲學基礎。剛才批判的是實證主義和理性主義。 理性主義假設了在表象下面有各種形式主義存在。比如說最簡單的,弗洛伊德的假設,在我們人類心理的各種形式下面,有自我本我超我三大塊形式結構存在。 作者舉了一個例子,比如說皮亞傑的假設,他認為兒童的操作性智力可以用兩個圖式來存在,吸收性、同化圖式和適應性圖式。 所以科學心理學就是這麼幾個假設的。 第一,表象下面有各種形式結構,無論這個結構是超我自我本我。還是各種道德的模塊。還是我們說的自體客體,還是依戀模式,都是有各種結構存在。 第二,各種結構是可以被觀測可以被量化的。 第三,各種結構都是一個獨立的實體,不容易受其他結構的影響。但是反過來這說明心靈很可能是沒有一個統一的結構存在的,所謂的這些結構只是暫時的變化。 比如自我可能出現在心靈的這一塊,過一陣子自我又變形成本我了,就像孫悟空一樣。自我可以變成本我,本我可以變成超我。他們像是同一個東西的不斷變形。 第二,很有可能他們是無法量化的。 第三,表象和下面的結構很有可能也是不斷變化的。所以說是「沸騰的大鍋」嘛,是處在不斷的變化之中。比如說在一口沸騰的大鍋裡面正在煮一鍋粥,你要測量其中水和米的比例究竟是多少,這就麻煩了,因為水和米已經煮成一團了,而且還在不斷的變化中。 況且廚師還在一會兒加點這個一會兒加點那個。而心靈遠比一鍋粥要複雜得多。

接下來,Packer 和 Addison他們說那心理學界為什麼要做這麼多看起來幼稚愚蠢的事情、成為幼稚的現實主義呢? 其實他們對心理學的批判有點不公平的,因為心理學好幾股潮流都有。 它既有非常科學的唯科學派,也有反駁的這股潮流。比如馬斯洛、羅洛梅,還有羅傑斯,他們也是心理學界的大師,美國心理學會的會長,他們也曾經興起過人文主義派,但是最終依然不是硬科學派的對手,現在又回去了。 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他們很害怕一件事,叫做解釋的循環。他們要防禦這種詮釋學循環。他們就非常害怕發現他們的方法在達到客觀性的過程中會失敗,然後相對主義就是不可避免的結果。 他們也非常害怕主觀意見,對主觀性深惡痛絕。 他們希望使用這些方法來防禦這兩點。 換句話說實證主義者、實驗主義者害怕主觀性,理性主義者怕模糊性,就是剛才我和大家說的一鍋稀粥。他們最害怕一鍋主觀性和模糊性的稀粥。但是這鍋稀粥就是我們稱之為無意識的東西。 不要怕她,因為她就是我們人類的母親、所有生命的母親。比如你的配偶,或你家孩子……所以專門有個微信說,千萬不要和媳婦講道理,她是不接受理性主義的。反過來也一樣,你老公哪怕在單位裡面或其他地方很講道理,但是有時候你和他講道理很可能行不通,孩子也是一樣的,他們很多時候需要的是一鍋稀粥似的濃得化不開的親情。 實證主義者加理性主義者的試驗要消除的是什麼呢? 就是我們的作者在不斷提倡的東西,叫做移情對話,反思自己的移情。他們不斷地想通過這種方法來消除它,那麼消除得了嗎?顯然是消除不了。 所以作者就提出,當你使用一種方法想要消除某種東西的時候,那麼你的方法就變得類似於神經症的癥狀了,就是這其中有潛抑,通過癥狀達到妥協,所以是同樣的結果。

接著,在210頁,作者提出來說,所以一個真正的心理學家應該有懷疑精神,尤其是懷疑任何認為人類的心靈、人類的主觀性是簡單的觀點,我們就要懷疑。更不要說他想要排除人類的主觀性。 因為心靈是複雜的,所以任何陳述它只有一個層次的內容,而不是多層次的內容,它沒有考慮歷史文化情結、沒有考慮集體無意識、沒有考慮生態宇宙的領域——這些都是內心原型所創造出來的,那麼我們就要懷疑他是不是喪失了某些東西。 所以呢,作者就提出來,我們要做到的一點是,方法學的多樣性。他後面講到我們經常說的一個例子,盲人摸象。每個盲人都摸到了大象的一部分,每個盲人摸到的大象拼起來就是一個完整的大象。那方法也是一樣,我們要多種方法並用。

好,以上是著一個章節引論的內容,接著作者在他的第二個部分「Method as Metaphor」又提出來了——作為一種隱喻,作為一個比喻的方法提出來了一個內容,這個內容是說當你在選用一種方法或當你設計一種方法的時候,實際上這種方法本身它已經揭示了你這個研究者是怎麼幻想你的被試對象是什麼樣的,所以方法只代表了你的一種觀點。方法就像一種隱喻一樣地在行使它的功能。有人說癥狀也是一種隱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說了這麼一個圖景:一個心理學家帶著一個google眼鏡,眼鏡有很多線,連著他的大腦。換句話說,在我們心理學界做夢研究的時候也經常遇到的,就是一個人帶著帽子,帽子上有很多電極插在他的頭皮裡面,然後我們通過測量這個被試的腦電波,來推測他的夢是怎麼樣的。 我們測量它的腦電波測量它的眼動,這個方法,它本身已經體現了研究者對於被試的一個幻想,這個幻想是什麼呢? 就是當一個人這麼做的時候,這個研究者他已經假定了夢就是一種眼動的功能或者夢就是一種腦電波。所以,他的方法只不過是再一次的循環或者讓他的信念付諸行動。 然後他的方法也在說這個夢境是可以被測量的。即便不可以測量,我們可以通過其他可測量的東西來反映它。

我們來舉個例子,要了解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愛不愛,這很難測量。那麼我們可以通過其他可測量的方法來判斷一個姑娘愛不愛一個小伙,什麼方法呢? 我們判斷她的食量,她吃東西吃多少這是可以測量的。平時她吃一公斤,我們假設她在戀愛期間感到每天食慾大增,增加到兩公斤,她如果失戀了,她可能只吃一斤。 那麼,我們可以通過她的食量,來測量她對小伙戀愛的深刻程度,這有沒有道理?有一定道理。如果這個姑娘是個吃貨,她用吃來表達喜悅的心情,那她的食量增加也可能表明她的愛情增加。 但實際上,她食量增加也有可能只是表示天氣冷了,也有可能表明她失戀了,也有可能表明她劈腿了,也有可能和這些都沒有關係,只是最近有一種新的食品出來了。 這就是可測量成為一種追求的原因。在心理學中,夢境變成了可測量的東西,這是因為研究者希望它變為可測量的東西。然後研究者也希望用可測量的數據來表示夢境。 換句話說方法本身是一種自我實現的預言,這大概就是科學心理學的噩夢,最怕的就是暗示性,最怕的就是自我實現的意願。那我們前面講了,越怕的東西越會提前到來。正因為你害怕這暗示性,害怕自我實現,那麼自我實現的預言就提前到來了。 那這其中有什麼東西被打消了?就是夢的內容被打消了。比如說,我夢見一個美女,和我夢見一個野獸,很有可能在電波上都是類似的,當然也有可能相反,比如說一個α波多一點,一個θ波多一點,你夢見野獸可能急於驚醒,你夢見美女可能你就不想醒來。 我夢見美女范冰冰和夢見美女白骨精,或者我夢見美女李冰冰,那這三個夢都是美夢,這三個夢很有可能腦電波就是一樣的。 但是我第一次夢見美女范冰冰和第二次夢見美女范冰冰,這故事都是不一樣的。第一次我可能夢見在小學裡面,我和她變成了同學,第二次可能夢見我和她一起去吃飯,這個內容是不一樣的,但腦電波和眼動卻是一樣的。 換句話說,當我們在設定「第一,夢境可測量,第二,它和眼動以及各種生理指標緊密相關」的時候,就已經把夢境的很多內容給刪除掉了。 大家也做過心理學問卷調查,尤其你拿著問捲去調查的時候,你就會發覺確實是這樣。進行問卷調查的時候我們最怕的是什麼? 最怕被試問我們很多問題,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是什麼意思? 第一,他們就會浪費很多時間。我們的問卷就拿不到數據了。那麼一解釋,我們就知道,好,很多人,同一題他都勾選了3,但實際上他們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包括MBTI。 很多人也會提出說,我的性格哪裡是內向外向理性情感之間區分的那麼明顯。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們的很多功能變來變去。 所以呢,我們就可以發覺,當使用一種方法揭示某種東西的時候,同時我們也打消了某種東西。比如說我們前面解說的理性主義、實證主義的方法在告訴我們夢境是大腦功能的同時,他們也忽略了夢境的內容的一面。 反之亦然,當我們在假設夢境是有意義、有內容的時候,往往就忽略夢境的意義和內容必須依賴眼動,必須依賴大腦功能的正常發揮。 所以在這個情況下,作者提出來,無論是前一種方法還是後一種方法,都是要面對同一性和不同性的衝突。 作者對前面他引用的那種極端派的觀點(極端派是徹底的反對心理學、實證主義和理性主義),我們作者和榮格一樣,他不是徹底地反對,他認為它是有道理的,它的確體現了真理的一面,但它不是真理的全部。 榮格派共有的特點就是這樣,不會極端地反對任何一種觀點,榮格派都是中道主義者。中庸主義、中道主義,既不極左也不極右,既要防止左的錯誤也要防止右的錯誤,主要要防止右的錯誤。 所以作者就提出來說,我們要在同一性和不同性之間保持平衡。然後,治療師、心理學家要保持隱喻的靈敏性。我們很多組員可能不是科班出身,沒學過心理學或者沒學過醫學,那麼這章主要是針對這樣的人:學過心理學、學過醫學,或者正在大學裡面掙扎,做個心理學研究,覺得心理學研究又有問題,這種方式明明是有問題的,主要是針對這些人講的。 作者提出來說,治療師要具有隱喻的敏感性或者比喻的敏感性,就是我們要意識到各種方法都是一種比喻,然後需要特別意識到的是身體只是靈魂的表達方式之一,身體它本身不是來解釋靈魂的。

作者在214頁到215頁,非常深入地談到了這一點:即便如此,我並不反對進入到科學的方法。為什麼呢?因為他認為科學實證主義和理性主義本身是靈魂的需求。 他舉了一個例子來說明每一種科學的研究方法都表明了你想看到的研究對象是什麼樣子。比如說你要去一座城市,把這個城市比喻成心靈的話,採用什麼樣的方法到這個城市,就決定了你想要看到的這個城市是什麼樣子的。 比如這個城市是巴黎,你採用坐船去巴黎,水路走,巴黎在你的心中就是一座浪漫的、悠閑的、和大自然相聯繫的城市;你如果坐飛機去巴黎,那很有可能巴黎對你來說,就是一個繁忙的國際大都會,和其他的國際大都會差不多。 你去旅遊的時候採用的任何方式都決定了你將看到的這個城市是什麼樣子。 比如說我們去麗江旅遊,你可以走馬觀花地去麗江,就在那裡玩一天,然後去很多購物景點,那就決定了你看到的麗江就是一個充滿商業氣息的地方;那你也可以選擇在那裡住下來好多天,這時麗江對你來說就是一個非常悠閑、好玩的地方;你也可以選擇在那裡住上幾個月,就可以看到麗江更多不同的側面。 我們選擇進入每一種城市的方式決定了城市對我們展現的是什麼樣子。比如上海也是一樣,好多人覺得上海繁忙,那是因為你選擇用一種繁忙的方式進入上海。 我有一個朋友,以前他在上海的時候,總覺得上海是壓抑的、繁忙的。前一陣子,他又回到上海了,這回他是來旅遊的,他覺得上海好美啊!好豐富的文化生活啊! 開始反思自己說以前我在上海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上海有這麼多美麗的地方!所以同樣的,不論去到哪個城市,你採用什麼心情走近它將會決定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

好,回到我們的最後一個主題,靈魂是需要科學的。靈魂需要科學中的什麼東西呢?需要科學中的匿名性和重複性這兩點。 比如說,如果心理學的研究追求可測量性、追求數據,這是因為靈魂並不期望心靈這個東西被降格到個人的心理特質上,並不期望心靈的內容完全地來自於個人,完全地來自於主體性。 靈魂是不被個性化、個人化的。所以榮格反覆強調說,不要說我的阿尼瑪,你的阿尼姆斯,因為它們不是個人化的。這也是很多古代的作家不署名的原因,比如說他夢中夢到了一篇作品,或者他在修鍊的時候突然產生了一個靈感,他不會認為來自於自己,而是認為來自於古老的靈魂,並不是個人有什麼作用。 那麼靈魂為什麼要期望重複呢?我們知道可重複性和可檢驗性,可重複性也是心理學試驗研究的另一個目的,因為重複可以帶來控制,所以我們會看到強迫性重複、重複性的創傷夢,不斷的重複可以帶來控制。 不是有一個原型叫做自性嗎?自性就是要控制所有的其他的原型。換句話說,強迫性重複來自於什麼?來自於死本能,這是死本能本身的一個特質。

作者在215頁第二段提出來,那麼當我們把方法當做一種比喻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以一種想像性的途徑進入研究,這樣是更加友好的。 我們要抱持住同一性和不同性之間的這種緊張的辯證的張力,通過想像性途徑,我們給每一種方法以它應該有的價值。 因為我們意識到的每一種方法都揭示了人類靈魂的一個方面,但是同時我們也知道每一種方法都遺忘了人類心靈的一個方面。每一種方法都是不完全的,所以我們選用研究方法的時候應該多種方法並用,同時將我們研究者的理念、觀察、測量和我們的情感、夢境,各種各樣身體的癥狀、直覺和同步性現象,都納入研究。 它們都是通往知識、真理的途徑。 就像前面講的,我們要畫出一個山脈的綠色,你能用一種繪畫技法就畫出來嗎?那肯定不行的。你要用多種繪畫技法,還要在不同時間來拍攝這座山脈,然後用不同的拍攝器材、不同的攝影技巧,那麼能不能就畫出來了呢?不能。 因為這個山脈的綠和你的心情是有關係的,所以要寫詩或者以各種各樣的文學形式來表達這個春天的綠到底是什麼樣的,它給你帶來的感受是什麼樣的。這種用多種功能的研究又叫做煉金詮釋學。那接下來的第八、九、十、十一章就來講煉金詮釋學了。

好,今天我們就講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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