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軌這件事

06-12

看了沈睿的《一夫多妻，小三以及保障女性權益》，我覺得並不具有代表性。所以寫了這篇東西，試圖把這個世界的暗面描述得清楚一點。我不是在談論女性權益，只是對歷史和人性的觀察總結。如果你讀了累感不愛，請原諒我心理陰暗。

首先，一夫一妻制是男性之間博弈的結果。女人就那麼多，而男人要「平等」，每當女人不夠分了，就容易爆發革命。自從幾千年前男性掌握經濟大權，女人就變成了男人的一種財產，而戰爭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爭奪財產的遊戲。底層男人討老婆難，總得想辦法先弄一個。而有錢有勢的男人，自然是趨向於一夫多妻的。一夫多妻不是為了上多個女人，而是為了獨佔多個女人。要上多個女人不難，平民可以買春，貴族喜歡偷情。

婚姻的發明就是為了獨佔女人，一夫一妻是獨佔一個女人，一夫多妻是獨佔多個女人。換句話說，傳統婚姻都是針對女性的束縛，它要求女人忠於男人，要求男人不得侵犯其他男人的配偶，但沒說男人必須忠於女人。要求男人忠貞，那是女性崛起的結果。所以中國以前沒有男人「出軌」這個概念，只有「通姦」——那是說你侵犯了他人配偶，不是說你背叛了老婆。男人可以出去玩其他女人，以前在中國是明規則，在西方是潛規則；現在在中國是潛規則，在西方是……不太敢了。西方連結婚的都越來越少，所以走到一起的，更懂得珍惜。

中國傳統婚姻，主體還是一夫一妻制，具體來說是貴族一夫多妻（或曰一夫一妻多妾，本質一樣），平民一夫一妻。之所以不提倡平民男性納妾，不是說要你對老婆忠貞，而是女人不夠分，你沒資格佔有更多。哪天你發達了，還是有機會妻妾成群的。實在不行，還可以逛窯子嘛。西方中世紀實行更嚴格的一夫一妻制，不過男人也沒少辦事兒，貴族們到處獵艷，就連許多主教和教皇們，都有一大堆私生子。當然，西方男人也可以嫖。嫖娼是婚姻制度的「必要補充」。

現代男人老說婚姻壓抑人性，那是因為女人不許他們出軌了。傳統婚姻可是很符合男人本性的，這種本性就是護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簡稱喜新不放舊：1、首要目標是獨佔一個女人；2、更高目標是在獨佔一個女人的前提下圈叉更多女人；3、最高目標是獨佔多個女人——越多越好。中國皇帝是男性慾望的最高形式，如後趙的皇帝石虎，後宮人數達到了3萬之多。再看看那些男性向的YY小說和動漫，會發現基本都是這樣的後宮模式：男主角征服了多個女人，然後每個女人都對他忠貞不二。

現代那些浪子，沒有長期配偶，但可以和多個女人上床（短期情人、一夜情、買春），其他男人看在眼裡，其實是嫉妒又同情的。嫉妒的是他可以流浪，同情的是他沒有歸宿。在男人的世界裡，真正的生活方式是找到一個可以停泊的「溫柔的港灣」，於是既有了歸宿，又能夠揚帆流浪。

若他不止一個港灣，那就更牛逼了。男人的第二個港灣，就是「二奶」。二奶是妾在現代的延續。比起其他的出軌形式，男人和二奶的聯繫非常緊密，因為男人想要獨佔她的性，而她需要男人的資源。二奶沒有合法地位，如果她希望保有或獨佔這個男人的資源，就會驅使他離婚。男人願意離嗎？一般不太願意。失去一個穩定歸宿，還要背上許多不光彩的名聲。

所以沈睿舉的那個例子，在中國並不普遍。幹部進城，知青回城，那是另一回事。不需要離開的情況下，為二奶離婚，在這些現代貴族男性的圈子裡是要遭人恥笑的。聰明的做法歷來都是「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問題是，現代二奶往往擁有基本的生存能力，能夠和男人討價還價，不像以前女人那麼好對付。再加上一夫多妻制已被扔進了垃圾桶，男人顧慮太多，最後博弈的結果，就是離婚。太有錢有勢的男人，也許可以讓二奶閉嘴，甚至也可以讓原配默許。而力量沒有強到那個地步的男人，就只好欺騙——騙原配說「我只愛你」，騙二奶說「我會娶你」。

但說到欺騙，女人要笑了。因為男人握有權柄，可以運用經濟和暴力，而欺騙歷來是弱勢者有力的武器。

現在中國的浪子們、出軌的男人們，總得有女人配合他們吧？難道那些女人都沒有男朋友或老公嗎？當然不是。所以女人出軌的數量也是不少的，只是男人很難發現罷了。男人總是被抓到，一是因為笨，二是因為這個社會仍對他們比較寬容，所以他們也不太遮攔，男人之間還把這種事當做戰績炫耀。

女人呢，出軌通常有兩種潛在動機：一是為了得到更好的基因，二是為了得到更好的資源。從本能上說，女人擇偶要衡量這3項指標：性魅力（更好的基因）、資源（你擁有多少）、責任感（你願意為我付出多少）。長期擇偶的重點是資源或責任感，你資源多點，責任感就可以少點，你資源少點，責任感就得多點。而短期擇偶的重點是性魅力——這也是浪子們存在的理由。

中國女人在工作的鼓勵下底氣足了，在消費主義的刺激下要求高了，主動出軌也就更多了。男人最好是那兩個重點都達標，否則會有兩種常見的可能：1、你沒有魅力，那麼女人嫁給你，再和有魅力的男人偷情。2、你沒有資源或責任感，那麼女人騎驢找馬，找到後和你拜拜。前者出軌還會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而後者往往一去不返，她會對驢子說「我愛你」，然後找到馬，又說「這才是真愛」。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信了——欺騙的最高境界。但對於男人，偷情後返回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慾望會鼓勵她們在排卵期和情人滾床單，甚至會鼓勵她們不採取避孕措施，這就是許多男人養著別人孩子的原因。

中國女人已然開始追尋自我，但還沒有強大到在經濟上不需要男人，所以她們會好好實踐我上面所說的出軌模式。過於差勁的男人，一夫一妻制也救不了你。我並不覺得女人比男人善良，她們只是曾經太缺乏力量。事實上，現在離婚大多是女人提出的。她們或找到了馬，或覺得還不如一個人過，倒是男人更不願意離婚。80後女人可不會等到「人老珠黃」，她們不少是結婚一兩年就離了。人們在離婚理由一欄所填寫的「感情破裂」里，有多少是男人嫌女人老，又有多少是女人嫌男人窮，真說不清楚。在都市裡，我已經漸漸感覺不到男性的優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