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熱線| 兜兜轉轉 上海老公園情結(07.8.10)

復興公園遊記

復興公園記憶

有段時間,上小學的時候,每周都要去復興公園。

家裡住在順昌路,很標準的「72家房客」式的石庫門房子。到了星期天早上,只要奶奶招呼一聲「我們去公園嘍」,就會興高采烈地跑在她身邊亂轉,做一條小尾巴。

終於等到出門了,總是蹦跳出三層樓廂房的家,以熟練到驚心動魄的一溜小跑,經過幾個轉折的黑蒙蒙的陡峭木樓梯,一路直衝到底樓的「灶披間」(許多人家共用的公共廚房)。有時侯,還會變變花樣,坐在木樓梯的扶手上,滑樓梯一樣一路滑下去。

出了大弄堂口,從黃陂路轉到復興路,然後沿著復興路那些有梧桐樹和圍牆的安靜馬路一直往前走。沒記錯的話,大約20分鐘左右,復興公園就到了。

早晨的復興公園,總覺得是一天里最有氣勢的時候。從前門直通到後門的一條寬闊大道上,整整齊齊,一隊隊都是老媽媽老伯伯級人馬,各各在那裡操練。每隔若干步,就是一個不同的方陣,有自己的音樂喇叭,自己的領隊兼老師,扇子舞、舞劍、練功十八法,互不干擾。太級拳還分成簡化式、二十四式、四十八式等等,第一招好象都是「白鶴亮翅」。音樂最久的一種似乎是八十八式。在小孩子眼睛裡,已然是沒完沒了的漫長了。

奶奶一到公園裡,便融入到打拳的隊伍里,周圍招呼著開始晨練。小尾巴就此脫離大人身體。也不能走得太遠,就在噴水池一帶亂逛逛,繞著圈子自娛自樂。(呵呵,差不多就是現在馬克思雕像的那地方,那雕塑是後來才豎起來的)。只等到打太級拳的隊伍散了場,再牽著奶奶的手,跟著滿公園的走一遍。

想當年,上海人的住房十分局促。公園雖小,卻提供了難得的公共空間,是生活很重要的點綴。從早晨到晚上,一個小小的復興公園,各色人等輪番上場,倒也頗有一番熱鬧。

在復興公園,每個周末的早晨,就和每個普通日的早晨一樣,是屬於老人們的,是他們的晨練王國。

一個上午,等老人們漸漸散去,便是有閑心的成年人的世界了。小賣部前的小廣場,每棵高大的梧桐樹都被一圈木長椅圍著,人們一個挨一個地長坐著,享受著城市裡難得的一點綠色。荷花亭走廊附近,則是興趣愛好者們彙集的角落,有的捉對廝殺著圍棋象棋,有的拉胡琴唱戲,有的拿著歌譜吊嗓子,參與者旁觀者個個樂在其中,視旁人如無物。

十點多鐘後,公園開始熱鬧起來。暖陽陽的太陽下,跑來跑去的小孩子越來越多了。跟在身後吆喝笑罵著的,總是一兩個必須兌現「星期天帶你去公園」承諾的他們的家長,把脫了韁的小野馬拉回來。(順便說一句:在復興公園玩,做小孩子有一件鬱悶事是:那片綠綠的草坪,十二個月里倒似有十一個月,老是豎著一塊牌子:「養草期間,請勿入內!」至今,仍是心頭痛呀。)

快到晚飯時分,公園裡遊人漸漸稀少,終於迎來了一天里難得的寂靜時分。然後,吃過晚飯,又有新的遊客群體前來駐足。這次,是輪到青年人了。公園後的假山和小道,總有一對對的輕聲細語的安靜的青年情侶出沒。當年時候,上海人家中的住房緊張,三代人五六個住十多平方的一間小屋也不希奇。公園於是成了年輕人培養感情,逃避世俗空間、忘卻家庭壓力的一方靜土了。

尋靜土的,也不止是談戀愛的他們吧。記得當年,考初中複習的時候,是拿了個書包,帶了幾張報紙,一本正經坐在復興公園的後山石頭上,一坐就是半個白天的,美其名曰:複習功課。倒是東張西望,發了不少白日夢。

……其實回過頭來想想,在上海的那麼多公園中,復興公園,仍是特別的。小的時候,未嘗明白和懂得。

復興公園,建於解放前,地處當年上海的法租界。相比那些典型的中式公園,亭台樓格和小橋流水等等,這個公園是中西合壁的造園藝術:寬闊筆直的步行大道,開敞平整的綠色草坪,噴泉和周圍對稱的綠化帶等等,多了一點點歐洲式園林的風味。

記得我小時候,復興公園裡還出現過一樁「異事」。有一次,不知道哪裡來的傳聞,說園子里的某一棵樹最靈驗。於是,總有五六個老太太圍在那棵樹周圍,燒香拜佛,把樹榦都燒焦黑了。後來當然不了了之。當年的小學生們都是受的無神論教育,只覺得這些老婆婆們,既無聊和無知,既迷信又愚昧,很是不屑。現在想想,倒有些想笑了:那才是一種的中西文化對話吧。偏歐式風格的園林和滿腦子仙佛的當地人,一種文化上的,既違合又融合的奇特的風景。

說到復興公園的歐式風格,呵呵,翹起大姆指說一句:當年呀,那可是全上海唯一一個有「旋轉電馬」的公園哦!

記得那是里外圈三層的電馬。每次去坐,都會排長長的隊,等電馬轉過好幾輪。那些電馬,顏色有異,外形卻個個長得差不多,四平八穩地在那裡轉圈子。惟有里圈的一匹紅棕馬,前爪縮起,作半直立嘶吼狀。小孩子的心思,愛極了那匹與眾不同。工作人員把繩欄一放,放大家進場的時候,第一個被搶走的總是它。小時候有幾次,是硬生生忍住了想早日騎馬的急迫感,硬是先讓別的小孩子先進去,自己霸住下一批的頭一個的有利地形的。不為別的,就為了能第一個衝上去,向我那匹最威風的馬進軍,享受征服的快樂。

順便偷偷笑一下:某風動浮游飛蜘蛛的奶奶,之所以那麼積極,每星期天主動帶孫女到復興公園去,表面上呢,是熱心鍛煉關心祖國花朵的下一代,其實,也有「陰謀」的!

是奶奶自己有一次不小心,向兒女們「老實交代」的:原來,退休年齡的她童心未泯,也很喜歡那組旋轉電馬。可是的可是,一個退休老人去坐電馬,總是怪怪的樣子,難為情啊。所以她每次總是主動請纓,挑起了帶小孩去公園的重擔。然後,心安理得地帶著和我一起排長隊,高高興興地並肩騎電馬去啦!:)

——呵呵,復興公園呀復興公園。之所以想起這個話題,是因為Blogbus最近拿到了幾本「友情圖書」:一群Blogger們共寫的,一本叫做《復興公園》的有意思的作品集。……結果,讀著別人的,說著自己的,童年的回憶一一都湧上心頭,再也收束不住了……

真的,有許多東西,以為是個別的記憶,結果是集體的回憶。以為只是他人的情感,結果也有自己的痕迹。——忍不住又想起Blog的好處來了。多虧有有了Blog這種東西,湊巧一堆天南地北的人,又有一群熱心人和有心人,把那些基於Blog的相似的痕迹結成冊。真好。——否則呀,又怎麼會知道,「復興公園」,也同樣是其他人心裡柔軟的一角呢?

馬尚龍:復興公園是上海最具法國味道的公園(06.11.9)

上海雁盪路的復興公園已經有了80多年的歷史,原本是法國人的私人花園。至今還保留了濃郁的法國味道。上海復興公園錢櫃。有女聲在唱王菲的《旋木》,倒還有點王菲的味道的,瞬間有了恍惚,就宛若騎在了木馬上,旋轉旋轉。未待唱畢,年輕的歌者唯恐這剎那間的記憶閃回稍縱即逝,對同道說:想起來了,這裡以前是上海最有名的電馬,小時候,我爺爺一直帶我來的。排隊啊,比香港迪斯尼還長。是《旋木》把她引入了童年的電馬。許多已經深藏的記憶,憑著偶然的牽連而被激活;所以,復興公園的錢櫃假如添加一個擴展名「旋轉的木馬」,當會有更多的人點唱《旋木》。

電馬一直叫慣了,其實電馬是木頭做的,會轉,就是旋轉的木馬,只是電動的而已。可見旋木之初,電動遊藝機還是稀罕,不像如今迪斯尼玩物的雅稱,強盜船,過山車,沒有一個是帶電的。當年全上海就是獨此一家,又恰逢獨生子女們呱呱墜地,排起隊來看著裡面的人騎馬至少要看個把小時,騎上去就是三分鐘。某一個星期天下午雖然陽光明媚,電馬卻是發生故障,還是會有老人小孩堅持著等待,那一定是說不明白的孩子。雖然僅僅是一圈圈的旋轉,但是感覺上有絲絲情感也在轉動,好多電影中會有騎電馬的場景,常常與分手和別離的蒼然有關。

如今愛唱《旋木》的人,大抵就是當年愛騎旋木的人;他們的父母當年沒有《旋木》可唱,卻也喜歡復興公園,那是喜歡夏夜裡復興公園裡的草坪,當年更是一大勝景。夏天的一個晚上,我站在草坪的邊緣,極力搜尋當年乘風涼的快意。人在憶舊的時候是最善良的,把曾經的尷尬、窘迫都過濾得乾乾淨淨,留下來的幾乎就是童話般的傳奇。一張被單布或是一張塑料紙就可以鋪在草坪上當一家人的草席了,有蚊子叮,有螞蟻爬到了身上,還有爭吵,爭吵的原因就是為了你碰到了我或者我碰到了你。幾十米外的公園門口外,一幢高樓看著它打地基,看著它一層層造起來,造到了二十層,最後是被它看著乘風涼。聽說叫雁盪大廈,在香港做了廣告,要10萬港幣一套,要10個萬元戶的錢湊起來才買得起一套。

如今的草坪上是斷沒有人納涼了,不必傾聽,也會有秋蟲和蟾蜍的悉悉索索傳入耳中。只有公園的兩個門附近,是兩個熱鬧的去處,除了雁盪路口的錢櫃,再就是靠近皋蘭路的「PARK97」了。就像琢磨過錢櫃的名字一樣,我也想過「PARK97」的意思,應該是1997年開張的,而且就開在公園裡面,公園就是PARK,所以它是一個很通俗的店名,當然也不能更加通俗地叫它「公園97」。但願這個自說自話的猜想還正猜對了。

是否會有初識的戀人在公園裡徘徊,是否有相親的雙方在此逗留?很長久的一段時間,公園最適合相親,初次相識,說不定也就是一次性的見面,把成本降低到最低,卻又是很容易進入角色的場景;很多介紹人乾脆就在公園門口泛黃的路燈下完成了介紹工作,順便省下了兩張公園門票,找個還有事的託詞,就撂下了陌生的一男一女,買兩張門票進公園了。公園總算是暗淡,不易被人發現;然後順著公園的石板路走,不管什麼方向,一刻鐘功夫肯定就走到三個出口處中的一個——這個七八十年前的法式私人花園小有小的好處,是否需要發展關係和感情,也就在出口處有一個基本了斷。情感的道路雖然漫長,但是緊要之處就是那麼幾步。

復興公園,綠茶的夏日午後

炎熱的夏天,在空調房間里悶久了,會有一點說不清楚的鬱悶情緒,江南的夏日午後,需要吹一點風,流一點汗,才會有裙角飛揚的心情。

於是,在鬧市的當中,我選擇了復興公園,樹夠高,路夠幽靜,遊人不算多。

但天氣太熱,走幾步就有了倦意,於是我在PARK97的陽傘下面坐了下來。這是一個在夜晚的時候很熱鬧的所在,但在慵懶的午後它卻顯得十分安靜。撐開的大傘模擬著樹蔭,坐在傘下看得見整個公園。

隔壁的「樹蔭」下面坐著五、六個外國人,鋪著白色的桌布,放著杯盤一副進餐的樣子,他們愉快地交談著,我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卻看得見他們臉上的笑。

PARK97的菜單不知道為什麼是全英文的,幸好我對上面西式的飲品和餐點並不感興趣,而且我已經迅速地在各種單詞中準確地找到了「CHINESETEA」,30元一壺。

點完之後,心裡有一點遺憾,這樣的地方一定是用袋泡茶來打發我,想想30塊錢可以買多少袋泡茶?

茶上的不算很快,白瓷的茶壺,白瓷的茶杯,加一個杯子也不收錢,讓我心裡平衡了不少。果然是袋泡茶,倒出來的茶湯到挺綠的,香氣也很正,喝一口,當然不是平常茶葉的味道,但也不是商務茶包的劣質味道,有點像瓶裝的茶飲料,是工業加工過的精緻味道,可能更適合現代人的口味。

其實,在上海市中心的公園裡喝茶,能有這樣的味道,應該已經滿足了。

40年前的復興公園

這些日子,在弄堂論壇,看到 三腳貓收藏的好多明信片,就是這個地點,就是我當年寫生的地方,還是那樣,假山也在,就是後面的那個高出來的房子好像沒有回想,這個角度的左手邊,不遠處就是電馬了,背帶裙,蝴蝶結,一直到70年代還是流行的,到了程亮這時候,就是交誼舞和殘的下崗工人了。我覺得照片的左上角出去就是復興中路,孫中山故居在照片右邊歪出去,小學的時候,我幾乎每天下午放學後一個人坐在那個小朋友的地方寫生的,背著黃綠色的帆布畫夾,

左下角走出大門過馬路有一麵店,生煎,小籠,長大後知道,那是滄浪亭,裡面有一個男人,專門在夏天很多人排隊買籌子的時候放很臭的悶p很沒有公德,也很不衛生,破壞了人的食慾。

飲食店的左邊就是劉海粟故居了,繼續走就是重慶路上的工人文化宮,小時候去那裡柏鄉鄉,一個遊戲房衝到另一個,實際上,也就是遊園會之類的套個圈圈之類的,就是我的小小夜生活。

再往前面的淮海路方向走,過馬路,回到了復興公園這一邊,就是盧灣區文化宮,裡面常常有畫展之類(國畫和書法為主)的文藝活動,裡面有沒有圖書館,不記得了,只記得,兩個館完全不同的味道,一個是水泥色,一個是乳黃色,一個嘈雜,一個安靜,一個生龍活虎,一個低調內斂,一個內容為主,比較少綠色,另一個就算裡面沒有展覽,也是枝繁葉茂,對那裡的記憶都是在學齡前積累的,非常喜歡那條路,夏天的時候,樹上的知了,,,,,

我打不出這個聲音的形容詞,不過楊辣子我就比較害怕,不,是非常害怕。

因為都是很久以前的記憶了,呈現出昏黃的色調,具體地點和方向也許會有錯,

等到中學了以後,就比較少往那裡走了,錯過的東西也一去不復返,不過兒童時代的青色感覺絕對清晰展現。

魯迅公園,舊上海的原汁原味

一大清早來的,到了市區,還是空空蕩蕩的街道,稀稀拉拉的路人。休息日清晨的上海比想像中的還要冷清。熱心的計程車司機操著焦鹽味十足的腔調問我們去哪裡。「多倫路」。「介是上海文化一條街。曉得地。」從車窗外看出去,不知什麼時候車子已拐上不知名的馬路。白天的上海是鉛華洗盡的上海,臨街一幢幢毗連的傳統弄堂房子,在今天看來顯然已完全過時。晾衣的竹竿、蛛網般的電線、街角兀立的水泥電線杆子、避雷針似的林立的天線……這是在滾動變幻的霓虹下看不到的上海人生活的另一道風景線。車拐進四川北路的一處轉角,終於停下來了。前面是一條狹窄的小馬路,在1943年租界收回前,它還叫竇樂安路。1911年,曾被光緒帝賜於「進士」稱號的英國傳教士相中了虹口這處不起眼的地兒,建了他的居停之所,順便就把宅旁的路冠上了自己的名兒。就是這條小馬路,在幾十年前的某個時空里,曾經也是這座風雲際會的城市裡不少傳奇的始兆地。作為左翼文化運動「發源地」及擁有的形態別緻的別墅群,多倫路已成為本地人外地人體味上海弄堂文化,聆聽舊上海悲歡人生的一處勝地。有人說,走進這條小馬路,彷彿可聽見歷史輕輕的呼吸聲。走在多倫路新鋪就的紅色弧形花紋路面上,我努力搜尋舊上海的影子和文化風情。不見舊式的汽車,也不聞人力車叮鐺作響。濃密的法國梧桐倒是有的,但是遮不過不高的宅院外牆。石庫門,看上去就像新砌的,沒能如我想像的那樣,許多人家沿著一條窄窄的弄堂,兩邊掛滿了晾曬的衣服,擋往了並不充分的陽光。展覽收藏品和買些雞零狗碎小飾物小物件的店主們埋頭對付前來淘金的人們,在這條綠樹成蔭的花園小街中央居然搭起一條頗為壯觀的街市。也是有看得上的玩意兒,只是迎面那張不緊不慢的笑容——不是我多疑,實在是上海給我的感覺太狡黠太精明了。但是,失落了舊上海的原汁原味精風情的多倫路還是一條不失婉約典雅的路。各式住宅、別墅就散落在綠樹花園之間,譬如街口轉角處那幢伊斯蘭風格的公館、斜對面別緻的西班牙式花園別墅,還有那中式風格的基督教堂。這些華麗的私人住宅背後往往就有一個一天也講不完的舊事新聞,精彩並不輸於建築本身。可是我沒有興趣從那些細膩精巧的鐵欄和門窗中吃力地辨別哪個是何人的舊居。對那些擠住在其中的人們來講,那僅僅是一個居所。涼台可能被改造成書房,浮雕說不定早被煤煙熏黑。輕輕走過老舊的木地板,會聽到腳下的木板在吱吱呀呀地叫,畢竟幾十年過去了。幾十年前,這裡多的是青春與熱情。從「芒華藝社」、「夕拾鐘樓」可以遙想當年這裡排演的話劇、召開的集會和魯迅、茅盾、葉聖陶、丁玲、沈尹默匆匆而過的身影。與華麗的別墅才幾步之隔,這些文壇大家就留駐在路旁普通的石庫門弄堂里,當年的「景雲里」,現在的橫濱路35弄。魯迅先生曾住過的17號、23號已成普通人家,他的前門正對著茅盾家的後門,後來搬進了茅盾家的馮雪峰與住得很近的柔石就常常到魯迅家深夜長談。在這條弄堂里,當年的主人已不見蹤跡。今日的多倫路,只能在路旁花叢中,塑了倚著長椅的看書的丁玲,急於奔走相救被捕的胡也頻等人的沈尹默、正在爭論的魯迅和瞿秋白……想要再詳細知道銅像背後的場景故事,只有靠遊人們的自身「文學素養」來揣測了。很精練的一條小馬路。有獨具的建築風貌可供品味,有名人的歲月傳奇可供遙想,有精緻的書畫磁器可供留連,還有街心花園一角,花園別墅一隅,幾個老人圍著一排鳥籠聊著他們的鳥兒和家常。這裡是普通人的世界,他們和我一樣,和這裡以前的住客一樣,享受著早春融融的新綠。

魯迅公園遊記

中國以前只有私家園林和皇家花園。公園這個概念是從西方傳過來的,在中國,自然最先落戶於上海。最早建成的是位於外灘的公共花園,也就是外灘公園。繼而,上世紀二十年代初,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又先後建成復興公園、兆豐公園(現在的中山公園)和虹口遊樂場。虹口遊樂場就是後來的虹口公園,前幾年改名為魯迅公園。

魯迅公園離魯迅故居確實很近,步行用不了十分鐘就到了,但魯迅大概是很少去公園的。在魯迅日記里,有記載去看電影的,有上飯館的,有去咖啡館、去買書的,唯獨沒有上公園的記錄。上世紀50年代魯迅墓遷到了這裡,先生終於回到綠樹青草之間。假如先生生前就能經常在這裡散散步,或許他的肺不至於壞到那個地步。他走的時候,好像已經是很老的作家了,其實只有56歲,尚屬中年早逝啊!

我從小住在虹口,虹口公園是經常去的一個地方。坐1路有軌電車,沿著四川路叮叮噹噹晃晃悠悠,4站路就到了。因為有一些年代了,樹木正值壯年,枝葉蔥蘢繁茂,濃蔭遮天匝地。山雖然是人工堆成的山,總算讓風景有點起伏變化;湖說不上大,也足夠孩子們劈波盪槳。還有兒童樂園,這個公園,給我的童年,帶來多少歡樂啊!

現在的魯迅公園已經不收門票了。現在公園的遊客,已經從孩子為主變為中老年人為主了。打拳的、舞劍的、練氣功的;唱歌的、唱戲的、跳交誼舞的;還有寫生的、練英語的、寫地字的……各種各樣的休閑活動。

值得一說的是寫地字。所謂寫地字,就是以水為墨在水泥地上寫字。開始流行用小拖把當筆灒水寫,後來有人發明出用大號的可樂瓶,頭上塞著泡沫塑料,就成了「自來水筆」。寫出的大字橫平豎直,筆鋒遒勁,都是很有功架的。往往是一個人寫,多人在旁觀看評論;也有書者相互切磋書藝的。寫完不久,太陽一曬,水幹了,字沒了,絲毫不影響環境;既是藝術活動,又是體育鍛煉,自己身心健康,還給旁人帶來美感,多麼好!

還值得說一說的就是唱歌了。魯迅公園已經形成幾支合唱隊,我知道有一支合唱隊的領導人是位退休的音樂老師,也算是專業人士吧,把合唱隊訓練得有腔有調有板有眼,多聲部的音都很准,聲部配合也和諧,音質也不錯。遠遠聽著,和專業合唱隊也相差不多。我在和這位音樂老師聊天時,有好幾個人來打聽,問是否有機會參加合唱訓練,被告知去老年大學報名。可見,不是隨便就可以加入合唱隊伍的。

我偶爾去魯迅公園,總是喜歡坐在大樹下聽聽他們唱歌。渾厚悅耳的合唱在紅花綠樹間回蕩,那是和音樂廳大劇場都不一樣的味道啊!

中山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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