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第一街」的世代變遷【圖】

「中華第一街」的世代變遷【圖】

北京的王府多(是其他城市無法比擬的)。甚至其最熱鬧的一條商業街道,也是以王府井命名的。稱之為「北京的窗口」,以及「中華第一街」。在王府井走一圈,購物並不是目的,更主要的是為了感受那古樸而熱鬧的氛圍(彷彿在茫茫人海中用腮呼吸),為了朝拜一系列的老字號,我的心情可比懷揣的錢包豐厚得多。 「文革」期間,亨得利曾改名首都鐘錶店,正如盛錫福改叫紅旗帽店、同升和改叫長征鞋店。可結果怎麼樣呢?被摘去的老牌匾最終還是重新掛了起來。清末的王府井一條街,是靠東安市場帶火的。加上它南接東交民巷使館區,可以很方便地掙洋人的錢。同樣,它也比其他地段的商鋪銷售更多的進口貨。譬如亨得利,主要推銷瑞士的名牌鐘錶,勞力士、浪琴、歐米茄之類。如今你要去王府井,再也找不到那露天搭棚(俗稱「雨來散」)的東安市場了,一座現代化的「新東安市場」大樓凌空屹立,取而代之。

王府井大街確實是有一口井的,如今已用鐵鏈圍擋了起來,並且加了一面銅鑄的井蓋(像一枚巨大的銅錢)。我沒查找到有關史料,不知這口大名鼎鼎的井原初屬於哪一座王府,那位王爺絕對想不到全家飲水之用的井,日後會成為一條著名的商業街的特徵與符號。僅王府井周圍,就有好幾座王府,可謂一脈相承。最出風頭的是順治年間攝政王多爾袞的睿親王府,位於南池子北。有人說當時實際上的統治中心並不在紫禁城內,而是在攝政王府中,形成了「七載金滕歸掌握,百僚車馬會南城」的熾盛局面。

  

「文革」期間,亨得利曾改名首都鐘錶店,盛錫福改叫紅旗帽店,同升和改叫長征鞋店

  我尚是外省的學童時,從地方小報上讀過一篇叫《亨得利斧影》的偵探小說,內容已記不清了,它惟一的教育意義在於:讓我很早就知道北京有個王府井,王府井有個「亨得利」。

  後來移居北京,王府井是必逛的項目,走著走著,就到了亨得利鐘錶店門前。那一瞬間沒想到別的什麼,而是想起了一篇遙遠的偵探小說,亨得利果然還在啊,彷彿一直等待著我。

  我有一種重逢般的感覺:這是我曾經神遊過的地方。直至此刻,那篇虛構的小說才真正完成了現實中的使命:把我引導到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點。

  雖然鐘錶店裡的老闆、營業員乃至進進出出的顧客,恐怕都不曾讀過那篇沒什麼名氣的小說。這只是我一個人的秘密。夢想中的亨得利,和生活中的亨得利,終於重疊了。而生活中的王府井,同樣也證實了夢想中的王府井:並不僅僅作為背景而存在,它是一條現實主義的街道,兩側商鋪林立,人流如織。我和我的那點心思,很快就被新時代的喧囂與噪動給淹沒了。

  亨得利的鐘錶,仍然在很刻板地走著,時針、分針、秒針,交替邁步。雖然也曾幾度停擺,但並未阻撓時光的流逝。亨得利,以自己的方式為王府井的歷史計時。

  逛王府井,我耳畔總迴響著鐘錶的滴答聲。真奇怪,它似乎比汽車的喇叭聲、商販的吆喝聲、遊客的說笑聲更漂亮,也更真實。我把它當做王府井的心跳,一顆古老的心在跳動。

  王府井的老字號,可遠遠不止亨得利一家。

  這些年來,我不只在亨得利買過電子錶,還在盛錫福買過遮陽帽,在同升和買過千層底懶漢鞋,甚至還在大明眼鏡公司配過變色鏡。至於稻香村的南味糕點,更是要嘗一嘗的。

  對於我來說,在王府井走一圈,購物並不是目的,更主要的是為了感受那古樸而熱鬧的氛圍(彷彿在茫茫人海中用腮呼吸),為了朝拜一系列的老字號,我的心情可比懷揣的錢包豐厚得多。

  「文革」期間,亨得利曾改名首都鐘錶店,正如盛錫福改叫紅旗帽店、同升和改叫長征鞋店。可結果怎麼樣呢?被摘去的老牌匾最終還是重新掛了起來。老百姓都已叫慣了,要改口是很難的。再說,又有什麼必要改呢?

  

民國四年,袁世凱曾下令將王府井更名為「莫里遜大街」,但北京百姓沒有承認它

  包括王府井也是這樣。民國四年(1915年),袁世凱下令將這條街道更名為「莫里遜大街」,因英國《泰晤士報》駐北京記者喬治·莫里遜在路西100號(今271號)居住,而他替袁世凱當皇帝捧過場,後擔任北洋政府的政治顧問(1919年以北洋政府代表團顧問身份出席巴黎和會)。可王府井是絕對不屬於某一個人的。雖然西方人士習慣稱之為莫里遜大街,但「北京的老百姓沒有人承認它,依然叫這條街為王府井大街。1948年,在北平解放的前夕,原在王府井大街南口所立的用英文書寫的莫里遜大街路牌也被老百姓推倒,將其投進垃圾堆中」。(王永斌語)

  

北京的水井中,最膾炙人口的當數王府井,但如今它已蛻變成一個抽象的地名,不僅已枯竭,連井址都失傳了

  王府井是屬於老百姓的。

  老百姓愛怎麼叫就怎麼叫吧。

  至於王府井為何叫王府井,還是很值得研究的。

  此地曾有王府是無疑的,曾有井也是無疑的。只是王府早已湮滅,井也「地址不詳」:有人說原工藝美術服務部門前便道上有一口井,有人說經濟日報社院內有一口井……為了開發旅遊資源,有關部門確實在天主教堂隔馬路的斜對角挖掘了一口井,新配置井蓋與護欄,並加以文字說明。但它是否確為原始的王府之井遺址,估計誰也不敢擔保。

  那口大名鼎鼎的井在與人類捉迷藏。或者說,是時間在與人類捉迷藏。

  早年間,北京的衚衕里有不少官井,各家住戶自用自汲,彼此無爭。後來有錢有勢的人家,在自家的院兒里打井,井由伙夫管理。他們找人給他們挑水,同時也給別人送水,收取「井租」。久而久之,挑水的仗著井主的錢勢成為這一片兒的「水霸」。

大街南段西側,尚存大、小甜水井衚衕,可也只是空洞的地名,因為井已失蹤。只是在史料中有相應的記載。譬如清代朱一新著《京師坊巷志稿》,言之鑿鑿地聲明「王府街」有「二井」。

  也可以講,這一帶的水井太多,反而讓人弄不清王府之井究竟屬哪一座。

  多多益善。或許王府之井本來就不僅指一座。惟獨井水之甜是無疑的。

  探查大、小甜水井衚衕,我步履謹慎,生怕踩破了一個夢。衚衕本身,在蒙古語中即是水井的意思。北京城裡,衚衕之密集,亦可想見水井之眾多。當然,隨著社會的進步,有些被填平了,有些遭到廢棄,總之大多數已名存實亡。在普遍安裝了自來水設施的時代,井已成文物,抑或作為古典的象徵。井已非為飲水之用,它真正的功效在於審美。

  「有井水處皆有柳詞」,本是誇獎宋代詞人柳永的。若泛指的話,有井水處皆有人情,有井水處皆有世故,似乎也說得過去。

  北京的衚衕,是難以統計的。北京的水井,也是無法計算的(據說帶「井」字的衚衕曾有上百條)。它們都屬於被遺忘的角落裡被廢黜的事物,不斷地遭受損壞,隨時都可能面臨滅頂之災。因為水井的沒落,我不禁擔心起衚衕的命運,同樣也會傾覆,只留下象徵性的地名。沒準兒某一天,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雖張掛著某某衚衕的門牌,卻已無衚衕之格局與氣象。

  王府井不就是這樣嗎?豈止不見王府,更找不到那口古老的井了。於是只好以贗品來代替。

  北京的水井,剩下的已不多了。碩果僅存的一些,水都已經枯了吧?甜水井,甜水井,簡直像神話。再甜也甜不過滿大街熱銷的雪碧與可樂呀。有了工業化的軟飲料,人們也就忽略或忘卻了田園情調的水井。

  參觀為旅遊觀光而發掘的那口「王府井」,銅鑄的井蓋上鐫刻著對典故的解釋。我怎麼讀,怎麼覺得像是為北京水井這一光榮的集體所擬定的墓志銘。北京的水井已經死了!

  而在元代,在明清,整座北京城都是靠井水哺乳、滋潤的。整座北京城,都不過是一扇龐大的井蓋。

  北京的水井中,最膾炙人口的當數王府井,其次才是珍妃井呀什麼的。王府井已蛻變成一個抽象的地名,不僅已枯竭,連井址都失傳了。可它仍然是生命之源。它以另一種形式的井水(商業)澆灌著老北京的後裔,人們稱之為「北京的窗口」,以及「中華第一街」。

據記載,王府井曾為明代十位親王的「集體宿舍」,明時稱十王府或十王府街,清時稱王府大街。王府井大街因之得名

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茂盛達三江的王府井大街,確實出名了,為之提供原始依據的王府與井,卻先後消失,徹底變成傳說:「這裡原來是王府的住宅。王爺府中有一口有名的水井……當年井上有一座精巧玲瓏的六角亭子,井口是一塊大石頭鑿的圓孔,井沿很高。井的南面就是王府大院,很闊氣……」(轉引自趙志忠著《北京的王府與文化》)

  王府井的現實,是與「王府井」的傳說分不開的。

  我一度沒弄清王府井所稱的王府,屬於明代的,還是清代的。偶然翻閱《明太宗實錄》,才解開了謎團:「……於皇城東南建皇太孫宮,東安門外建十王邸。通為屋八千三百五十楹。自永樂十五年六日興工,至是成。」看來此地曾為明代十位親王的「集體宿舍」,一座座王府唇齒相依。據說這十王府位於今烤鴨店的帥府衚衕至長安街一帶。王府井大街就因之而得名:明時稱十王府或十王府街,清時稱王府大街。

  

今東安市場的原址在清初時曾為平西王吳三桂的王府。清末時原在王府大街兩側擺地攤的小商小販被統一管理,東安市場由此得名

  十王府選址於東安門外,肯定是因為永樂皇帝的恩賜。東安門是皇城的東門,這十王府屬於「皇城根兒」。皇城根兒下多貴族。東安門在1912年「壬子事變」中被燒毀,南段的皇城城牆於1917年拆除。城已消失,門也不存,惟有東安市場能喚起人們的回憶。東安市場的原址,在清初曾為某王府,你猜是誰的?是吳三桂的。吳三桂被順治封為平西王,其宅邸一定很豪華。他後來因叛亂而身敗名裂,風光一時的「平西王府」自然也難逃厄運:被連根拔除,平毀後移交八旗兵神機營作操場。可惜呀,「平西王」自己最終也被人「平」掉了。王府的遺址,駐紮著一群「打靶歸來」的大兵。

  光緒二十九年(1903年),原在王府大街兩側擺地攤的小商小販,全被收容進廢棄的神機營操場,統一管理,命名為「東安市場」。東安市場沾了東安門的光,沾了皇城根兒的光,生意火爆。宣統元年(1909年)的《京華百二竹枝詞》述及其盛況:「新開各處市場寬,買物隨心不費難。若論繁華首一指,請君城內赴東安。」原詩附註:「各處創立市場,以供就近居民購買。東安市場貨物紛錯,市面繁華,尤為一時之盛。」看來大清帝國的「市場經濟」,最初是從這裡搞起來的。

  如今你要去王府井,再也找不到那露天搭棚(俗稱「雨來散」)的東安市場了,一座現代化的「新東安市場」大樓凌空屹立,取而代之。

  清末的王府井一條街,是靠東安市場帶火的。加上它南接東交民巷使館區,可以很方便地掙洋人的錢。同樣,它也比其他地段的商鋪銷售更多的進口貨。譬如亨得利,主要推銷瑞士的名牌鐘錶,勞力士、浪琴、歐米茄之類。

  王府井的明代十王府,早已成了海市蜃樓。廢棄的十王府遺址,清雍正年間營造了賢良寺。

  王府雖未留下一磚一瓦、只鱗片爪,但王府井大街就是這麼叫響的。

  

其實在未有王府之前,此街就存在了。據記載,元朝時它的名稱為「丁字街」

  其實在未有王府之前,此街就存在了,據元末明初熊夢祥著《析津志》記載:元朝時名稱為「丁字街」。主要指今燈市口至金魚衚衕一段。這一段,在民國後又叫「八面槽」,據說路中間有一架八角形的水槽(清朝遺物),原是供南來北往的客商飲馬用的。我想,那時候載人運貨的騾馬(可能還有走過絲綢之路的駱駝),俯飲的一定是甜美的井水吧!

  對奔波於城鄉之間的騾馬而言,這架巨大的水槽就是北京的標誌,就是最好的街心花園。

  估計那口井,離飲牲口的水槽不會太遠吧?否則一桶桶地拎過去,多麻煩呀。

  而今井已失傳,水槽也蕩然無存。

  在原先安裝水槽的位置,站立著一位指揮交通的警察。他可以疏導車輛,卻喚不回遙遠的馬群。所有的往事,只服從歲月的指揮。

每個人腦海中都有自己認可的北京符號,儘管天安門、故宮、長城等都被公認。但是,仍然有些北京符號只屬於個人或者某個群體。舒乙、肖復興、劉一達、洪燭等受訪者,用著作在書寫北京的同時,他們對於自己認可的北京符號,有著一份難解的情結。這種心緒背後,更埋藏著對於北京難以言表的熱愛。

符號·北京 新京報

●洪燭(詩人、作家)

物質與非物質的北京符號

  北京符號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貴族化、政治化的;還有一類是平民化的、生活化的、市井化的。這兩類符號以兩個建築群為代表。前者是天安門,包括故宮等皇家的建築群,後者是前門,包括重建恢復的前門大街這一帶,還有王府井。當然,除了這兩個建築群,北京符號還有很多。

  上述的兩種北京符號帶有懷舊性質。但是,北京又可以分為老北京和新北京。除了這些老的北京符號之外,現在又出現了鳥巢和水立方,這是新的北京符號。奧運會的舉辦,使得這些新北京符號和老北京符號並駕齊驅了,這些新符號和舊符號交融在一起,達成了一種平衡。

  在非物質的方面,京劇無疑也是北京符號,還有一些京味文化的東西。尤其是上個世紀,老舍的文學作品所表現出來的京味。這些在現在的北京符號中所佔比重越來越小,但是它確實不應該消亡。而王朔的「新京味小說」以及京味電視劇90年代在全國所產生的重要影響,也是代表北京文化的一個重要符號。這也是京味文化的延續和滋長。

王府井書店是北京的文化符號,王府井書店對知識分子的吸引力,一點也不亞於故宮。

北京舊城應該如何保護? --答北京規劃委《北京規劃建設》文愛平問

洪燭

城市的發展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對北京舊城造成很大的破壞,另一方面,城市功能更現代化、國際化了。 現在的北京城,傳統氣息越來越淡薄。上世紀90年代,雖然有大拆大建,但北京味還是比較濃的,特別是四合院、衚衕里尤甚,如走到幸福三村,就能感覺到有很明顯的北京風格,當然這裡說的不是那種明清時代的老北京風格,而是上世紀五六十代的大院文化,一些戴袖章的老太太在樹蔭下聊天。大院文化也是老北京文化的一種。今天,我們對北京舊城的保護不力是需要做些檢討,但是我們也應明確,北京是個活的城市,不應該把它當成文物來對待,畢竟它和樓蘭遺址之類的文化遺址是不一樣的。 有時候想到北京在城市發展的過程中失去了那麼多寶貴的東西,心裡很不是滋味,但還是要想通了。在呼籲保護舊城時,我們應該向梁思成先生學習,同時,也要想到,愛北京的方式其實有很多種。

一是要在城市建設中注意保留它的古老,但不能以抵制現代為代價,不能人為地阻撓城市發展,最好是順其自然。北京的偉大之處就在於它的海納百川,不斷吸收外來元素。當然,包容性有時也會變成雙刃劍,要包容新的,對舊的就會有一定擠壓,甚至淘汰。

二是要加強對北京城的文化宣傳,讓住在這兒的人更多地了解北京,讓外地來旅遊的人更多地關注北京的歷史和靈魂。北京的歷史,有的通過實物延續了下來,如三山五園;有的已毀掉了,如金中都,但它通過史料傳下來了。所以我們要通過各種圖片、文獻、資料展覽來宣傳北京。

在這一點上,我覺得新北京人應該向老北京人學習,如老舍先生小說里描寫的老北京人,他們對老北京歷史可說是如數家珍、了如指掌,並帶著十足的榮耀和驕傲。這也是一種愛,只有愛這個城市,才會為這個城市而驕傲和自豪。新北京人也要考慮一下,如何愛這個城市?只有這樣,大眾才會有意識地形成一種合力去保護舊城,而不是只停留在文保專家層面。 近一百年,特別是最近30年,北京舊城的變化最大,遭到的破壞最嚴重,這值得我們反思。其實我們應該宏觀地理解北京歷史,物質遺存是它的歷史,對物質遺存的保護和破壞也是歷史。如果非要把中心城原封不動地保護起來,那城市就很難發展,居民生活會很不方便。如我去過的新疆喀什老城,雖然這座百年老城保護得很好,幾經改造仍不改舊顏,但與當地居民交流後就會覺得,其實這對保護區里的老百姓來說並不公平,大家都已過上了21世紀的現代生活,而他們還生活在19世紀甚至更早,生活有諸多不便。所以我覺得舊城保護與改造終歸還是要以人為本。 保護北京舊城,實物保護是一方面,我覺得更重要的是要保護老北京的精神。物質遺產和非物質遺產的保護必須兩手一起抓。

保護的方式要多元化,如傳統建築拆遷前,可以多組織一些人對它進行拍攝,以通過影像資料保留下來。為什麼今天我們還能看到慈禧的照片,而看不到康熙的照片呢?這就是現代文明帶來的好處,因為慈禧的時代已經有了照相機。所以我們要多發揮現代科技文明的作用,而不是像堂吉訶德一樣來抵制現代文明。北京舊城保護和高科技不是衝突的,對立的。我們要利用現代文明,使它的負面效果最小化,使它的積極作用最大化。 另外,比保護更重要的是傳承。如果今天的年輕人,他們不喜歡這些辛苦保護下來的東西怎麼辦?我們要通過教育,把熱愛歷史、熱愛傳統文化的精神傳承下來,提高全民素質,這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所在。

譬如可以運用圖片、影像、史料、文獻、圖書收集、出版、展覽、講座,以及互聯網的網頁、博客、微博等多種方式來宣傳和保護北京歷史。

歷朝歷代的文人為北京做過很多貢獻,我們要注意把古今中外宣傳北京的詩詞歌賦、小說散文等進行整理和宣傳。北京的各大圖書館應設專櫃,主動把這些與北京相關的資料單列出來,並做好推薦工作,方便讀者借閱。我們要多些文化學者,讓北京的歷史資料進入公共空間。 我自己是搞文學創作的,最早是寫詩的,我就一直致力於如何讓詩歌進入公共空間。專家的常識對於讀者來說,可能是未知。如何讓專業化的東西進入公共空間,讓大眾了解北京豐富的文化遺產,讓歷史深入人心,這是留給我們文化人的任務。

現在是互聯網的時代,如果能讓北京舊的美麗的景象在虛擬空間得到展現,也是一種保護,而且成本很低。網路改變世界,也在改變中國。北京舊城保護要主動迎接互聯網時代,其實這是一種機遇。它可以讓北京的傳統文化能有更多機會傳承下去。

比如說可以在博客上發動《我愛老北京》徵文,這樣可以匯聚一大批熱愛北京的人;也可以鼓勵大家把老北京的照片發到網上。現在是一個信息分享的時代,無論是精英還是草根都願意分享。這樣北京傳統文化才能進入公共空間,而不是停留在純學術和純理論的探討上。也只有這樣,北京舊城保護才能成為全民意識,全民責任。

【刊登於2011年第3期《北京規劃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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