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省武威市涼州區歷史之王之渙《涼州詞》之謎

《涼州詞》是唐代流行很廣的樂府曲名。《樂苑》稱：「《涼州》宮調曲，開元中西涼府都督郭知運進。」它原是涼州一帶的歌曲，唐代詩人多用此調作歌詞，來描寫西北塞上風光和戰爭情景，遂成為唐代邊塞詩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全唐詩》共輯有《涼州詞》數十首，最為著名的當屬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和王之渙的「黃河遠上白雲間」兩首七絕，堪稱《涼州詞》的千古絕唱。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唐代著名邊塞詩人王之渙這首七絕，以塞外荒寒壯闊的背景，以及羌笛所吹的《折楊柳》樂曲，透露出徵人久戍思家的哀怨，表現了詩人對戍卒的深厚同情。對於這首詩的解釋，歷來專家學者都有不同的看法。清朝武威著名學者李銘漢之孫、西北師大教授李鼎文先生曾在20世紀80年代來武威作過講座，談了他對這首詩的獨到看法。李先生認為，此詩首句「黃河遠上白雲間」應為「黃沙直上白雲間」更切合詩意。他描繪道，詩人來到戍卒駐守城堡的塞外之地，看到的是狂風卷著黃沙直上雲端，風沙中那片孤零零的城堡和高聳的遠山更顯得曠闊凄涼。這時遠處忽然傳來羌笛吹奏的《折楊柳》如泣如訴的曲調，看到眼前凄涼的情景，詩人感受到了久戍邊關將士們思念家鄉的哀怨心情，感受到了邊關生活的凄苦。後兩句詩人運用暗喻的手法，批評朝廷對邊防將士的漠不關心，體現出詩人對戍卒深厚的關懷之情。如果這樣解釋，詩的意境和詞意就顯得十分妥切吻合。而如果說是「黃河遠上白雲間」，那麼詩人的位置應是在黃河之上，從下往上看，東去的黃河像是從遠處白雲間而來，而黃河和古代涼州又相隔較遠，這片孤城又在什麼位置呢？從詩人所表達的意思來看，好像黃河和孤城、羌笛、玉門關之間沒有什麼關聯。所以，李鼎文先生和其他一些學者認為，此句是古代傳抄之誤，詩人的原句應是「黃沙直上白雲間」。

　　王之渙這首《涼州詞》自問世以來，一直被推崇為邊塞詩的代表作，以致唐朝傳奇故事中傳頌出「旗亭畫壁」的佳話。說開元年間，王之渙與高適、王昌齡三人到酒店飲酒，遇梨園伶人唱曲宴樂，三人便私下商定以伶人演唱各人所作詩篇的情形定詩名高下，結果諸伶中最美的一位女子所唱的為《涼州詞》「黃河遠上白雲間」，王之渙甚為得意。但對這首千古絕唱的理解歷代都有不同的說法，到底是傳抄之誤還是詩人原來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是「黃河遠上白雲間」又怎樣和後面的詩句聯繫呢?這成了古代詩詞中的一個千古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