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情韻的詩意呈現——美華女詩人姚園其人其詩
06-12
http://庄偉傑 美國的新移民作家群體在華文文學世界可能是創作陣容最為龐大,整體風貌最為可觀的作家群,同時也湧現出最多富有獨創性的詩人作家。由於美國地處美洲的北部,於是連同加拿大華文作家群體,人們習慣上稱之為北美華文文學。然而,真正意義上或已然浮出水面的華文作家畢竟還是屈指可數的。走在路上的女詩人姚園,儘管並非居住在美國華人社區中心,也非居住於動感地帶的大都市紐約,而是寄居偏於一隅的西雅圖,但她坦言:「縱使腳踏泥濘,也毋忘我們中國文化的人文關懷,毋忘像西方文學那樣勃發人意志,激蕩人精神;縱使烏雲把我們層層挾裹,我們也要讓筆下的詩飛揚出希望」。她如此執著和堅守探尋,為華文文學在海外的生長和壯大做出了自己可貴而真誠的努力。 姚園曾先後羈旅於英國和新加坡,現居美國西雅圖。曾在大學任職,系美國某出版社社長,美國《常青藤》詩刊主編。近年來已在海內外多種重要報刊發表詩歌、散文、小說千餘首(篇),作品入選數十種詩文集,有詩作被收錄國內中學新詩閱讀教材,多次榮獲全球徵文大賽及其他文學獎多項,被美國國際詩人協會選為優秀詩人(Featured poet),其詩「In the Dusk」被推薦刊登於《國際詩人詩選》(International who is who in poetry)首頁,至今已在中美兩國出版《聽雨》《我的記憶,從此多了一個你》《漂在美國》《海飄》《飄來的雲》《魂斷美國》《走出國門的孩子》《異域情懷》等十餘本著作。 身處異國他鄉的姚園,其人生軌跡不僅是地理意義上的變遷,更是文化環境的轉移。不管漂泊到哪裡,一種東方情韻,伴她一起闖蕩遠行;一顆敏感的心,浸潤於東西方兩種文化汁液里。「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於是十餘年來,她從不間斷地用母語表達自身的情感訴求、錄下自己的心路履痕,獨享歲月頒發的心境。在她自己看來,即便愛與痛的漂泊伴隨一生,思春的飛葉、冰心依然使吹動的情緒在焦慮、苦悶、迷惘的極致中融化。生命是動聽的,她信奉阿基米德的名言:「給我一個支點,我將撬動地球。」甚至願意繼續做文學藝術的「俘虜」。她那些自心靈深處爬剔而出的文字元號,讓人體味出人生相通的苦辣酸甜、冷暖愛恨,並在與自己生命感受的比照中,發出屬於自己的心靈回聲。作為一位新移民女性詩人作家,姚園的詩從總體觀照,依然是東方的韻味,雖然在很多方面深受西方的影響。的確,姚園的「東方情韻」是其詩心最深層次的無意識底色,也是其詩其文呼吸於其中的大氣層。 姚園的不少詩文,以異域風情作依託,寄寓了自己對人生終極意義的反覆追問,這使得她的文字既有色彩感和畫面感,又有深悠綿遠的韻味,那是心靈無所羈絆的自由與伸展,是一種靈魂的澄明與皈依狀態,不但可以涵納萬有,而且可以打開無意識之門。《當色彩藝術降臨》一詩,詩人通過外在的表象映現內在世界的變化,花園多彩、白雪覆蓋、烏鴉掠過、紅色影子組合成一幅幅立體多姿的油畫,在歲月的嬗遞中,生命的留痕、時空的穿越、色彩的展示,彷彿漾起歷史的微瀾,讓讀者從語詞中傾聽到詩人律動的最微妙而深邃的生命感覺與聲息。「當色彩藝術降臨 像菜譜/和賬單 你怎麼忍心將我吞咽/我怎麼邁過年關?」詩在結尾處的詰問,正是詩人從人生體驗中提煉生髮而出的詩思。 一端是歸化了異鄉,另一端又堅守母語文化,這種生命定位,在海外華人中最具代表性。在《數著新年的腳步》這首堪稱是詩人得意之作的十二行短詩里,旗袍、XO(人頭馬)、紅薯、蹄聲、北國、紅豆等意象構成的詩性空間,在精心的構思和對照中,既有濃烈的東方韻味,又深具鮮明的西方色彩。我們與其看作是詩人悠遊於中西文化之間,或作東西文化比較的詩學追求,不如說是知、情、意未曾割裂的東方詩韻與東方式的生命精神的詩意呈現。 數著新年的腳步/雪花來看我/看身穿白底綠葉旗袍的我/如何面對XO//紅薯在壁爐里/烤焦/人頭馬的蹄聲/越來越近//那不是我的馬兒/我的馬兒在北國/含著紅豆/一顆 ——《數著新年的腳步》 這是靈魂搏動的「腳步」聲,如一串串情感的風鈴,搖響在不同文化之間、搖響在今古之間、搖響在新舊之間、搖響在現代與傳統之間、搖響在急切期盼與思念家園之間……母語文化中的東方情懷,激發了海外遊子心靈的活泉,引領我們的「腳步」一起穿梭於時光的隧道中,含著一顆最相思的紅豆,在「東方情韻」深處,去領略一片蔚藍色的、可供我們棲息的詩意田園…… 姚園憑著自身的詩性稟賦和藝術修養,也憑著自己不倦的探索精神,穿透了時空阻隔而翔舞的文心詩弦,沿著文化宿命的軌道抵達了另一種高度思考和品位。「用詩笑對人世的蒼涼,用詩擁抱宇宙的浩瀚和大地的蒼茫,用詩饋謝母親深切的目光」(姚園語),時而置身於一壺月光里編織秋色去《獨享秋天頒發的心境》(組詩),時而置身於異域《站在時光背上》靜靜地讀著不同聲色的《聽雨》(散文集)。姚園創作的散文詩和隨筆也各具特色,這是她另一種形式的精神漫遊。她將日常生活中的經歷、見聞、感受和思索化為清新雋永的文字,以一種比詩歌更直接的方式表現對現實人生的思考。總之,無論是從生命存在的本體層面、還是創作主體的靈魂狀態層面,抑或是詩性語言意義機制層面觀照,她都能營造出一片屬於自我的創作空間,涌動出一脈脈柔韌充盈的生命活泉。對於姚園而言,她已獲得的碩果儘管不俗,然而,如能更好地協調其作為一個女性詩人作家的個體感受與現代社會中人類所共同擁有的生命體驗形成之間的關係,並將其內蘊的文化心理經驗的「東方情韻」 與西方社會的多元文化精神更巧妙地加以融合,那麼,其創作前景定然會躍上更新更美的台階,從而造就更高層次和境界的蟬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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