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中風證論治（7）

大家問了：喝涼粥行不行？你喝冰鎮的涼粥，透心涼，你還想發汗呀，那不可能。所以喝熱稀粥的第二個作用，是借熱能，即熱粥的能量，來鼓舞胃陽，喝了熱粥，整個胃肚子暖暖和和的。因為衛氣是出中焦的，太陽的陽氣是補充於中焦的，鼓舞胃陽進而振奮衛陽。

這個漢字呀重音字太多，鼓舞胃陽是脾胃的胃，通過鼓舞胃陽進而振奮衛陽，衛陽是營衛的衛。所以有時候不寫板書，就容易鬧笑話。有一次，我給一個據稱是全國的類風濕病的學習班來講課，我說熱痹在歷史有用犀角湯的。下課以後我看一個同學筆記，嚇我一跳，他寫的什麼呢？他寫的「洗腳湯」。

我說：「你是醫生嗎？」他說：「是。」我說：「你自己有診所嗎？」他說：「有。」我說：「你的病人多嗎？」他說：「多。」我說：「你遇到熱痹的病人，你會給他喝『洗腳湯』嗎？」他說：「老師，你剛才說的呀。」

哎呀，真是，所以有時候，這個「胃」呢，還是這個「衛」呀，我一定要寫出來。還有一次我講課說「遇到腹瀉不止的病人，有一種方法就是利小便，這叫利小便而實大便。」課間我看到一個同學的筆記，居然寫著「利小便，食大便。」實在讓我哭笑不得。

喝熱粥的作用有兩個，其作用之一是借粥來補充津液，來補充汗源；第二個作用是借這個熱粥的熱能，來鼓舞胃陽進而振奮衛陽，來助桂枝湯發汗。這就是粥（食）葯並用法。這也是藥物治療和食療相結合的方法，這也是葯後護理的方法。那麼喝了熱粥以後還要幹什麼？

「溫覆令一時許」蓋被子保溫，多長時間？一個時辰。古代是把一晝夜分為十二個時段，一個時段叫一個時辰，我們正在把一晝夜分為二十四個時段，二十四分之一個晝夜，就是一個小時。為什麼把它叫小時呀，就是和古代的一個時辰相對而言就叫小時。所以蓋被子保溫要蓋兩個小時。

接著看發汗的要求，「遍身折折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流水漓淋，病必不除。」這是汗法的要求，這個要求很重要。首先這個發汗要周遍，要遍身，不能說我鼻子尖見到一點汗，就說「我見到汗啦！」然後把被子一掀，那達不到汗出熱退的效果。也不能心口窩見到一點汗，就算出了汗了，這也不行。要遍身，什麼叫遍身？

《辨可發汗病脈證並治篇》，就是《傷寒論》的後八篇之一，它有這樣一段話，「凡發汗，欲令手足俱周折折然，一時間許。」用發汗的辦法，要使手腳都要見到汗。這就是「凡發汗，欲令手足俱周」，欲令手足俱周，也就是對第12條桂枝湯後的那個「遍身」的注釋。

什麼叫「遍身」呢？讓手腳都見到一點汗，這才叫汗出周遍，這是發汗的第一個要求。發汗的第二個要求是出小汗，出微汗，不能大汗漓淋，「折折然」和我們第12條方後所說的「折折微似有汗者」都是指的出微汗、出小汗，這是發汗的第二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