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明:房子效忠70年,妻子有這麼可靠嗎?(南方都市報 2009-11-28)

房子效忠70年,妻子有這麼可靠嗎?類別:社會民生 作者:王相明原創 瀏覽量:1037  發布時間:2009-11-28 手機看新聞 版次:SA26 版名:深圳讀本 周末頭條 稿源:南方都市報

房子正在左右我們的愛情嗎?我們為它吵架、為它分手、為它和好。(圖中人物與本文內容無關)

身家過千萬的羅傑被模特女友暗箭中傷,但他對「愛無能」這樣的攻擊沒有太大的反感,「的確,在愛的面前,很多東西都不重要,但在房子面前,任何東西都不再重要」。他甚至要跟女友們設立遊戲規則,同居生孩子可以,在房產證上寫上名字就萬萬不能。房子70年的使用期限畢竟比感情的保存期要來得長久和可靠。

陳蔚的個案就是《蝸居》的深圳現實版,男友沉迷遊戲不思上進給了她成為兼職小三的理由。「人情債,我肉償了」,這句台詞的重點不在於它的開放性,而是在於感受語境背後的落寞與無奈。

首付比丈夫重要,房子比妻子可靠?

深圳人提起「房事」,總會滿腹牢騷,然後將自己變成話癆。男人會喋喋不停述說房價的節節高升、女友的背叛和丈母娘的陰險高壓政策;女人總是覺得別人老公好,不帥不壯不高不要緊,最重要的他是豪宅業主。

韓寒看完《建國大業》在博客上寫觀後感:影片告訴我們一個真理,想要搞定女人,還得靠房子,尤其在上海。其實這個結論同樣適合用在深圳人身上。

天涯有個熱帖《婚房賣了,愛情沒了,賺了,也解脫了,讓丈母娘哭去吧!》,跟帖者眾。比起結婚證,很顯然,深圳人更想要房產證。先買房、再結婚,這個秩序比地心引力更堅固。

深圳人看《蝸居》,感同身受,如果讓宋思明PK小貝,你會選擇哪一個男人?「感情太虛無縹緲,還不如握住實在的東西」這樣的結論無疑是眾多深圳女性在愛情PK房子時更真實的想法。

在深圳,最搶手的當然是有房男,再下來的,經適男也不錯,起碼有個念想可以盼望。但每每看到三湘海尚、幸福里三萬五、四萬一平方米你追我趕的時候,就只剩絕望了。

剛做地產代理不到一年的小戈說工作真是帶來雙重打擊,本來薪水就不高,遇到的客人都是大款或美女,衣香鬢影,不禁自慚形穢。在豪宅中往外看,天氣特別藍,景色特別美,但都不是他的。他跟女友還蝸居在10平方米不到的小房間,每天早上都要跟共租的室友搶去洗手間。但他深知,「一背上房貸,猶如厲鬼纏身,終生不得安寧」。但就這樣,小戈們做夢都還是想當房奴。在買房子這件事面前,每個人都有點被虐狂,讓我當房奴,來虐我吧虐我吧!

在企業當培訓師的Alen總是搞不明白一件事,女人不總是要求男女平等嗎,怎麼在房子金錢面前卻老是處處算計,為什麼不拿出爭取男女平等的氣概來?女人到底是嫁房子還是嫁愛情?

在情感專家眼中,人往往是矛盾的,當你有房子時,你想收穫愛情;當你擁有愛情時,卻想著怎麼住進豪宅。人永遠生活在不滿足里。

情變、功利、小三、家庭暴力,愛情在「房子」面前被消解得體無完膚。「首付比丈夫重要,房子比妻子可靠」難道就是當今社會的普遍價值觀?

深圳版《蝸居》,為了房子,她甩了男友給香港老頭當二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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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27歲了當二奶能混到房子嗎

有沒有那麼誇張?有於清遠那麼不堪的男人嗎?女朋友離家出走都攔不住?恐怕兩個人本來就愛得不深,沒什麼好挽留的吧。房子啊房子,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何勁松,23歲,深圳某IT公司產品經理

如果說當初跟於清遠戀愛卻不及早抽身是犯了第一個錯誤的話,那麼你現在正在犯第二個錯誤。你這個年齡能拼幾年?一定能拼得到房子嗎?就算拼到一套房子又怎樣?何不趁這個機會跟過去決裂,找一個真正愛你、照顧你、願意跟你分擔生活壓力的男人,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即便買不起房子也不重要。———程靜,25歲,深圳某公司企劃經理

女主角:陳蔚,27歲,深圳某外貿公司跟單員

男主角:於清遠,29歲,深圳某廣告公司策劃

於清遠和陳蔚的相識稍微有點戲劇性,陳蔚想找個合租的房子,於清遠剛好有個空出來的房間,陳蔚的同事是於清遠的師弟,孤男寡女就這麼住到了一起。2006年深圳的冬天特別冷,兩個人生起依靠取暖的慾望,沒有耗費太多的鋪墊自然地切換到情侶身份,他們以為這是一場註定好了的愛情。

雖然於清遠實在不能算個稱職的情人,他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掉,從來不做家務,下班後沉迷於在遊戲里蓋房子,但陳蔚還是能找繼續愛下去的理由:這個男人至少很本分,比較幽默,能逗自己開心。

「可能我當時就是需要一個公的罷了。」今年初開始,陳蔚開始懷疑這段愛情的合理性,尤其是每次看到於清遠對著電腦張著嘴巴笑得像個智障兒童的時候,陳蔚就努力回憶自己2006年的那個冬天是不是被下了迷幻藥。

陳蔚對於清遠產生智障感覺不是沒有理由,去年年底,深圳的房價一路下跌,梅林關外的房子破紀錄地降到了六七千一個平米,陳蔚苦口婆心地勸說於清遠跟家裡討首付錢抄個底,沒想到人家擺出一副房地產觀察人士的嘴臉預測房價還會猛跌,抵死不從。結果呢?今年初房價反彈,最便宜的也要一萬二三,房子又成了一個遙遠的夢。為此兩人大吵了一架,陳蔚有理有據佔盡優勢,於清遠說不過,頭一耷拉縮在床邊生悶氣。「窩囊!難怪工作了6年還是個廣告公司的小策劃,一個月心安理得地賺著3000來塊。」陳蔚心裡狠狠地咒罵。

當天晚上,於清遠賤兮兮地湊過來求歡,被陳蔚一腳踹開,她越來越不能接受跟眼前這個男人存在肌膚之親的現實、逢迎這個不明白房子對於陳蔚有多重要的男人。18歲時父母離婚,陳蔚跟著媽媽大雪天出去租房子,小城市沒中介,滿世界找電線杆上的小廣告,走到腳起泡,晚上脫襪子粘著皮撕下來,母女倆抱頭痛哭。好容易租到房子,又住不安穩,媽媽一個月賺700塊,還得供自己讀書,房東一漲價就要挪地方,沒少折騰。「有一個自己的家,哪怕很小很小也可以。」陳蔚那時候就在心裡反覆刻著這句話。

對兩個月收入總和不過6000來塊的人來說,在深圳買房的可能性基本等於零,陳蔚根本指望不了媽媽能有積蓄,於清遠也就是個內地小城市普通家庭出身,拿出十萬算是極限,兩人這幾年摳下來的存款連十萬都不到。今年7月,跟於清遠繼續乾耗的念頭再次大幅搖擺,那個一直由自己服務的、50多歲的香港客戶朱生對陳蔚表達了好感,希望彼此能保持某種特殊關係。為了表達誠意,他還專門挑了款細紋白金項鏈送來。若是3年前的陳蔚,一定想也不想就把鏈子甩到這個已婚猥瑣男的臉上,還要啐他一口。可當時,突然泄了氣,她想不出有什麼堅持的理由,一個27歲容貌過得去的女人也只能在老頭面前算是年輕吧。收了項鏈,虛弱地表示自己還要考慮考慮。看著那隻起皺的老手在自己的腰上有意無意地碰觸,陳蔚有一种放聲痛哭的衝動。

回到家,於清遠還在遊戲里樂此不疲地蓋房子,「蓋了這麼多年,幾千套房子都蓋出來了吧,就是沒給自己蓋一套」。陳蔚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小心地把項鏈藏到自己的行李箱里。

看得出來朱生雖然很想得到陳蔚的答案,但始終保持非常紳士的態度,不催不問,只是不時打個電話,提醒甲流很危險不要去人多的地方、天冷了記得加衣服。「或許這樣也很好。」陳蔚做了個決定。十一長假的最後一個早上,陳蔚把於清遠從電腦前拖開,只問了兩個問題,「你覺得我們需要多久才能買套房子?」「你每個月賺3000多塊有意思嗎?」第一個問題陳蔚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她希望第二個問題的答案能讓自己看到一點希望。當然她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於清遠回到電腦前繼續他的夢幻世界。陳蔚離開家,走到梅林關,走進關又走出來,徘徊了一個小時後,她給朱生撥了個電話:「我想好了,我需要一個住的地方,我現在就收拾行李,晚上見。」

於清遠發現陳蔚翻箱倒櫃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懇求陳蔚不要走,那張萬事不愁的臉甚至掛上了眼淚,聲線也變得尖細凌厲,死死攥住陳蔚的胳膊。可陳蔚絲毫不為所動,只將眼狠狠地盯住於清遠,盯到這個男人的眼裡出現了猶豫、驚恐和退縮,直至放手。

「臨到我走,這個窩囊的男人都沒有說一句『我們立刻就買房子』,哪怕是騙騙我都不肯說。」陳蔚拖著箱子破天荒地叫了輛的士「真是奢侈」。

的士向著CBD開去,那裡會有一間朱生訂好的星級酒店客房,晚上朱生會趕到來收取自己的獵物。陳蔚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她只是覺得離自己的房子夢似乎更近了一點。

房子他有的是,但對女人,同居生孩子可以,在房產證上添個名字就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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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招女友嗎?我也想排隊應徵

我的神啊,在灑狗血哪。請問是《蝸居》深圳版還是《天堂向左,深圳往右》的延伸閱讀版?我終於明白在深圳有房子的男人為什麼結不了婚,男女比例是1:7,結婚幹嗎?———憤怒的小公雞,男,21歲,大學生

嗯,我是說,男主角還在派籌嗎?我……我也想排排隊,應徵一下。———紅袖添亂,女,23歲,公司文員

能不能在細節上再擴充點,如「面首」時期詳細經歷啦,還有跟名模之間的愛恨情仇啦,最好能打造一出男版《色慾都市》來。———十月圍城,男,29歲,雜誌編輯

男主角:羅傑,39歲,私人企業主

女主角:太多了

羅傑姓李,英文名Roger被人叫多了,索性就叫羅傑。在深圳生活,叫什麼不都是一個代號、一個稱謂嗎?1993年,羅傑大學畢業後就來深圳的銀行工作,到1997年被牽涉入某單官司前,他已經是系統內最年輕的支行行長。他在銀湖邊上有個100多平方米的房子,內部拍賣得來的。女友是廈門會計系畢業,在外資企業里做財務人員。他們同居時就商量好了,努力賺錢在海邊買個房子,在千禧年結婚然後生孩子。但如意算盤被一位領導帶款潛逃而打翻了。

羅傑在兩個月之內被內部審查了10多次,雖然案件跟他沒多大關係,但某些單子上有他的簽名,在利益博弈下,他成了犧牲品,被金融系統徹底除名了,存款被凍結了,女友閃電跟別人結婚出國了,他還被要求一個月內補回100多萬的現金,否則會受牢獄之災。房子寫的是他爸的名,所以暫時還安全。羅傑說當年的那段日子簡直就是他一生中最慘痛的「杯具」。家空蕩蕩的,女朋友走時連他最喜歡的張學友全套CD都帶走。連上廁所,他的腦子裡還在想怎麼翻牆拆屋搞定這筆款項。賣房子是肯定的,但最多就50萬,其他的怎麼辦?朋友們像躲債主般躲他,平時喝酒吃肉的好兄弟都全不見蹤影。這時,萍姐進入了他的生活。

萍姐開制衣廠,差不多40歲,離過婚頗有幾分姿色,是羅傑在銀行時的一個大客戶。萍姐知道羅傑出事後,連續打了幾天電話約見面,那句「我可以幫你渡過難關」讓羅傑喜出望外。

羅傑對那次見面的細節表述得很模糊,但很明確表示這是他迄今為止最痛苦的談判過程。萍姐開出的條件很簡單,她幫他搞定所有的債務,而他要將兩年的青春奉獻給她。之前,她對他山東人的性格和肉體覬覦已久,對於做生意的她來說,這是個進場的最佳時機。

面對這位大他十年的深圳女人,羅傑有點驚慌,「當時如果不這樣,我還能怎樣」。順理成章,羅傑成了萍姐的「入幕之賓」,而萍姐也信守承諾,用強大的關係網將大事化小,最後花十幾萬疏通完事。羅傑每想起那十幾個月「面首」生活就覺得恥辱,有一次,同桌吃飯的一位女傑青老闆借著酒氣,大聲跟萍姐嚷嚷「什麼時候借你的小白臉用一下?」

鍾虹的出現讓羅傑有了重新生活的決心。他們在一個老鄉聯誼會上認識然後秘密約會,吸引他的是她爽直快樂的性格,長發和笑容都有前女友的影子。她涉世未深,在深圳一家廣告公司做策劃,人聰明也比較單純。羅傑當時在福田上班,做地產代理,自食其力。他有個小算盤,還有大半年等這一切結束後,他就會收回銀湖出租的房子,然後在那裡跟鍾虹成個家,他父母非常想抱孫子。

三個月後,羅傑發現鍾虹人間蒸發了,手機空號,公司說已經辭職,趕到租住的地方,同屋女孩將一個紙皮袋扔給他。裡面有一疊照片和一封信,照片拍的是他跟萍姐很生活化的照片,當然,也有陳冠希式親密照。而分手信更讓羅傑如掉入冰窟,欲哭無淚。鍾虹信上說照片是一個月前收到的,她掙扎了很久,最後還是要放棄了,希望羅傑不要找她。在信的末端,鍾虹用很平淡的語氣告訴羅傑,「我們曾經有個小孩,但是現在已經沒了」。羅傑說,直到現在,想起這句話心還會很痛很痛。

萍姐很爽快承認所有的事實,而且當天就將羅傑掃出大門,一年零九個月的痛苦生活終於結束。經過這麼多波折後,他的事業開始順利起來。他看準時機抵押了銀湖的房子,買了兩套拍賣的小戶型,然後趁著樓市旺的時候拋售賺了一筆,接著在南山一年內來回倒賣了三套別墅,還跟朋友合作開起了個汽車維修連鎖店……

現在的羅傑在南山買了個過千萬的高層大單位,裝修奢華,而銀湖的那套房子還空著,他有空就過去坐坐,「像個老頭,到處看看摸摸,然後關門走人」。這幾年他不缺女人,每個帶回家的女人對落地玻璃外的寬闊海景心儀不已,暗示明示想做女主人,有的會在午夜發來寂寞情挑簡訊,借醉上來獻身的也有不少。羅傑曾經對其中一位名模深有好感,交往四個月後,名模在一次嬉戲前將話挑明,結婚可以,前提是在房子前要加上她的名字。羅傑覺得雙方關係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於是沒有接話,兩星期後,朋友們都收到名模宣布分手的簡訊,還直指分手是因為羅傑的「愛無能」。

年紀大了也看通透了,羅傑為女朋友們定下了規矩。住進來同居可以,但不要提及結婚;有了孩子就生下來,提供所有費用,但不會在任何房產證上加上女友名字。也曾經有踴躍應聘者,但到最後女人們還是想抹去遊戲規則,堂而皇之坐上女主人寶座。羅傑說,經歷越多就讓他越迷糊,到最後可能就是他一個人孤獨終老,「但至少房子不嫌棄我、不欺騙我,我可以不要愛情,但我不能沒有房子。你可以說我自私,但在我看來,房子真的比妻子還可靠,起碼70年的期限比任何感情都長」。

頭條采寫:王相明陳勇堅董馨徐異菲徐昌潘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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